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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御剑江湖-第4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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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们因为无法忍受冰冷的痛苦,而大哭不止的话,那么,就说明你们无法和我们同甘共苦,所以,为父只有硬下心肠,将你们送回到你们原来的那个世界去,免得跟着为父受这种无为的苦痛。

    如果你们能够经受得起这个世界的寒气的侵袭的话,那就说明你们确实是我农家的女儿,能够和我们同苦共患难,那么,在今后的日子里,无论是吃糠咽菜,还是陋衣敝履,我们都永远在一起。

    说到这里,他将两个孩子的襁褓打开。

    她们本来就是一无所有的来到这个世界里的,现在,就应该让她们一无所有的去面对这个世界的残酷。

    这个时候,炉子里的最后一根木柴已经燃尽,从门缝里透进来的风将最后一丝青烟吹散。

    而那原本就四处透风的茅屋显得更加清冷。

    肆虐的风和鹅毛般的大雪不时地从茅屋顶端的漏洞里飞进来,将屋内完全变成了一个寒冷的世界,犹如北极之地的冰窖。

    其中的一个孩子终于无法忍受这死亡般的冰冷的摧残,大声得哭了起来,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仿佛是在控诉着这个世界的残酷,是在祭奠着自己不幸的命运,又仿佛是在对自己不幸命运的抗争。

    在那些朱红大院里的孩子为什么可以温暖如春,酒肉发臭,而她们却偏偏要变成被冻死的白骨?

二九、雪未停() 
年轻的丈夫长长地叹了口气,将这个哭泣的婴孩用襁褓裹了起来,一层一层的,眼睛充满了慈爱和离别。

    然后,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那一定是在成亲之前,年轻的妻子亲手绣出送给他的定情之物吧。

    他将这块手帕一撕为二,然后,将其中一半塞到这个婴孩的襁褓里,交给那个一直在旁边偷偷地抹眼泪,前来帮忙的邻居的怀里。

    虽然是硬起心肠,可是,他的眼角却也已经有隐隐的泪花,然后,在那婴孩的脸上做最后一次亲吻,喃喃地道:

    无论怎样,就听天由命吧,或许,你会被一个有钱的大户人家捡到收养,即使在他们家里做个丫鬟,也比冻死饿死在我们这种穷苦人家好。

    那个接过襁褓的邻居已经年过半百,这样的事情虽然已经见过不止一次了,甚至已经做过不止一次了,可是,满脸的皱纹里却仍然有不忍之色。

    可是,却又不得不接过襁褓,将这个孩子扔掉。

    因为他知道,这年轻的丈夫说的很对。

    可是,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又会有什么样的人会经过呢,又怎么会恰好将这样的孩子捡走了。

    或许,他之所以那样说,只是对自己的安慰罢了。

    老人抱着孩子消失在茫茫的原野之中,仅仅是一瞬间,无情的风雪已经将他们吞没在茫茫的银色世界里。

    等到那老人和孩子一起消失了之后,年轻的丈夫才将那个仍然躺在地上裸露着的婴孩抱了起来。

    他就那么紧紧地抱着,紧紧的,仿佛是想用自己的身体给孩子带去一丝温暖。

    这个孩子既然现在可以忍受这冰雪世界的严寒,那么,在以后的日子里也就可以与他们同甘共苦,生死与共。

    其实,连他自己也清楚地知道,此刻,他怀中抱着的这个孩子哪里是能够忍受寒冷而没有哭泣呀。

    原来,只是因为她的年纪太小的缘故,已经被冻得昏了过去,所以,才没有哭泣的。

    年轻的妻子从丈夫手里接过已经冻得浑身发紫,甚至快要僵冷的婴孩,滚热的眼泪立刻涌了下来,一滴,两滴

    滴在了这个婴孩的身上。

    她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幸福,还是痛苦,还是

    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的。

    雪停了,天气也晴了,春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归来的,只见无数的花瓣,红色的,白色的,粉色的将这个茅屋围绕。

    而茅屋的四周则全都是鸟的叫声,唧唧喳喳的,也不知道是在唱歌,还是在朗诵着春天的诗篇。

    转眼间,花又开始凋落,繁茂的枝叶中有无数的果子偷偷地探出头来,窥视着这个新生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和恐惧,又像是充满着希望和幸福。

    清涩的果香在洁白的栀子花蕊中折射出金色的迷茫,然后,随着一声未知的唉乃声,茅屋里有了笑声,有了希望。

    花开了,又落了,就像是太阳从东边升起,又从西边落下。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一天,两天一年,两年又或者是八年,十年。

    一年又一年就这样无声地过去了,而那间茅屋也就越加得破败。

    在不远处的那片白桦林的荒岗上,也多了两处新坟,枝头上依然有老鸦在聒噪的嘶叫着,杀,杀,杀

    好像是在同样一个下雪的天气吧,就同多年前的那个下雪天一样,阴冷,凄寒,整个白桦林林里笼罩着死亡的气息。

    所不同的是,在多年前的那个下雪天里,充斥着死一般的宁静,可是,在多年后的这个下雪天里,原本宁静的白桦林里却忽然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

    在这样的天气里,在这样的地方,究竟是谁会来这里呢?

    没有人知道。

    可是,那阵马蹄声却更加清晰了。

    转瞬间,就见这片茫茫的银色世界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亮点,就像是白雪中盛开的一朵梅花。

    一骑马,一个人,一个披着红色披风,娇小可爱的女孩子忽然就出现在那片白桦林外,左手弓,右手箭,一身貂裘。

    而胯下那匹胭脂马更是精神奋发,健若蛟龙。

    看样子,这是某个趁着大雪跑出来射猎的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吧。

    或许是因为她的马是千里良驹速度太过于迅疾的缘故吧,所以,在经过了一番激烈的奔驰之后,就将随从远远地抛在了后面,一个人来到这荒岗之中。

    但是,眼前这无数的荒坟和枯林并没有让她觉得恐惧惊慌,甚至让她有种有种说不出的感慨。

    好像有点儿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本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的,可是,为什么会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而且,随着马匹的前进脚步,这种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这块坟地,这片树林,远处的那处茅屋,甚至是天空中发扬的漫天白雪将这里的一切全都覆盖的情形,就好像是在哪个地方见过似的。

    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在她的前世本来就在这里生活过?

    想到这里,她忽然收住了缰绳,让胯下的胭脂马尽量得走得慢一些,以便让她可以更仔细地看清楚这个似曾相识的世界。

    而这个时候,那些栖息在枝头毛色斑驳脱落的老鸦,或者是那些躲在墓穴的空洞里的睡眼惺忪的兔子,抑或是躲在灌木丛中拨开积雪觅食的野鹿,或许是因为看到了她手中的弓箭受到了惊吓的缘故,整个树林里突然变得混乱起来。

    老鸦乱飞,兔子乱跳,野鹿四处奔走,踢踏的满地的银雪一片狼藉。

    而这突然变得混乱的场面也使得那匹胭脂马有点儿不知所措起来,满地不停地转着圈子,不停地撒欢咆哮,无论这少女怎么使唤也无济于事。

    她呀,不勒缰绳呵斥还好,结果这么使劲一勒,那原本温顺柔和的胭脂马就像是发疯了一般奔跑起来,踢得满地的银雪乱飞,差点儿将她从上面掀下来。

    马上的少女这才惊慌起来。

    可是,突然受惊发疯的胭脂马却怎么收也收不住,跳也跳不下来。

    胭脂马开始在这满是枯林和荒坟的原野上不停地奔驰着,咴,咴,咴,咴口中喷涌着大团大团的白沫。

    这里原本是一片平原,既没有悬崖,也没有幽谷,或许,只要她搂紧住马脖子等它累了之后自己就会停息下来了。

    可是,偏偏不巧的是,就在她想到这些心情稍微放松了下来的时候,前面居然出现了一道壕沟。

    这道壕沟也许并不是很深,如果摔进去的话,顶多也就是摔折了她的一条胳膊,或者是弄断她的一条腿,要么就是划花了她的一张桃花脸。

三十、骑豹子的小姑娘() 
眼看着那匹马离那道要命的壕沟越来越近,她的心情也跟着越来越紧张,眼看着就要发生马翻人亡的局面,可是,那匹胭脂马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它甚至还在以更加迅疾的速度在向前奔跑着,眼看着就要连人带马全都栽进那道壕沟里,摔得粉身碎骨。

    就在这紧急的关头,一头豹子却又突然从旁边的灌木丛里蹿了出来,金钱豹子。

    金钱豹子猛如虎,怪不得刚才树林里的动物会乱成一团糟,胭脂马会突然失去控制,四蹄乱蹿,到处奔走,原来是有金钱豹子出没,受到了惊吓呀。

    马上的少女本来就已经被受惊的胭脂马吓得失魂落魄了,而现在,看到又突然杀出这么一头金钱豹子出来,更是万念俱灭。

    她甚至已经闭上眼睛等死了。

    掉进这道壕沟里即使没有摔死,恐怕也得成为这只豹子的口中之物,她实在很害怕,怕得要命。

    可是,就在她闭上眼睛前的一刹那间,却又有点儿奇怪。

    因为她隐隐觉得,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不仅仅是一头豹子,在豹子的身上,好像还伏着什么东西。

    好像是一个人吧。

    人怎么会在豹子的身上?

    难道是人面豹身的怪物?

    她虽然觉得很奇怪,可是,也已经来不及多想了,因为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可爱而纷繁的花花世界了。

    就在她闭上眼睛等待死亡降临的那一瞬间,一直伏在豹子上的那个人却忽然飞了起来,犹如发射出的炮弹。

    那人的身法极其迅速,仅仅几个起落,就纵到了她的面前,然后,一伸手,将那匹受惊的胭脂马制住。

    好大的力气,好奇怪的人。

    由于突然的惯性,胭脂马虽然停住了,可是,那马上娇小可爱的女孩却突然从马背上栽了下来,狠狠地栽了下来,然后,又一头撞在了旁边的一棵白桦树上。

    虽然没有撞晕,可是,撞得实在很痛,撞得她几乎灵魂出窍,甚至有微微地血从她的额头上沁了出来。

    看到这些,那人仿佛已经知道了胭脂马受惊的原因似的,便在那头停在身边温顺如猫金钱豹子脑袋上轻轻地拍。

    那金钱豹子便如幽灵似的消失在森林中。

    等枯林里再次恢复平静之后,那人又将制住的胭脂马拴到旁边的一棵树上,径直走到那个跌落在地女孩的面前,将她扶起。

    然后,看了看她额头上沁出来的血,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仿佛是觉得她很娇生惯养,很不中用似的。

    便冲着她讥诮地笑了一下,接着,便从怀里掏出一块看起来很干净的布,替她小心得将伤口包扎好。

    在包扎伤口的过程中,那女孩终于看清了刚刚出手救她的这人的相貌。

    她惊奇的发现,面前这个救她的人居然也是个女孩儿。

    让她感到更加惊奇的时候,她发现,眼前正在替自己包扎伤口的这个女孩儿居然和自己长得很像。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像,是那种得不可思议相像。

    那鼻子,那眼睛,那嘴巴,那脸部的大致轮廓,简直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那长久的野外生活虽然使得她的皮肤显得有些粗糙和皴黑,甚至身上的那身兽皮缝制而成的衣服使得她看起来是那么得臃肿不堪,可是,这一切却无法掩饰她从骨子里的透出来的那份清秀感。

    穿兽皮的女孩儿一边替穿红色斗篷的女孩儿包扎伤口,一边喃喃自语地说着话,像是在跟这个穿红色斗篷的女孩儿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道:

    哎呀,我说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呀,也真是够胡来的,这样的天气里不舒舒服服地在你们的大房子里享福而敢到处乱跑,真不知道你的父母究竟是怎么管教你的?唉,不说了,不说了,真是受不了你。

    她的口气中虽然满是埋怨,可是,脸上却带着乡野姑娘的那种淳朴和关切。

    而那穿红色斗篷的女孩儿则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穿兽皮的女孩儿,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又偏偏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穿兽皮的女孩儿似乎是从那穿红色斗篷大小姐僵硬的动作中发现了她的窘态,便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了笑,道:

    哦,你不要那么紧张的啦,你别看我一副男人的打扮,其实呢,我跟你一样,也是个女孩子呢,你就放心吧,我是不会在这无人的地方强奸你的。

    “强奸”两个字在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姐的眼里简直就像是洪荒时代的洪水猛兽一般,可是,这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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