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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将军血:狼烟再起-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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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轻乞丐吞下最后一口山芋,俯身便扒老丐的破衣烂衫,老丐又是一声微弱呻吟。

    郭大地喝道:“你干什么!”

    年轻乞丐手中不停,回道:“他快死了,衣服没用了,待会儿硬了就不好扒了。”

    郭大地缓了下力气,吼道:“住手!他还没死!”

    年轻乞丐回过身来,骂道:“小兔崽子,这衣服是老子的了,你冻死也别惦记!”

    郭大地怒道:“你不能扒!”

    年轻乞丐一脚踹出,郭大地躺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年轻乞丐不再理他,又去扒老丐衣衫。

    郭大地喘了几口粗气,心中腾起一股狠劲。他爬起身,用尽全身力气,向那年轻乞丐猛冲过去,将他撞翻在地,就势骑在他身上,挥拳一个劲儿地猛砸。

    那年轻乞丐被打得哭爹喊娘,这小乞丐哪来这么大力气!他气势一馁,加之腹中饥饿,身上乏力,心中害怕起来。一使劲将郭大地掀翻在地,已是气喘吁吁,他不敢恋战,一瘸一拐地逃出窑去了。

    郭大地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郭大地悠悠醒转。他掏出怀中半块面饼,咬了一口,嚼得稀烂,慢慢咽下,半晌,才恢复了些气力。

    郭大地爬起身来,看看老丐,满头白发,杂草般恣肆,目光呆滞,气息极微弱,只是尚未死去。他将剩下的面饼递到老丐嘴边,老丐牙关僵硬,无力咀嚼,眼中淌下两滴浊泪。

第七十六章 无限温柔() 
老丐两滴浊泪。

    强人一腔悲凉。

    沦落天涯独一人,人之最难临终时!

    看旁边有半截破罐,郭大地捡起,出窑来到池塘里砸取了些碎冰,装在罐内,又左近捡些干柴衰草,可又没有火镰,无法生火,一时茫然无计。

    出得窑去,见数里之外似有村舍,咬牙走了几步,实在艰难。忽然想起,以前和祖母流浪,曾见她用钻木取火之法。

    忙折回窑内,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直熏得窑内烟雾弥漫,终于燃起小小火苗。待火势燃旺,郭大地垒土为灶,以破罐为釜,融冰为水,直累得他气喘吁吁。

    看水滚热冒泡,郭大地掏出那半块面饼,搓得粉碎,泡在水中,熬成了一罐底“稀粥”。“稀粥”清可照人,稀得不能再稀。

    他取过老丐的破碗,舀了半碗稀粥,待吹凉一些,撬开老丐牙关,一滴一滴滴进他口中。

    老丐初时并无动静,半晌,似乎吞咽了一口。郭大地心中一喜,又费了半天功夫,老丐终于将半碗稀粥吃尽。

    郭大地舀了半碗又喂,老丐牙关紧咬,再也不吃。郭大地只觉得额头冒汗,眼前金星直冒,忙也自己喝了几口,这才稳住心神。

    此后半月时光,郭大地在周围村落四处乞讨。有好心人施舍半碗剩饭、一块干粮,便忙返回寒窑,煮热了喂那老丐。

    也是老丐命不当绝,一天天好转,已能自行坐起。

    郭大地心中欢喜,自祖母病饿而亡,他举目无亲,倍感恓惶。此时有老丐相伴,似乎有了半个亲人,感觉不再那么孤单。

    一晃又是半月有余,郭大地乞讨归来,见老丐负手立在窑口,举目远望。但见他银发飘飘,虽极瘦弱,但极沉稳、极高大,气度如巍巍五岳,又如一尊神像,凛然不可犯。

    郭大地心中竟莫名其妙升起一股敬意,欣喜道:“老爷爷,你能站起来了!”

    老丐微微一笑:“孩子,你过来!”

    郭大地近前,老丐笑道:“打我一拳!”

    郭大地不知何意,呆立不动。老丐脸色一沉,又重复一遍。郭大地满脸狐疑,不知所措,软绵绵打出一拳。

    老丐喝道:“尽力打来,你伤不了我!”

    郭大地举拳便打,忽然一个跟头扑倒在地。他慢吞吞站起来,若有所思,挥拳又打,如此连打一百余拳,连摔一百余个跟头。

    妙哉!奇哉!郭大地爬起身来,喜形于色,噗通一声跪倒于地,对着老丐连连叩头。

    他虽少言寡语,却是极聪明之人,每摔一次跟头,便悟出一分道理。这老爷爷为他打开了一扇门,里面是无尽宝藏,每一件都惊世骇俗!

    老丐见状仰天大笑,欢喜难抑。这小兔崽子心明眼亮,竟然是个可造之材,不可多得!

    二人吃了些粥饭,老丐道:“孩子,自明日起,你讨饭勤快些,早去早回!”

    郭大地依言,三步并作两步走,两步并作一步行,每日讨够粥食即回。

    老丐每日在窑前候他归来,便讲解拳术,演练武艺,终日不倦。每逢郭大地一时不能理解,他便疾言厉色,而当郭大地悟透真意,他便抚掌大笑。

    如此不觉一月有余。这日郭大地讨饭回来,老丐破例没在窑前候他。郭大地有些奇怪,口中大呼爷爷,低头钻入窑内。

    那老丐倚靠窑壁,一动不动,形容枯槁,眼窝深陷,似乎一日之间形容大变,油尽灯枯。

    郭大地心急火燎,大呼:“爷爷,你怎么了?”

    老丐强力一笑,摆摆手,有气无力道:“孩子,你宅心仁厚,老乞丐临死之际,遇到了你这么好的孩子,知足了!”

    郭大地看他突然虚弱成这个样子,登时垂下泪来。

    老丐笑道:“傻孩子,别哭!你照顾了我三十六日,我也教了你三十六日。老乞丐平生所学,也就这些了,你要勤学苦练,不可荒废!日后遇到那蛮横霸道之人,替我教训于他,老丐也就含笑九泉了!”

    郭大地嚎啕大哭。

    老丐艰难地抬起手,抚摸了一下郭大地一头乱发,笑道:“傻孩子,哭个啥!老乞丐天年已尽,多活这七十二日,已是天赐”

    声音戛然而止,老丐双目紧闭,面带微笑,溘然而逝。

    郭大地放声痛哭,直至嘶哑失声。他热泪长流,悲伤不已,趴伏于地,久久不起,忘却了时辰。

    昨日重现,他仿佛重又经历祖母的逝去,从此,人世间他再无亲人。

    他埋葬了老丐,就在寒窑之内,一座孤坟,分外悲凉。郭大地在坟前三拜九叩,泣不成声:“爷爷,你好好地睡吧,这寒窑虽破,也能挡风遮雨,你再也不用忍饥受冻了”

    林婉莹听得出神,泪珠在眼中打转,直淌下来,不可抑制。看那郭大地脸上,泪水兀自奔流不息。她叹口气,轻扬皓腕,柔挥玉手,替他拭去眼窝的泪水,目光无限怜惜

    郭大地并非轻薄之人,此时却心中悸动不已。他痴痴地望着林婉莹,情难自抑,如钱江潮起,江河奔流,猛然伸出两条长臂,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林婉莹大惊失色,挣扎了一下,纹丝难动!玉面霎时通红,一颗心砰砰乱跳,浑身柔弱无力,似已融化在这钢筋铁箍般的臂膀之中。

    明月斜挂,夜风微醺,二人融入夜色中,忘却斗转星移。郭大地斜倚巨石,林婉莹已在他怀中沉沉睡去,睡得无比香甜,嘴角还带着甜甜的微笑。

    旭日东升,晨风袭人,郭大地痴痴地看着怀中的莹儿。这甜美的面庞,只不过刚刚相识,他不懂白头如新、倾盖如故的说法,心底只觉得莹儿好似多年故友,早就熟识了似的。从今往后,便是为她去死,我郭大地也心甘情愿!

    林婉莹睁开眼睛,与郭大地双目相对,一张俏脸又羞得通红。

    郭大地心底一颤,忽然问道:“莹儿,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是啊,昨日之前,她们并不相识。可绵绵爱意水到渠成、来势凶猛而自然;莫非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坚信:这个男子心肠像长者一般慈悲,胸怀像大地一般宽广,臂膀像山岗一般坚强!和他在一起,她可以尽情撒欢、放心安眠!

    “哼,你敢!莹儿专治坏蛋!”

    小女子倩然一笑,目光无限温柔。

第七十七章 情定三生() 
笑靥可人混如梦。

    情到浓时人又痴。

    见郭大地目光痴呆,林婉莹脸上腾地一红,她忘情地一笑:你就是个坏人

    坏人,郭大地鹦鹉学舌,不知自己在说什么。

    林婉莹扑闪了一下眼睛,温柔一笑:“坏人也会救人性命?还给不相干人家的娃娃买包子吃么?”

    从他给小孩儿买包子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宅心仁厚,是个好人,有一颗金子一般的心。

    呀,原来自己一举一动,她早看在眼里!她问我借银子怕也是有意而为!

    郭大地端详着莹儿,如此精致的面庞,看不够的大眼睛,迷人的双眼皮,温柔的长睫毛,清澈的双眸,心底柔情又起,低头在她面颊上飞快一印。

    林婉莹一蹙眉,玉面飞红,在他胸前狠劲一捶,喝道:“你真是个坏人!”

    说着将头深埋在郭大地怀中,娴静如水,半晌喃喃道:“你是坏人莹儿也不怕,此生就算跟你下油锅,莹儿也愿意!”

    郭大地心中激荡,鼻子一酸,差点儿掉下泪来,将林婉莹搂得更紧了,生怕一松手,他的莹儿就飞走了

    郭大地像变了个人,打开话匣子,轻言慢语,絮絮不休,他要把一切一切一一道来,毫无保留地讲给怀中这个可人儿听!

    埋葬了老丐之后,郭大地擦干眼泪又上路了。依然有浪迹天涯的辛酸、忍看悲苦的丧气,却多了领悟武学的欣喜、惩治豪强的快意、降服群雄的霸气、对抗赃官的豪气

    林婉莹一言不发,静静地聆听。她偷眼注视这伟岸男子,他粗眉大眼,鼻直口阔,黑脸刚毅,豪气冲天,却又如此温暖。这样的男子,跟他去受苦也心甘!

    她双手下意识环住他腰间,心中窃笑,我林婉莹眼光毕竟不差呢,今后任你到天之涯、海之角,也休想丢下你的莹儿!想到此,脸上又飞起两团红云,无限温柔。

    “我饿了,我要吃好吃的!”,林婉莹笑吟吟地盯着郭大地,撒起娇来。

    郭大地从未领略过这小女子情态,心都柔软得快化了,忙起身打了只野羊,不一会儿便烤得鲜香扑鼻。他多年居无定所,逮着什么吃什么,收拾野味自是手到擒来。

    林婉莹陶醉地闭上眼睛,甜蜜地享受着这个男子为她忙碌。

    吃罢野羊,郭大地问道:“莹儿,你要去哪里?”

    林婉莹看着他,微笑不语。心道:傻瓜,今后你到哪里,莹儿便到哪里!

    郭大地被她看得发毛,忙道:“走吧我领你去我们山寨。”

    林婉莹点点头,小鸟依人地拉着他胳膊。行走在山野中,何其自由舒心,时不时抬头看看他,步履无比轻盈。

    郭大地这才想起,自己对这个姑娘的来历似乎还一无所知。

    一问之下,知道她父母双全,有三个哥哥,年岁大她许多,是以父兄从小便对她十分疼爱,百般娇纵。

    “莹儿,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乱跑?”

    林婉莹一笑:“山中憋闷,十分无趣!我大哥、二哥都拿我当小孩儿,唯有三哥性格好玩儿自他出山游历,便无人陪我玩耍,我便也跑了出来。”

    “你父母兄长可曾同意?”

    “傻瓜,自然是不允,我留书一封,便偷逃出来了!”

    这小女子满脸天真无邪,没心没肺!郭大地刮了一下她鼻子,笑道:“你肯定让他们担心死了!”

    林婉莹一皱眉:“是啊,也罢,我玩儿够了便回去!你和我一起回去!”

    郭大地笑着点头。心中感叹,莹儿有这么多亲人疼她,便习以为常,尽是小女子心性,只顾玩耍,无忧无虑,哪知道生离死别是何滋味!自己若父母重生,定然舍不得离开他们一天!

    不知翻了几座山,越了几道岭,林婉莹紧随郭大地,于路风景全然不记得,这感觉如此奇妙,从不曾有!

    行着行着,不时从树上、从石后蹦出个汉子,或雄壮,或精灵,一边或亲热或恭敬地喊“郭大哥”、“郭头领”,一边张大嘴巴看着林婉莹——这郭老大和女子同行,还如此亲昵,那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

    林婉莹知道这是些山中哨探,想必山寨已然不远。果然,翻过几座山岭,山路盘桓,山势雄伟,山林猛恶,每一紧要之处,皆有精壮把守。明刁斗、暗碉楼、硬滚木、精机弩,精心布置,层层设防。

    看山中调度有方,林婉莹暗赞:这伟岸男子外表虽然粗豪,心中实有锦绣。

    见头领回来,山中弟兄无不欢呼。郭大地抱拳回礼,威武而亲切。林婉莹悄悄看他举止气度,心道:嗯,莹儿这‘相公’虽然是个强盗头儿,却威风凛凛,倒像个大将军呢!

    想到此,不禁抿嘴偷笑。

    爬过一道山梁,便是山寨大门。贺老四、蔺庆之、曹家珍、淳于布德、樊筹等山中精锐都来迎接,郭大地二人一近山寨,便早有人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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