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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大明督师-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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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许多事情就是这样,上面根本不在乎的,底下却要为上面可能在乎而奔走,这其实也是上面的一种悲哀。

    顺天府得到报案,立刻第一时间组织了最精悍的仵作衙役,在推官赵成的带领下,急匆匆赶到现场。

    现场根本就不凌乱,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一进大开的房门,地中间就显眼的放着一个大大的炭火盆,里面的木炭是那种低劣的柴碳,烧的七七八八,还有几块生碳没有烧净,即便房门已经开了多半天,但屋子里浓重的碳气味道依旧没有消散。

    一个方桌上,杯盘狼藉,其间还夹杂着些散碎的银两,七八个泼皮闲汉歪倒在酒桌上,虽然死去多时,但依旧面色潮红,还有呕吐物存留,让人恶心非常,身上也没有半点伤痕,也不见半点挣扎的迹象,看看窗户,却是关闭的死死的,不透一点风丝,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明显的指出,是碳气中毒的表现。

    仔细的检验了尸体,更小心的勘察了现场,在询问了邻里街坊之后,整件事情没有半点破绽疑点。

    赵推官和那个有着多年丰富经验的仵作一起断定,这是一场意外。想来是那厮在得了一大包银子之后,在家大肆庆贺,结果,乐极生悲,炭气中毒了。

    这个结果立刻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百姓传开,远远近近的,竟然有鞭炮轰鸣,赵推官只能轻轻摇头,百姓们高兴的还是太早了,一个泼皮倒下,会有更多泼皮站起来的,这个世界上,最不缺少的,也最能诞生的就是这种泼皮了,说穿了,其实在地方上的统治,官府还是比较弱势的,一些事情,还是需要泼皮来帮助的,就为了这个,即便没有泼皮出现,里正什么的,也会弄出一个地痞泼皮出来的。摇摇头,在具结上签了名字。这件案子就算有了结论。

    不过,在他离开牛二屋子前,还是用袖子不经意的在牛二面前的桌子上扫了一下,原本,那上面有一个用呕吐物写的一个歪歪扭扭的莫名其妙的前世两个字。两个字虽然早就淡了,但是,还是被这多年侦缉的老手发现了。

    虽然这是最大的疑点,但是,牛二的死在他来说是最大的好事,因为牛二是势力已经大过了自己这个推官,更何况,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就让天知道吧。

    在赵推官走出小院子的时候,他竟意外的在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人群中,发现了一个异类。

    一个高大的,带着淡淡微笑的文士。

    赵推官不由得一愣,“这不是那个说书匠人吕汉强吗?他离着这两条街,怎么也有兴趣来这里看热闹?”

    “这人啊,好奇心真的是强啊。”赵推官轻轻的摇摇头,对着人群里的吕汉强还是报以一个微笑,无论如何,这个吕汉强不但已经是个名人,而且还与自己的上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个招呼还是要打的。

    但就在吕汉强回报以微笑的时候,赵推官的脑袋里突然轰然炸了一个惊雷,吕汉强?牛二?前世?这是一个怎么样的联系?

    有这样的联系,其实这是老侦探的一个直觉,然后,一个歪歪扭扭的莫名其妙的前世两个字就立刻窜到了他的脑海里。“难道——”于是,赵推官就站住了,直愣愣的盯着吕汉强看,不过他的眼睛已经没了焦点,不过是脑袋里已经翻翻滚滚的思考。

    这两个字,再想起那报案的小泼皮说昨天牛二刚刚收了吕汉强答应的一笔不小的份子,之后摆酒庆贺之后,就再也跟这个吕汉强没有任何联系了,但是,凭借直觉,这牛二的死,似乎就和这个吕汉强有着间接的联系,但联系在哪里呢?

    然后,再看了一眼吕汉强,似乎那吕汉强也看到了自己的沉思,自己的注意,那家伙对着自己笑笑,也没有半点惊慌,赵推官也就笑笑,慢慢的坐上轿子走了。

    吕汉强的存在,绝对是一种恶趣味的体现,正如前面说的那样,在他想来,一个杀人犯在发难之后,再没事人的在现场外围观,看自己的杰作,看那些不入流的侦探满现场苍蝇般乱转,然后,最好再指点一下侦查员,那是一种最大的成就感,因此,在眉飞色舞的陈亮大声宣布牛二死了,这个他想得到的消息后,就施施然赶来瞧热闹了。

    但一切可能是自己做的太天衣无缝了,因此上,顺天府的推官还有仵作进屋一番勘察之后,就宣布这不过是一个平常的再也不能平常的碳气中毒结案之后,吕汉强就没了兴趣,于是,他就想回家洗洗,然后去说书。

    正当他要离开的时候,那从院子里走出来的赵推官却与他打了个照面,虽然两个人没有说什么,但是,一种莫名其妙被人盯上的感觉就从吕汉强的后背生发了出来。

    这感觉不好受,真的不好受。

    “自己有什么东西遗漏了吗?”吕汉强微笑着回着赵推官的微笑,心中反反复复的回想着自己的作案经过。“一切都没有破绽,自己来去也没有被人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的天衣无缝。”

    “可能是做贼心虚吧。”吕汉强边往自己的家走,边下了一个决断:“以后,杀人后再也不自以为是的去现场了。”

    这时候,在轿子里的赵推官的思绪,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收回,总是觉得,这吕汉强与这牛二的死有着一定的关系,但这个关系,自己无论如何也将他们串联不起来。

    “老爷,到家了。”轿夫的一声提醒,让赵推官回过神来,掀开轿帘看了看,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自己家门,楞了半天,还是自私的一笑。“可能这事情真的与他无关。”又想想:“也可能是做的真的天衣无缝,若不是那厮忽略了牛二虽然是个泼皮,却会的几个字的,也许,这一切本就天衣无缝。”

    “老爷,还要去哪里吗?”看看久不下轿的老爷发愣,轿夫以为老爷还要去别的地方公干,于是就小声的询问。

    “哦。”赵推官轻轻的摇摇头,然后一抖袍袖爽利的下了轿子,嘴里嘟囔着大步进了府邸:“那厮死了,不正是为民除害吗死得其所吗?死得好,死得好啊。”

第65章 推官上门() 
牛二及其同伙死了,家人暂时安全了,没了负担的吕汉强,在忙活了一天一夜,总算完成了看客的要求,安排的报馆事情,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饭也没吃,衣服也不脱,和娘打个招呼,也没听到娘说什么,一下便栽倒在温热的炕上,转而便是鼾声一片。

    昏昏沉沉的本想睡个懒觉,让自己自然醒的时候,这个美梦再次被一阵敲门声打断,吕汉强不由得皱眉,“这是谁啊,怎么这么不通人情世故?专门在人家睡的正好的时候打搅人的好梦?”不耐烦的嘀咕,将大被往头上拉了拉,但在听到一阵院门响过,陈亮原本不耐烦的问答转而变得低声下气的转变里,吕汉强感觉,这次,又有贵宾上门拜访了。

    没办法,既然能让陈亮低三下四的人,一定不是凡人,一个是自己的掌柜或者是印书局的老板,第二个就是那个该死的,不能得罪的信王。

    嘟嘟囔囔的掀翻被子下地,仔细的整理自己的衣衫,准备出去见客。

    这时候听到张掌柜的在和娘请安,娘在院子里张掌柜的说话:“张掌柜的客气,不知道这位怎么称呼?”听这话,吕汉强就知道来的是张掌柜,而且还带来了陌生人,能让张掌柜亲自引荐带路的,绝对不是一个等闲人物,吕汉强忙打叠起精神,舒活了下子身子,哈哈笑着迎出去。

    “老哥哥这时候来访,真是难得,快请快请。”吕汉强一边大声的打着招呼,一边出了卧房,走到了天井里。

    这时候,张掌柜正一脸恭敬的引着一个浑身干练的中年人往里面走。娘正跟在身后,殷勤的招呼。

    看到那个中年人,吕汉强不由得一愣。因为这个人,自己见过,就是那日在牛二门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赵推官。

    “他来干什么?难道自己做的事情败露啦?”这是吕汉强第一个想法,但脑袋里电光石火间便将自己整个谋杀的过程过目一遍,怎么的也想不出哪里有纰漏,若非要说有纰漏,那就是自己当时本着恶趣味的心思,非要上现场看热闹这个事情,的确,一群平民百姓里,突然站着自己这个很不搭调的文人,就好像兔子群里站着一条细狗,怎么都算是太突兀了点,记得当时这个赵推官还特意的望向了自己,那眼神——好像也没什么吗。

    “先生,我来给您引荐。”这时候,见吕汉强站在台阶上惊愕的表情,张掌柜的上前一步,躬身对吕汉强道:“这位是府尹大人最倚重的能员,顺天府赵推官。”然后一转身,带着无比谦恭的表情对那位赵推官道:“赵大人,这位就是您要见的吕秀才。”

    脑袋里电光石火的晃动自己阴暗的情节,但面色上,吕汉强不过是一愣,脸上显得便是这样的贵客到访,是一种出乎意料的神情,转而坦荡施礼。“不知道大人驾临寒舍,真的是有失远迎,赎罪赎罪。”

    赵推官眯着眼睛打量了吕汉强的神色,由惊愕转而坦然,心中不由暗赞一声,笑着对吕汉强略微拱手道:“都是这般时候,本官冒昧打扰先生休息,罪过罪过。”嘴上说着罪过,但一点都没有罪过的觉悟,看看洒然的吕汉强,语气略一停顿便接着道:“不过是有些棘手的事情,知道先生素有机智,特意请张掌柜的引荐讨教,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啊,是求我办事的,那这就好办了。”这时候的吕汉强腰也不酸了,腿也不抖了,走路也有精神了,对那位从六品的推官也开始不卑不亢了。不过很是纳闷,对自己素有机智的断语却是从何说起?

    看着吕汉强神色的转变,再看看吕汉强的不卑不亢,这位推官不由心中赞了一声,好汉子,原本想要试探一番的话也就不再提。

    “赵推官前来,是想向先生请教一个小小的案子,希望先生在其间给予助力。”张掌柜的也连忙解释误会道。

    “寻我问案?这倒是奇了怪了,还有那个什么素有机智,这话是从何说起?”心中是这么想,但嘴上却已经是连番客气了;“赵大人抬爱了,我不过是一说书匠,哪里有什么机智?哪里会判什么案子?大人恐怕要失望了。”

    那赵推官笑着也不接吕汉强的话,而是转言道:“下官虽然冒昧,但是毕竟还是客吧,却不知道主人堵在门外待客,这是先生风格吗?哈哈。”说着就是一阵哈哈大笑。

    这时候吕汉强才想起,这一时紧张,却忘记延请贵客进门,这的确是失礼的很。于是连忙尴尬一笑,伸手舒客道:“都是贵客临门,大大出乎在下意料,一时欢喜便失了礼数,见笑见笑,莫怪莫怪,有请有请。”

    吕汉强这一连串的排比句子倒是让那赵推官听着新鲜,不觉细细品味,竟然是妙趣无尽,一时欢喜,不由得哈哈大笑。

    三人客气着进了堂屋,分宾主落座,有月奴端上茶碗,陈亮抱来上好的木炭加在地中间的火盆里,让整个屋子有种春天般的温暖感觉。

    分宾主落座,张掌柜当然坐在吕汉强的下手,笼着袖子,规规矩矩的。

    月奴上了茶水,还是带着一丝丝战战兢兢,也难怪,在她整个记忆里,里正便是他见过的最大的官了。这个官据哥哥说,是里正的无数级以上,管着整个北京城除了皇上以外所有的人,于是在这个心里压力下倒了茶水就飞也似地跑回屋里去了。

    娘不便抛头露面,带着小丫弟弟回了后院,但心却提到嗓子眼,毕竟,出身官宦人家,知道推官是干什么的,想来便是乌鸦一般,绝对没有什么好事上门,想了再想之后,还是悄声吩咐二儿子汉卿:“去前面躲着,听听他们说什么。”

    小儿汉卿见娘一脸严肃,立刻答应一声,悄悄的走到前厅,躲在屏风后仔细听哥哥与来客商谈的事情。

    吕汉强熟悉自己弟弟的脚步,再看看一脸了然的赵推官,不由得尴尬拱手:“都是小地方出来的人,没见过什么世面,倒是让大人见笑了。”

    “先生太过谦虚了,这满京城,谁不知道先生一字变案?先生,大才也。”这位推官哈哈笑着道。

    一字变案?这是什么状况?吕汉强就莫名其妙的看向了张掌柜。

    张掌柜赶忙上前向吕汉强解释道:“城门禁军士卒被奔马踩踏一事,早就轰动全城,先生一字之差便改变断案结果的事迹,更是被全京城百姓传为佳话了,因此上,这素有机智的评语却是百姓口口相传的评价。”

    吕汉强这才恍然,都是早前的那帮子禁军兄弟,各个都是大嘴巴,不过是一点小事,却被他们无限夸大乃至京动了顺天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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