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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医家王朝-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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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菌,是病菌,真是笨死了。”

    很快,这群女人哄堂大笑。

    肥皂是程野找马钧商议后制作的,颇费了一番功夫,不过作为特殊时期的特殊手段,程野不得不奢侈一回。

    皂化反应的原理程野倒是记得,便是碱与脂反应,生成醇和羧酸盐的过程。

    制作肥皂的流程并不复杂,程野本来打算先制作一批火碱,然后利用火碱与油脂的皂化反应生产肥皂,同时其副产物甘油又是很好的医用原料,而且火碱本身也是运用极广的化工原料。

    只可惜火碱的制作中需要用到纯碱,而此时纯碱只能依靠盐田获取,程野手头没有现成的东西,所以这个方案只能暂时搁浅,不过考虑到日后的发展,下次巴格达的商队回来时,需要拟定一个详细的计划了。

    既然物资短缺,程野便决定一切从简,用草木灰代替纯碱,直接与加热的油脂进行皂化反应,虽然杂质很多,与印象中的肥皂也有很大差别,但聊胜于无,至少对于此时的瓦窑村来说,这东西也是稀有物资。

    “六婶,该你家了,快些过去吧,别让程医师等着。”

    正在嬉笑的妇人听到冬梅站在不远处喊了声,愣了下,立时欢腾的站起来,也顾不得盆里的瓦罐,知会了其他人一声,便匆匆往外跑去。

    “知道了,知道了,俺去地里叫下俺家男人,就来,就来了。”

    这样的事每日都在村里发生,为了进一步降低感染的危险,程野决定帮每家每户注射白喉疫苗,不过考虑到系统的冷却,不得不逐日进行,如此也要持续半月之久。

    每个前来注射疫苗的村户,都能按户领取一块儿太平医馆特制的肥皂。

    所以凡是打过疫苗的村户,拿着肥皂在边上洗手的时候,总能引来他人的羡慕。

    六婶从田间跑过,路过地头的时候,能够看到西面有一处正在建造的土房,四周起了墙,中间也被竹板隔成一个个小房间,此时依旧有许多忙完了地头活计的男人主动跑来这里帮忙,挖坑,夯土,造渠,一切都井然有序,只是六婶却瞧不出这屋子是做什么用的。

    据程医师说,这是新建的公共茅厕。

    茅厕也能公用?

    六婶不是很懂,她自然不会想到程野的打算,卫生是一方面,同时村里的工业制硝也将提上日程,这些便是准备工作。

    六婶只记住一句话:为了挨着拉屎!

第103章 邻村的劫难() 
食粟村靠着泗水河上游,水草丰美,这里种植的粟米供养着半个山阳县,因此食粟村也有着山阳县粮仓的美称。

    如今正值秋收,放眼望去,田地里的粟米已经泛黄,然而却看不到一个在此劳作的农户,甚至连坐在地头玩耍的孩童也瞧不见,只有几只鸟雀飞来飞去,不时的在粟米杆上啄上两下。

    往村里瞧去,一片狼藉,半掩的门扉“咯吱,咯吱”的随风摆动,到处都是枯枝败叶,好不凄凉。

    一个妇人坐在地上,神志恍惚,似哭似笑,手里抱着一件青灰色的衣褂,瞧大小应该是小儿的袄子,她时而掩面而泣,时而又甜蜜嬉笑,时而嚎啕大哭,时而又低声吟唱。

    “哦,哦,七儿不哭,阿娘在,阿娘在,七儿不哭,阿娘给你说故事好不好?”

    妇人抱着袄子,歪着脑袋用面颊轻轻蹭着,她的眼角挂着泪花,嘴里却小声低吟着一首童谣。

    “燕,燕,尾涎涎,张公子,时相见。木门仓琅根。燕飞来,啄皇孙,皇孙死,燕啄矢”

    妇人一遍又一遍的唱着,她低头看看捧在怀里的袄子,嘻嘻的笑了,身子也跟着曲调有节奏的轻轻摆动,似乎在哄孩子睡觉。

    渐渐地,她抬起头,看着远方,脸上的表情也跟着麻木了。

    她的脸上满是泥泞,额头发间还挂着一些干草,她就那样坐在地上,仿佛一块儿烧火的木头。

    “瞿家嫂,起来吧,啊,有事咱进屋说。”

    一个老者缓缓从身后走了过来,他皱着眉头,眼角挤在一起,神色中满是无奈与怜惜,他摇摇头,叹了口气。

    妇人坐在地上没有动,依旧自顾自地哼着那首歌谣。

    “扶瞿家嫂起来。”老者道。

    一个男子从老人身后走出来,他憨厚的脸上同样布满无奈,点头知会了声,便拉地上的妇人。

    妇人似是没有知觉,任由那男子拽起来,不料怀里的袄子掉到地上,那妇人一下慌了,猛地挣脱男子的手臂,哭嚷道:“把七儿还给我,把七儿还给我,求求你们把七儿还给我”

    老者弯腰拾起地上的袄子,拍了拍,将泥土掸去,然后递给那妇人,妇人瞧见了,慌忙抢了去,死死的抱在怀里,不肯撒手。

    老者看着妇人,满眼愧疚,他伸手将妇人额头的干草拿去,又就着袖子替妇人擦了擦脸颊上的污泥,又是一阵叹息,摇头挥挥手,示意男子将妇人送回屋。

    “作孽啊,真是作孽啊。”

    等男子走了,老人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这个饱经沧桑的老人止不住的叹气,他抬头望望天,深邃的眼神中一半是干涸的泪水,一半是深深地无奈。

    “老天啊,你这是要让食粟村亡了啊,你睁眼看看如今的食粟村,睁眼看看啊,若是小老儿有什么过错,便由小老儿一人承担,放过食粟村吧,放过村里的妻儿老小吧。”

    老人弓着背,眼神中充满了祈求,他仰着头时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不知是出于愤怒还是激动,或者说是发自内心的无可奈何。

    “里正大人,这不是你的错。”

    离开的男子去而复返,他搀扶住在风中摇摇欲坠的老人,说道:“若是没有你,食粟村就真的完了。”

    “食粟村啊”老者扫过一间间空荡荡的院落,几个持戈的兵士从房屋间走过,不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嚷骂声、啼哭声,他忍不住再次叹了气,“食粟村从来没有为吃不饱饭担忧过,这里有吃不完的粟米,小老儿祖上有德,做了这食粟村的里正整整二十年,没成想到头来这食粟村却毁在小老儿手里,小老儿无颜面对乡亲们的信任啊。”

    “里正大人,这事怨不得你,真的,太医监的员吏也来过了,他们都没辙,你能有什么法子,大伙都知道,你是出于好心,这也是没有办法啊。”

    老人摇摇头,没再说什么,“好了,不说了,走吧。”

    老人是食粟村的里正,二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守护着这片富饶的土地。由于挨着泗水河,土地肥沃,很适合粟米生长,尽管一年到头大部分粮食都要上缴,不过村民们手里依然有不少富余,相对于其他村子紧巴巴的过日子,这里至少不用担心吃不饱饭。

    再加上里正大人为人厚道,处事公正,从不在粮食上做手脚,一时深得民心。

    如今又是丰收的时节,村里人都忙活着,便是下地时也不忘感叹一番,乐此不疲的说着秋收的盛景。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短短一月有余,一切都变了,所有的憧憬都荡然无存,村里再没有喊着号子在地里忙活的男子,再没有四处奔跑嬉闹的孩子,到处都是妇人们的哭泣声。

    一切的一切都源于那场怪病。

    月前,村里一个妇人领着孩子找员医问诊,孩子哭哭啼啼的似乎很是难受,那妇人也有些咳嗽,员医开了些风寒药,也细心嘱咐了一番。

    然而两日之后,那瞧病的孩子死了,妇人也卧床不起。又是三日,更多的村民染了这样的怪病,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员医没法,觉得此疫症来得突然,需及时上报太医监,与里正一商议,两人都担心村民的安危,便连夜赶往山阳县报信。

    数日之后,太医监来了两个员吏,几番诊治依旧无能为力,不久之后又来了一批兵士,将整个食粟村包围起来。

    后来凡是染病的村民都被抓走了,集中在村子西头的营地,再后来死了一些人,更多的村民被隔离在那个营地。

    老人与男子走过村口,四个持戈的兵士守在那里,这里得到命令,任何人只能进不能出。

    想着几日前几个逃跑的村民被打得半死送了回来,老人又是一阵叹息,他不愿多看,转身离开了。

    村里四处都有凄厉的哭喊声,到处都是门窗紧闭的院落,鸡不鸣,狗不叫,老鸹站在枝头跳。

    离村子不远处的一条小路上,一个破烂的驴车正缓缓驶来。

第104章 外村的医师() 
“程医师,前面不远就是食粟村了。”

    驴子“哒哒哒哒”的往前走着,车上坐着三人,驾车的是村户马二,程野与张角分坐两边。

    日前,瓦窑村的防疫工作已经接近尾声,村里的疫情也基本得到控制,便是病情最重的那个孩子也已经脱离危险,再有几日,村民们就能恢复正常的生活。

    伴随着这次疫情的发生,程野在村里开展的防疫健康知识讲座也获得了一片叫好,大伙对程医师的信任再次达到新的高度。

    在程医师的建议下,村民们的日常生活习惯也日渐改善,饭前洗手、便后洗手、勤洗澡等健康知识也深入人心,但是公共茅厕村里就建起了三座,程野的下一个目标是建立一个公共浴池,方便村民每周至少洗浴一次。

    当然,程野其实一早就注意到一个问题,几乎绝大多数村民一年到头只有一件衣物,平常难得换洗一次,这对于本身就是体力劳作的人来说实在不是健康的生活习惯,当然,考虑到村民们的实际收支情况,大多数家庭也没有闲钱购置衣物,基本上一件衣物能传好几代。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在这个时代并不少见,尽管宣传口号中一再强调勤换洗衣物是件预防疾病的正确方式,不过大多数村民实在负担不起这样的消费水平,在山阳县买一批最次的布料也要花不少金铢,这还是质量很差的麻布,很多时候穿不了几个月便磨出很多窟窿,缝缝补补在庶民家里再正常不过。

    至于上好的锦缎,裘皮,就不是普通人家穿的起了。

    思前想后,程野决定还是自己织布比较划算,他心里已经有了一番计划,一种新的纺织机已经开始设计,图纸也进入收尾工作,忙过了这些日子,他便打算与马钧商议一番。

    同时一种全新的布料也将面世,成本低廉,更加耐磨,而且还能应对即将到来的寒冬,不出意外的话,等到巴格达的第一批物资回来,整个计划也要开始上马了。

    总之,面对瓦窑村的灾情,程野积极应对着,尽量减少一切不必要的损失,同时自己原本的计划也一点儿没有耽误,他相信,经过这个冬天的蛰伏,来年开春的时候,整个瓦窑村将大变样。

    在这次疫情期间,程野的所作所为对村民的影响实在深入人心,凡事亲力亲为,单单是没日没夜的照料所有的病人便让村民们感动不已。

    他们甚至无法想象,像程医师这般有大能耐的人,竟然如此平易近人。

    不光如此,太平医馆的阿姊姑娘、冬梅嫂子,甚至一直不受人待见的葛青都被大家看在眼里,这几个人也是整日里跟着程医师里里外外的跑,凡是跟疫情有关的大大小小的事,都能看到几人的影子。

    程野常说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在医师这个行业更是如此,尤其是这个时代,没有人监督医师的工作,做好做坏全凭一面之词,口碑的树立尤为重要。

    在如今的瓦窑村,不光是程医师,马钧、张角、阿姊、冬梅、葛青这些名字已经渐渐深入人心,村民们都相信,没有太平医馆解决不了的事情。

    不过对于程野来说,自己的宏图伟业才刚刚开始。

    利用疫情整修的这段时间,程野对村里的病历做了进一步的规整,每家每户每个人的资料都被他详细的记录下来,以方便日后总结。

    总的来说,这次病疫不仅没有摧毁瓦窑村,反倒是让瓦窑村村民信心大增,对程医师的信仰也空前高涨。

    当然,在此期间也有一件烦心事让程野郁闷不少。

    核儿老爹来找过程野一次,说了些关于田喜柱的事情,程野自然记得那个泼皮,那时不仅家暴徐娘,还打了阿姊,程野现在想来还是一肚子气。

    自从上次事件之后,程野将那小子加入黑名单,他自然不是嘴上说说,之后关于田喜柱的事只要和医病有关,程野绝不过问,村里百十户人家,唯独没有田喜柱的病历,这次疫情整治工作,也没有通知田喜柱。

    打疫苗、发肥皂、修公厕、卫生宣传、健康讲座等等,一概不邀请田喜柱,程野的想法很简单,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既然还在一个村,咱也不赶你走,只不过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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