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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三国圈-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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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长安东三门的守将,战后就应该被处决了。

    长安以东的异常,换个有实战经验的将领,早就该警觉了。因为长安东面三门的入城人数,一定突然减少了许多,特别是十五里外过来的远脚客,没有了。

    这就是情报遮蔽造成的结果,东面十五里外,发现大股白波正向长安而来的行人,在逃往长安东的过程中,就被前出遮蔽的白波探马,与北方军骑兵拦截了。

    这就是为何贾诩有一日破长安的信心,因为内陆州城的守军,与年年遭劫的边郡坞堡相比,太业余。

    换个幽州的胡子,土匪,光凭感觉,都会被长安东诡异的寂静,惊的寒毛炸起。

    可寂静的却是长安,警声不闻。

    但无论奇袭长安成功与否,北方军只会发动一次进攻,只在战争首日存在,第二天太阳升起前,就会全部撤回渭水以北,归建南进支队。

    南进支队总指挥是田豫,只是在南进部队集结过程中,利用先期到位部队,给予白波一定支持。

    南进支队是为入侵并州的穿插支队,并不是为关中而来。参与了长安夺城方案制定,负责干涉后续关中局势走向的是贾诩。

    不是军事干涉,而是在西凉叛军,大汉西路军,三辅在地士族,白波,洛阳之间,充当一个搅屎棍的角色。

    大汉西路军中有不合的张温,周慎与董卓,有建议张温杀董卓的孙坚,有正欲替代张温的皇甫嵩,彼此有间隙。

    西凉叛军中有羌人北宫伯玉,湟中胡人李文侯,有被绑来的韩遂,边章,马腾,王国,相互倾扎。

    白波中有彼此不合的韩暹,杨奉与胡才,大头领郭太对自入关中包围圈极为顾虑,倒是对北盟要求其向河西,河东,河内三郡佯动很配合,积极派出李乐部,与于夫罗一起东进。

    这也是一群内部各有诉求,心思不一的势力。

    关陇在地豪族之间,就更是错综复杂了。

    本就错综复杂的局势,再被白波拿下长安,那就更混乱了。要在如此错综复杂,瞬息万变的关中局势中,确保白波这根钉子能钉住,招安成功,军事已经退到了次要位置。

    要确保关中目标达成,就得在局中有一个能及时判断,随时做出调整,充任搅屎棍的角色。

    那根棍子就是北盟,中联储等可以撬动白波与关陇士族的斡旋力量,而这根棍子交到贾诩手里,较为合适。

    即便是贾诩的身份,已经较为敏感了,已经带有了很深的北盟印记,但毕竟还能冒充一下使节性质的第三方人物。

    即便被抓到活口了,北盟还能通缉贾诩,罪名:凉州来的卧底!

    当然,北方联盟的使节与卧底,不止贾诩一个,要出使的地方,不仅是关中

    

第297章 战略点() 
司隶,河内郡,汲县。

    此地位于黄河以北的箕关与牧野之间,从黄河北的黎阳,邺城,濮阳小三角为出发地,渡过黄河的延津,就是荥阳虎牢,官渡一线。

    北军南下中原,向来就有西横,东竖两个方向,这一线是西线渡河点,打的是渭水潼关,虎牢,延津一段。

    渡河南下,就能切割洛阳以西,将关陇,河套,巴蜀全部隔离出中原争霸之外。

    无关中河南不能以豫居,拿下这一段,河南地就到手了。

    无汉中巴蜀不足以存险,巴蜀兵要北上,得从汉中钻山沟出来,出来就是渭南关中,还是被隔离在了潼关,函谷关以西,无法直接投入中原战场。

    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定蜀未定,巴蜀粮饷兵力,无论是多是少,对天下决战的作用很小,就是一口井,待天下大致框定,一支偏师进去就收降了。

    诸葛不断北伐,就是明白井中不动,最终会不败而败。

    这里就是西线的十字路口,屏蔽关西,切割关东,向南就是一马平川的中部大平原。

    关东则是一条竖线,没有可以阻止北方骑兵南下的地理防御位置,黄河下游是华东大平原,只有更南边的荆襄,才能建立战略防御点。

    而若取荆襄,侧翼不能被干扰,这个侧翼就是胶州半岛,济南附近的屯兵区域。

    若拿不到济南区域就直下荆襄,侧翼被拦腰一击,南下兵马就全完了。

    历史上朱棣打济南,怎么打都打不下来,绝望中冒险直插荆襄,济南居然没动,伟大的军事冒险,获得了辉煌的成功。

    黄河以南的中原,貌似很大,实际只有洛阳,济南,荆襄,三个战略支撑点。

    拿下洛阳与济南,黄河与长江之间的区域,就全拿下了。拿下荆襄,南中国一鼓而下。

    荆襄就是登陆场,一旦被北兵拿到长江以南的一个登陆场,南方就将失去一切军事地理支撑,除了顺江过巫峡,入涪陵,巴郡,西进川蜀,没有第二个防御点了。

    黄河以北,同样有两个支撑点,掩护洛阳纵深的并州太原晋阳地,支撑华北长城防线,掩护华东大平原的幽州蓟地。万里长城是一条线,就是这两个点撑起来的。

    长城一线一溜军堡城关的给养物资,兵员,都要从这两个战略支撑点中转。

    这两个点一下,就拿下了北中国。

    两点中任何一点,都是王霸之基。

    天下是一幅拓扑图,大汉十三州百郡千县,战略支撑点不足十个,长安就是南下汉中,西进河套的战略点,没有这个点,北地兵马就进不了汉中,只能在夺取荆襄另一个战略点后,从荆襄方向顺江西入巴蜀。

    军事意义上的取天下,取的就是这有限的几个点。

    再富庶的州郡,再多的人口,一旦失去军事战略支撑点,就丧失了大动脉与纵深,一百万可以被分散动员的兵,在动员期内就会被五万兵的一个拳头打崩。

    而若是这五万兵待在战略点不出击,被辐射的敌方为了防止这五万兵,就要用百万兵来卫戍,才能分散堵漏。

    长城之所以被建立起来,百万汉地戍卒不是为了防胡骑百万,就是为了防五万,不知何时,何方,会从哪个鬼地界,突然挥过来的拳头。

    这就是一马平川的草原军事地理决定的,只能依山就势竖墙,广袤的草原,没有一个战略支撑点,只有幽州塞外的东北竖蚕状区域,山地丘陵密林,才具备一定的阻滞防御地势。

    若可在幽州塞外东北,以碉堡群的方式钉住,则幽州东部长城一线的边军,就能被解放出来,用于东北战略点的建立。

    多了这个塞外东北的战略点,草原诸胡若南下,东北兵团向西侧击,就能一刀插入其侧翼,草原诸胡就不敢空巢南下。就多这一个塞外东北的战略点,就能让整个草原,丧失战略南下的可能。

    拿不下东北的战略点,草原诸胡绝对不敢突破长城一线,且整个北方的战略攻防重心,兵力与资源配置,都将随着这多出来的一个战略点,发生转移。

    不用动草原诸胡一下,就能调动整个草原。

    这就是战略支撑点,邪恶轴心的重要。

    北方联盟初创时,没有占据广阳郡战略点蓟城的资格,如就潞城,那不过是蓟城一个拓扑点扩散出来的星状图中的一个支点。

    如果在一个主动脉上的支点发展,就会发展成肿瘤,而不是拥有自我循环机能的王霸之基。

    因为潞城本就是蓟城的支点,营养会被蓟城吸走,若节流就成肿瘤,自身是没有资格再展开星状图,建立卫星城,笼络附属势力的。

    在无法武力夺取广阳郡与蓟城,又需要战略支撑点的情况下,那就只能新建燕歌,再造一颗心脏,用双子星取代一个战略点。

    没有这个战略点,即便是打败了乌丸,隔离了长城一线,二十万幽州边军也不会向北盟输诚。

    因为战术胜利,改变不了战略劣势,边军是向大势屈服的,屈从的是未来趋势,是不败而败,不是屈从一时的胜败。

    如今的并州牧丁原,就已经不败而败了,从并州太原退回了司隶河内的屯兵地汲县,丧失了全部的战略支撑。

    而失去了战略支撑点,大势就离他而去了。凉州叛军,南匈奴,白波,乌丸等势力,是绝对不会附庸在一个肿瘤之上的。

    并州不过四十万在册人口,丁原能立住,就是因为占住了黄河以北的两个支撑点中的一个。

    失去了太原这个点,那就是丧家之犬了。

    丁原犯了一个无法挽回的战略性错误,移屯司隶河内,放弃了太原。

    身为并州牧,屯兵并州外,那并州牧就成虚衔了,换个人是一样的。

    与公孙瓒一样,既然战略上已不可挽回,那就到了和平谈判的时候了。

    “丁公擎天定倾之柱,轻离治所,真是无官一身轻呀。”

    溪河蜿蜒的岭下河田,溪两岸偃伏着苍翠葱茏的麦田。

    青麦挂穗微垂,略泛着浅黄,零星的牛犊与三五成群的羊羔,就在毗邻小溪滩边地觅草。

    牛只吃干草,羊羔却是河边草也吃的,牛羊分堆各觅各草,两相无扰。

    暖风轻过,白绒草溪边摇曳,麦地秸穗晃动中惊起翩翩飞舞的花蝶,飘舞旋飞。招引好奇的牛犊与小羊羔,跌跌撞撞的朝麦地里走。

    赶羊看牛的士卒,乡民,挥舞着鞭子,吆喝吓唬着把要祸害庄稼的牲口赶走。

    麦地中隐伏着乡人,一个个脊梁或弯或直,时隐时伏,手里拿着除草的锄,为庄稼最后的长势,辛勤的除草,追肥。

    丁原一身老汉土布褂子,腿上的裤腿扁着,怀里抱着个胖娃娃,一脚深一脚浅的在松软的地垄上走着,专挑不好走,湿软的土垄走。

    丁原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只顾用毛绒绒的大脸,蹭怀里的胖娃娃,对身旁跟着的简雍,爱答不理的。

    他穿的是草履,身旁烧包的简雍,一身锦绣,手打羽扇,脚上瞪着一双绣着丝线的步履,一脚深一脚浅,手里的鹅毛团扇,时不时正扇着呢就是一高一低,形象狼狈不已。

    “士卒且苦,一垄地除草都需数人方可。”

    丁原没理轻离治所的茬儿,而是神情略怅然,“莫说十亩地,燕歌开田百亩,也用不着六人吧。”

    “那得看开什么田,做什么农活了。”

    见丁原缓步,简雍松了口气,扇子一扇,神态谦和,“桑田用的人就多些,果林用人就少些。种棉花人就少些,摘棉花用的人就多些。开荒播种用人少,收割,摘果,除草,却也是要大人手的,不比丁公用人少。”

    “可北盟之粮,却比我等辛苦打的多哦。”

    丁原叹息,不知为何而叹,“并州民生凋敝,太行垄出表里,壶口浩浩,土沟贫瘠,喝酒论口,腌缸芥菜疙瘩都怕丢喽。我等去燕歌看过的人回来都哭,说是你们收割的地只收一茬,没人捡穗,粮食就白白扔在地里。果子烂树上不摘,说是人手不够。”

    说着,又是一叹,“那么多流民跑去你们那里,你们还嫌人不够。并州几十万张嘴,我怎么养活都发愁。并州让给你们就是,我移屯河内,宪和却又来问我,为何轻离治所。”

    丁原明知北盟在暗地里捣鬼,却一句没提并州南匈奴,凉州羌氐,乌丸,白波群贼四起的事。

    他是个老粗不假,因为任吕布为主薄,郝萌等为计吏一事,在吕布等被北盟“租赁”走,还引发过外界的一片狂嘲。

    但是,他自认让吕布等武将任主薄,计吏,不是善妒,是怕麾下武将势大难治,这本就是刺史的分内事,他并没感到有什么错。

    且并州贫瘠,粮食一半以上不能自给,除靠朝廷输秣外,粮饷全靠屯田,这是生死事。

    屯田主薄,计督粮秣,事关生死,怎么能算不重用呢?

第298章 授人以柄() 
粮食一年打不够就要饿死人,任命个将军有啥用,打谁去,南匈奴?那帮胡贼比并州军还穷呢,抢劫打仗要能养活自家,又何必屯田?

    丁原自认刚勇忠烈,并无诸侯之心,便是中间克扣幽凉“损耗”,那也是并州军实在太穷,没有来钱的办法了,只能逮着唯一过境的雁拔毛。

    不成想,引发了幽州跟凉州的敌视,放了一群贼进来,幕僚言这是幽凉欲借贼手除他。

    并州本就贫瘠,吕布等人又争相离他而去,地盘里又突然蹿进来一群贼,让丁原身心越发疲惫。

    恰何进欲招外州军入洛,许其执金吾一职,愿其带兵上洛,入朝为官。

    丁原自认对朝廷忠贞,乃大汉忠臣。凉州董卓可恶,却是官军。幽州北盟更不是东西,却也够不上奸贼,唯独竖阉宦官,祸乱朝纲,当杀。

    于是,他就放弃太原,甚或放弃了并州牧,带并州军上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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