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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将军血:狼烟再起-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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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王干鼠须颤动,目光更加闪烁,弓着腰讪笑着向后直退:小的这就滚,这就滚。眼见就要触到南墙,这才转身欲溜。

    忽听一声惨叫,王干趴倒在地,动弹不得,口中不停干嚎,想是痛极!

    那妖冶女子本在一旁冷眼旁观,直吓得花容失色,早有胆大丫鬟过来,搀扶她入后堂去了。半老书生也是一惊,他身后武夫却瞧得清楚,适才一柄短刀从花树之后激射而出,正插在王干后腿肚上,刀刃全没。

    武夫几个虎跃,向花树后直扑。张恕且不忙招架,一式“骤起萍末”飞至王干身旁,一脚踩住他大腿,将冷月锯拔出。

    胡大哥赠送的宝刀,可舍不得随便丢!

    王干鼠须一撅,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短刀尚未入鞘,武夫已虎扑而至。张恕见他来得凶猛,只将冷月锯在胸前一挺。此举看似平淡,实则凶险之至,武夫若不收步,便会自己撞在宝刃之上,登时开膛破肚。

    好个武夫,手段并不寻常,凌空一个侧翻,稳稳定住身形,可算得收发自如。张恕道一声好,此人是个劲敌!不过以张恕的柔软心肠,倘使武夫收身不住,他也会收起短刀,不会无端要了武夫性命。

    武夫静立当地,稳如山岳,不住地打量张恕,心中也吃一惊,这个毛头小子轻描淡写便破了自己的攻势,实实地不可小觑!

    “小子!你潜入私宅,窃听人言,有何图谋?从实招来!”,武夫一声喝问,声压巨雷。

    张恕冷笑一声:“哼,尔等避居山林,强抢民女,无法无天,该当何罪!”

    “放你的”,武夫骂了半句,想想主人好色无厌,也非无懈可击,也就懒得和张恕拌嘴,一个冲天炮锤直奔张恕下颌。哼,老子懒得和你废话,先拿下再说!

    张恕见他拳风刚猛,不敢怠慢,一式“落翎飞”,侧滑数步,避开他铁拳。随手将冷月锯入鞘,武夫并不抽出腰间宝剑,可见他并无搏命之意,自己理应以空拳迎敌。

    武夫收住拳势,心中又是一惊:这毛头小子身法诡异,方位全出意料之外!也不知什么来历!

    张恕心中盘算,那半老书生乃是个淫邪之徒,料想不是什么好鸟。但刚才听他言语,不似全无廉耻之徒,不知是善念未泯,还是虚伪作态!自己不妨先以礼义责之,令他放人,且看他如何答对。

    正自寻思,武夫攻势又是排山倒海而来。只见他下盘沉稳,双手飞搅,如抱琵琶,一手变拳,上下不离面门胸腹,另一只手好似虎爪,左右擒拿张恕关节。这一番虚虚实实,令人无从拿捏,难以抵挡。

    难以抵挡,便不抵挡!

    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任你千路来,我自一路去!

    陡然间,张恕跨步直进,一式“上步追魂”,中路直击。

    武夫暗暗喝彩,这小子于自己的虚招全不理会,拳击中庭,短线直进,拳法可算得极其朴拙实用。容不得多想,他扭腰垫步,身形微侧,让过张恕直拳,左手短接手腕,右手擒拿张恕臂肘,向身侧猛压。

    好一手擒拿功夫!

    哪知张恕这一拳直击,看似劲力全出,拳意已老,其实不过是于对方虚实变换之间,出拳试探而已。

    突然间张恕左臂飞旋,如乌龙搅水,摆脱纠缠。身如磨盘,以腰为轴向左急转,右掌重如千钧,向下直拍,分明是一式“翻倒北冥”的劲力。

    武夫赶忙跳出圈外,将将避过。口中大呼过瘾,这小子端的是个劲敌!看他拳法刚猛而灵便,甚合自己胃口!

    二人你来我往,战在一处。缠斗多时,张恕不能取胜,只因并不想取他性命,是以破阵拳意杀气全无,威力大打折扣。武夫那里更是焦躁,自信二十年苦功,竟然战不下一个毛头小子!

    忽然间,他大喝一声,跳出战团,嘡啷一声抽出宝剑,分明是拼命的架势!

    张恕也不示弱,唰地一声,抽出裘戎将军所赠“断玉”宝剑,剑尖相对,杀气逼人。

    忽听一声断喝:住手!语气铿锵,中气十足。

    是那半老书生!他目光如炬,英气逼人,全不似先前那个虚劳病夫。

    武夫赶忙还剑入鞘,对半老书生叉手一礼,恭恭敬敬退在了一旁。

    张恕吃了一惊,看这淫邪老鬼气宇不凡,全不像个寻常人物,却何故自甘堕落,贪色自毁!心中狐疑不定,也只得暂且收起宝剑,且听他有何话讲。

    “足下造访敝宅,有何见教?”,半老书生客客气气,语气重归平和,声调重归无力。

    哼,你干的好勾当!

    张恕怒气又起,正要开言诘问,忽听木柜中嘤咛一声,女子已从晕眩中悠悠醒来。她颤巍巍站起身来,热泪长流,旁若无人,径奔张恕走来。

    她分明是认出了自己!

    张恕心中难过,顿时泪奔!

    “张恕哥哥,你找得我好苦你可好么?!”,女子心无旁骛,注视着张恕,泪眼婆娑,凤目含情。如细雨霏霏桃红凌乱,似一江春水雾霭漫天,面容虽清减,难掩十分秀气,身姿虽瘦弱,不让西子重生。

第一百八十五章 善恶难分() 
哀世间风霜苦辛。

    直教人泪飞如雨。

    张恕十分哀伤,又十分凌乱,心中咯噔一下,怎么,这女子一直在找我吗?!

    “韩嫣你没事了,不要怕”,张恕语无伦次,一时语塞。

    这女子正是“寒烟”。

    张恕和她在程子英大哥的戏班相识。彼时她饰演庄姬公主,美艳无双惹来祸灾,彼时她聪明伶俐,为俺这蹩脚“程英”救场,彼时她恋恋不舍,以十五个曲目的曲谱相赠不知何故,她离了戏班?程子英大哥安在?张恕心中翻江倒海,情绪起伏似浪,正有千言万语要问。

    半老书生轻声叹息。

    先前在屋中,属下提醒他窗下有人偷听,他就心中叹息——自己退隐林泉,还是有人不放心,时常派人前来窥探!

    适才张恕飞刀叉倒王干,他心中有些意外,还以为这个探子嫉恶如仇、义气深重!此时此情此景,此人是来搭救故旧,倒是自己误会他了!

    韩嫣眼泪汪汪看着张恕,脸色绯红,不知是心绪激动,还是体力不支,又一阵晕眩,险些跌倒

    张恕垂下泪来,赶忙双手扶住,伸脚一钩,将柜盖合上,一脚踢到一旁,扶韩嫣坐下,胸中又是怒火勃发,好贼子,一个也饶不了你!他紧按刀柄,就要发作。

    半老书生见韩嫣虚弱,赶忙招呼几个老妇,去搬一把软椅,收拾些吃食伺候。老妇匆匆而去,急忙而来,显然并无恶意。

    如此一番折腾,倒叫张恕内心柔软许多,他压一压怒火,冲半老书生一拱手,言语不冷不热、不硬不软:“我妹子被强抢到尊宅,这却如何说?”

    半老书生叹道:“此乃老朽之过!”

    张恕冷哼一声,老匹夫倒不推脱,是个响当当的真小人!

    半老书生双手负在背后,仰望苍穹,神色奇怪。半晌,他收拢眼神,又是一叹:“倘使老夫不贪恋美色,怎会有奸宄之徒贪利行巧、强抢民女!”

    此言似是自责,倒出张恕意料之外,哼,或是虚言欺人罢了!

    张恕不语,且听他下文。忽听身后有些动静,原来王干从昏迷中醒来,见事不妙,忍住疼痛悄悄爬行,以图溜之大吉。

    想起韩嫣所受委屈,张恕气往上撞,难以抑制,一把抓住他腰间丝绦,提起来往地上一摔,疼得王干哭爹喊娘。张恕一脚踏住,扯下他丝绦,将他手脚捆住,四“蹄”朝上,像头待宰的牲口。

    偷眼看那半老书生,一不出言阻止,二无怜悯之色。张恕噌地一声爬出冷月锯宝刀,在王干脸上蹭了蹭。宝刀冰凉透骨,吓得他面如土色,气喘如牛,连呼饶命。

    半老书生仍然无动于衷,好像这一切与他全不相干。

    张恕举起短刀,一字一句,字字寒彻:量尔鼠辈,胆敢强抢民女!

    王干吓得体似筛糠,鼠须直颤,哀哀告饶:“小爷饶命!小爷饶命!小的,小的就想,就想弄俩钱花,得罪了这位小姐,啊,不,大姐”

    一双斜眼不忘察言观色,见张恕目光似两道冰锥,毫无缓和之意,忙哆哩哆嗦道:“小的只是捉了她,不曾伤她一根寒毛,不信你问这位大,大,大姐!”

    谁能信你鬼话!

    张恕冷月锯一颤,如刮猪毛,火辣辣生疼,王干裆下一热,更是哆嗦:小的句句是实!不是处子他他不给钱的

    老匹夫!还得感谢你?

    张恕心下稍慰,潜意识瞥了一眼韩嫣。韩嫣起身,轻移莲步,走到近前,向王干一伸手,喝道:拿来!

    “什,什么”,王干似是一脸迷惘。

    张恕在他伤腿上猛拍了一把。

    王干哎呀一声惨叫,疼得冷汗直流,险些晕去,连忙道:“在,在我贴身肚兜里!”。

    张恕扯开他衣襟,伸手一探,一件硬物硌手。取出一看,一颗硕大蓝宝石,晶莹剔透,蓝光炫彩。

    呀,此物正是自己送给韩嫣的礼物!

    张恕交还她手中,韩嫣端详此物,眼神迷离,如母亲凝视爱子,仿佛人间至爱一般。张恕眼睛一闭,心绪不宁,难得她如此看重

    可怜的韩嫣,只为一片痴心,落入歹徒彀中,俺一定替她出气!

    无耻竖子!一个也别想跑!

    张恕喝问王干:“鼠辈胆敢枉行奸邪!快说是何人指使!”。

    偷眼看那半老书生,哼,哪怕你不说实话!

    冷月锯寒气逼人,阴森可怖,在王干头颅脖项间摩擦晃悠。王干吓得心惊胆颤,大气都不敢出:“小,小爷饶命!小的一时糊涂,并无他人指使!”

    竖子不说实话!

    张恕目眦欲裂,猛然将冷月锯高高举起,对准王干眼睛就刺。

    王干一声干嚎,嗓音尖利,不似人声:“小的不敢撒谎!”

    刀刃戛然而止,离他眼珠远不盈寸。

    王干喉结乱动,气喘吁吁,一时间屁滚尿流、浑身汗透。张恕将冷月锯收起,看这厮情状不似说谎,再逼问也是无用。毕竟疑他惧于淫威,不敢攀扯他人,冷眼向半老书生一洒,满是敌意。

    此人闭目养神,似已入定。世间一切,好似与他全不相干。

    张恕暗暗称奇,此人要么胸怀坦荡,问心无愧,要么奸邪伪诈,脸皮死厚!

    此时天色渐暗,落日余晖转瞬将逝,又想起马休和王俊,定然正等得心焦。也罢,待等大事安排妥当,回头再来收拾老淫棍!

    张恕拉起韩嫣,转身就走,留下一句话,字字铿锵:“待我查明真相,歹人一个也跑不了!”

    “好汉留步!”,半老书生中气十足。

    他终于睁开了双目!

    不知何时,他已令人取来一盘银两,看分量还不轻。他亲自托着,三两步来到张恕身旁,一脸歉意:“此事虽非老夫所为,实因老夫而起。些许银两,权当川资,稍解老夫歉疚之意!”

    看他彬彬有礼,又言辞诚恳,不似作伪,张恕稍稍释怀,回身略一拱手:“哼,不必了!”,转身又走。

    忽听雷震般一声大吼:无耻小辈!你还走得了么!

    嚯,此话从何说起,到底是谁无耻!

    张恕怒目一洒,见南院中走来一条大汉,身材十分长大,身后扯着一条绳子,绳子上拴着两个人,跌跌撞撞走将过来,像极一根绳上的蚂蚱。

    前面拴的是马休,后面拴的是王俊。

    二人何故被擒!

    王俊可不白给,连他也被擒!

    张恕心中一紧,大吃一惊。

第一百八十六章 君臣隐者() 
自身未脱牢笼。

    兄弟又已被擒。

    张恕未免有些心急。那大汉他认识,正是山神庙后那人。此人高卧石台,八成是专司望风,与半老书生或是一伙儿?

    定然如此!

    哼,一个装好人,假惺惺重金送别,一个做恶汉,恶狠狠真心捉人!

    张恕不及细想,拔出冷月锯,直奔马、王二人,先割断绑绳救下二人再说!

    这一下惹恼了那山神般大汉,他大喝一声,伸出半个蒲扇般大手,向张恕后领直抓。看样子是想一把抓住衣领,将张恕倒提而起,生擒活拿。

    哼,忒也不把人放在眼里!

    张恕暗暗盘算,此人身高力猛,怕是武艺不俗,王俊都不是他对手!适才交手的那武夫身手也不白给,倘若二人联手,今日颇多凶险。。。。。。

    必须施展霹雳手段,方能夺得先机!

    眼中形势心中对策,张恕一式“翻身锤”暴出,冷月锯冷气森森,直削大汉手腕,十分狠辣!左手早抓住剑柄,断玉宝剑似蛟龙出水,见者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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