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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大明护花郎-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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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有宁集的消息,反倒越让姜毅能够稍稍放心。在现在这种局势下,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高员外认下胖丫做了干女儿,这已是做了张建业死亡的最坏打算,应该说,待在高老庄,胖丫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即便张建业已经离开人世,胖丫仍可安安稳稳地过完一生。

    姜毅心道:现在,是不是可以离开了呢?难不成,你姜毅还真想待在高老庄做男版高小姐吗?

    第二天,姜毅悄悄找到高员外,假说要去打探张建业的下落,想去一趟蓉城。

    “我晓得你早晚要走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怎么?在高老庄住够了?”高员外道。

    姜毅忙解释道:“不不,高老庄是个好地方,老伯您更是一个好人。可是,我也有亲人让我牵肠挂肚,还有别人托付的事情需要我去办理。所以,我不可能在高老庄长住下去。再有,就是胖丫,只能委托您来照顾她了。”

    高员外手捋银髯,笑道:“老侯爷在信中说,你是个值得信赖的后生,他说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和胖丫成亲。但是,现在大西完了,张建业不管是死是活,胖丫身上已经没有了光环,附着在她身上的只有危险。我知道,即便张建业活着,让你和胖丫成亲,也是委屈了你。如果你不想娶胖丫,你可以彻底的离开,别再回来了。”

    听高员外道出这样一番话,姜毅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沉默良久,姜毅道:“老伯,你,能不能让我在离开前,看一眼胖丫?”

    高员外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默默点了点头,说实话,他心里还是希望姜毅能够娶胖丫的。

    姜毅随高员外步上二楼,从窗口望去,胖丫和两个丫鬟正在海棠树下玩着老鹰捉小鸡,虽然胖丫累得呼哧带喘,却兴致勃勃,满脸笑意,看得出,她玩得很开心。

    姜毅知道,自己这次离开,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胖丫了,胖丫见不到自己了,会不会哭闹?会不会害病?

    高员外好像看出了姜毅的担心,道:“放心吧,我就说你因家中有事,暂时离开,还会回来的。”

    站在窗口,姜毅真想让胖丫抬头看见自己,哪怕咧嘴冲自己笑一下,也可以少些遗憾地离开了。但是胖丫没有,她玩得太专注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姜毅哥哥正在二楼窗口默默地看着她,更不知道她的姜毅哥哥要走了。

    行前,姜毅将那个银包递给高员外,道:“这一百两银子,是老侯爷交给我的,都留给胖丫吧。”

    离开高老庄,向前走了半里多,姜毅忍不住勒转马头,回望高宅方向,喃喃自语道:“胖丫,别怪哥哥心狠,哥哥真的不能娶你,你在高老庄好好的,别淘气。你……你会幸福的。”

第193章 拥立皇后() 
莽莽苍苍,奇峰林立。

    透雨过后,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草香。云雾缭绕的仙人界,果然不同凡响,如同仙境。

    大西皇后陈茵在张建业宠妾羿紫云的陪同下,缓缓走出黄龙洞,深深地吸了口气,又轻轻地吁出一口气。蓉城街巷里腥风血雨的画面,到了此时,才渐渐淡了些。

    眼忘天边灿烂的云霞,陈皇后轻声问道:“紫云,咱们来到黄龙洞几天了?”

    “三天了。娘娘。”羿紫云道,“这几天雨水连绵,咱们躲在洞中,阴阳颠倒,都快忘了时日了。”

    “怎么没听皇上提起过还有黄龙洞这样一处所在?想不到,进入洞中,倒是别有洞天,外表看着不起眼,里面却宽敞无比。听老侯爷说,洞中延伸十几里,足可容纳万人?”

    “是的。侯爷说,这个黄龙洞还是他初到四川时发现的,娘娘可能不知道,皇上年轻时有个绰号,叫黄虎。皇上称帝后,可不就是黄虎变黄龙了吗?侯爷觉得这个洞的名称和皇上有缘,便派人看守了起来。想不到,今日竟然派上了用场。”

    “哦,对了,侯爷派人去打探皇上的行踪,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娘娘。刚下过雨,外面风凉,娘娘还是回洞中歇息吧。这个黄龙洞倒真是个宝洞,外面阴雨连绵,里面却非常干爽,一点都不潮湿。”

    山下小路上,张建业抬头望着羿紫云搀扶皇后进入洞中,不禁长长地打了个“嗨”声。

    “侯爷,您别光叹气呀,咱们怎么也得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娘娘吧。局势危急,咱们得早做打算呐。”说话的,正是大西左丞相汪兆麟。

    身为左丞相,汪兆麟本应不离张献忠左右,但是蓉城失陷后,汪兆麟却阴错阳差地和张献忠失去了联系,继而被卷入了流民中。也不知他从哪儿探听到的消息,得知张建业护着陈皇后进了仙人界,也便一路追寻了来。

    虽说同在大西为官时,张建业和汪兆麟二人不睦,互相暗掐,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都成了落魄的凤凰,活命要紧,谁还顾得上当初的那些过节?张建业也知汪兆麟有才,二话没说便收留了他,汪兆麟感激涕零,二人从当初的对手又变成了合作伙伴。

    今天早些时候,张建业、汪兆麟得到准确消息,大西皇帝张献忠遭遇清军,已经中箭身亡。二人嘀咕一个时辰了,还是不忍心把这个消息告诉陈皇后。

    “侯爷,你是皇上的至亲,这件事只有你告诉皇后最合适。你不能妇人心肠呀,把这消息告诉皇后,咱们好研究下一步呀。”汪兆麟急得直抖搂手。

    张建业瞪大牛眼,道:“下一步?丞相,你琢磨着,咱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汪兆麟摸了摸短髯,道:“我这想法还不太成熟,说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侯爷可别生气呀。”

    “嗨,火烧眉毛,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打官腔,快说吧。”找了块平滑的大石头,二人坐了下来,就在这露天地,商量起了大西国的国家大事。

    汪兆麟道:“老侯爷,你也知道,皇上没有子嗣,又无兄弟。你呢,又只有一个宝贝闺女。不怕你不爱听,暂时还真不好从你们老张家族人中找出一个合适的人来继承皇位。”

    听了汪兆麟这话,张建业低着头,面无表情,半晌没言语。

    汪兆麟看着张建业,呐呐地道:“老侯爷,莫不是,你……你想亲自担起这份大业?”

    张建业一愣,忽地明白了汪兆麟的意思,牛眼又是一瞪:“说什么呢你?我怎么能当这个皇……我都黄土埋了半截的人了,怎么可能?我在想,皇上也不是没有子嗣,他年轻时曾经抢过一个女人,生过一个儿子,后来那女人带着孩子跑了,皇上这才扯起了大旗造反。”事到如今,张建业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把张献忠以往不光彩的事抖搂了出来。

    汪兆麟摇摇头:“唉,你这不等于没说吗?皇上年轻时候的事,那孩子倒应该是成人了,可是,你我上哪儿去找呀?那不等于大海捞针吗?现在,大西的文臣武将以及各路军兵散落各地,咱们得登高一呼,尽快把这盘散沙聚拢到一块,这样才能重振我大西雄风。”

    张建业道:“那你接着说,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汪兆麟道:“事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想,只有先拥立皇后,然后再图谋皇位继承人。”

    张建业嘴角上扬,拍了拍汪兆麟的肩膀,笑了:“丞相,这回,你可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要是皇后愿意,我看可以拥立她做大西的女皇帝,就像武则天那样,说不定大业能成呢。”

    汪兆麟一抖袍襟,起身道:“那还等什么?咱们一块去见娘娘吧。”

    ……

    江口一场水战,杨展大获全胜,杨展、路飞鹏、刘昊等人大喜过望,押着俘虏,鞭敲得胜鼓,高奏凯歌还,高高兴兴返回嘉州。

    嘉州城中已经得到了消息,早有人安排了百姓夹道迎接,一时间,喜庆的氛围洋溢了城中的各个角落。连小孩都唱起了童谣,颂扬杨展之功。

    是夜,大西军的十九个俘虏被分别关进了大牢中的几个囚室,这些俘虏胡乱用了些囚饭,一个个无精打采地或坐或躺,有些人已经疲惫地酣酣睡去。

    牢房外,一股阴风刮过,廊檐下的气死风灯有气无力地摇晃着,发出吱吱吱扭扭的声音。

    虽然有草帘子隔着地面,但躺在上面还是潮乎乎的,加之牢房里弥漫着浓重的汗气味,马小奎一直没能睡着,别人在那里鼾声如雷,他却只能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瞎琢磨。

    今年一十九岁的马小奎,在大西军中当兵吃粮已经快五年了。他至今仍然忘不了离开家乡时奶奶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奶奶拄着拐杖,瘪着没牙的嘴巴,断断续续地嘱咐道:孩呀,你放心去吧,到了军中,起码能混口饭吃,不至于饿死……你放心,奶奶不会有事的,奶奶抗饿,死不了。你走吧,再不走,咱祖孙俩都得饿死……对了,多长点心眼,打起仗来,别没头蜢似的瞎往前冲,咱老马家可就你一个男娃了……

    奶奶的话,有一句没一句的,虽然有些絮叨,但奇怪的是,马小奎记得清清楚楚,一点没忘。转眼五年过去了,奶奶的絮叨还记着呢,但,奶奶还活着吗?

    外面响起了梆子声,已经四更天了。马小奎想着奶奶,鼻息间忽然闻到了一股甜香味儿,好香呀,多像老家桃树上结的大桃子的味道呀!马小奎贪婪地吸了吸。

    牢房外,一个窈窕的黑影小心翼翼地贴在墙壁上,一动不动。左手,正持着一个伸入窗口的竹管,右手,悄悄地又从身上摸出另一个竹管……

    第二天早上,正在酣睡的杨展,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头天晚上多喝了几杯,此时头还有些发沉,杨展不耐烦地呵斥道:“什么事?这么早?”

    副将刘昊在门外焦急地道:“大人,出事了!昨日水战那十几个俘虏全都……全都死了!”

    “什么?”杨展腾愣一下坐了起来,猛地掀开被子,抓过袍服胡乱地穿上,打开房门,“怎么回事?”

    路飞鹏也站在外面,黑着脸道:“杨兄,快去看看吧。这事太诡异了。”

    刘昊跟在杨展、路飞鹏身后,一遛小跑,断断续续地禀报道:“今天早上,狱卒前去换班,谁知打开牢门一看,那十几个俘虏竟然全都死了,就连当值的两名狱卒也死了。”

    到了牢房,一看,果不其然,三间囚室里的俘虏横七竖八地倒卧在地上,牢门旁的值守间里,两名狱卒也倒卧在地上。

    两名仵作已经在查验尸体,见杨展到了,其中一人上前道:“大人,经初步查验,他们身上无伤,全部死于一种毒烟。”

    “毒烟?”杨展皱了皱眉,过去听闻江湖上有这种传说,但从来没见过,看来还真有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手段。

    “你们凭什么断定他们死于毒烟?”路飞鹏问道。

    仵作回道:“杨大人、路大人请看,这些俘虏的死状极其痛苦,全都是大张嘴巴,双手撕扯前胸,这是明显的中毒症状。咱们的两名狱卒,也是这种状态。而且,早上狱卒发现时,牢门反锁,几扇窗子都被人用牛皮封死了。”

    “难道,就没有一个活的?”杨展看看这个,瞅瞅那个,不甘心地问道。

    仵作道:“只有一个十八九岁的俘虏,还有极其微弱的脉搏,已经抬到另一间屋子去了。但是,看其情况,怕是很难活过来了。”

    仵作引路,杨展、路飞鹏来到那间屋子,只见地上一块门板上直挺挺地躺着一个后生,脸色蜡黄,一动不动,一名狱医正蹲守在一旁。

    “怎么样?”杨展问道。

    “回大人,恐怕,很难救活了。如果是吃了毒物,催吐一番,或许还有救,但他们中的是毒烟。小人实在是无能为力。”狱医道。

    “不是还有一点脉搏吗?去,把城里最好的郎中请来,一定要救活他。”杨展俯身翻过这名俘虏身上的木牌,上面写着三个字:“马小奎”。

第194章 木鞘() 
将军府内,杨展、路飞鹏相对而坐。

    “到底是谁干的呢?”杨展右拳恨恨地墩在桌面上,“谁这么大胆子,竟敢在我杨展眼皮子底下杀人。”

    “明摆着,这是杀人灭口。”路飞鹏道,“我分析,一定是张献忠的人所为。”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杀掉自己人呢?难道……难道这些俘虏知道什么秘密?”

    路飞鹏颔首道:“一定是这样。莫非……这些俘虏知道张献忠的下落?”

    杨展道:“即便知道张献忠的下落,也只能是少数人,不可能人人都知道,没必要全部灭口呀。再说了,人是活的,张献忠如果怕暴露行踪,转移一下藏身地不就得了?真是令人费解……”

    路飞鹏道:“看来,咱们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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