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帝-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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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这时候也都露出了吃惊的神色，杨破军环视一圈又道：“你说，这样的英雄破军怎么能够不仰慕！”
王墨此时才知道大哥竟然已经在西疆闯出了这么大威名，心中才越发明白朝野中对于父亲的诋毁。想来，王氏一家，恒候王乾坤现在领兵征讨天狐妖林，立下不世大功。王海龙竟也在西疆闯出这般威名，王雪仙更是太乙门高徒，名列元央八俊。
现在，就是本来被人看轻的自己，也一下夺得秋试魁首，被封为黑水伯，赐号玄武。
敢问，这样的威势，就算朝野之中没有议论，恐怕就是檀帝圣祖也要考虑一二。
这个时候，他才真正明白，为什么九皇子那么着急让他从军远去。只有马上离开京城这个暴风中心，把这些问题交给以后凯旋归来的父亲，才是最明智的。否则，他自己很可能成为朝野上下打击的对象。
“王墨兄？你在听吗？”
看到王墨发楞，杨破军问了一句。
“哦！”王墨忙回过神来，应道：“杨兄所请，王墨日后见到家兄，一定转达。只是兄长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回家，我也很久都没有见到他了，就是他闯下的这般威名，也都是借由杨兄之口才得以知晓。”
杨破军道：“也是！海龙兄日夜都在前线，我尚不得见。王墨兄弟恐怕也是难有见面的机会。”
九皇子趁机举杯道：“就让我们再为王海龙将军再饮一杯！”
众人无不响应，纷纷仰头一饮而尽。
这个时候，却听一楼大堂中一阵骚动，却是行酒令之声，叫嚷之声，时而有之。
九皇子推窗看了看天色，却是华灯初上，月满西楼，忍不住喜道：“看来是时辰到了，接下来便是花魁王睿姬顾念设局选恩客之时。”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这屋的帘纱给两个女婢整个挑了起来。
顿时，从这二层的包间之中，就可以直接看到一楼大堂中宽阔的平台。
就在一楼的大堂之中，还有着十来张桌子，全部都是人满为患，一个个对着三楼的一处闺阁指指点点，似是在埋怨着为什么花魁还不出现。
“王墨贤弟，你看下面这大堂之中，这酒席之间所坐之人，无一不是我大希历来通过了秋试，取得士位之人！他们之中不乏是军中将官，也有府衙执掌，当然也有一些自己建立商团，行商天下的。”
顺着九皇子的手看过去，王墨就见到堂下人满为患，想到这些人无一不是先天高手，却也心头震撼。他自己虽然刚刚夺得秋试魁首，但是下面这些人中，一定有不少人现在的修为都在他之上。
二层的帘纱除去，各席之间也是一目了然，大家都盯着三层上的一处闺阁，等着好戏的真正开始。
很多人都认出了九皇子，纷纷打过招呼。
最让众人意外的却是，隔壁间却是正好坐着神武王一桌，席间之人却也基本都认识。为首便是夺魁之战失利于王墨之手的语燕升，还有铁怀辛、王玄应也在其间。
这一下，却是所有人都首先楞了一下，然后气氛就急剧升温，火药味十足，最明显的便是死死盯住王墨的语燕升，他本来就是修行焚天真气，这一看到王墨，不用去猜想他的心情，只是感觉着周围不住升高的温度，就知道他内心如何。
“这京城真是太小了！”
倒是神武王首先打破了沉默，遥遥举杯道：“既然王墨在此，本王也一并相贺。”
王墨对此人极为忌惮，心中暗自提防，口中只道：“谢过神武王。”
第71章 技惊四座，情有独钟（）
王墨喝完杯中酒，神武王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欣赏的眼神，显得和王墨颇为熟络的样子。
不过王墨却只是干笑了一下，他可是知道这神武王手段极为厉害，一旦发起攻势那就是招招要害，防不胜防。最要命就是谁也不知道他心中想的什么，于无声无息之处，可能就给人布下了陷阱。
上一次东宫夜宴之上，他还记忆犹新。那次如果不是神武王的提议，恐怕王墨也不会失手将齐川打死，和齐候结下不解之恨，最后还彻底得罪了皇后娘娘，就是太子那里也没有落下好印象。但是今天，神武王却表现出来跟王墨十分熟悉一般，让人不知道他心里什么打算。
语燕升在一边妒意更浓，尚未有机会开口，却是王玄应故意挑衅道：“上次秋试魁首之争，却是有着诸多规矩，让我五哥摘得头冠。今天花魁之争，我看燕升兄乃是卫冕之主！”
果然，语燕升咄咄逼人道：“前几日魁首之战好不尽兴，不如今天我和黑水伯先战上一场，生死不论。大家看如何？”
王墨也不惧他，毫不退让和他对视。
九皇子道：“今天英雄宴，大家都是客人。若是喧宾夺主，恐怕就成了笑话。不若看看最后花魁芳心何许，把这判定胜负的权力交到王睿姬姑娘手上如何？”
这话说得在情在理，就是神武王也只得点了点头。
语燕升却是冷冷一笑道：“那就让睿姬姑娘做主，以花魁之争作为你我胜负之判！”
他说话声音极大，一时间倒是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让这里又成了风月楼另外一个焦点。
王墨尚未有机会开口说话，这件事就这么糊里糊涂地给定了下来。
语燕升气息稍平，不过战意更胜，他可是知道，这花魁之争每一次都十分激烈，不管有多少道关口，到最后，还是免不了真刀真枪地打一场，才能够分出胜负！
英雄宴，英雄宴！如果不是在擂台之上凭借真实实力分出输赢，那又怎么能够看出谁是英雄。
文章和书画不过都是开胃的小菜而已。
不过却也是精彩所在。
“看来今天这里很热闹，倒是睿姬让大家久等了！”
不管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王睿姬一说话，立马把所有的焦点都转移到自己身上。二层上一场风波就这么暂时搁浅下去，就是王墨也抬头向三楼看去，想要看看这个京城花魁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就在大堂的正上面，三层的阁楼里面，有着一个窈窕的身影，这身影因为隔着一层纱，叫人看不分明。但是仅仅是透出来的曼妙轮廓，已经叫人移不开目光。高高的发髻下，高挺的鼻梁，脖颈、肩膀、腰身，那完美的曲线足以让任何女人嫉妒。
这隔着纱，反而更加叫人心痒。
“睿姬姑娘，这今晚怎么个比法？还请姑娘说明，也好让我们心中有数！”
堂中有人叫嚷道，看样子似是一个将官。
“还是先把窗纱拆了去吧，不然怎么能够尽兴！”
此人当先一嚷，却是无数人纷纷跟着响应，都想让王睿姬把窗纱除掉，看看京城花魁的面容。
铮！铮！
两声琵琶弦动，却是马上把所有的吵杂声压了下去。
“每一次英雄宴不都是由花魁定规矩吗？今天本姑娘就是这个规矩，只有我定下的首位恩客，才能见我容颜。”王睿姬的声音犹如空谷清泉，似乎有一种让人心境平复下来的能力。
场下倒是议论起来，有许多人都有些不满，不过这英雄宴，倒是每一届都是花魁订立规矩，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好！王睿姬姑娘花魁之姿，哪里是这么容易相见。却是定下规矩，我们也好比试一二，看看谁是那位最后幸运的英雄。”
神武王的声音响彻全场，这中间基本是他的身份最为尊贵，所以到是没有人反驳。
语燕升冷哼了一声，也说道：“前几日我和王墨还未尽兴，今天正好借用姑娘的宝地，在这英雄宴上再分一个高下，倒是请睿姬姑娘顺便给我们当一个评判！”
他却是怕王睿姬把比试的内容全部订立为文章之类，那时候他非但不能出气，不能扬眉，到时候说不定还要再弄一个难堪！所以干脆把话跟王睿姬挑明，以他当朝大执宰之子的身份，不怕小小的京城花魁不给面子。
语燕升刚刚说完，却是很多人都心里暗骂。
他摆明车马要跟王墨战上一场，这却叫很多想在英雄宴上一争长短之人有了顾忌。任是谁，不顾忌他的身份。而且这其中还牵涉到王墨，更是镇国大将军恒候之子，若是参与其中，得罪了谁都是不好。
当即，就有许多人打算放弃英雄宴争锋。
王睿姬一阵银铃一样的浅笑，却没有正面回答语燕升，只是说道：“今天众位英豪在此，倒是先让睿姬弹上一曲助兴。众位也好欣赏一下我风月楼的歌舞！一会儿，怕是睿姬今天的规矩，会得罪各位呢？”
她这么一说，众人都在想，有什么规矩会得罪众人。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想什么，就又是铮铮两声弦响，王睿姬的琵琶已经开始了演奏。
王睿姬两声弦响，犹如空谷山泉的叮咚声，沁人心脾，绕梁不绝。众人还在回味间，就又是一阵弦响，那动人的旋律通过琵琶的声音传遍整个风月楼，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之时，一楼大堂的台子上出现了十多个舞姬，一个个穿着曼妙的薄纱，只是遮掩了重要部位，舞姿撩人。
王墨也是有过见识的，他就在东宫见过宫廷歌舞，但是相比此处，却是少了那么一种勾魂夺魄的动人，少了一种充满生命感的热情。
但是不管这舞姿多么撩人，众人的心始终都放在琵琶声上。
这动人的舞蹈，不过是那琵琶的配饰。
这琵琶真真悦耳，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众人正回味无穷之时，突然之间一个急停。
全场寂静无声，却是无声胜有声！刚刚的弦音还在耳畔回旋。
就在众人都以为演奏结束了的时候，又是一阵急响。
弦声骤然如雨，仿佛是银瓶乍破水浆迸，又好像铁骑突出刀枪鸣。一曲高亢急上天巅之时，却是四弦急停，宛若裂帛之声。
众人都是犹如堕入梦境，恍恍惚惚，仿佛被一曲琵琶带往了征战的疆场。
片刻后，才是雷鸣一样的掌声。
“今日能够听闻姑娘一曲琵琶，也算是没有白来这英雄宴。”九皇子站了起来，边鼓掌边赞道。
众人也都轰然叫好。
“众位豪杰能够喜欢，小女子这里就安心多了！一会儿得罪之处，就望多多包涵！”王睿姬柔声道。
“睿姬姑娘有什么规矩说出来便是，这英雄宴上本来就是姑娘说的算。只要你化出个方圆来，我们都按照你说的办就是！现在在座的，也没有谁不服气！”
九皇子却是真心赞赏王睿姬的琴技，直接出言支持！
众人也都响应，只想赶快知道这王睿姬到底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规矩，还能得罪了众人。反正不管什么规矩，大家都是一样，到时候一起比试不就行了？
王睿姬却是从窗纱之后盈盈站立，高挑的身材更显韵味，深深福了一礼，才开口说话。
“今天本姑娘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
她一句话让所有人正摸不着头脑，后面的话却是接着传来。
“睿姬今天斗胆，直接在英雄宴上选了一个人作为本姑娘的恩客，若是得罪了众位豪杰，还请多多见谅！”
这句话一出，场下倒是炸开了锅。要知道往届英雄宴上，都是龙争虎斗，大家各展其能，看最后谁能够在花魁订立的规矩下，夺得芳心。哪里知道，今天这一次，号称是历届花魁最为出色的一位，竟然直接宣布自己芳心暗许。
好好的一场英雄宴，岂不没有了看头。
脸色最难看的是语燕升。他刚刚把话挑明，想要在擂台之上跟王墨拼斗。王睿姬这样的宣布，直接摆明了不给他面子。
王睿姬却是不管底下议论，直接宣布道：“那个人，便是本届秋试魁首，王墨！”
轰的一声！
有人叫好，有人起哄，却是都在寻找王墨的位置。虽然王墨刚刚取得秋试魁首，不过面容却没有几个人认得。
倒是九皇子一桌人鼓掌叫好，神情最为热烈。
王墨一脸茫然，他看了看九皇子，心中暗自怀疑是不是九皇子安排好的戏码。
语燕升却是双眼充血，心中狂怒！
如果说刚才是不给他面子，现在就是摆明了打他的脸。
刚才他还当众说今天争夺花魁的胜负就是两人的胜负，如今一来，岂不是直接输给了王墨。最可恨的是，他连比都未比，便直接输掉，还是直接输在一个女人的眼里这种气，让他如何咽下。
“你你找死！”
语燕升丢出一个茶杯，破空向王睿姬射去！
凄厉的风声尖啸地可以刺穿耳膜！
第72章 似是故人（）
“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