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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呆王溺宠嫂嫂不乖-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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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子里的痛楚已消,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无论顾还卿怎么思索,也无法回想刚才发生了什么,她索性放弃,对聂浅歌和浅浅笑了笑:“没事,好像是陡然想起了什么往事,却总又忆不起来,弄的人挺苦恼的,却是白费脑子。”

    聂浅歌不易觉察地舒了一口气:“就这样?”

    望着他松懈下来的样子,顾还卿疑惑地反问:“还要怎样?”

    “你没事就好。”聂浅歌眸色温柔地望着她。

    顾还卿问他:“还要继续吗?”

    不料聂浅歌却反问她:“你想继续吗?”

    顾还卿便有些犹豫,不知为什么,她忽然觉得精神倦怠,特别困,眼皮沉重。但好不容易才开始,她又不想半途而废。

    “欲速则不达,别勉强自己。”聂浅歌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此功法要遵从内心的感觉,练起来才会事半功倍,若强撑着练,反而无益。”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顾还卿便掩唇打了一个哈欠,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道:“言之有理,那辛苦你了,明儿再练吧。”

    ※※※※※※

    聂浅歌回到自己的房间,面无表情,寒星似的双眸却暗芒隐隐,若有所思。

    冷奕在屋中打坐,见他神情有异,便起身为他倒了一盏药茶,白瓷茶壶温在取暖的炉子上,水一直是热的,问他:“怎么样?她能练吗?”

    聂浅歌撩袍坐到简陋的木桌前,端起药茶,垂眸盯着黑褐色的茶面,半晌才说:“尚未确定。”

    “……此为何解?”

    “《娑罗涅槃》的小功法有六阙,若不适合,二阙之后会吐血,六阙练完安然无恙者,才是《娑罗涅槃》选定的人。”聂浅歌轻啜一口药茶:“而卿卿,她半阙未练完。”

    冷奕讶然:“半阙未练完便吐血?!这也……”

    聂浅歌把药茶往桌上重重一顿,冷冷地瞪着他:“乌鸦嘴!”

    “……”冷奕,好咯,怪他嘴快触人霉头,但他着实好奇:“怎么会半阙没练完呢,怎么也要练上一阙吧?出什么事了?”

    聂浅歌宛若白玉笛般的长指优雅的轻抚杯身,沉思了片刻,缓缓地道:“目前看不出是为什么,但我察觉她似乎有些抵触……灵台不能保持清明。”

    “……此为何解?”冷奕着实被搞迷糊了,忍不住为自己筛了一杯茶,坐到对面细问:“她是不愿练才抵触吗?可你不是说她愿意练?”

    “她愿意练,这功练了对她的身体大有好处,她知道的。但她的身体与她的意志背道而弛,我因为担心她,所以观察的异常仔细,她的天分奇高无比,比起我娘只怕也不差分毫。但是,才开始,她便面露痛苦之色,不敢让她强练,怕引起更大的反弹。”

    “为什么痛苦?”冷奕忍了忍,没忍住,还是说道:“你这样硬来到底行不行啊?不会害人害己吧?你若出个什么意外,我可没法交待啊。”

    聂浅歌淡淡地觑了他一眼:“越来越像一只聒噪的乌鸦了。”

    “……”冷奕,好吧,怪他老说不吉利的话。

    “没有把握的事,我会做?”聂浅歌轻哧一声:“若只是害我,那便罢了,未必我会害她?我可冒不起这个险。”

    这倒是,冷奕无声地附和,但仍坚持己见:“可你这样分明是在冒险啊!顾姑娘没有一样符合练《娑罗涅槃》,你却骗她偷偷的练,明知到没有结果,你仍然一意孤行,这不仅会白费心机,甚至是在浪费你的生命。”

    聂浅歌一口饮尽药茶:“你以为我刚愎自用,非要一条道跑到黑?”

    不等冷奕回答,他继续道:“《娑罗涅槃》是一门非常奇特的武功,它不像别的功法,谁都可以练,它是一套要自己选主的功法。我仔细研究过,它会因人而异。”

    “……什么意思?”冷奕发觉自己跟听天书似的,这门武功怪他知道,但因人而异,恕他学识浅薄,委实听不懂。

    “打个比方,你交朋友,肯定不是谁都可以与你交心,总有与你格外契合,格外谈的来的,也有与你交浅不宜言深之人,朋友也分程度的是不是。”聂浅歌不厌其烦的掰碎了,揉散了讲解给他听。

    “古语曰:白头如新,倾盖如故,同样是这个意思。《娑罗涅槃》与练功人,就像朋友之间一样,有与它格外契合的,也有与它交情乏乏者,并非说你适合练,过程便大同小异。”

    “这倒邪门了!”

    冷奕道:“我只知道同样的武功,同样的师傅传授,但因人的资质不同,有学的快有学的慢的,同理,同样的招数,有人使出来精妙无比,有人使出来却平平无奇。”

    聂浅歌微微颌首:“这是资质跟天分,以及内力深厚的问题,与《娑罗涅槃》选主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有人练起来格外的容易,有人练起来分外的艰涩,穷其一生,不得入门者也有之。像我娘,谁都称赞她骨骼清奇,天分极高,是练武的绝佳人选。”

    这冷奕知道,据说他们黛宫主少女时期极其让人头疼,闯下大祸小祸无数,足以逐出师门一百次带转弯,但老宫主始终舍不得这逆徒,不仅命苦的长年忍受各大门派的投诉与怨声载道,最后还让她当了宫主,究其原因,都是因为她可以完败所有人的徒弟,为师门长了无数次脸……

    “可这与顾姑娘有什么关系?”

    “表面看是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她是被《娑罗涅槃》剔除在外的人。”聂浅歌不疾不徐地道:“可是,以我娘那样的资质,练《娑罗涅槃》竟用了两年多才入门,而她的小师妹资质平平,却只用了十个月便小有所成。”

    “……啊……”冷奕呆掉了:“小师叔……也练过……《娑罗涅槃》,为什么我们从未听说过?”

    “嗯,练过。”聂浅歌眸色淡然地道:“她后来后悔了,见把我娘和我害成那个样子,她想自己惩罚自己,便练了。且她不仅只用了十个月,也不是单月初一出生。”

    冷奕赶紧扶住要碎掉的下巴:“……不是单月初一出生也可以练?”那沧海宫寻了这么多年的合功人算什么?

    “方法极其残忍,并非每个人都适合。”

    越这样越勾人的瘾头:“……有多残忍?”快说!用力捶桌。

    “她的心上人用心头血养她,一直养到功成。”

    啊啊啊!冷奕简直要疯掉了,他是个超级八卦的性子,有秘密不搞清楚,他会吃不下睡不着,日思夜想死不瞑目的!

    偏聂浅歌知道这么多事却不告诉他,让他好想以下犯上,掐着他的脖子一阵猛摇——把秘密全给我吐出来!

    “小师叔的心上人是谁?他是怎么知道用心头血这个法子的?”

    聂浅歌默默摇头:“这两样都无从得知,娘和春姨她们绝口不提此事,但这个方法的确可行。”

    小师叔的心上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冷奕绞尽脑汁的琢磨,恨不得立刻知道!但他很快回过味来,错愕地盯着聂浅歌:“……你,你你不会是想用这个法子吧?”

    聂浅歌唇角微翘,眼眸弯弯:“试试有何不可?别人能做到的,我相信我也可以。况且每次无须很多血,一两滴便够了,取的时候都用不到银锥,只用银针即可,刺入时手法巧妙一点,应该没什么危险,再说也不频繁,间隔的日子较长,有足够的将养恢复期。”

    他说的轻描淡写,泰然自如,冷奕头上却冷汗直冒,险些要给他跪了,拉着他道:“且慢,黛宫主知不知道?”这心头血可不比别的,一个不好便会送了性命,他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聂浅歌微笑不语。

    完了!一看他那样就是瞒着宫主行事,冷奕眼前一黑,感觉世界末日来临:“活祖宗!咱能不能别这样任性?想个别的法子成吗?你要是有个万一,宫主会剥了我的皮点天灯的。”

    聂浅歌却斩钉截铁地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等等!”冷奕又忆起一事:“那你告诉我,小师叔的心上人最后是死是活?”

    “大概是死了吧。”聂浅歌笑的十分愉悦:“不是很清楚,不过他的心上人都死了,他能以心头血养她十个月,可见是不愿独活的。”

    咣当!

    冷奕直接把头磕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道:“少主,求你别玩属下了,我给你跪了成吗?”

    “不成。”

    “……”

    ※※※※※※

    次日,顾还卿的精神恢复如常。

    晚上,聂浅歌又来教她练功,教之前,他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茶给她:“先喝点药茶暖暖身子。”

    望着那黑褐色的药茶,氤氲的药香和茶香缭绕,她皱了皱眉头,总觉得很苦,不想喝。

    聂浅歌温声劝她:“喝吧,也是那高人配的,我天天都喝,喝了感觉神清气爽,通体舒泰。”又拿出一罐蜜饯:“觉得苦的话,喝了吃几个蜜饯甜甜嘴。”

    顾还卿觉得那罐蜜饯好眼熟,打量了几眼:“这好像是九灵的蜜饯罐啊,他当宝贝似的藏着,你从哪里找出来的?”

    聂浅歌一脸坦然,若无其事地道:“大白找出来的,我只不过是借花献佛。”

    这时候,浅浅凑过来,指着那药茶,非常严肃地道:“给我看看,我怎么闻到一股血腥味。”

    ------题外话------

    各位女王大人,昨晚上失约,实在该拖去午门斩首,对不起乃们,对不起党和人民,今天俺把加补,跪求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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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感觉忘了什么事情(晚)() 
顾还卿没有浅浅的鼻子灵,闻不出药茶里面有没有血腥味,但仔细甄别,是有那么一股不同于药香和茶香的味道。

    囧,其实是她多心了,受浅浅的话影响。

    “我能不能不喝啊?”她蹙眉看着聂浅歌:“这药肯定苦死了。”

    聂浅歌挑了挑眉,唇角似笑非笑地勾着:“良药苦口利于病,你难道要跟九灵一样赖皮,嫌苦就不喝?”

    他又对凑上来的浅浅道:“她本来就不想喝,你这么吓唬她?那她更有理由不喝了。”

    浅浅一想,也是,左右二浅是为卿卿之好,她就不要横生枝节了。

    见浅浅又老老实实坐回去择药草,聂浅歌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与狡黠。

    怎么也不能自降格调跟聂九灵那小屁孩比,顾还卿犹豫再三,一咬牙,捧起药碗咕嘟咕嘟喝了个精光。

    真苦!也不知聂浅歌怎么喝的下去,还天天喝。

    她把碗递给聂浅歌,聂浅歌很顺手的递给她一枚蜜饯,她赶紧含进嘴里,又含含糊糊地道:“这药茶我不用每天都喝吧?”

    聂浅歌沉吟:“你若不嫌苦,也可以每天喝。”

    顾还卿连连摆手:“留给你自己喝吧。”苦死哒!

    接着继续练功,跟昨夜的程序一样。

    由于昨夜出现了那样的情况,今夜聂浅歌更是倍加小心,清亮如星的双眸一直紧盯着顾还卿,连浅浅都察觉有异,屡次抬头看他。

    他竖起纤长的食指,优雅地冲浅浅左右摇了摇,示意浅浅莫声张,浅浅从簸箕里取了一根枯了的狗尾巴草,也冲他摇了摇,示意收到。

    他们打暗语,顾还卿完全不知道,她阖着眼睛,照着昨夜练过的心法口决开始运功,同样,很快便有一股烫人的热气从丹田冲出,犹若猛虎下山,山洪放闸,以一种锐不可当的气势,迅速而狂猛地冲向她的四肢百骸!

    筋脉瞬间膨胀扩大,那热流烫的她浑身一震!

    突然,一副画面从她脑中清晰的闪过,那是一个穿着白衣的小女孩,手执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在陡峭的悬崖上舞剑,她的头顶,是一轮皎洁而清冷的硕大圆月。

    她正要努力看清小女孩的相貌,画面却陡然一变!一望无垠的天空下,是一片苍茫旷野,荒草萋萋,残阳如血,一个小女孩子正在发足狂奔,飒飒寒风中,她发丝凌乱,衣袂狂卷,手中短匕染血。

    小女孩没有回头,顾还卿却恍若看见她身后有数不清的黑影与一群庞大的饿狼。

    这女孩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正思索她是谁,突然,一阵尖锐的痛意却从头顶灌入,仿若针刺入脑,痛彻心扉!

    “啊!”

    她痛哼一声,身体晃了晃,便要倒下去,一支有力的手臂及时将她揽住:“卿卿!”

    聂浅歌焦虑地将她抱在怀中,伸手去抚她变得苍白的脸,发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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