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两晋-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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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属军统领卫阶，参见皇上！”
司马曜正在苏巧儿的寝宫之中，卫阶去的时候，他正忙着陪苏巧儿做着一些不可描述的游戏，隔着纱帘，卫阶心中腹诽，嘴上却还是有着该有的恭敬！
“卫将军来了！”司马曜的声音显得有些绵软无力。
“比武大会的结果出来了吗？让寡人先猜猜看，应该是将军的突击营士兵端木和夺魁了吧？”
“回皇上，夺魁的不是端木和，而是新兵营的裨将张颌！”卫阶垂首，恭声说道。
“张颌？”
司马曜顿感愕然，纱帘之内还传来了苏巧儿的轻咦之声，转而化作一抹轻笑！
“皇上，看来卫将军打算给乐属军招募新兵了！”
苏巧儿一如既往的心思细腻，聪颖无比，只是从比武大会张颌夺魁这件事就看穿了卫阶的安排，卫阶心中纳闷，苏巧儿还真是够自信，难道在司马曜面前表现得这么聪明，不会引起他的忌讳吗？
“皇上明鉴，卫阶确是有这个打算，所以刻意安排了张颌夺魁，想借此扩大新兵营的影响力！”
“寡人和月妃果然没看错卫将军，卫将军未雨绸缪，这件事干得漂亮！”
谁夺魁都和司马曜没有半分关系，卫阶既然能将这次比武大会的影响最大化，自然是一件好事，当下司马曜搂着苏巧儿的香肩，从纱帘之后走了出来，自此二人都还有些许的衣裳不整！
“不知皇上刻意召卫阶进宫，有何吩咐？”卫阶实在是觉得眼前这幕有点污，不想多待，直截了当地说道！
“寡人想让你从会稽王手中夺回乐属军的虎符，将乐属军执掌在你的手中！”司马曜猛地眼中精芒一闪，沉声说道。
司马曜眼中的这一道精芒，着实让卫阶的心中一惊，这也让卫阶看到了司马曜心中的那团火，也许还称不上是一团火，还只是一个火种，但是这个火种的生命力似乎相当的顽强！
“皇上，兵符一事，需要皇上裁夺，卫阶如何夺得？”
“尽可能地提高你在乐属军之中的声望，一旦你的声望在乐属军之中盖过会稽王，寡人自会有理由剥夺他的兵符，交到你的手上！”司马曜淡然说道。
“给将军一个提示，想要拿下乐属军，就得先从司马尚之和司马休之两兄弟身上着手，而这两兄弟，司马尚之将军可以忽略不计，只要搞定司马休之，大事可成！”
“卫阶明白了！”
好一个司马曜，似乎在下着一盘很大的棋，而卫阶这枚棋子，自此又多了一个棋局！
第三百零八章：精神寄托（）
卫阶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司马曜的气场，在他颓废的外表背后，有着一颗无比坚韧的心，如此看来，司马曜比只会哭诉的汉献帝刘协要胜出百倍！
卫阶离开皇宫的时候，苏巧儿亲自送他出宫门，一路之上，二人都很沉默，眼看着宫门在望的时候，苏巧儿却微笑着开口了！
“卫将军是否还觉得一切事情都是巧儿安排？皇上今天的这番表现是否很出乎将军的意料？”
卫阶沉默不语，他确是低估了司马曜，以为他最近的这一系列动作都出于苏巧儿的指示，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再告诉将军一件事，皇上已经和巧儿商量过了，准备把王恭的女儿王陌桑接近宫来，皇上此次很有可能会封后了！”
苏巧儿的这一句话让卫阶再难保持沉默，当下愕然地看着苏巧儿，不解地问到：“皇上要接陌桑小姐进宫，想要重新重用王恭，这点我能理解，只是如果封陌桑小姐为后的话，那巧儿姑娘以后如何自处？”
“月妃娘娘难道不怕重蹈李陵容的覆辙吗？”
从巧儿姑娘到月妃娘娘，卫阶前后称呼的变化是在提醒苏巧儿不要轻敌，在他的印象中，王陌桑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真要是让她进了宫，又顶上了皇后的头衔，只怕苏巧儿再与她斗起来，未必就能稳居上风！
“皇后只是一个称呼，封后也只是一个手段，以将军的才智，怎会不明白各种道理？”
看上去苏巧儿对于卫阶的反应略显意外，原本她向卫阶透露这个消息只是想加强卫阶对司马曜的信心，半晌之后苏巧儿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所谓关心则乱，似乎将军并不想王陌桑进宫服侍皇上呢，莫非烟姐姐尚不足以占据将军的整颗心吗？”
卫阶大呼可怕，这个苏巧儿看穿人心的本事似乎比他的天书还要厉害，他的天书也只能在看见人的第一眼的时候对于这个人的人格品质有个大致的判断，而苏巧儿，却总是每每能看穿他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心思，他甚至怀疑苏巧儿是不是身怀天心通之类的异能！
卫阶确是不想王陌桑进宫，一则王陌桑冰清玉洁，就这样进宫服侍司马曜，似乎有点委屈，再则如今的形势已经趋于稳定，事态的发展都朝着有利的方向稳步发展，而王陌桑和王恭却是一个变数，这个时候，卫阶不想有任何的变数，古人不懂何为蝴蝶效应，他却是深有体会的！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王恭若是重新得到重用，必然是因为王陌桑被封后的关系，到时候朝堂之上就不再是谢安和司马道子相互制衡了，而是谢安，司马道子和王恭三方牵制，对于司马曜而言，这既是权宜之计，又能起到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效果！
而卫阶却不想看到这样的一幕，现在他只想尽快搞定司马休之，其他的人和事，能没有动作，最好就不要有任何动作，然而他终究和司马曜并不是真正站在同一战线的，这些念头也就只能在心中想想而已！
“月妃娘娘真会说笑，所谓一动不如一静，卫阶只是觉得眼下局势比较均衡，轻易去打破它的话，难免会有得不偿失的风险！”卫阶面无表情，淡淡说道。
“皇上就是要打破朝堂之上的这个平衡点，制造冲突，将军不妨想想，若是安公和会稽王真的形成了均势，谁也奈何不了谁，最终二人只会互相妥协，而不会向皇上妥协！”苏巧儿的眼神之中掠过一丝钦佩，而这钦佩的对象，自然是司马曜无疑！
“王恭，将是皇上用来对付安公和会稽王，从他们手中收回实权的奇兵，而将军你，就是皇上收回军权的仰仗！”
“原来如此！”
卫阶总算是完全明白了司马曜的用心，一方面他利用自己夺回军权，一方面打算在朝堂之上扶植王恭，夺回在朝堂之上的话语权，王恭以戴罪之身晋升国丈，势必会对司马曜言听计从，自然也比谢安和司马道子二人好控制得多！
“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将军，将军的五石散丹方，巧儿再没兴趣呢！”娇笑声中，苏巧儿盈盈转身，朝着宫门内走去！
“巧儿如今已经找到了真正的精神寄托，那就是当今皇上！”
这一次，卫阶没有再苏巧儿的言语神情间感受到半分的言不由衷，正如她所言，她终于有了自己的立场，那就是孝武帝司马曜！
进宫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多一点的时间，俯卧撑也好，仰卧起坐也好，司马曜全程都为提及半句，想起昨日比武大会时司马曜的表现，卫阶的心情略显沉重，一直没怎么被他放在心上的司马曜，似乎并不是任人蹂躏的软柿子，他会是一个X因素吗？
卫阶没再回军营，而是直接让张颌驾车回了将军府，算算时间，刘穆之应该快到建康了，不知为何，他心中还是有些担心刘穆之的安全！
天色渐晚，卫阶却没有等来刘穆之，章熊回来了，独自回来的！
“将军，章熊无能，未能保得刘先生，请将军责罚！”刚进大厅，章熊就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双眼赤红，语气沉重地说道。
章熊一个人回来，卫阶心中已经觉得不妙了，此刻再听章熊这样一说，当下眼前一黑，差点没栽倒在地上！
“将军，你没事吧！”章熊一个跨步过来扶住了卫阶，急切问道。
“我没事！”卫阶勉强摇了摇头，自己站了起来。
“大熊你快说说怎么回事，道和他怎么了？”
“章熊昨夜便赶到了京口，一直暗中潜伏在北府兵军营的外面，今天凌晨时分，建康方向来了一匹快马进了军营，半个时辰后，刘先生在几个北府兵的陪同下出了兵营，章熊打算让他们先行一步后再尾随暗中保护！”章熊咬牙说道。
“想来应该是刘先生觉察到了危险，章熊这一耽搁，再追过去的时候，竟然把先生的行踪给弄丢了！”
第三百零九章：骤闻噩耗（）
章熊话没说完，卫阶大致上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了！
刘穆之不愧是除烟濛濛外与卫阶最有默契的至交好友了，谢安的一纸调令，刘穆之不难猜出这是卫阶的意思，若是论及心思缜密，卫阶自问无法与刘穆之相比，他能想到谢安有对刘穆之下手的可能，刘穆之自然也猜到了！
调令一到北府兵大营，刘穆之就意识到了自己已经身处险境，他和护送他的几名北府兵出兵营之后，一定是采取了某些手段，想要把隐藏在兵营外的敌人甩脱，只是他没把敌人甩掉，反而把卫阶派去保护他的章熊给甩掉了！
“喜欢作是吧，把自己给作死了吧！”卫阶知道刘穆之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心中气苦，不禁呢喃着说道。
“将军，你说什么？”
正向卫阶汇报整个经过的章熊被卫阶这么一打断，不禁呆了一呆，看着卫阶不解地问道！
卫阶摆了摆手，有点无力地说道：“没什么，你往下说！”
刘穆之要是真的遭遇不测，对他来说，会是一个极其巨大的打击！
“章熊顺着刘先生离开兵营的方向追了半个时辰，也未有发现先生的足迹，这才意识到先生可能用了金蝉脱壳之计，再回过头重新搜索的时候，在京口东郊的小树林之中发现了打斗的痕迹！”
章熊叹声说到，应该是在自责，卫阶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他却因为一时大意，把人都给跟丢了，看之前卫阶的表现就知道，刘穆之在卫阶的心中的份量有多重！
卫阶并没有任何责怪章熊的意思，刘穆之能把章熊甩掉，那是因为章熊并不了解刘穆之，而谢安，显然是因为知道刘穆之的能力，故而有了进一步的布置！
微微沉默片刻之后，章熊接着往下说去，只是说话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这与他粗犷的面容还有体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章熊顺着打斗的痕迹再往前搜索一段距离之后，发现了五具尸体，其中四具是护送刘先生的北府兵，还有一具看其服饰和身材特征，应该就是刘先生！”
说完之后，章熊再次跪到地上，声音嘶哑地说道：“章熊无能，请将军责罚！”
卫阶微微摇头，将章熊再次扶了起来，沉声说道：“这件事怨不得你，记住，男儿膝下有黄金，以后不要再轻易给任何人下跪！”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卫阶也无话可说了，他的心中很内疚，觉得是自己害了刘穆之，若不是他非要把刘穆之弄到身边，刘穆之就不会遇险，他以后还能成为刘宋的开国元勋，最终位极人臣，造福天下万民，这是这一切都因为他的一个鲁莽决定给葬送了！
为了等刘穆之和章熊回来，卫阶至今还没有用过晚膳，此刻更是没有了用膳的心情，让章熊去吃饭休息后，卫阶独自留在了大厅之中发呆！
刘穆之就这样死了，还没发光发热就告别了这个世界，直到此刻，卫阶还难以相信这是个事实，他想起了秦淮河上，朱雀桥头他和刘穆之的相识，想起了他在得知刘穆之身份之后心情的雀跃，刘穆之是他计划之中至关重要的一环，却就这么没了！
卫阶没有抱有任何侥幸心里，事实早就证明，历史记载并不靠谱，谁也不能保证刘穆之就不会提前死，每一个身在局中的人都无法保证自己的命运之路能按照设计好的剧本去走！
不知何时，小松来到了大厅，手中还提溜着两壶酒，进来之后也不说话，将其中的一壶酒打开之后就递到了卫阶手中，而他自己则打开另一壶酒，径自灌了几口！
“你知道了？”
卫阶接过酒壶，也往嘴里灌了几大口，来到这里之后，除非是聚会场合，他很少喝酒，因为他每时每刻都要保持头脑清醒！
“刘先生的耻辱还没洗刷，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小松不比卫阶，更不是章熊，此时已经是哽咽出声。
“没有先生，哪有今日风流的小松？先生…呜呜呜…”
“是啊，被人踩在脚底下的耻辱都没洗清，怎么能就这样离开人世？”
想其昔日刘穆之被司马元显踩在脚底的一幕，想起刘穆之屈辱而又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