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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御剑江湖-第4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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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石激起千层浪。

    激起的波浪虽然不是很大,可是,却让白轻衣感慨万分。

    接着,又是一声无限唏嘘感慨的叹息,就像是映射在石壁上的那些黯淡的火把的光影,飘忽不定。

    他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忽然,就听得眼前原本如老僧入定般的白轻候惨叫了一声,喊声如雷般炸开,像是已经痛苦至极。

四二、醒来() 
只见他用双手紧紧地捂着心口,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落下来,波涛汹涌的,犹如被人在胸口上狠狠地擂了一下。

    白轻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忽然大吃一惊,然后,赶紧伸手扶住摇摇欲坠所成一团的白轻候,口中不住地道:哥哥,哥哥,这这你你这是怎么了?

    白轻候脸色煞白,牙关紧咬,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旧疾发作,心痛之极。

    白轻衣赶紧在他的身后曲身盘腿坐了下来,然后,将双掌抵在他背后的两处大穴处,催动内力,凝聚于双掌之处,将真力源源不断地输入白轻侯的体内。

    他只希望能够借助自己的内力缓解哥哥暂时的痛苦。

    可是,白轻衣还是错了,因为他如何驱动真气,将内力集中于双掌之上,都无法将其输入白轻候的体内。

    不仅如此,在隐隐约约之间,他仿佛还觉得在白轻候的体内正涌出一股更加强大的内力向他反弹过来。

    而他凝聚于双掌上的内力越多越大,白轻侯体内反弹出来的内力也就越强越烈,甚至将他的双臂顶得发麻。

    当他们这两股强大的力量相互冲击,并且冲击到最强的时候,最终,两个人被反弹开来,然后,双双栽倒在地。

    白轻衣半躺在散落的石头上,只觉得喉咙处忽然涌起一丝甜腥的感觉,顶得他几乎忍不住要呕吐出来。

    而他的额头上也同样有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觉得甚是辛苦。

    他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好傻傻地扶起跌倒在地面上仍然抽搐不已的白轻候,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白轻候苦笑了一下,然后,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在白轻衣的扶持下慢慢地坐了起来,转过头来,一双空洞无物的眸子中却充满了关怀和慈爱,断断续续地道:二弟,你不不要紧吧?

    白轻衣却根本就不理会他的关心。

    他将白轻侯的身体扶好之后,仍然盘腿坐在他的身后,将真力凝聚于抵在放在他背后的两处气穴之处的双掌上,坚持往白轻候的身体里输送内力,任由那些痛苦的汗珠大颗大颗地从眉际间滚落。

    他只希望能够用自己的痛苦缓解哥哥的病痛。

    白轻候的肩膀微微动了动,似乎是想挣扎着从他凝聚着真力的手掌下躲开,可是,却偏偏没有一丝力气,只好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神色望着弟弟。

    尽管他比谁都了解这个倔强而高傲的弟弟的个性,尽管他知道自己的话并不一定能阻止弟弟的这种莽撞行为,可是,他还要试一试,就像白轻衣虽然知道自己的这种输送内功的方式虽然无法减轻他的痛苦却还在坚持一样,道:

    二弟我我看你还是别再白费力气了,这种病痛已经折磨了我很多年了,每次发作的时候,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能阻止下的。

    我总以为,它的发作日期还要再等几天的,可是,我实在没没想到这次发作的居然会这么快。

    现在,应该还没有到十月十五这一天,可是,它却已经早早地来了,难道是因为我真的就要死了吗?

    呵呵,其实,死了也好,早死早超脱嘛。虽然我现在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可是我觉得老天待我很不薄了。

    被那两个人残害成这样以后,居然又让我安安静静地活了二十年,而且,还在临死之前让我再见到二弟你一面,我想已经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只是,我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二弟你呀,二弟,你现在还年轻,我死了之后,恐怕就要让你一个人再走一次哥哥走过的那些路了,再经历一次哥哥在这里所经受过的那种孤独和寂寞了呀。一想到这些,哥哥就觉得对你不住呀。

    白轻衣颤声道:哥哥,你没事的,你一定不会死的,你之所以会觉得疼,大概是因为我们兄弟再次重逢你太高兴的缘故吧。

    你只需要再稍微忍耐一会儿,现在,我这就给你运功疗伤,用内力将你体内残存的寒毒逼出来,你就没事了。

    哦,还有呀,你千万不要因为觉得内疚而故意运功相抵我输入你身体的真力,你只需慢慢吸纳就行了。

    你放心,我没事的,我们都会没事的,上天既然将我们兄弟俩再次相聚在一起,就一定不会再将我们分开了

    说到这里,他已经所有的真气全都集中在了双掌之间。

    而这个时候,也是最关键的时候,一定要集中精力万万不能分心的,否则,真气就会岔入其他的输送气道,从而伤及白轻候和自己的生命。

    可是,就在他刚才说这番话想要安慰白轻候的时候,还是一不小心岔了气。

    凝聚在双掌上的那些内力就像是被风吹散的浮云似的,他猛然觉得那些原本以已经输送到白轻候体内的真力就像是撞到了一扇无形的墙壁上似的,又以排山倒海的汹涌之势按照原来的方式朝着他本人反击过来。

    白轻衣暗叫一声不妙。

    他刚想将那些游离飘忽的真力再次逼回去控制住局势,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发出的炮弹一般,“嘭”的一下便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撞在岩壁上,撞得他几乎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轻衣才悠悠地醒转过来。

    他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下,便猛然睁开眼,然后,便看见一张紧张而不安的脸。

    这张脸虽然已经完全干枯和萎靡犹如一块朽木,可是,在那双空洞而灰暗的眼洞里,却满是关怀和柔情。

    而他自己此刻正躺在这个充满了关切的怀里,整个身体像是已经失去了控制,变得麻木,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和刺骨。

    他的四肢已经仿佛完全不听使唤,就像是已经不再属于他的似的,根本就无法用力,无法动弹。

    当白轻衣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哥哥的怀里的时候,浑身就像是完全放置于湍湍而流的江河之上,在静静地漂流着,潺潺的流水仿佛正在把他从这个暗无天日的地藏里带向另外一个充满光明的世界里。

    看到他的眼睛终于睁开了,白轻候的声音有些颤抖,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缓缓地道:二弟,你醒了?

    白轻衣只是努力地睁了睁眼睛。

    他虽然很想点点头,从哥哥的怀里挣扎这站起来,可是,却不行呀,他的身体根本就无法动弹呀。

    其实,此刻不能动弹的,不仅是他的身体,甚至连他的手指都无法伸展开来,甚至连血液也已经停止了流动。

    他的整个身体就像是忽然被冻制住了一般。

    白轻衣冲着白轻候苦笑了一下,缓缓地道:我原以为,在掷金山庄的后园里经过这么多年的修炼之后,内功已经上进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了,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我却还是无法缓解哥哥的痛苦。

四三、释然() 
只要一想起这些,我这个做弟弟的就觉得很愧疚,我没用,我真的没用,我号称是天下第一的快剑,却连自己的哥哥都救不了。

    说到这里,他狠狠地敲着自己的脑袋,一副懊悔异常的样子,然后,就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白轻侯道:

    哦,对啦,哥哥,刚才,在经过那些从你体内倒流回来的真力的猛然撞击了之后,我本以为自己的会受很重的伤似的,可是,现在浑身居然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儿疼痛的感觉,只是木木的,麻麻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之所以要说这番话,本来是想故意转开话题安慰白轻候的,可是,白轻候不仅没有觉得有丝毫的安慰,脸上反而还显现出一丝异常愧疚的神色。

    只见他一张本来就干枯萎靡的脸上现在变得更加痛苦,更加内疚,甚至已经扭曲了起来,沉声道:

    二弟对不起,真是对不起,你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形,是因为被我反馈回去的的内力给震伤了。

    哎呀,我真该死,我真是该死呀,我不仅连累得你要隐姓埋名在掷金山庄的后园里种了二十年的菜,连累得你放弃了那些好不容易赢来的名利和地位,甚至还落入这个暗无天日的地藏里永远地陈埋于底下。

    而现在,我不仅无法帮你走出这个坟墓一般的鬼地方,反而还把你给震伤了,我真该死,我真是该死呀。

    说到这里,他猛然出手,在自己的脸上来回扇了好个耳刮子,噼里啪啦的。

    白轻衣虽然很想阻止住他这么折磨自己,却又偏偏没有一点儿力气,只好苦笑了一下,淡淡地道:哥哥,你这又是何苦呢?

    拿几个耳刮子过后,白轻候的脸上已经显现出一丝干枯的茄子的颜色,可是,却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而他的一双空洞无物的眼洞里甚至还有泪流了下来。

    像他这种人,本来是已经没有眼泪可流的,因为经过了那么多的苦难和折磨之后,他的眼泪本来已经流尽的。

    可是,现在在那种强烈的兄弟之情的渲染之下,他的眼泪就像是原本已经枯竭的泉水一般再次喷涌而来,道:

    二弟,你知道吗,我觉得自己真是太窝囊了,平日里,我一直都信奉着人无完人的信条,可是,却忘记了像我们这种人根本就不允许犯错误的。

    我不仅因为自己的麻痹大意害死了我们的父亲,现在,由于我的无能,居然又把我唯一的弟弟给害成这样,却有偏偏无能为力。

    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还有什么脸再活下去?

    听到这话,白轻衣的鼻子忽然一酸,嘴唇不停地颤动着,道:哥哥,这本不是你的错,你又何必如此自责呢?

    白轻候异常激动地摇了摇头,沉声道:不,这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没有掷金山庄,就不会有我白轻候,

    如果我不是白轻候,就不会接掌掷金山庄,如果没有掷金山庄新一代的主人的虚名的话,那么,别人就不用故意接近我,讨好我,以致于害死了我们的父亲,害得二弟你要隐姓埋名二十年,

    所以说,这一切算来算去都是我的错,我的错,被人扔到这里,我本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是,老天却偏偏要让我又活了下来,这究竟是对我的同情,还是对我的惩罚。

    这个时候,白轻衣的身体好像已经恢复了一些知觉。

    只见他的肩膀微微地动弹了一下,然后,一双手不知不觉地就伸了出去,轻轻地握住了白轻候的手,沉声道:

    不,如果真的要说错的话,那也一定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我太过于自负,太过于注重那些虚无缥缈的名声,而不负气出去闯荡江湖,找剑三十比试剑法的话,那么,我就不会离开掷金山庄,离开你和父亲。

    如果不是由于我的离开的话,也许,今天的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也许,父亲就不会死,而你也不必落得如此的情形。

    所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哥哥,你不要再这样了,如果你再这么折磨自己的话,我想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安心的呀。

    白轻候却摇了摇头,微微叹息了一声,黯然道:其实,二弟,你还是没有听懂的话,我之所以坚持说自己错了,并不仅仅是指这个,而是有其他的原因。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满是愧疚之色。

    想了一会儿,就像是正在思考自己即将要说出来的这些话的分量似的,然后,像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似的,接着道:

    二弟,我想,你或许还不知道吧,我之所以会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并不仅仅是因为我交错了朋友,娶错了妻子,而是因为因为我也野心。

    在二十年前,如果不是我的野心太过于狂妄,太过于招摇的话,也许,就不会落得今天如此的下场了。

    听到这话,白轻衣先是一愣,就像是暂时还没有听明白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似的,一脸迷茫地道:什么?哥哥,你说你有野心?

    白轻候将白轻衣吃力抓着自己的手拿下来,放回到他的身边,然后,以手撑到,慢慢地站了起来,在地藏里来回踱了几步。

    虽然他的身体已经干枯如寒风中的落叶,可是,脚步依然还是那么矫健,那么轻盈,丝毫没有垂老的样子。

    所不同的是,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那种沉痛和愤恨的神色,就像是已经完全释然开了,就像是已经将心中那些背负了几十年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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