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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梦幻两晋-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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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走,刚刚得到消息,安公今晚会去秦淮楼,这是拜访安公最好的机会!”

    “什么?”

    卫阶与刘穆之二人相继失色,这来回一趟可不容易,早知如此,不如留在秦淮楼了!

    “听说安公多年的至交好友,支遁大师今晚也会去,你二人别再发呆了,赶紧随我去,去晚了只怕就没位置了!”见二人还在发呆,袁湛心急,拉着尚未进门的二人就往回走。

    “和尚也去青楼?”卫阶一边跟着袁湛的步伐,一遍奇怪地问到。

    “是即色宗创始人支公支遁大师吗?”刘穆之则是一脸兴奋地问到。

    “相传支遁大师精通老庄之学,佛学造诣也是极深,若是能有幸听支遁大师清谈一番,实乃我等之大幸啊!”

    “你们还没回答我,和尚也会逛青楼?听你们说,这个支遁大师还是个得道高僧,怎么会去秦淮楼这种地方?”卫阶第一次问的时候,二人还当没听见,此刻再次问及,刘穆之与袁湛二人顿时没好气地摇头。

    “叔宝你难道连即色宗支遁大师的名头都忘记了吗?”袁湛摇头之余,对于卫阶的失忆又颇感无奈,这不该记得可以不记得,但是也不能全忘吧。

    “即色宗讲的是色不自色,故虽色而非色!又岂会避忌区区青楼?”刘穆之则是一脸仰慕地跟着说到。

    “般若学六家七宗,穆之最为推崇的便是支遁大师的即色宗了!”

    卫阶才不信什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一套,美人当前,难道真的就真的只是一副臭皮囊?心中惹不起半分涟漪?

    “那就去秦淮楼拜访安公吧,顺便见识一下这位色不自色的大师!”

第三十二章:醉人琴音() 
三人回到秦淮楼的时候,袁湛还好,眼前这一幕拥挤热闹的场景在他的预料之中,而卫阶和刘穆之则是一脸懵逼了,这样急走一个来回,时间也不过过去大半个时辰,之前还是冷冷清清,这会儿已是人头攒动!

    “两位公子回来了,小姐已着我收拾了一处房间,作为两位公子日后在秦淮楼的盘桓教习之所!”

    卫阶心中好奇,怎么每次他来都是这个婢女引路,现在和人家也算是同事了,当下微笑着问到:“姐姐贵姓?日后还请姐姐多多照拂!”

    “公子客气了,小婢菲菲,是小姐的贴身丫头,凡是小姐的客人都由小婢引路!”菲菲微笑着说到,卫阶人帅嘴甜,对于这种小丫头,极具杀伤力。

    “菲菲姑娘可知安公与支公何时到?”

    来到这间以后就属于他和刘穆之的办公室后,卫阶一边问着菲菲,一边四处打量,房间不是很大,前后各摆放了一个稍大的案几,上面摆放着当下最为流行的七弦琴,和二十一弦的古筝,琴和古筝看上去都不是寻常的大街货。

    房间的中间稀稀拉拉而又整齐地摆放了几个应该是给秦淮楼琴师们听课学琴坐的案几,不大的房间由此也变得略显拥挤。

    “尚有一个时辰,秦淮楼房间有限,这里挤了一点,还请两位公子见谅,小姐说日后会给二位公子更换一个大点的房间!”

    菲菲又再简单交代几句后,便匆匆离开,想必今晚是闲不下来了。

    “你们这是?”袁湛看着房间内的摆设,心中猜到几分,好奇地问道。

    “以后我和叔宝就是秦淮楼的人了!”刘穆之昂首说到,底气十足,仿佛在秦淮楼工作比在身处朝堂还更有面子。

    眼看着即将就能再次见到谢安,上次马车之上,卫阶没有把握住机会,心想这一次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博得谢安的好感和赏识,当下没有心情听刘穆之在那吹嘘卖弄,没好气地说到:“还是省点口水吧,一会来的可是安公还有你们心中的偶像大师支公,届时好好表现,争取能有一飞冲天的机会!”

    正事要紧,当下刘穆之和袁湛二人都随便找个案几坐了下来,三人都是各怀心思,没了说话的兴趣,一时间房间之内沉默下去。

    心有牵挂,时间也过得慢了许多,就在三人等得心焦的时候,楼下大厅传来了欢呼之声,三人几乎是同时抬腿朝门口走去。

    推开房门一看,只见谢安和一个得道高僧模样的老和尚在人群的簇拥之下走了进来,而大厅里以及楼上雅间里闻讯赶出来的人都鼓起掌来,一时间掌声如雷,可见谢安在建康城内的人气威望之高。

    “吁,终于来了!”卫阶按捺住患得患失的心情,没有冒失地就上去拜访,谢安此来肯定有所安排,还是等等再看。

    “老夫年事已高,久未活动,只觉得身子骨都僵硬了不少,今日得支遁大师造访,便相约前来秦淮楼听听烟濛濛小姐的琴音,诸位不必拘束,各自潇洒吧!”

    谢安刚一开口,便又惹来一阵欢呼和掌声,而谢安和支遁二人也拾级而上,朝楼上雅间走去。

    “谢鲲居然也来了!”看着跟在二人身后的谢鲲,卫阶皱眉说到。

    袁湛是知道二人有过冲突的,当下也有些当心,不知道这个谢鲲一会会不会坏事,惴惴说到:“安公在此,谢鲲该不敢放肆吧!?”

    只是说话间,袁湛的明显是底气不足,谢鲲毕竟是谢家子弟,更是谢家年轻一辈中谢安最看得上眼的一个。

    谢安刚刚踏上二楼,二楼正中的雅间内便响起了烟濛濛那独有的七弦琴声,卫阶听在耳中,不禁一怔,竟是他下午才送过来的鸥鹭忘机。

    琴音刚一响起,秦淮楼内顿时鸦雀无声,而谢安支遁等人也是就地驻足,静心倾听,谢安在倾听之余,竟然随着音符律动,闭目轻拍手掌,一副忘乎所以的模样。

    “恭喜濛濛小姐,新作佳曲,此曲听之令人忘忧,仿佛置身大海之滨,看海鸥周身起舞,意境空灵之处,令人感叹,真乃神曲也!”一曲奏罢,谢安情不自禁鼓掌,不吝赞美之词。

    “安公,支公请进!”房内烟濛濛的声音也犹如天籁般传出,支遁大师此刻方才回过神来。

    “许久不见,不曾想姑娘不仅琴技更胜从前,更谱出如此空灵神曲,老和尚我真是受益匪浅啊!”

    “大师客气了,词曲并非濛濛所作,乃是秦淮楼新聘的谱曲师卫阶卫公子新作,此番濛濛只是借花献佛罢了!”

    说话间,烟濛濛已然来到房门边,替谢安和支遁打开房门,引二人进去,却未招呼谢鲲,谢鲲立于房门之外,一时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最终留在了门外。

    “叔宝你看,就连谢鲲,濛濛小姐也完全不放在眼内,还说她对你不是另眼相看?如今你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只怕仅次于安公了!”刘穆之看着守在门口的谢鲲,笑着说到。

    烟濛濛的房间内琴音再次响起,此时无论是楼上雅间,还是楼下大厅之内的客人,都停止了一切消遣,只是倾听她的琴音,平日里谢安不来,一个月时间也难得听到一次,今天算是赶上了,只怕没个三五首曲子,是停不下来的。

    “难道他们来秦淮楼就为了听几首曲子?”卫阶皱眉问到,烟濛濛琴音好听,但是此刻他却无心欣赏,只是他的问题却没人出声回答。

    卫阶一看,顿时无语,不说刘穆之了,就连袁湛,都已经听得魂不知处,完全陶醉其中了,再看看楼上楼下,包括立于烟濛濛房间门口的谢鲲,无一不是屏住呼吸,听的醉了!

    当下只能暗叹一口气,耐住性子,也静心倾听起来,琴音入耳,由耳入心,卫阶仿似进入梦境之中,而烟濛濛抚琴的画面也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眼前,没有屏风遮掩,没有轻纱拂面,那张微冷中带着神圣的完美容颜被一个个音符勾勒而出,卫阶不由自主地就朝着美人走去,白洁无暇的手掌伸出,细长的手指轻抚在美人的面庞之上。

    “噹”的一声,终皆愕然,尽数惊醒过来,烟濛濛竟然曲中破音,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当下所有人都翘首相望,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濛濛失态了!菲菲,取我的古筝来!”此刻烟濛濛的房间内,她面色微红,对着谢安和支遁歉声说到。

    卫阶心中一突:“难道刚才自己脑海中的画面并非完全是臆想?否则何以烟濛濛会在自己手指拂面的时候抚断琴弦?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自己脑中的天书在作祟,烟濛濛的琴技已臻至天人合一的境界,她的琴音已经能与自己神魂想通。”

    很快,烟濛濛的古筝便被取了过来,只是在抚琴试音的时候,却再没了平时的水准,烟濛濛叹了一口气,轻声说到:“安公支公抱歉了,濛濛今日乏了,来日再为二位抚琴如何?”

    “不妨事,能听到小姐此前一曲忘机,已是不虚此行,今日便到此为止吧!”虽然烟濛濛已然难以为继,支遁大师还是心满意足地说到,而谢安则是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么,没有说话。

    “濛濛,你说忘机是卫阶所作?”片刻之后,谢安开口问到。

第三十三章:反骨之患() 
“濛濛,你说忘机琴谱是卫阶所作?”

    听到卫阶的名字,烟濛濛不由得又是俏脸一阵微红,垂首低声“嘤”了一声,她不明白为何自己在弹琴之时,脑海中会浮现卫阶的面容身形,更气恼的是,他居然还敢伸手…

    “兰陵公卫嚾家的公子吗?”

    支遁对着烟濛濛问到,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接着说到:“我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才情学识尚佳,可惜就是有口吃之症,还是一副短命之相!”

    “什么?”烟濛濛不禁掩嘴惊呼出声,难以相信,卫阶虽然看上去体虚,但也不似短命之人啊。

    谢安微微摇头说到:“卫阶口吃之症早已痊愈,面相更是大异从前,不若有机会的话,大师与我同去,再去看一番如何?”

    “卫公子当下正在秦淮楼,就在西厢教习房内!”烟濛濛连带忧色,语气有点急促地说到,而这几乎从未在烟濛濛身上出现过得失态也引来了谢安若有所思的眼神。

    “同去?”支遁站起身来,对着谢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烟濛濛既然身体不适,不能再抚琴奏乐,秦淮楼内众人也都各行其乐,不再期待,卫阶等人也回到了房间之中,商量着何时去拜访谢安比较妥当。

    “不若现在就去?这里不是乌衣巷,没人阻挠,想必安公不会据我们于门外的!”袁湛最为心急,先行开口提议到。

    “不妥,安公性子风流不羁,此刻只怕与支遁大师还有濛濛小姐相谈甚欢,这便去打扰,有失我等名士风范!”刘穆之斟酌片刻,开口反对到。

    “什么名士风范?名士风范能当饭吃还是能当水喝?别说我没提醒你,我和士深兄都很反感这种有的没的东西!”卫阶现在最看不得的就是刘穆之动不动就冒出一股穷酸劲,刘穆之刚已开口,他就出言讥讽到。

    “卫阶公子在里面吗?”就在三人相持不下的时候,门口传来了谢鲲的声音,语气中难掩嫉恨之意。

    “安公,支公来访!”

    房内三人面面相觑,刘穆之最先反应过来,直接冲到门前,以他自认最优雅的姿势打开房门,依门行礼到:“恭迎安公支公!”

    卫阶和袁湛也是赶紧起身行李,谢安和支遁踱步走进房内,示意三人无需拘礼,

    “卫小哥似有话要说?”刚一坐下,支遁便看着卫阶,笑眯眯地说到。

    “支公慧眼,卫阶确是心有疑惑,想要征询安公意见。”虽然坐在房内的这两人都是在建康城内的威望如日中天之刃,卫阶却并没有很多顾虑,开门见山地说到。

    “但讲无妨!”谢安微一示意,挨着支遁就坐了下来,浑然没有大晋第一实权人的架子。

    “司马道子父子扰乱朝纲,安公好不容易将其逐出建康,何以又坐视乐属军的军权落入我大哥卫噪之手,想必安公心中应该清楚,继我爷爷父亲离世,卫噪已然投向司马道子父子一边!”卫阶看着谢安的眼睛,不解地问到。

    谢安与支遁相视一笑,接着说到:“老夫在朝堂之上能立足说话,是因为得当今皇上倚重,而司马皇朝却并非只有皇上一人,司马道子得太后撑腰,想要根除,并不现实,老夫费尽心机想要将司马道子从皇上身边扫除,最终虽然成功,却也必须有所妥协,而这妥协的代价,就是乐属军的军权。”

    “我本以为小阶无意朝堂之事,本想与你结为忘年之交,不曾想你对于大晋国事也甚为关注,老夫有话直说,这几日经老夫反复推敲,小阶之面相与大晋国运相冲,呈此消彼长之势,日后若小阶得势,我大晋危矣!”

    听到这里卫阶已是目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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