摆渡人-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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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这种极不正规的当票是不成立的。
正当我看得有些出神时，传来了老史的声音，“毛凌，这可是小鬼心甘情愿跟着我们八号当铺。正所谓，人有人权，难道鬼就不能有鬼权了？”老史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这回你总该无话可说了吧？”
我没有吭声，但并非无话可说。我只是在想，小鬼让八号当铺帮他害死自己的亲爹，可小鬼却找上了代理局长，也就是班主任的老公。难道说，这只小鬼是班主任的孩子？
可仔细回想，在陈家业的葬礼上，我见过班主任的孩子。这就说明，小鬼不是那个活着的孩子，而是鬼婴，也是毛家的保家仙！
我干丫的代理局长！没想到他的心肠那么歹毒！
班主任和我说，她和她老公把小鬼从毛家拿走，是真心想带回家好好供奉！结果班主任是真心想要供奉，来赎自己过去的罪。可代班主任老公却打着另外的如意算盘！
我回头看了眼小鬼，怎么说他曾经也是我们毛家的保家仙，由于刚才他身上都是煞气，所以我没认出来。
此时小鬼身上的煞气，已经在我凝天子剑的时候，被我吸光了，这回再看小鬼的本面目，我觉得特别熟悉和心疼。
“对不起，当初让你做保家仙就是个错误。不，不是让你做保家仙是个错误。而是我不该许下，让你保毛家百年平安才可再次堕入轮回。我应该在自己找回生辰簿后，赶紧把你送去投胎的。”我心疼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小鬼。
“毛凌哥哥，不怪你。我只是太想杀了爸爸，他……他……”小鬼说到一半，有些哽咽的说不出话。
小鬼哽咽我不觉得稀奇，可他能说话着实把我吓了跳！当初我收小鬼当保家仙的时候，他还只会“咿咿呀呀”，根本不会说话。
不过转念一想，小鬼会说话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毕竟班主任和我说，当初她去毛家，见到保家仙后想逃跑，结果因为保家仙喊了她一声，“妈妈”。这才让班主任有机会和保家仙母子相认。
再说了，鬼的身体虽然不会长大，但他同样可以经过时间的洗礼，慢慢产生思想，学会说话，渐渐变成熟。这就好比一部曾经比较火的电视剧《我和僵尸有个约会》里头的况复生。六十年前况复生被僵尸咬，得以长生不老。但六十年后，况复生还是小学一年级的模样，可他的思想确是有六十年的老头。
按理来说，小鬼现在大约只有三四岁左右的心智，说好听点是不会记仇，说难听点是被卖了还帮别人数钞票。可现在小鬼一心想杀自己的亲爹，由此可见，班主任老公做出了多不厚道的事，还被小鬼知道了。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那么想杀自己的爸爸吗？”我一脸好奇的问小鬼。
小鬼点了点头，一脸委屈的告诉我，“毛凌哥哥，你对我恩重如山。在我身上还有和毛家的百年约定，你身为毛家人，我要保你平安。可爸爸却想害死你，所以我要杀了爸爸保护你。”
我没有认为小鬼的想法有多偏激，这是每个保家仙的责任。我一脸好奇的问小鬼，“哦？那你能说说，你爸爸想要怎么害我吗？”
小孩子在亲近的人面前，是藏不住秘密的。等我问完后，小鬼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是这样的，毛凌哥哥……”
原来在小鬼被班主任老公典当给八号当铺，换取八号当铺指点成为局长的明路时。八号当铺为了完成交易，准备了一个计划，那就是让班主任老公去结实灵局成员！
没过多久，八号当铺为班主任老公安排了种种“巧合”与“偶遇”，最终用了几天时间，班主任老公总算认识了灵局成员。
在班主任老公和灵局成员详谈中，老史和安禄山为了防止灵局成员这条路行不通，于是一直躲在附近偷听班主任老公和灵局成员的对话。而小鬼自然理所当然的也跟着老史和安禄山，因为一旦没办法给班主任老公指条成为局长的明路，交易就不作数，小鬼就要还给班主任老公。
班主任老公和灵局成员相谈，谈的就是灵局成员帮助班主任的老公成为代理局长。但班主任老公必须帮灵局成员抓到我和陆健康、肖鑫威、江家业！
班主任老公对于这种“小要求”自然没问题。等一切都谈妥后，班主任老公告诉灵局成员，这段时间经常会发生全村人变成干尸的事件，想顺带着请灵局成员帮忙。
刚开始灵局成员还说没问题，可以处理。但不知道怎么的，班主任老公又和灵局成员商量着，让这件事的事态严重点，然后班主任老公在通知停职在家的王饶安，想让王饶安联系上我。毕竟灵局成员一直认为，我是躲起来了。而按我烂好人的脾性，如果得知有那么严重的事，一定会挺身而出。
只要我出现了，陆健康、江家业、肖鑫威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可灵局成员怎么都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我还没出现。在等待的过程中，灵局成员有些不耐烦，找上班主任老公兴师问罪。最后班主任老公许下见到我，立马逮捕我的承诺。这才让灵局成员又等了一段时间。
灵局成员怎么都想不到的是，我竟然一消失就消失了半年，连王饶安都联系不上我。
等我了解了前因后果，便问小鬼，“你爸爸只是想逮捕我，也没说要害死我啊。”
小鬼一脸委屈的回答，“他就是要害死你！那天我听到灵局成员说，你的眼睛是天眼。他们想杀了你，得到天眼。然后回去交差的时候，就说你拒捕，被他们杀了。我就想，如果爸爸真的帮灵局成员，他就会害死你。再加上，我爸爸又把我典当了，所以我很恨他，我想杀了他。史叔叔和安叔叔说了，他们会把我炼成比鬼童子还厉害的鬼。等那时候，我再去把那两名灵局成员杀了。”说完，小鬼身上又开始冒起了淡淡的烟气。
看来灵局成员对我的了解，局限于半年前。不过大多数修道之人都是需要牛眼泪之类的东西开冥途的，所以我的眼睛对任何修道之人来讲都是极大的诱惑！只是大多数人，都没有灵局成员那么“肮脏”。
不过转念一想，灵局成员为了逮捕我，可以不管不顾那么多村民的安危，为了得到我的眼睛害死我又算什么？
“没事，他们杀不死我，你不用替我操心。你现在选择，是去投胎还是和老史他们走。”我问小鬼。
小鬼低头想了想，“我……我不想投胎，也不想跟史叔叔他们走。我想跟毛凌哥哥一起。”
等小鬼说完后，我看向老史，“你不是说，鬼有鬼权？现在他不愿意跟你们走，怪不得我吧？这回你总该无话可说了。”我把老史给我的话还给他。
老史笑了笑，“好啊，那老安，我们走。”说完，老史和安禄山消失在局长办公室门口。
忽然，我觉得自己需要小心谨慎！
小鬼是八号当铺和顾客交易换来的，以八号当铺那不肯吃亏的作风，他们一定不会那么容易就把小鬼交给我。
正当我准备离开局长办公室，把小鬼带回毛家当保家仙的时候，忽然感觉少了什么东西！
我猛的回头一看，目光扫视了整间局长办公室！陆健康不见了！
毛凌哥哥（）
由于刚才缄默和老史、安禄山的出现，使我高度集中精神，根本没有留意周围的动静，更加没有留意陆健康。
结果现在老史和安禄山离开了，陆健康也不在局长办公室里。
我不由的有些担心了起来，陆健康从来没有不和我打招呼就离开过，就算当初他知道吴盈喜欢我，下出租车的时候都会告诉我们，让我们先回灵异调查局，他晚点回去。
可这回陆健康不负责任的消失，他会去哪？老史那么容易妥协，会不会和陆健康有关？
越想我越心烦，现在我们的手机都被警察没收了，根本没办法联系上陆健康。正当我心急如焚时，小鬼略带稚气的开口道，“毛凌哥哥，你是再找那个少了只手的哥哥吗？”
“昂，对啊。”我问小鬼，“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小鬼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但我刚才看到，在史叔叔把黄鼠狼赶走的时候，他跟着黄鼠狼出去了。我也不知道那哥哥要去干嘛，当时我想提醒你来着，可我不敢。因为我怕我一说，就会引起他的注意力。他当时的样子，好恐怖。”说完，小鬼还露出胆怯的表情。
我听了小鬼的话，心里“咯噔”一声。
正所谓，“神鬼怕恶人”。恶人身上都会带有戾气，不管是神鬼，都会忌讳恶人身上的戾气。要知道陆健康视金钱如生命，可就算为了他最喜欢的钱，陆健康也没有去作过恶！
我注意到，小鬼脸上胆怯的表情不假，这说明当时陆健康情绪很不稳定，很残暴。
难道陆健康想找缄默报仇，抢回广粤市灵异调查局局长，以示我们的清白？可仔细一想，这也不对啊。陆健康不像做事那么莽撞的人，再说了一个局长，值得他情绪不稳定吗？
“走，我们出去看看。”我对小鬼说。
“好的。”小鬼慢慢的飘到我的肩膀，骑着我的脖子，“咯咯咯……毛凌哥哥，你不会介意吧？”
我有些无语了，小鬼就是小鬼，贪玩的本性根本改不了！
“没事，我们先去找那个哥哥吧。”我对小鬼道。说完，我就跑出了局长办公室。
我一边跑，小鬼骑在我脖子上，一个发出，“咯咯咯……”的笑声，看上去好像非常开心。我也有些无奈，要是这时候出现个有真本事的家伙，恐怕还以为小鬼骑在我脖子上想害我。一个不好可能还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现在找人心切，我也顾不得小鬼贪不贪玩。
我跑出警局后，左看看，右看看，除了过往的车辆和行人，并没有看到陆健康、缄默、老史、安禄山，任何一人的身影。
正当我犹豫，该怎么办的时候，小鬼摸着我的脑袋，“毛凌哥哥，毛凌哥哥，你快看！史叔叔在那边。”说完，小鬼伸出手指了个方向。
我顺着小鬼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在我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口，老史正站在那里看着我。
刚才街道上的车和人都太多了，所以我没发现老史。幸好我带了小鬼，而小鬼正好又骑在我的脖子上，这才看到了老史。
忽然，一辆公交车从我面前驶过，挡住了我的视线。等公交车路过后，老史已经消失在了那个小巷子。
我赶紧跑到小巷路口，这时小鬼说，“毛凌哥哥，史叔叔好像进去了。我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尸气。”
我没有废话，赶紧跑进小巷子里。随后，小鬼又给我指了指路。终于，我在一个死胡同看到了老史和安禄山，以及缄默和我要找的陆健康。
此时陆健康满身是血，衣服也被割破了好几个口子。而缄默的手已经不是人手了，更像是黄鼠狼的前脚。
缄默“手”上的毛已经被鲜血染红，不用想，这一定是陆健康的鲜血！
如果按照往常，陆健康受了那么重的伤，早就已经倒下了。可现在的陆健康屹立在原地不倒，表情被鲜血遮住，看不清脸，像是在哭，更像是在狞笑！
缄默舔了舔自己毛茸茸的大手，然后对准陆健康的心脏，准备动手！
看样子，陆健康虽然没倒，但他也没力进攻或防守了。如果缄默真的动手，那很有可能直接贯穿陆健康的心脏！
“住手！”我喊道。
与此同时，我手掌渐渐的凝聚出烟气，那些烟气渐渐的形成一把剑的形状。骑在我脖子上的小鬼见状，赶紧从我身上跳下来，躲在远远的，露出害怕的表情看着我，小声道，“毛凌哥哥……”
“道可道，非常道。明可明，非常明。静可静，非常静……”我没时间安慰小鬼，现在当务之急是快点把陆健康从八号当捕手中救出来。
我挥舞手中的天子剑，犹如一个喝醉酒的疯子，做着非常浮夸的动作。
可千万别小看我这些看起来毫无章法，甚至有些凌乱的动作。如果我挥舞的天子剑，挨到了缄默，肯定够缄默吃一壶的。
老史没给我机会靠近缄默和陆健康，当他见我挥舞着天子剑时，跑到我面前挡着我。
“毛凌！你别欺人太甚，你要小鬼，我们给你。现在陆建康偷袭我们八号当铺的人，结果技不如人，被我们打伤。怎么着，你还讲不讲理了？”老史一边挡着我的天子剑，一边道。
等老史说完后，我停下了自己手头的动作，看着老史，“你说什么，陆健康偷袭缄默？”
“难不成还有假？不信你自己问问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