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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御剑江湖-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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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拔剑出鞘的姿势很酷。

    他的剑是把好剑,他的剑法好像也不错。

    他坚信自己亲自出马,一定可以将落拓男子斩于剑下。

    可是,一出手才发现,事实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的剑法相对于他的那些属下而言,确实不错,可是,和落拓男子一比,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差距的。

    而就是这么一点点的距离,已经足以让他一败涂地了。

    仅仅两个回合,他的剑便被落拓男子的剑击飞,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紧靠着桥边的那棵老树,冷汗顺着屁股沟子滚落下来。

    他的剑,嗖的一下,飞到半空中,好久才落下来。

四、自鸣得意() 
落拓男子一勾手,用他那把没有出鞘的剑挑着采花使小头目那把落下来的出鞘剑,耍戏法似的,不停地翻转,转呀,转呀……

    越转越快,越转越快,转得那采花使小头目,眼花缭乱,几乎被催眠。

    落拓男子突然出手,挑着的出鞘剑的剑尖便朝着黑衣人的脑袋迅疾地飞了过来,只听得“啵”的一声响,贴着他的头皮钉在了他身后的那棵大树上,上下不停地晃动着,哐啷啷啷啷啷啷……

    带着回音。

    那采花使小头目立刻尖叫了一声,双手抱着脑袋,嗷嗷乱叫。

    眼睛闭得用启瓶器都撬不开。

    ——哎呀,脑袋要被拆迁了。

    等了好一会儿,他发现没有什么动静了,便重新睁开眼睛,赫然发现自己的出鞘剑仍然插在背后的老树上。

    他的脑袋,还结结实实地扛在肩膀上,这才算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可是,他的裤裆却已经湿透了。

    而那落拓男子则用一种说不出什么意味的眼神看着他。

    看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落拓男子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从竹筐里摘下竹筒,拔掉塞子,灌了一口烧酒,哈哈笑道:“真是岂有你的此理。”

    先前那个被踢到胸口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呻吟不止的采花使冷笑了一下。

    他又有了新主意。

    他知道自己这边的所有人被打倒,这落拓男子肯定放松了警惕。

    他放松警惕,便是给自己杀他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强忍疼痛,让自己的呻吟声尽量小一些。

    他一边轻声呻吟,做出没有不一样的样子,一边慢慢地起身,弓着身子,蹑手蹑脚地绕到那落拓男子的身后。

    落拓男子还在喝酒,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近了,近了……

    越来越近了……

    那落拓男子居然还没有发现他,居然还在喝酒。

    他很紧张,掌心都是汗。

    可是,他却又很自鸣得意。

    刚才,他之所以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呻吟,就是在等待此刻这个最佳的机会。

    现在,机会终于来临了,又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他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绕过去,绕过去……

    五尺,四尺,三尺,两尺……

    近了,近了,越来越近了,近得几乎已经可以看到了落拓男子脖子后面的那根大动脉清晰的脉印。

    他知道,此刻,只要自己手中的刀朝着这根大动脉狠狠地砍下去,那么,以前所发生的一切麻烦将会立即消失。

    想到这里,他的刀便轻轻地,轻轻地,轻轻地举起……

    他把浑身的力气都凝聚到手中握着那把弧刀上。

    他在各方面想的都很周到,就连拿刀的方式也很到位,可是,当他举起他的花间弧刀打算砍下去的时候,落拓男子却突然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而他的那把连鞘的黑色铁剑的剑柄不知道怎么便从胳肢窝的下面伸了过来。

    正好捣在了那采花使的胸口上。

    采花使的身体突然一麻,手一松,刀便落了下来。

    而他的身体也跟着后仰了过去,只听得“噗通”一声。

    他的人掉下桥去,在水里面不停地扑棱着。

    落拓男子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重新灌了一口烧酒,冷哼了一下,看着在水里扑腾个不停的黑衣人,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哈哈大笑道:“真是岂有你们的此理”

    他一边不停地摇头,一边将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开一条路,朝着他们停在那里的两顶轿子走过去。

    这些采花使们采花的轿子虽然很轻很小,可是,却又很华丽,浓妆艳抹地打扮一番,就像是用来娶新娘子的。

    只可惜的是,轿子里的坐着的“新娘子”不但没有一点儿喜庆的样子,反而在不停地摇晃着,像是发冷的人在打摆子。

    她是害怕。

    刚才外面的情景,她虽然被捆着手脚动弹不得,可是,却能够听出来个大概。

    有些人挡住了这些“采花使”们的去路。

    她可不敢奢望有人英雄救美。

    说不定是有更厉害的人要将她从这些人的手里抢过去。

    没想到,才刚刚落入狼手,现在又到了虎窝,真是倒霉透顶。

    她虽然很害怕,可是,却又不敢喊出声,怕一出声,就会刺激起这些歹徒的欲望,那样后果将会更惨。

    只可惜的是,无论她向怎么样想轿子外面的人证明轿子没有人,却又偏偏用自己的行动告诉给别人,轿子正躲着一个女人,快来侵犯我呀。

    落拓男子摇了摇头,走过去去,一抬手,用那边乌黑的连鞘铁剑轻轻地挑开轿帘。

    他刚想请这位被抢来的“新娘子”出来,就听见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道:“大爷……不要……呀。”

    她是闭着眼睛喊的。

    哦,她还是抱着胸喊的。

    ——不知道这是女人自卫的一种独特方式,还是性暗示。

    落拓男子摸了摸脖子里的那块疤痕,皱着眉头,尽量将身上所有能证明自己是个好人的方式聚集到嘴上,用一种温和的、温柔的、温润的口气道:“大姑娘,你不要喊,也不要怕,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路见不平想救你而已。而你这么大喊大叫的,别人还以为我是要强奸你呢。”

    说到这里,他便伸出手,想将那女子从轿子里面扶出来。

    可是,那女子却不停地挣扎。

    无论怎样也不想让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近身。

    她不仅闭着眼睛、抱着胸口使劲挣扎了几下,还想趁势冲出来,却怎么也出不来。

    ——哦,她还被被绳子给捆着呢,能出来才怪。

    落拓男子的耐心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挑战,习惯性地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摇着脑袋喃喃而语道:“唉,女人,你的名字叫做麻烦。嘿,我说大姑娘你跑什么嘛,我又不是真的想强奸你。你看,你还绑着呢。真是岂有此理。”

    不说不“强奸”她还好,一说不“强奸”她叫的更厉害了。

    落拓男子烦了,一放手,摘下挂在竹筐边上的竹筒,灌了几口烧酒,就那么幽幽地看着她在那叫。

    也不知道是叫累了,还是觉得这个陌生男子确实不想“强奸”她,便安静了下来。

    她放在胸口的手放下来,眼睛也睁开了。

    哦,这个男人……好像真的没有敌意啊。

    她便不动了。

五、救命() 
落拓男子看她不叫了,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唰的一下,铁剑出鞘,隔着轿帘将捆着女子的绳子割断。

    这女子的行动恢复自由,便摇摇晃晃地从轿子里走了出来,走到落拓男子面前,一下子跪了下来。

    落拓男子赶紧将她扶住:“大姑娘你何必如此客气,举手之劳而已,用不着给我下跪的,哈哈哈,真是岂有你的此理,多不好意思呀。”

    那大姑娘的脸猛然一红。

    落拓男子一怔,知道自己误会了。

    那大姑娘并不是要给她下跪,而是被绑得太久,手脚都麻了。

    那大姑娘也看出了落拓男子的窘态,终于放心了。

    一个看见会女人会脸红的男人,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

    他冲着落拓男子重新敛了一敛,道:“小女子青衣,谢谢大侠的救命之恩。”

    落拓男子也不知道是尴尬,还是被她刚才给叫得心意大乱,只是冲着她很不客气地摆了摆手,大声道:“都说了,我不是特意来救你的,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大侠,你用不着谢我,好啦,好啦,你走吧。”

    那叫做青衣的姑娘被吓住了。

    她没见过对女人这么不客气的男人。

    怎么这样啊,怎么这么不知道怜香惜玉呀。

    落拓男子道:“怎么?你还不走?你不走,我走。”

    他将竹筒塞好塞子,重新挂到竹筐上,左手握着黑色铁剑扛在肩膀上,右手提着竹筐。

    他离开青衣,走到另外一顶轿子的面前。

    这里面还关押着一个女子呢。

    好人做到底,要走,也要先将这顶轿子里关押的女子救出来——这里面的大姑娘千万不要像刚才这位大喊大叫啊。

    唉,女人。

    他这辈子最大的麻烦就是碰到女人,只要一碰到女人,他就麻烦多多。

    武林中有位令人敬佩的前辈曾经讲过一段话堪为经典:“没有女人,冷冷清清,有了女人,鸡犬不宁。”

    落拓男子感同身受。

    所以,在第一卷中,本书的作者林歌就遂了他的愿望,没让一个女人出场。

    ——落拓男子控诉:靠!那是你不会写感情戏好不好!

    ——林歌:骚瑞!骚瑞!

    现在接着关于女人的话题。

    想当初,他刚在电视台当了一个综艺节目的编导,上班的第一天便是给女人搞垮的——那个姓“干”的女人。

    ——干!

    今天可好,又让他给碰上了女人,而且还是两个,哎呀,真是岂有此理。

    此刻,他只是想赶紧将这两个女子救出来,然后跳进装满热水的大木桶里,美美地泡个澡,洗掉身上的晦气。

    然后,再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喝两杯。

    ——女人,哼!

    他皱着眉头,走向另外一顶轿子。

    刚才第一顶的轿子里面装的是个女子,那么,另外一顶轿子的里面所装的,也就理所当然是女子了。

    这些花间派的采花贼要是抓男人,那才是活见鬼了呢。

    不过呢,这另外一顶轿子的里面关着的那个女子好像很大胆,直到此刻,她仍然一声不吭的。

    同样是被花间派的采花贼把手脚捆在一起塞进轿子里的,可是,这位并没有像刚才那位一样又是求饶,又是打摆子的。

    这倒是奇怪了。

    世间竟然还有如此镇静的女子,虽然身陷虎穴,但仍然镇定自如,佩服,佩服。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

    被吓晕了。

    但是,不管是这顶轿子里面的女子是胆子很大,还是已经被吓晕了,他既然是来救人的,也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反正女人就是一种很麻烦的动物,让人琢磨不透。

    想到这里,落拓男子一边不停地摇头,一边弯腰去掀轿帘子。

    可是,当他的手才刚刚碰到轿帘子,意外发生了。

    里面突然伸出来好大、好粗的一根棍子,朝着他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落拓男子毫无防备。

    ——他绝对不会想到,轿子里被抓住的这个人竟然会偷袭他。

    结果,他就这么一粗心大意,立刻被那根挥来的棍子给打晕了。

    “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轿子里立刻响起了一阵得意的笑声。

    是女子的笑声。

    从理论上来讲,被采花贼看上的女子,应该都是漂亮的。虽然可能算不上倾国倾城,起码得看着顺眼吧。

    而漂亮女子呢,无论是在说话的时候,还是在笑的时候,都应该是很好听的。

    可是,此刻轿子里装着的这个女子,笑声却不是传说中的那么好听。

    不仅不好听,甚至还有点儿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种笑声,简直就像是吃了辣椒和芥末酱之后的猫头鹰发出来的。

    等到笑声渐渐停下来之后,轿帘被慢慢掀起。

    先出来的,是大半个黑丝堕马髻的脑袋。

    这露出来的脑袋上,插满了各种各样庸俗、浓艳、散发着呛人香味儿的鲜花,远远地看过去,简直就像是顶着个大花篮。

    接着出来的,是额头。

    这个大姑娘的额头很宽,也很高,上面虽然抹着一层厚厚的官粉,可仍然能够看出这个大姑娘的皮肤很黑,很粗糙。

    用某个著名作家的话说就是,像是驴粪蛋子上下了一层霜。

    再接着,是一双眼睛。

    这个大姑娘的眼睛很小,小得就像是用刀子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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