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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黄河禁忌-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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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呲。”

    我呲着牙在原地望了一圈,脚印还在,尸体却像是凭空蒸发,一点影子都没有了。

    红鲤的注意力此刻也被那串脚印吸引,蹲下身拿手在上面摸了摸,然后捻气一撮碎土放置鼻前闻了闻,皱着眉头没开口,顺着脚印消失的方向往前看,然后压低了声音说:“先别管了,一会儿到出事的地方看看再说。”

    我应了一声,就在二人即将转身回去的时候,就见在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人。

    我下意识地将管插横在胸前,朝后退了一步,可当我看清楚那人是谁时,忍不住骂道:“你是个鬼啊,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想吓死我们是不是?”

    刘三手摸了摸鼻子嘿嘿笑道:“醒来的时候发现没人,怕你俩出事就找来了,啥情况这是?”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将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就见刘三手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开口道:“大小姐说得对,这个时候啥也别瞎猜,先去出事的地方看看。”

    可是当我们在林子里转了半天,眼看着浓雾消散,太阳即将升起的时候,三人面面相觑,不得不承认一个现实,我们迷路了。

    刘三手眼角抽了抽,拿眼睛打摸四周,嘬着牙花子说:“昨天晚上光顾着瞎跑了,没记得路,这他娘的是哪啊。”

    “你个羊倌都能在林子里迷路你好意思问我?”

    我着实有些无语地看向四周的密林,进山久了才发现,这里不管是到了什么地方,都跟在同一个地儿似的,所有的树跟景儿都一个样,根本分不清哪是哪,就这么在林子里绕了大半天,仿佛是在原地打转,一点出去的迹象都没有。

    就在三人面对着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开始有些迷茫时,隐隐中,就好像听见在不远的林子里传来了一阵说话的声音,声音很轻,像是有人在窃窃私语,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

    我们几个对视了一眼,二话不说就猫着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了过去。

    在此期间,声音断断续续地出现了好几回,都是从同一个方位传过来的,而且听着声音最起码有五六个人在同时说话,我不由得心生疑惑,在这种地方怎么会出现这么多人,难道说是进山的猎人或是参帮?

    因为不了解对方的底细,我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直接出现,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接近,当视线中隐隐约约能看见几道模糊的人影时,三人停下了脚步躲在一棵合粗抱的落叶松后面,就见正前方不到百米的距离,横躺竖坐着五六个年轻人,正围着一堆篝火说着什么。

    这些人身上的衣服基本上没有一块是好的,全是被尖锐的树枝或是灌木刮破的大洞,脸上身上也都是黑糊糊地沾满了泥土,俨然是经历过长途奔波,个个脸上都写满了疲惫跟痛苦。

    在看清这些人的面孔之后我揉了揉眼睛,转过头看向红鲤,就发现她也在此时地目光也落在我身上,嘴唇微微张道:“是他们?”

    刘三手听到声音疑惑地看了我们一眼说:“你们认识?”

    我点点头,道:“全是李教授的学生,不知道是跑散了还是就活下他们几个,过去看看吧。”

    等到那边的几个学生发现有人接近的时候,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恐,但是当看到我跟红鲤时,顿时有些惊讶地叫出声,然后就跟看到救星一样全都涌了上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其内容无非是在我们走了之后是怎么遇到狼群又怎么逃到这来的,和王浩说的没什么太大出入。

    与此同时我还注意到,当中有两个女生露在外面的大腿和胳膊上,全是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看痕迹应该是被狼用爪子和牙齿留下来的印记,并且已经开始恶化。

    见他们这副样子我没敢提其实我们三个也已经迷了路,更不敢说那具死尸的事情,只是问他们,知不知道回去的路,还有李教授现在人在哪。

    其中一个叫夏波的男生告诉我说,当时李教授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和他们在一起的护林员也被狼群咬死了,他们几个也是拼了命才能逃脱狼群的追杀,回去的路大概记得,只是担心路上再遇见狼群,还有几个伤势比较重的同学行动不便,就一直没敢轻举妄动,想等救援过来,可没想到把我们等来了。

    我点了点头,本想直接让他们带路给领回去,可是看着他们的目光似乎有些顾虑,就指了指刘三手说:“这是长白山的老猎人刘大叔,你们谁认识路的把我们带到当时遭到狼群袭击的位置,然后他会给你们领回去的。”

    要说让刘三手装个别的不像,但是要说假装猎人,都不用装,那一身打扮和气质,活脱脱就是山里出来的,一点假都不掺。

    几个学生疑惑地看了刘三手一眼,然后又互相望了望,夏波才犹豫地站起身说:“那行,一会儿要是遇到狼群,你们可得保护好我们啊。”

    我笑了笑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眼神之后,众人开始浩浩荡荡的往来时的方向摸索前进。

    一路走了不短的时间,我也分不清究竟到了哪,只知道在沿途经过的树干上拿管插留下记号,生怕迷了路,感觉一直走到了日上三竿,就开始能感觉到四周的景色开始的变得不太一样了。

    之前深处的林子里基本上能看见的都是清一色合抱粗的落叶松,而这里的树木种类明显多的多,我也叫不出名字,脚底下也开始出现一些花花草草,相对于之前原始森林里的深幽,这一带显然多了不少生气。

    可是在我的记忆里,昨天好像也没有到过这种地方啊,还是说夜里太黑经过了却没看见?

    一开始的时候队伍里还有人交头接耳地说上两句,走到这个时候体力都有些支撑不住,死寂一片,只剩下我和红鲤两人略有些微重的粗喘。

    不对!

    我猛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拉住红鲤站在原地,身上的汗就顺着后背哗啦啦地淌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干饭盆() 
在红鲤不解的眼神当中,我摸了摸鼻子叫住前面的众人说:“那什么,休息一会儿吧,太累了,休息会儿再走。”

    大家听到我声音齐齐转过头,就连刘三手的脸上都闪过一抹疑惑,却没多问,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揉了揉脚腕子说:“是得歇歇,年纪大,腿脚有点受不住。”

    说着又看向夏波问道:“这都溜溜地走了一晌午了,还得多久才能到啊?”

    夏波抬头看了看天,沉吟道:“估计再有一个小时吧,中间走错了段路,现在又给绕回来了。”

    “行,赶紧的,别一晃荡又搞到夜里去了,到那时能不能走出去可就两说了。”

    看着大家都已经歇下了脚,我冲刘三手使了个眼色,三人蹲在一边,压低了声音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些学生不太正常?”

    刘三手皱了皱眉,目光朝人堆里瞟了一眼,问道:“你是想说什么?”

    我呲了呲牙,说:“你看这他们,走了一上午的路歇都不歇,连大气都不带喘一口的,跟他们刚进山的时候,可完全是两个样子。”

    我到现在还记得一开始进山时的情景,只不过走了小半天的路,而且还是顺着山道走的,路况远没有这次复杂艰难,等到了地方,这些人个个都累的跟孙子似的坐在地上踢都踢不起来。

    可是一夜之间体力忽然变得这么好了,连红鲤跟刘三手这样的人都开始微微有些粗喘,可他们倒好,面不改色心不跳,坐那之后一个个还都仰着脑袋四处打探,完全没有一丁点疲惫的神情,估计再让他们跑个五千米,都不带有任何犹豫的。

    刘三手听了之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神落在这群学生身上,似有不解地皱了皱眉,说:“也有可能是求生本能吧,这群孩子先是狼口逃生,接着又在这深山老林里待了一宿,现如今好不容易能出去,别说是他们这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了,就连八十岁的老太太都能给你跑飞了,别瞎想,我看你是太紧张了,有什么事等出去以后再说。”

    我诧异地看了刘三手一眼,没有多说,又休息了不大会儿的功夫就跟着继续赶路。

    可是越往前走我就越觉得不对,从昨天我们离开的路程来说,就算是中间走错了路,这往回走也不该走这么久,到底是我记错了,还是夏波这小子有鬼?

    我有些忍不住,两步跑上前走来到夏波身边,还没等我张口,就见夏波扭过头看着我说:“你和那个女孩根本就不是学生吧?”

    我被他问的一时有些语结,该说出口的话也不知道如何张嘴,点了点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夏波有些得意地笑了笑,说:“耗子告诉我的。”

    耗子?

    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王浩,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他昨晚的异常反应,便问夏波:“那王浩什么时候跟你们分开的?”

    夏波摇摇头说:“狼群来之前他就不见了,当时我们还想找他来着,但是护林员不让。”

    夏波的话让我一下子有些懵,这算是他们和王浩口中所说唯一有出入的地方,只是谁在撒谎,我现在还不能确定。

    我咂了咂嘴还想问点什么,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水流的声音,潺潺湍湍,所有人的脚步都随之一滞,顺着水流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就见在侧前方不远的林子里,出现了一条从山谷中奔流而下的小溪,横在众人的面前。

    短暂的沉寂之后,人群中发出一声欢呼雀跃的呼喊,撒丫子全都奔着溪边跑了过去,男的直接脱光了衣服只剩条裤衩跳进溪水当中冲洗身上的渍泥,而女生也都小心翼翼地蹲在溪边捧起一捧捧溪水仔细地在脸上和胳膊上擦拭着,清澈的消息瞬时间变成了一个露天大浴场。

    我见此场景心知短时间内肯定是走不了了,跟着来到了溪边,看着红鲤说:“你也洗洗呗。”

    红鲤摇了摇头,蹙眉打量四周说:“咱们好像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我心里一沉,发现过了这条小溪之后,陡峭的山势一下子放的平缓,从一座座遮天蔽日不见顶峰的大山变成了一片片连绵的丘陵与山丘,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还有绿油油的草地,宛如跟之前是两个世界。

    刘三手这时也在一旁砸吧着嘴说:“这个地方有点像是干饭盆啊。”

    我和红鲤闻言齐齐将头扭转了过去,瞪大了眼睛,说:“你,没看错?”

    刘三手背着手,眯着眼睛盯着前方看了老半天,才说:“没错,咱们这是要进干饭盆了。”

    “啥干饭盆?”

    这时夏波也洗干净了身子走了过来,相对于之前的蓬头垢面,整个人清清爽爽,宛如换了张面孔。

    “你确定是这咱们回去的路?”我看着夏波问道。

    夏波愣了一下,点点头说:“是啊,我记得很清楚就是往这边走啊,咋啦,有问题?”

    而在这个时候,那些学生陆陆续续也都从溪边赶了回来,每个人都洗的白白净净,精神头也都强了许多,都忙不迭地催着赶路,其中有一个女生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说:“你们怎么不也去洗洗,溪水可清凉啦,待会儿赶路也有精神。”

    我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刘三手口中所说的干饭盆,听她这样说摆了摆手正想说不用,可是当眼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却一步也挪不开了。

    这女生之前在队伍里我一直都没有注意,再加上个个脸上糊的都跟炭盆似的,面对面也分不清谁是谁,可是这会儿等洗干净之后,我看她竟非常熟悉。

    那眉毛,那眼睛,那张脸,活脱脱跟我之前在土坡后面见到的那具尸体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除了表情之外,一眼一眸,和那具尸体没有任何的区别,就像是尸体复活走到我面前说话一样。

    当时我冷汗就下来了,盯着面前的女生牙关打的“咯咯咯”响,大脑一片空白,然后就见那女生一脸迷茫地看着我说:“怎么了,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啊?”

    红鲤也走到身边拿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之中的疑惑之情浓郁,有些警惕地看了那女生一眼,道:“你刚对他说什么了?”

    那女生被红鲤冰冷的眼神吓的连退了几步,说:“什么也没说啊,你看他是不是生病了,要不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我害怕。”

    “等一下!”

    我深吸了口起尽量让心情平复下来,给了红鲤一个安定眼神的后,没有理会那女生,转而看向夏波说:“你们这几个人是一直都在一起么?”

    夏波迷茫地点点头说:“是啊,我们五个从狼群来的时候就一直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

    “一分钟也没有分开?”我盯着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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