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契道士-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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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鸟又是怎么回事！”
“呃——总之你先冷静一下。”燕赤霞一边被宁采臣摇来摇去，一边淡定的说道：“我马上就给宁兄你解释。”
“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救救那边那个女鬼。”燕赤霞指了指同样倒在地上，一脸惊恐的聂小倩。
聂小倩早就被吓呆了，没想到她们之前想要捕猎的男人居然会是一名妖契道士。看到燕赤霞一步步走向自己，她心中的恐惧不断攀升。她从化为厉鬼以来虽然从没有遇到过妖契道士，但有关他们的事情却经常听玲芊芊和姥姥讲起，每次玲芊芊在讲时她都会从中感受到恐惧的感情。
奴役妖，并将它们化为自己力量的妖契道士，是妖的最大的敌人以及最可怕的克星。类似的话常常听玲芊芊和姥姥讲起。聂小倩的印象里，妖契道士嫉‘妖’如仇，只要一见到妖，不分好坏，都会将其彻底斩杀，无一例外。
“等等！”聂小倩见燕赤霞缓缓靠近，想要急忙逃离，但之前夜叉带来的伤让她稍微移动就疼痛不已。聂小倩惊恐道：“我没想害他！”
“我知道。”燕赤霞这样说道，但脚步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他走上前一把抓住聂小倩的手腕，聂小倩拼命的想要挣脱，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正当聂小倩绝望的时候，燕赤霞弯下腰，小声说道：“别动！”
燕赤霞闭上双眼，身体周围散发出莹白色的气体，这些气体顺着他的手不断地传到聂小倩体内。聂小倩认识这些莹白色气体，它们应该是燕赤霞所独有的元气。她清晰地感受到，在这些元气的帮助下，原来破损出现裂痕的灵魂开始逐渐修复。
“我不怎么擅长医治魂魄，只能用元气将你灵魂破开的地方重新黏上，之后的恢复就只能靠你自己的调理了。”燕赤霞平静说道。
“你、你不杀我吗？”
“为什么要杀你？”燕赤霞满脸疑问。
“你们妖契道士的职责不就是斩杀妖魔吗？”聂小倩疑惑地说道。
“你听谁说的！”燕赤霞撇了撇嘴：“我们妖契道士又不是侩子手，为什么要不分青红皂白的杀妖？”
“当然是从”聂小倩突然语塞，她对妖契道士的理解都源于玲芊芊和姥姥，而玲芊芊自己也承认过自己从没见过妖契道士。还有一点，她们女鬼之所以不想逃脱姥姥的掌控，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姥姥告诉她们，唯有自己可以保护弱小的她们。
谎言，原来自己对妖契道士的理解都是错的，姥姥她撒了一个弥天大谎。让她们觉得离开自己的保护就必死无疑，以此来借保护为名来驱使她们。
第33章 往事（十二）（）
“总之，事情的原委就是这样。”聂小倩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燕赤霞和宁采臣，包括关于姥姥是煞血梧桐木一族以及她们之前想要捕猎宁采臣的事也都和盘托出。
宁采臣若有所思道：“这样啊——”聂小倩的解释，再加上之前燕赤霞的说法，让他对妖以及妖契道士，还有自己的处境知道了个大概。宁采臣托着下巴，做出一副思索状，问道：“聂姑娘既然先前想要取我的精气精血，可为什么刚刚又要救下我？和那只妖一起抓住我不就好了。”
“这个那个”聂小倩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应该怎么说？总不能说‘我对你一见钟情，所以就想要救你。’这也太羞耻了！
燕赤霞像是看着聂小倩那想说却又不敢说的样子，心中已经猜出了个大概。他转移话题道：“你们的洞府在哪儿？告诉我。”
聂小倩先是一愣，立刻明白燕赤霞的想法，她问道：“你是想——”语气里带有着担忧的情感。
“那等妖物若继续存活于世间，不知还要残害更多人。”燕赤霞眼睛里闪过凌厉之色：“今天让我知道了，就绝不能留！”
“不行！”聂小倩毫不犹豫的说道：“你的实力虽然强，但姥姥比你更强！她可是修为近千年的大妖！”聂小倩虽然见识过燕赤霞的实力，但在她的心里，这点实力和她印象中那统领众妖的姥姥比起来，还是有很大差距。
“是啊！燕兄，你要好好想想，再做准备。”一旁的宁采臣也劝戒道，他虽然没有见过姥姥，但从聂小倩的态度上就知道姥姥实力之强。
燕赤霞没有回答宁采臣，而是看向聂小倩，好奇的问道：“你这是在关心我？”
“我！”聂小倩低下头，情绪变得低沉：“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有谁死在姥姥手中。”她想起了当初视她如女儿的玲姐姐，又想起玲姐姐惨死在姥姥手上后，姥姥那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好像随手碾死一只蝼蚁一样，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玲芊芊死了之后，她原本就对姥姥不多的在意也转变成了恨。当她得知姥姥急需宁采臣的精气时，她第一时间感到非常开心。那是找到可以报仇雪恨时的开心。姥姥急需纯净精气，就意味着如果没有纯净精气，她就会在修为或是性命收到极大的威胁。换句话说，只要聂小倩不让姥姥得到宁采臣的精气，就有可能间接性报仇。这样做或许无法害死姥姥，但至少可以给她整出点麻烦。
燕赤霞说道：“我有把握将她斩杀。你刚刚也说过，那个妖物走火入魔，全身修为可能已经十不存一。现在如果去，斩杀的可能性也会更大。”燕赤霞自认论实力足以和普通的千年大妖打成平手。更何况他还有毕方鸟为妖契以及他师父借给他的这柄铜剑法器。
说起这柄铜剑，它的来头可不小。这柄剑叫轩辕剑，又名圣道之剑。相传它是由轩辕黄帝取首山之铜而铸，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其内蕴含着无穷之力，是一柄斩妖除魔的神剑。当年黄帝就是凭借轩辕剑的威能，将蚩尤一击斩杀。蚩尤是谁？从四大氏族的秘史来看，蚩尤在黄帝时期就是一个修为高达五千年的‘狱绝’凶妖，但就是这样可怕的凶妖，却依旧死在了轩辕剑下。可见它的威力有多强。当初他在下山时，他的师父看他天资不错，而且心性善良，才将轩辕剑借给他，让他十年后原物奉还
聂小倩思索了几秒，严肃的说道：“好，我可以告诉你洞府所在，但是有一点你要答应我。如果做不到，我死也不会说的。”
“请讲。”燕赤霞说道。
聂小倩一字一句道：“你到了洞府之后，只需对付姥姥，请不要对其余的妖下杀手。她们和我一样，都是受到姥姥的欺骗和逼迫而成为她的手下。”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燕赤霞正色道：“我燕某随有斩妖之能，但绝不是滥杀无辜的侩子手。”
妖契道士是与妖签订契约，以此来借助妖的力量。对妖和人而言，这种契约是相互平等的。换言之，如果签订妖契的人喜爱残害生灵，或只是想借助妖的力量来持强凌弱，妖是不会与其签订契约的。至于妖契，它就是最初由的人和善良的妖而联手创造出的特殊法术。它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促进妖与人和谐共处，而不是滥杀无辜。
聂小倩看着燕赤霞的双眼，知道他没有撒谎后，说道：“在这座山东面的一处峭壁下。”
“好！”燕赤霞猛地拍打大腿，站起身来说：“我会在这附近设下阵法，让妖无法进来，你们俩就在这里躲好，等我的好消息！毕方，走！”说罢，便提起手中的铜剑，像屋外走去。门外的毕方也跟随着他的步伐飞离。
傍晚——
宁采臣刚想盖上被子入睡，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他立刻窜了起来，大叫道：“谁！”刚才夜叉要杀他的那一幕幕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以至于现在听到一丝的声响都会有很大反应。
“是我。”门外传来聂小倩的声音。宁采臣一听是聂小倩，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他走上前拉开屋门，一袭白衣的聂小倩面色微红，心神不宁看着他，似乎有什么事想说。看到这副样子的宁采臣，心中不禁浮现出这样一句话。
呃——她这个样子好眼熟啊！好像前不久还见过。似乎是昨晚色诱他时的样子。
宁采臣不自觉的向后退几步，心再一次悬了起来。
“公子想多了。”聂小倩无奈解释道：“我并不是想做那种事情！我只是有事相求罢了。”
宁采臣听到是有事相求，便放下心来，如果不是要干那种事情，那就什么都好说了。他微笑着问道：“何事？”
“我有点害怕，不敢一个人睡。那、那个”聂小倩眼睛瞥向一边，不敢直视宁采臣。她支支吾吾的，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脸蛋渐渐从淡红转变成了通红。
“我我能不能睡睡在你旁边。”聂小倩终于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哈？”宁采臣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第34章 往事（十三）（）
宁采臣躺在草席上，从被夜叉打破的大洞仰望星空。这一晚他本就过的筋疲力尽，可现在还因为一件事而紧张的无法入睡。
心中不停地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他宁采臣就算再君子，也只是个男人啊！这样一位妙龄少女就这么躺在他身旁，他怎么可能安然入睡呢？
昨晚聂小倩请求他时，他原本是打算拒绝的，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摆在那里。可当他看见聂小倩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他实在是不忍心说出一个不字。几番讨论之后，宁采臣最终选择妥协，毕竟人家害怕又不是故意的，自己只要把持住，不做一些出格的事就行了。但事实证明宁采臣想的太简单了，这不是把不把持住的问题，而是另一个问题。
“好尴尬啊！完全睡不着！”宁采臣心中紧张的想道。他从生下来出了和自己的娘亲以外，从没有和其他女性同床共枕过。他转头看向聂小倩，此时的聂小倩将身子背对宁采臣，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宁采臣自嘲道，连这个姑娘都不介意，我一个大男人又干嘛反应那么大！
“那个”聂小倩发出细如蚊叫的声音：“我睡不着，你能不能陪我说说话。”她依旧保持着背对的姿势，让宁采臣看不见自己的脸，但是发红的耳根却将她的内心暴露无遗。
宁采臣尴尬一笑，说道：“姑娘你”
“才！才没有！”聂小倩身体先是猛地一颤，然后急忙转过脸否认道：“我只是不怎么瞌睡而已。才不是因为和你睡而紧张到睡不着！”虽然她极力否认，可那慌张的表情出卖了她。
“呃——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总，总之。”聂小倩试着转移话题道：“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就问我吧！或许问着问着我就睡着了。”
宁采臣尴尬地笑了几声，这姑娘是想要转移话题啊。宁采臣也不戳破，想了想问道：“姑娘你还记得生前的事吗？”
聂小倩听后，脸色变得平静下来。宁采臣暗叫不好，他之前听燕赤霞讲过，厉鬼的形成是因为人死前的执念所致，聂小倩她恐怕也是经历某件可怕的事情后才化成了厉鬼，自己想让她说出来岂不是太过分了？
“生前的事吗？”聂小倩喃喃道：“我们厉鬼在形成之后便会失去活着时绝大多数的记忆，所以生前的事我大部分已经记得不太清了。”
“原来如此。”宁采臣不禁松了口气。
“但是。”聂小倩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珠，继续说道：“就算生前的事全都忘光，产生执念的事情也无法忘却，就像是将事情刻在自己的灵魂上。”忘记了自己父母的模样，却记住了仇人的一切，这是何其残忍的现实。
宁采臣感到羞愧万分，低声说道：“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
“没事啦。”聂小倩笑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主要是珍惜现在。”
“姑娘你背叛了那个姥姥，以后怎么办。”宁采臣为聂小倩之后的归宿感到担心。
聂小倩坏坏一笑，说道：“哎呦！你想养我吗？”似乎是在调戏宁采臣。
“哈？不！不是！”宁采臣有些语无伦次地回答道。
看到宁采臣那慌张时有点可爱的样子，聂小倩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说道：“放心啦！我在玲姐姐死在姥姥手上之后就有打算了。等到那个叫燕赤霞的妖契道士替我给玲姐姐报仇雪恨后，我就主动找他超度我。”
宁采臣先是替聂小倩高兴，但随后一想感觉有些不对，弱弱地问道：“你说的超度，是帮你投胎吗？”
“怎么会。厉鬼因执念而生，为执念而活，向我这样的厉鬼，连冥界都去不了，何况是再入六道轮回。”聂小倩自嘲道：“现在这世上已经没有我牵挂的人了。与其活在世上，还不如早早超度，也为那些死在我手里的人可以瞑目。而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