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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将军血:狼烟再起-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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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铁锅忽然想起一件事,心中一动。

    他自然没听过曾参杀人的故事,但那些狗衙役三番五次说一群孩子拦住粮车,他心下也不免起疑,难道张恕真敢调皮到无法无天的地步?想到此,忙唤张恕问个究竟。

    张恕却连个人影也找不着。几天来家里乱作一团,谁也没顾得上他,此时却不知疯到哪里去了!

    董县令端坐太师椅上,一脸庄严肃穆。杨衙役等七人站在一旁胆战心惊。

    你们竟敢私分公粮,诬陷良民,该当何罪?董县令声音并不大。

    衙役们脸上一哆嗦,赶忙否认:我等虽然身份卑微,也算朝廷的人,自来信守王法、粗知礼仪,岂能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儿!

    董县令一笑,娓娓道来:

    “杨林儿,你嗜酒好赌,整日吃了上顿没下顿,可你突然往家里搬了十几袋粮食,哪儿来的?”

    “李方儿,你整天在窑子里混,历来家无余粮,前日竟然卖粮,实在是太不聪明!”

    “马三儿,你在街前包了个卖唱的,此番略施小计,就凑足一年的口粮啊。”

    衙役们头上冒汗,暗暗心惊,这些事儿件件不假,县令是从哪儿打探来的?

    更吃惊的是,董县令竟然并不深究,最后只说了一句:“几位好歹也算朝廷公人,好自为之吧!”,说完,一背手,走了。

    侥幸啊!侥幸!此人实在深不可测!

    衙役们心里并不踏实,都偷偷送了些铜钱,见董县令笑纳,这才稍稍心安。

    那日,董县令随小婵回府,夫人面色凝重,递给他一封信。

    信很平常,上书:董云汉亲启几个大字。但出现的地方并不平常,是在卧房的枕头底下。

    董县令立刻感到后颈发凉,是手下人所为?他随即摇摇头,内宅都是心腹之人。

    忐忑不安拆开信,字儿倒写得不错,开篇就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足下为民父母,不思济世之策,妄行荼毒之术!衙役劣迹,昭然若揭,良民无辜,远近共闻,尔独不知?尸位素餐者也!怜尔初任此县,亡羊补牢,阙尚可补,倘再执迷,取尔项上之首,如探囊取物耳!”

    书信接下来便历数衙役劣迹,就是他对杨林儿几人说的那些。

    董县令看完书信,倒吸了口凉气,额头上冷汗直冒,又惊又恐又怒,偏又无可奈何。

    此人入卧房如入无人之境,料想取首级云云所言不虚也!

    贪官并不一定蠢笨,当日衙役们报称官粮被劫,董县令早有几分怀疑,等抓来一个替罪的张铁锅,心里更加恍然。

    于是派心腹人打探衙役们的行迹,还没等回报,便收到此信。

    此人倒是帮了自己大忙,只是这非请擅入,热情得令人后颈发冷嗨!

    张恕正在县城游荡,不过不是一个人,还有刘龙、王俊和罗洪相伴。几个人穿街过巷,望着市井百态,都觉得新鲜。

    一想起马上要做的事,一个个摩拳擦掌,小脸儿都是兴奋之色。

    那天,大哥张仁从县城回来,跟母亲说没事儿,父亲好着呢,自己却躲在房里偷偷落泪。大嫂温柔贤惠,在一旁连连劝解。

    张恕瞧在眼里,料想事情不妙,便直冲进去,问父亲到底怎样?

    大哥非但不理他,还直勾勾盯着他,反问他是否真的捅了什么漏子?

    张恕摸了摸后脑勺,只好将事情全盘托出。气得张仁直跺脚,直骂混帐小子,一顿胖拳打来。

    大哥向来兄友弟恭,脾气温和,还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火。要不是大嫂拉着,张恕这顿打是在劫难逃!

    张恕心中好不气恼,立即想起了杨衙役那张倭瓜皮黑青脸,越发气不打一处来。

    他找了个小口袋,装满了大饼,背在身上,腰插弹弓和短棒,出门约了王俊、刘龙和罗洪,四人一拍即合,偷偷奔县城而去。

    四个少年在一起,一路上便不寂寞。

    刘龙个子瘦高,黄面皮,小眼睛,大嘴巴,讲起话来眉飞色舞:“我说哥儿几个,有朝一日,朝廷不征粮了多好,还求着咱种田。求求您了,种田吧,一亩田给你一只,啊,不,十只烧鸡!那就美了。”

    这厮说着话,舌头转了一圈,舔起了嘴唇。

    “烧鸡有什么啊,要我啊,就要一车酱牛肉,那才叫美哩!”,王俊扬着黑铁蛋般脸庞,眼睛闪闪放光。

    刘龙笑道:“酱牛肉?你这张黑脸长得就像酱牛肉!”

    你!王俊话迟,一时想不起怎么编排刘龙。

    罗洪个头最小,笑道:“你们别做梦了,除非是我当县令,我要是当了县令,用烧鸡和牛肉撑死你们!”

    张恕本来无心说笑,哼道:“县令有什么意思啊,要当就当大将军,宰相也行。到时候,烧鸡、牛肉、肉包子随便吃!然后把这些狗衙役都抓起来,让他们在旁边看着,馋死他们!”

    四人边走边说,很快到了县城。

    可他们在县衙左近来回转悠了两天,也没打探到张铁锅的下落,倒是摸清了一件事——杨衙役的行踪。

    这杨衙役又要倒霉了,他又忘了算个卦,今日还是不宜出门!

    这天县里没事,杨衙役照例输得一个子也不剩,又赊帐喝了个烂醉,摇摇晃晃回家来。

    刚入巷口,哎呀一声,脸上巨疼,着了一记弹弓。醉眼乜斜看一个小厮往前飞跑。

    杨衙役大怒,口中啰啰不清,趔趔趄趄随后追来。

    朦朦胧胧瞧见,两侧墙根下,两三个小乞丐伸手乞讨:“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

    “去去去,小兔崽子”,杨衙役暗道晦气,这几个小要饭的真没眼色,没看老子输得快光了屁股!

    还没骂完,小乞丐各自绰起地上的短木棒,照着他小腿一阵猛砸。杨衙役惨叫连声,扑倒在地,腿骨剧痛,痛彻心底。

    前面逃跑的少年也折回来,四个人对着杨衙役一顿拳打脚踢。

    杨衙役几次想挣扎着站起来,奈何脚下没根,又扑到在地,直打得他哭爹喊娘,只得连声讨饶:“小爷饶命!小爷饶命!哎呀”

    四个少年打得尽了兴,正要昂首而去,忽听有人一声断喝:站住!

第五章 斯是故人() 
张恕一惊,面前五个人拦住去路,一瘦四肥。

    这瘦子实在太瘦,还比不上个猴子,又很高,佝偻着像根长歪了的秫秸。

    他抬腿踢了杨衙役一脚,听杨衙役惨叫一声,气力尚足,似无性命之忧,这才舒口气,道声:好险,好险,老子的五十贯啊!

    张恕四人不明所以。

    杨衙役趴在地上哼哼连声,看来疼得不轻。

    瘦子恶狠狠一声招呼,肥汉们不容分说,上前就捉四个少年。

    这瘦猴儿怪里怪气,看来并非杨衙役的朋友,却为何多管闲事?张恕四人莫名其妙,撒腿就跑。忽然衣衫一紧,已被提了起来。

    张恕又惊又怒,手舞足蹈、摇头摆尾挣扎了几下,全无效果。只觉得耳边生风,如腾云驾雾一般。

    过了良久,终于被放下。张恕等人一阵晕眩,勉强站住,定睛一看,是在一间屋内。眼前却非瘦猴五人,而是一位书生、一个壮汉。

    斯是故人——正是当日打麦场上的过客。

    抓自己的明明是瘦猴和几个肥汉,难道今日碰上了妖怪,会变化不成?四个少年一头雾水。

    张恕心下着恼,他最不喜欢被人操纵,恶狠狠瞪了书生和壮汉一眼,对刘龙三人使个眼色,转头就要逃跑。

    壮汉见状哈哈大笑,喝道:“小子!就这么走了吗?不怕被瘦猴儿抓了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一个华服少年笑嘻嘻地拦在门口,双眼皮,大眼睛,相貌俊美。

    不知怎么,张恕一见少年,怒气全消,戒心全无。

    听刚才壮汉的口气,似乎并无恶意,那他们是什么人?瘦猴儿又是什么人?张恕眉头紧皱,一脸疑惑。

    壮汉似乎看出张恕的心思,笑道:“行啊,小子,连瘦猴儿也敢得罪,他可是本县赌场赫赫有名的大掌柜!”

    “你怎知道?”,刘龙把眼一翻。

    “小子!我就知道!”壮汉一笑,拨弄一下刘龙的脑袋,十分粗鲁。

    张恕等人不知道,这瘦猴儿确是本县赌场的大掌柜,属于算天算地、算生算死滴水不漏的主儿,精明得只剩下了皮包骨头。

    听壮汉一句话,张恕心中思量,于今日之事似乎有些眉目。

    杨衙役料想是个逢赌必输的倒霉蛋儿,欠着瘦猴儿一大笔钱!自己暴打的不是杨衙役,打的是瘦猴儿的五十贯啊,万一杨衙役运气太糟架鹤西游,瘦猴儿岂非鸡飞蛋打!瘦猴儿捉拿自己,看来是以备不测啊,跑了毛驴,至少还能拔根驴橛!

    想到此处,张恕不由得笑了起来。

    刘龙还以为笑他,瞪了张恕一眼,转对壮汉一揖,大嘴一裂,这回嘴巴倒甜:“多谢大叔相救,大叔,你们是什么人啊?”

    壮汉笑道:“还是你小子会说话,哈哈,反正不是坏人就是了。”

    嘿嘿,这话等于没说。

    听口音,这书生和壮汉不是本地人,自那日打麦场相见,已过去许多时日,为何还在本县?张恕起了好奇之心,学着大人模样上前见礼,通报姓名,连道久仰。

    王俊和罗洪直翻白眼儿,心道素不相识,不知有什么好久仰的。

    书生面如官玉,眉宇英武,目光如炬,名叫李宏图,虽然是读书人打扮,有些文气,但言语爽快,举止豪放,与师尊罗思礼之纯种斯文颇为不同。

    壮汉名叫李安,黄白面皮,目光温和,偶尔精光四射,腰挂乌鞘钢刀,书生叫他安叔。

    华服少年却是女扮男装,唤作李菲,李宏图是她的二哥。另外一个少年白面浓眉,沉默寡言,据说姓林名尧。

    张恕心中愈发纳闷儿:这书生身高不过七尺出头,远不如父兄高大,更不似这壮汉虬筋铁骨,却能双手各提少年,健步如飞,面不红气不喘,端的是奇怪之至!

    此人定非常人!

    张恕遽尔一喜,若得这异士相助,或能解救父亲!正想出言相求,刘龙却先开腔:“李二哥,小弟有事相求!”

    书生见他郑重,说:“小兄弟但讲无防。”

    刘龙大嘴一张:“我们饿了。”

    适才张恕四人暴打杨衙役、遇险、获救,心情忽而千屻高岗,忽而万丈深渊,如梦如幻,混不觉饿,此时饥肠辘辘,腹内大饥。

    原来是这,众人大笑。

    此时日薄西山,大家也觉饥饿,壮汉叫店家去买了些包子、酒菜。几日来张恕四人大饼充饥,淡而无味,此时风卷残云,甚为尽兴。

    这李菲性格活泼,席间唧唧喳喳如燕子一般,尽说些好玩儿的事情。

    说什么北方有个朔方城,朔方城常刮大风,大风吹得石头满地乱跑。又说什么她有个马叔父,马叔父一箭射落两只争食的大雕,还说什么在草原上驰马,和士兵们争胜

    张恕四人忙于吃饭,支支吾吾,并不回话,什么草原,什么大雕的,全没见过,风还能刮得石头跑?小丫头片子全不靠谱,竟是吹牛哩!心中也不免疑惑,这李宏图一行到底是何许人也?

    李菲瞪了张恕一眼,又用余光扫了一眼林尧,哼道:“真不好玩!你简直比那林木头差不多少。”

    “俺不是木头”,张恕嘴正占着,说话瓮声瓮气。

    林尧依然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像是沉闷的老树。

    李菲像是想起什么好玩儿的事情,又眉飞色舞说起这林尧来。说这林尧原名林六爻,父亲精通周易,算卦为生,是以为名。她一边噼里啪啦说,一边观察着林尧表情,林尧终于看了她一眼,李菲一笑,笑得调皮而开心。

    罗洪答话:“那怎么不叫林八卦啊?”,张恕四人中,也只有罗洪稍微听说过“周易”那档子事儿。

    李菲扑哧一笑,接着说:二哥李宏图说人可胜天,卦相无稽,不可尽信。便取“爻”音,为他改名林尧,有仰慕圣贤之意。

    任凭李菲说了这半天,林尧还是一言不发。张恕甚觉古怪,他不是个哑巴吧?也不明白这少年和李宏图什么关系。

    李宏图喝令李菲闭嘴,小小年纪休做长舌妇!李菲还哥哥一个鬼脸,这么凶作甚么,我闹着玩儿哩。李宏图不再理她,转向张恕问起事端详情,张恕求之不得,并不隐讳,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讲到衙役们掉进粪坑,众人都忍俊不禁。李宏图见张恕小小年纪,诡计多端,思维缜密,胆气也壮,骨格也好,不禁眼露爱惜之色。

    可是一想起父亲,张恕立刻面露忧色;请李宏图帮忙打探父亲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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