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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燃烧的莫斯科-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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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洛夫将军看见我进屋,连忙站起身,从办公桌后绕了出来。我连忙立正敬礼,大声地报告说:“报告将军同志,高炮营营长奥夏宁娜奉命前来,请指示。”

    希洛夫将军没有还礼,而是把我的手从额边移开,使劲地握住,摇晃着连声说:“奥夏宁娜少校,欢迎你的到来。快请坐吧,随便点,就当是自己家里。屋子里有火炉,你可以把军大衣脱掉。”

    我把军大衣和帽子挂在了门旁的衣帽架上后,在办公桌旁的一把靠背椅上坐下来。

    希洛夫重新坐回办公桌后,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说:“是政委同志吗?奥夏宁娜少校到了,你现在就过来吧。”

    挂上电话,没等我说话,他又拿起另外一部红色电话的话筒,开始拨号。电话一通,他立即起身,表情庄重地说:“您好,方面军司令员同志。奥夏宁娜少校已经到了,目前正在我的办公室里。”

    我听到他向霍津报告我的到来,心里暗暗吃惊,到底是什么事情,我的到来,居然到了要惊动方面军司令员?

    放下电话,希洛夫没有坐下,而是双手扶着桌面,微微俯着身子对我说:“让你回到城里来,是方面军司令员霍津将军的意思。”

    “为什么呢?”我不解地问。

    “不清楚,也许是司令员是想让你到司令部去工作吧。”

    听到希洛夫这么说,我不禁有些慌神,连忙站起来说:“将军同志,我觉得司令部的工作不适合我,我还是愿意待在前线。”

    希洛夫抬起一支手,向下压了压,示意我坐下,接着说:“在等司令员和希金政委过来的这个时间,能和我谈谈你对冰上运输线的看法吗?”

第二八五节 在被围困的城市中(续)() 
我刚坐下,听见希洛夫这么问,马上又站了起来,挺直身体,按照条例那样回答:“报告将军同志,我……”

    希洛夫双手伸出,连连向下压,说:“奥夏宁娜少校,不要那么拘谨,我只是想和你聊聊,随便点,别搞得那么正式。”

    我答应一声,重新坐下后,说道:“怎么说呢,我在冰上运输线的这段时间,每天都能看到不少的运输队,有载重卡车有雪橇往城里运送粮食,同时有成千上万的居民正被有计划地往城外疏散。”因为接下来的话题格外敏感,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才小心翼翼地问:“将军同志,我想请问一下,那么多粮食运进城,还疏散了大量的居民,减轻了城市的人口压力,如今城里的饥荒情况好转了吗?”

    听到我这样问,希洛夫沉默了,他缓缓地坐进椅子里,从摆在桌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点上后狠狠地吸了两口,才用低沉的声音回答说:“没有,没有缓解,少校同志。虽然有很多的运输队昼夜不停地向城里运送粮食,但是很遗憾,数量还是太少,这只能勉强保证不再继续降低城里的军队和居民的配给标准。”

    说到这里,他把手中的烟头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摁灭,抬头看着我,歉意地说:“现在你能明白,为什么在那天运输队遭受巨大损失后,我会冲你大发雷霆了。”接着话题一转,问道:“你觉得运输线上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吗?”

    这个问题听起来简单,但却不是那么好回答的。在一个假设敌军有可能接近某个大城市的假设,都有可能受到谴责或者锒铛入狱的国度,待得越久顾忌就会越多,一言不慎轻则葬送掉自己的前途,甚至还有宝贵的性命。

    看到我沉默不语,希洛夫也许猜到我不说话的原因,便及时地转移了话题,用轻松的口吻问道:“这次你回列宁格勒来,可能要停留几天,有什么打算吗?”

    要停留几天?我还以为当天晚上就能回冰上运输线呢,看来这次去见丽达妈妈和儿子的事情是躲不过了。虽然心中对这次见面有抵触,但表面还得装成开心的样子,回答希洛夫:“将军同志,等公事忙完后,我打算去看看我的妈妈和孩子,她们就在列宁格勒。”

    “是吗?!”希洛夫听见我这么说,忍不住有些好奇:“你的妈妈和儿子在列宁格勒,这怎么可能?我一直还以为你的家在莫斯科呢。”

    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有点慌神了,只能含含糊糊地说:“以前住在一个小城市里,战争爆发后,几经疏散就来到了列宁格勒。”

    “她们住在什么地方?”

    “在涅瓦河边的弗拉基米尔大街……”

    没等我把具体的地址说出来,就听见门口有人说:“谁住在弗拉基米尔大街啊?”我们朝门口看去,原来是政委推门进来,正好听见我说的地址,便问了那么一句。

    希洛夫将军也没有起身,只是向旁边一张空椅子指了指,示意政委坐下。希洛夫是将军,和希金政委平级,他可以坐着不动,我却不能摆架子,赶紧起身向希金敬礼。

    等我们都坐下后,希洛夫对希金说:“政委同志,你来之前,我刚和奥夏宁娜少校聊到了她的家人。她的妈妈和儿子就住在弗拉基米尔大街。”

    听到希洛夫这么说,希金关切地问:“她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是留在城里还是疏散了?”

    我喃喃地回答说:“这个我也不清楚。她们的地址,是女子高炮连的一名炊事兵告诉我,她曾经是我家的邻居。不过她早在两个月前就入伍了,后来的情况怎么样,她也说不清。”

    希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是啊,在战争期间,通讯不便,很容易就会和自己的家人失去联络。”然后果断地说:“少校同志,我批准你在公事办完后,在城市里多留两天,去看看你的妈妈和孩子。”

    希洛夫将军也附和说:“政委说得对,我同意了,等公事办完,就给你两天假去探亲。”随即又补充说:“现在既然政委也来了,我们就接着谈谈公事。”他看着我问:“少校同志,我想听听你对冰上运输线的防空情况的看法。我提醒你,我想听到的是真实情况,不要用那些官面文章来搪塞我。”

    政委也在一旁帮腔:“是啊,奥夏宁娜同志,我们想了解了解冰上运输线真实的防空现状,请你一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来这下躲不过了,我只能站起来,硬着头皮回答说:“目前冰上运输线的防空力量还很单薄,仅仅凭三个高炮营和若干个高射机枪连,要防御那么大面积的区域,是远远不够的。如果指挥部能再派遣足够的高炮部队到冰上去,那么运输线的防空就能得到充分的保证。”

    听完我的话,希洛夫摇摇头说:“在短期内,要在冰上运输线上增加新的高炮部队,这是不可能的。你知道在战争爆发期间,部署在列宁格勒的高炮部队的数量吗?”

    “将军同志,这个我可不知道。要知道,这些军事数据是保密的。”

    “是的是的,我知道是保密的。”希洛夫有些烦躁地说:“说实话,我到现在也不知道究竟当时配属了多少的高炮部队。”说到这里,他从烟盒里抽出两支烟,扔了一根给政委,自己点上后又接着说:“早在去年十月时,根据当时方面军司令员朱可夫大将的命令,为了加强我军的防御力量,城里的高炮部队大多抽调到第一线,用高射炮或高射机枪平射打德军的坦克和装甲车。”

    听到这里,我不禁苦笑,用高射炮平射打坦克和装甲车,这个我可是始作俑者。不过从希洛夫将军的表情看,这些高炮部队的结局可不怎么样。果然他接着说:“……其中,相当数量的高炮部队在防御战中损失掉了。另外一部分,目前正在承担着涅瓦河边突破口的防空任务,所以能抽调到冰上运输线的高炮部队就相当有限了。”

    希金耸了耸肩,说:“没办法,奥夏宁娜同志。目前,我们希望你们的部队能在现有的数量和技术装备的情况下,确保运输线的防空。”

    听希金这么说,我在这一刻突然产生一个奇怪的念头,他为什么要对我这样说,要知道如今运输线上担任防空任务的,有三个高炮营和若干个高射机枪连。我不过是诸多指挥员中的一个,除了第二营,其他的部队我可指挥不动。他这么说,难道是想成立一个统一的高炮指挥部,然后让我担任指挥员?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使劲摇摇头,努力地把这个荒唐的念头从自己的脑海中撵出去。说实话,我在军事指挥上,还属于菜鸟水平,以前之所以能平步青云,不过是运气好,侥幸打了两次胜仗和得到了上级的垂青,如今在新的环境里和新的上级打交道,再想遇到以前那样的升迁机会几乎是不再可能了。

    看到我的摇头,希洛夫和希金都误会了。两人异口同声地问:“怎么了,你没有信心。”

    我赶紧回答说:“将军同志、政委同志,不是没有信心。我只是高炮部队诸多指挥员中的一个,我只能确保自己负责区域内的防空,其余的地段,我可没办法。”

    “这个不用你担心,你只要守好你的地段就行。”希洛夫接着又说,“至于其他地段的指挥员,我们会和他们交涉的。”

    希洛夫的话,让我隐隐有些失望,看来真是我想多了,我才到列宁格勒几天啊?估计他们还是看到我曾经被斯大林授予的将军军衔,以及和当今名声显赫的朱可夫关系良好的份上,才勉强让我当了现在的这个高炮营长。

    正说着话,桌上的电话响了。希洛夫拿起话筒,刚喂了一声,马上就站起来,大声地回答说:“您好,方面军司令员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原来电话是霍津中将打过来的。

    放下电话,他对我说:“少校同志,本来方面军司令员想过来和你聊聊的,但现在有事过不来了。他让你暂时别离开,他在有空的时候会召见你的。”接着又用亲切的口吻对我说:“现在你去弗拉基米尔大街看你的妈妈和儿子,需要我派车送你去吗?”

    “谢谢将军同志,不用了,我还是自己搭顺风车过去吧。”

    “那好,我就不送你了。一路多加小心,祝你好运!”

    我向两人敬礼后,转身取下挂在衣帽架上的军大衣和帽子,走出了房间。

第二八六节 在被围困的城市中(再续)() 
我把步枪挎在肩上,手里提着装着食物的布袋子,小心翼翼地经残破不堪的楼梯下了楼。往快到出口时,我突然想到走得太匆忙,居然忘记问希洛夫将军怎么去弗拉基米尔了。他们见我没问,大概以为我认识路,也就没多嘴。

    有心回去问吧,怕被两人嘲笑;不问吧,我在列宁格勒人生地不熟的,出去还真找不到路。我站在原地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到门口去问哨兵。主意打定,便快步地朝门口走。出门往两边一瞧,还真巧,哨兵还是刚才检查证件的那两位,此刻正被冻得在原地轻轻地蹦跳。

    右边的那名哨兵,就是曾经和我说过话,年纪较大的那位,我走到他身边,开门见山地问道:“战士同志,我想请问您,去涅瓦河边的弗拉基米尔大街,该怎么走吗?”

    哨兵马上停止跳动,抬起左手指着前面的那条马路,从左向右移动着,用冻得嘶哑的嗓音回答说:“少校同志,您从这里出去,到马路以后,沿着路往西面走,走十分钟到河边,就能看见一个公交站台,您从那里坐有轨电车。”他把手收回来,弯着手指数了一下,接着肯定地说:“坐八个站,就能到弗拉基米尔大街了。”

    我正准备说声谢谢,然后抬脚便走,哨兵又补充说:“少校同志,如今因为城里的电力不足,有轨电车的很多班次都取消了,也许您要等很长时间才会有车。如果您有急事的话,我建议您还是搭顺风车。”

    我郑重地向给我指路的哨兵道了谢,然后拎着东西背着枪,顺路边向西往涅瓦河边走。

    路上的行人很少,我走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五六个人,这些人都穿着厚厚的衣服,包着头巾或者戴着帽子,从外表上根本分辨不出是男是女,不过他们都在用同一种奇怪的姿势,摇摇晃晃地向前缓缓移动着。

    路两侧的房屋几乎找不到一栋完整的,砖混结构的房子,已经变成了一堆堆两三层楼高的建筑垃圾。那些没有倒塌的大理石建筑的墙上满是孔洞,靠路边这面的边墙完全倒塌后,在路上就可以清楚地看到室内被积雪覆盖着的各类家具。

    远远地看到结了冰的涅瓦河边,有七八个人排得整整齐齐,站在一块立着的金属牌子下面。看着马路中间积雪下隐约可见的轨道,我可以断定这就是哨兵告诉我的那个公交站台,于是我加快了脚步走过去,没和任何人说话,就自觉地排在了队伍的最后。

    河边的风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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