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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无赖帝师-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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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投到他的帐下,恐怕连见上他一面都很困难,更不要说是为他出谋划策了。而曹操则不同,当时的曹操,正急需人才,对每一个来投靠的人都会以礼相待。以嘉儿的才华,必定能被其重用。这也是当时颍川所有的家族都会选择曹操的原因。”

    刘赫意味深长的看了郭家家主一眼,“郭嘉当时也这么认为?”

    郭家家主苦笑着摇了摇头,“嘉儿当时确实也认为曹操是最理想的人选,可他的想法却和我们这些家主不同。他说放眼天下,虽然曹操最具有平定乱世的潜质,可这乱世却不是一时半刻便可平定的。即便是曹操,也未必能在有生之年达成夙愿。与其穷极一生,掏空心思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倒不如游历山水,做个闲云野鹤之人,反倒自在。”

    刘赫曾经以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最大遗憾,就是没能亲眼见识过羽扇纶巾的美周郎,可听完了郭家家主的这段话,刘赫突然觉得,真正的遗憾,是错过了那个鬼谋之才的郭奉孝。

    与那些争名夺利了半生仍无法自拔的大谋士相比,郭嘉却早早就看透了一切。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天下已乱,想要重回治世,仅仅靠一代人,恐怕难以达成。

    这个道理,或许很多人都明白,可他们仍是放不下名利之心,毅然决然的投身于官场,哪怕只能在青史上留下一笔,也甘愿为此而献出一生。

    唯有郭奉孝,看穿了天下大势,想通了处世之道,却最终因为背负着家族兴衰的重任,而走上了和他人相同的道路。

    那条他早就一眼看到了结局的不归路。

    “你当初真不该逼他,他才是这天底下,最明白的人啊。”刘赫语气中,带着一种强烈的埋怨。

    郭家家主点了点头,嘴角泛起一丝苦涩,“这个道理,我当时不懂,训斥了他一顿之后,他将自己关在房里三天三夜,最终还是答应了。那三天的时间,他粒米未进,一直在喝酒。从前的他,是滴酒不沾,可从那天起,他每天都要喝的烂醉才肯入睡。”

    这一点倒是和刘赫之间所熟知的郭嘉有几分相近,书中曾经记载,郭嘉在曹操帐下率献奇策,可私下却是作风放浪,经常醉酒闹事。身边之人多次向曹操状告郭嘉,却都被曹操一一拦下了。

    “借酒浇愁,愁更愁啊。”刘赫轻叹道。

    “他若只是借酒浇愁,倒也罢了,可我万没想到,他最终竟会因此而寻死。”

    刘赫大吃一惊,所有的书中,提及郭嘉的死,给出的都是同一种说法,北征乌桓艰难取胜之后,于归途中病逝。

    而他的死因,则是众说纷纭,有的书中说的是水土不服,有的则是由于气候恶劣所致,还有的则说是操劳过度。

    可听刚才郭家家主所言,郭嘉的死,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他不是行军途中病死的么?”刘赫一脸惊愕的问道。

    郭家家主的脸上,露出一丝凄凉的神色,“极北苦寒之地,干旱无水,又无补给,他却要急行军,二百里长途奔袭敌军,这不是求死又是什么?”

    “或许他只是想兵行险着,以求一胜呢……”刘赫喃喃自语着,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点底气也没有。

    相比需要冒些风险的新鲜事物,人往往更怕之前固有的认知被颠覆。

    刘赫此时,就是这种状态。

第五百一十五章 一枚铜钱() 
    这就好比你一直认为看过无数次的那副画上,画的是蔚蓝色的天空,忽然有一天,有个人告诉你,那上面画的是一片深红色的血海,而那个人,还是那副画的作者。

    而郭家家主接下来给出的答案,让刘赫知道,他曾经以为的天空,原来真的是一片血海。

    “他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养了许多日子都没好,后来来了位名医,几服药下去,就药到病除。从此他就迷上了医术,相比治国之道和兵法,他更喜欢看那些医书,还曾经立志成为一代名医。以他在医术方面的造诣,又怎能看不出,他当时的身体,根本承受不起那次长途奔袭。更何况身为一名谋士,又为何不坐镇军中,反而要和那些武将一起,奔向最前线?”

    刘赫缓缓的闭上了双眼,终于无奈的接受了对方的说法。

    如果将气候恶劣、水土不服、操劳过度这些理由都单独拿出来看,或许还能将郭嘉的死归结为天妒英才,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这位英才仍是以军师身份,坚持亲自上阵,日夜兼程的去长途奔袭。

    将这所有的一切全部串联在一起,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眼前那位老者说的都是真的,他的儿子,当时只想一心求死。

    “我闻听他死讯的时候,没有掉一滴眼泪,甚至都没有为他修葺坟冢。那时我想,他是郭家的人,就该为郭家出一份力,他主动求死,就是不愿担负家族兴旺的重任,如此不肖子孙,根本不配进我郭家的祠堂。可我后来才明白……”

    那个一辈子经历了无数风浪波折的老人,生平第一次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他拼死也要立下这不世之功,不正是为了郭家能保住今时今日的地位么?”

    面对眼前那个因为思念儿子,已经有些哽咽的老人,刘赫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我害了一个儿子,不能再害第二个,这就是我今天这么做的理由。”老人擦干了眼泪,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坚定神色,“今后他可以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活着,我想他这辈子,应该都不会知道还有我这个爹了。”

    刘赫点了点头,“我还有个问题,刚才伯母说的那个他,到底指的是你,还是她死去的丈夫?”

    郭家家主从脖子上摘下了一样东西,递到了刘赫面前。

    刘赫接过一看,是一根红绳,上面穿着一枚铜钱。

    由于长年佩戴在身上的缘故,铜钱已被磨得锃亮,看来郭家家主对这枚铜钱很是看重。

    “这是我和他娘当年的定情之物,请你帮我转交给他。”老人似乎有些舍不得,不禁多看了那枚铜钱几眼。

    见到刘赫一直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郭家家主这才收回了目光,正色道:“你刚才问的那个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但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姓钱。”

    说罢,老人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转身大步向巷子口走去。

    “恕不远送!”刘赫笑着对老人的背影大声喊了一句,接着拿起那根被红绳穿起的铜钱,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不知道这枚铜钱的背后,又藏着怎样一段故事。

    一个大家族出身的翩翩少年,一个小家族中的妙龄少女,两人一见钟情,即使双方的家族不允许他们在一起,却仍是私定了终身。

    刘赫只希望,是这样的一个故事。

    那个故事里的少女,送给少年一枚铜钱,这份定情之物虽然算不上贵重,可少年却视如珍宝,一直带在身边。

    铜钱为证,此生专情。

    “真是岁数越大越矫情,”刘赫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独自站在空无一人的小巷中笑骂了一句,“怕人看见掉眼泪,还提前把这条巷子给清空了。”

    巷子口,等候多时的年轻书生见到郭家家主走了出来,急忙上前恭敬的施了一礼。

    此时的郭家家主,脸上已没有了刚刚那种略带悲伤的神色,又恢复了以往的淡定。

    “清儿,你回去收拾一下,明日出发,跟他一起去成都。”

    被唤作清儿的年轻书生当即一反常态的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却不敢追问原因。

    郭家家主平静道:“他也许活不到平定乱世的那一天,可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更需要你。”

    年轻书生犹豫了很久,沉声道:“父亲不是常说,成大事者,必定事事谨小慎微么?以他张扬的性子,真的能成大事?”

    郭家家主回过头,朝巷子里望了一眼。

    那个年轻人仍站在原地,笑着朝他挥手。

    “所谓谨小慎微,只是成大事的手段,真到了紧要关头,能不能出人预料的扭转局势才是关键,”郭家家主转过头,笑着看向了年轻书生,“清儿,我问你,那个问题,你当时想到答案了么?”

    “父亲说的可是那个……那个护住前面还是后面的问题?”年轻书生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很羞于提及这件事。

    郭家家主没有回应,仍是笑着看着年轻书生,等待着他的答案。

    年轻书生低着头,想了很久,最终很不甘心的摇了摇头。

    郭家家主转而望向了巷子中的那个年轻人,轻声道:“这个问题,莫说是你,就连我也是想了几十年也没想明白。从前都是在各方势力之中,挑选那些有潜力的,再将族中子弟安插进去,可这一次,咱们选择势力的方法得改一改。”

    年轻书生抬起头,不明就里的望着郭家家主,小心翼翼的问道:“父亲的意思是,既然前后无法兼顾,不如索性全都舍弃?”

    郭家家主笑了笑,“也是,也不是。之前所谓前后,是那些已经成势的势力,与其在他们之间徘徊不定,倒不如亲手扶植一支属于自己的势力,岂不是更好?”

    年轻书生思量片刻,一抱拳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一定……”

    郭家家主一抬手,打断了年轻书生的话,“你我父子之间,以后就不必像外人一样拘礼了。”

    年轻书生猛地抬起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的父亲。

第五百一十六章 不问不说不知() 
    这是他二十年来头一回听到父亲说出这样的话,虽然这明显是出于善意,却是让他感到一种明显的不适应,甚至有些怀疑父亲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郭家家主突然伸出一只手,在年轻书生的肩膀上拍了拍,“走,跟爹回家去,路上给爹讲讲,这些年来,你每次出门,都碰见过哪些有趣的事。”

    说罢,郭家家主背手而去。

    年轻书生在原地愣了很久,突然笑了出来,他抹了抹眼角,朝那个熟悉的身影追了过去。

    夕阳西下,余晖撒在这座盘踞着无数世家豪门的小城中。

    在这个深埋着无数阴谋诡计的地方,有着太多的恩怨情仇,即便是亲生父子之间,也未必可以敞开心扉,畅抒心事。

    而今天的颍川街头,却有一对父子,似乎聊得很开心。

    父亲望着他那喋喋不休,说个不停的儿子,笑容慈祥。

    这幅画面,有一种温馨的感觉,让人差一点就忘了,这世上还有许多阳光永远也无法照到的阴暗角落。

    只是有些人,有些事,已经在岁月里淡忘,所以有些话,谁也不问,谁也不说。

    年轻书生没有问,所以他不知道在刚刚那条小巷深处的院落中,有一个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钱专没有问,所以他不知道那个威名赫赫的郭家家主,其实是他的亲生父亲。

    刘赫没有问,所以他不知道,钱专他娘当年其实连那个男人的面都没见到,就成了寡妇。

    至于那个男人在成亲当日暴毙的原因,可能除了郭家家主之外,谁也说不清楚。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的话,那么或许眼前的结局,已经算得上是皆大欢喜。

    和那位老人在小巷中走完最后一段路,直到那一刻,刘赫依然觉得,这只是一个凄凉的爱情故事。

    他不知道,那位老人,那个天底下野心最大的赌徒,已经将所有的赌注,全都押在了他一人身上。

    第二天一早,刘赫等人便离开了颍川,踏上了返回成都的路。

    临行之时,全城的百姓都来围观,想亲眼目睹一下这个壮观的场面。

    倒不是那些百姓对刘赫有什么舍不得,只是他们在颍川住了这么多年,也从没见过东南楼的那些姑娘们,全都哭天抹泪的给一个人送行。

    看着那个走在人群的最前面,不住回过头来笑呵呵的朝姑娘们挥手的年轻公子哥,百姓们不禁啧啧感叹。

    这得是在东南楼花了多少钱,才能享受的待遇啊。

    当他们看到姑娘们身后,还跟着的那几个大姐之后,更是惊得目瞪口呆,这位公子还真是好胃口,一点也不挑食。

    这一送,就送到了城外十里。

    “就送到这吧,都回去吧!”刘赫看了看后面犹如一条长龙般的百姓队伍,比起开始时,人数只多不少,很是担心再这么送下去,可能会被官府当成农民起义军给镇压了。

    东南楼的姑娘们一听,立马开始放声痛哭起来,有的还差点哭背过气去。

    “不就是平时给你们看了看手相么,不至于吧……”刘赫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偷眼向秦霜看去。

    小黑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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