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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8章

燃烧的莫斯科-第9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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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同志,”外面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是奉所长之命,来给你们送茶点的。”

    听说是给我们送茶点的,我便不好意思冲别人发火,只好把身体让到一旁,把手朝里面一摊,说:“请进吧。”

    在得到我允许后,站在门外的女服务员端着一个大盘子走了进来,这是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中年女人,她走到桌边后,把杯子、茶壶、盛着方糖的碟子、装着白面包的盘子、切好片的香肠、焖猪肉罐头一样一样地摆在了奥夏宁面前的桌子上。

    我看着桌上摆的这些东西,特别是那个写着英文的罐头,让我产生了极大的好奇,我问女服务员:“服务员同志,我想问问,这个猪肉罐头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还能从哪里来,将军同志。”女服务员笑着回答我说:“当然是美国盟友援助的,我们招待所里虽然分到了不少的罐头,可所长一般只拿来招待重要的客人。”说到这里,她沉默了片刻,接着谨慎地问,“将军同志,您不是穆斯林吧?”

    “不是,我不是。”我知道她问这话的缘故,便立即予以否定,随后委婉地向她下达了逐客令:“好了,服务员同志,这里没您什么事情了,您可以走了。”

    女服务员肯定是得到了所长的叮嘱,听我这么说,也不废话,直接就拎着大盘子朝外走去。临出门前,她转头指着床边的一部电话对我说:“将军同志,您有什么吩咐的话,可以打电话给值班人员,号码是三个零。”

    “我知道了,服务员同志,谢谢您给我们送茶点来。”说完这话,我便顺手关上了房门。

    我重新走回到桌边,对呆坐在那里的奥夏宁说:“亲爱的,我想你吃过晚饭这么长的时间,应该饿了,吃点东西吧。我们边吃边聊……”

    为了不让奥夏宁感到拘束,我说完这话后,拿起茶壶便往奥夏宁面前的茶杯里倒茶。

    奥夏宁等茶倒满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望着我说道:“丽达,请你接着往下讲吧,我想试试接下来的故事,对唤醒我的记忆有没有帮助。”

    我点点头坐下,想继续讲的时候,却忘记自己讲到了什么地方,便冲着奥夏宁问了一句:“亲爱的,我刚刚说到什么地方了?”

    “说到我在误会上拒绝其她女同学邀请时,军犬偷偷溜到了你的身边。”见我记不清刚才的故事讲到什么地方,奥夏宁立即给了我一个提示。

    “嗯,我想起来了,的确是讲到了这里。”他的提醒,让我在脑子里立即将情节连贯了起来,于是我接着往下说:“我从小就怕狗,见到军犬走到我的身边,我拼命把身子往后缩着。虽然我心里很害怕,但却不想发出尖叫,因为那样太丢人了。军犬不停地对我摇尾摆头表示着友谊,这反而让我更加害怕。好在你及时发现了军犬的行为,你吹了一声口哨,将军召回到自己身边。

    然后你起身走了过来,歉意地对我说:‘对不起,我想我的军犬惊吓到了您。我对您表示歉意。’说完你就要离开。但刚走了一步。你又停下来对我说:‘它叫萨沙,看样子非常喜欢您,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试着摸摸它的头。’

    在你鼓励的目光下,我试着伸出手,没等摸到萨沙的头,又吓得缩了回去。然而在你再三的鼓励下,我终于触到萨沙毛茸茸的脑袋。它温顺地把头贴在我的手掌上。圆圆的眼睛里流露出纯真的喜悦。

    做完自我介绍后,我们进了舞池跳舞。当你笨拙地揽着我的腰站在舞池里,才发现原来彼此都不会跳舞。我们学着别人的样子走来走去,却怎么也搞不懂彼此的脚该怎么保持一致。我们笨手笨脚地在舞池里转悠,招来了人们嘻笑的目光。”

    我说到这里,脑子里浮现出丽达和奥夏宁的狼狈相,脸上不由浮现出了笑容。而奥夏宁不知道我为什么发笑,也跟着干笑了几声。

    接着我又讲了丽达和奥夏宁交往的详细过程,讲得我口干舌燥,看了看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茶杯。刚想拿茶壶给自己倒杯茶。没想到奥夏宁已站起身,抢先拿起了桌上的茶壶。往我的茶杯倒起了茶水。

    我习惯性地道谢后,端起茶杯连喝几口,等感觉没有难受了,才继续讲丽达和奥夏宁结婚的那一段故事:“……那天我们从电车下来后,直接去了婚姻登记处。尽管我们是第一对来登记的,可负责办理手续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要求审核要求。他用审慎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们两人。

    接着冲我问道:‘姑娘,你多少岁了?’

    ‘18岁。’由于自己还没有达到结婚年龄,我在回答这个问题时,显得有点战战兢兢。

    我的异常立即就被工作人员所察觉,他不动神色地说:‘我看不像。’

    ‘真的18岁了。’我硬着头皮继续狡辩。

    谁知道工作人员冷冰冰地说了句:‘我说不像就不像。’

    你看到情形不对,连忙帮腔说:‘您能不能先给我们登记,然后我们再将证明年龄的文件给您送来?’

    ‘不符合法定结婚年龄,不能登记。’公事公办的工作人员说完,就将我们两人的证件丢了过来。

    ‘我们走。’你看这里无法办理结婚证,便收拾好桌上的证件,拉着我的手跑出了婚姻登记处。出门后,你还安慰我说:‘这里不给我们登记,那我们就去下一个婚姻登记处,肯定会有人给我们办的。’”

    我说到这里时,奥夏宁忍不住插嘴问道:“那我们在第二个婚姻登记处,成功地登记结婚了吗?”

    “亲爱的,你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虽然奥夏宁急着想知道最后的结局,但我却还是按照自己的节奏,不紧不慢地往下讲:“你在婚姻登记处里的表现,让我见识到了你的拗劲。你紧紧牵着我的手,行色匆匆地奔往另外的婚姻登记处。走在大街上,我们不时地撞上行人,惹起对方的白眼。虽然你不停地对行人说着对不起,却始终没有放开我的手。

    赶到另一个登记处时,我们在门口正好碰上一对刚登记完的新人,在亲戚朋友们的簇拥下走出门来。喜庆的气氛感染了你,你立刻把这当作了好兆头。你松开了我的手,认真地整理自己的军装,然后高兴地对我说:‘‘机会来了。’

    我们放轻脚步,神色肃穆地走进登记处。一看到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工作人员,你就开门见山地说:‘你好,工作人员同志。我们想登记结婚。’

    ‘预先登记了吗?’工作人员抬头看了我们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问。

    你摇摇头,说:‘没有。’

    听你说没有预约,工作人员表情冷漠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们下班了。’说完,他站起身,夹着小本子走了出去。”

    “啊,我们到了第二个婚姻登记处,还是没能成功登记?”照理说丽达和奥夏宁最精彩的一段经历,应该引起奥夏宁的共鸣,可他此刻依旧是毫无反应,只是对在第二个婚姻登记处里碰壁的事儿感到惋惜。

    “是的,不光第二个没有成功,接下来的第三个婚姻登记处依旧没有成功。”我笑着说道:“看着时间越来越晚,我觉得能登记成功的几率也越来越小,都打算放弃的时候,却再次发现了一个新的婚姻登记处。

    这次你改变了策略,让我留在外面,由你先进去和工作人员先谈谈。我在外面等了差不多十分钟,你才重新走出来叫我,说事情基本成功了。

    我进去以后才知道,原来你一直在和工作人员聊你的军犬萨沙,引起了他的极大兴趣,并对你产生了好感。正是因为这样,你认为事情十拿九稳了,便出来叫我进去。

    虽然工作人员因为我的年龄不够,再次拒绝了我们的请求。但他还是善意地劝我们去找城防司令,说只要他出面说话,就能给我们办理结婚证。

    我们听从了工作人员的劝说,去城防司令部找司令想办法。没想到司令居然二话不说,就立即给婚姻登记处打电话,让对方帮我们办理结婚证。晚上还在司令部里,帮我们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那位帮我们办理登记手续的工作人员,后来居然成为了我的部下,于是我又对奥夏宁说:“对了,那位工作人员后来我又遇到过,他就待在我指挥过的独立师里,参加了斯大林格勒保卫战。……”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床边电话的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听着骤然响起的铃声,我不禁皱起了眉头,心说这个招待所的所长真是麻烦,说了让他不要打扰我,却一点都听不进去。有心不接这个电话吧,偏偏还一遍遍地响个不停,再加上奥夏宁也不断地回头去看那部电话,然后再回过头来望着我,用询问的目光问我是否接电话。

    在这种情况下,我肯定不能对这个骚扰电话置之不理,只好走过去拿起了话筒,贴在耳边问道:“喂,我是奥夏宁娜,您是哪里?”

    话筒里传出了所长那讨好的声音:“将军同志,是我啊。”

    “我听出来了,”听到果然是这个所长打来的电话,我没好气地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将军同志。”虽然所长听出了我语气中的不快,但他还是继续往下说:“很抱歉打扰了您和上尉的叙旧,不过现在从莫斯科打了长途过来找您,需要我给您接过去吗?”

    听说是来自莫斯科的长途,我便知道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立即正色地说:“谢谢您,所长同志,请把电话接进来吧。”

    “好的,将军同志,请稍后。”

    片刻之后,朱可夫那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喂,丽达,我是朱可夫。”

    “您好,元帅同志。”虽然朱可夫远在千里之外,但我还是习惯性地挺直了身体,礼貌地问道:“您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有什么指示吗?”(未完待续。)

第一〇七四章 连夜返程() 
朱可夫笑呵呵地说:“丽达,我刚刚给塞兹兰的卫戍司令费尔什特打过电话,他告诉我,说你和你丈夫奥夏宁目前正在一起。怎么样,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他后面这一句话,明显带着调侃的语气。

    我苦笑了一下,回答说:“元帅同志,怎么会呢。我们只是在回忆以前的一些经历。”

    “怎么?你们单独待在一起,就只是为了回忆过去的事情吗?”朱可夫听我这么说,有点不解地问道。

    “是这样的,元帅同志。”我不想在这事上纠缠,便直接向朱可夫说明实际情况:“奥夏宁因为以前头部负伤,得了失忆症,已根本记不得我了。我和他回忆过去,只不过是想尝试让他恢复记忆而已。”

    “什么,失忆了?”朱可夫没想到我和奥夏宁的重逢居然是这样的情况,不禁吃惊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需要我安排他回莫斯科来进行治疗吗?”

    “谢谢您的好意,元帅同志,暂时用不着。”我婉言拒绝了朱可夫的好意后,想到日理万机的他,不可能闲得半夜打电话和我聊天,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于是开门见山地问:“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听我这么问,朱可夫立即呵呵地笑了起来:“丽达,你真是不简单啊,我这里还没说话,你就猜到我有事情找你了。”

    旁边的奥夏宁从我的对话里,知道了打来电话的人是谁,他连忙从桌边站起来,用手指了指门外,并张嘴无声地说了几句。我从他的唇刑猜出,他是问我:是否需要出去汇报一下。因为他没有资格在旁边聆听我和苏联元帅的对话。我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出去,继续留在这里就行了。

    “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到莫斯科?”朱可夫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什么。回莫斯科?”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懵懵懂懂地说道:“斯大林同志给了我半个月的假期。我怎么也得在古比雪夫州待个十天吧。”

    只听耳机传出朱可夫的声音:“我们重建了第六集团军,原本任命了奇斯佳科夫中将担任司令员。可是他在今天下午出了车祸,情况还很严重,估计很长时间都无法履行集团军司令员的职务。……”

    我听到这里时,不禁浑身一震,心跳也不听话地加快了,心说难道朱可夫半夜给我打电话,就是打算让我去担任这个第六集团军的司令员吗?那样一来。我就有机会参加在七月初开始的库尔斯克会战,建立更大的功勋。

    很快我就从耳机里听到了我想听的内容:“……经过我和华西列夫斯基的商议,并上报最高统帅本人同意,决定改任你为第六集团军司令员,集团军部队隶属于瓦图京大将的沃罗涅日方面军。你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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