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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7章

沧狼行-第6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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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说到这里时,屈彩凤睁开了眼睛,看着沐兰湘的目光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但同样的,我屈彩凤有仇必报!更不用说是杀师灭派之仇了!无论是谁,想要阻止我,我都会跟她拼个你死我活的!沐兰湘,你若是想护着你爹,最好趁现在就取我的性命,这也许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沐兰湘急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屈姐姐,你,你为什么这样看我?这样看我爹?现在一切都还没有清楚,就这么急着认定我爹是仇人吗?”

    屈彩凤冷笑道:“大家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我的好妹子,你见过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只是为了撒个谎吗?刚才杨慎身体里飞出的那个金蚕蛊虫,我们三人都亲眼所见,事到如今,你还抱什么侥幸心理?当然,我知道这事跟你没有关系,是你爹做的孽,所以老娘复仇只找沐元庆一人,但你若是想要阻止,那就别怪姐姐我翻脸不认人了!”

    沐兰湘长叹一声,看着李沧行的眼睛里,泪水涟涟,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已经尽是红丝,肿得仿佛是个水蜜桃,可见这一两天里她就没有停止过哭泣。李沧行心中也是一团乱麻,明知师妹受到这样的煎熬,却是根本无法劝阻,只能摇了摇头,轻轻地说道:“师妹,别哭,我们说过,有什么事情都要一起面对。杨慎的话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只有见到你爹,见到陆炳之后,才能确认当年事情的真相。”

    屈彩凤的脸色一变,弯弯的柳眉倒竖起来:“沧行,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是沐元庆继续装死装瘫,你能问到什么话?他若是来个抵死不认,这事就这么算了吗?”

    屈彩凤一时激动,手下的力道重了三分,输进李沧行体内的真气一下子变得灼热了起来,烫得李沧行的五内如焚,忍不住开口**了起来,屈彩凤这下才知道不对,又把力道减了回去,李沧行这才稍稍恢复了过来一些,终于又可以振起胸膜传音入密了。

    “彩凤,我并没有偏袒师妹的意思,但是杨慎他毕竟也只是一面之辞。而且即使是杨慎所说的那样,给你师父,或者说给你娘下蛊的乃是杨慎本人,也并非是沐元庆,所以你要报仇的话,冤有头,债有主,也应该找杨慎才是。”

    屈彩凤的双眼中喷射着怒火,这回她大概是怕自己情绪一激动,伤了李沧行的五脏六腑,干脆松开了手,怒道:“沧行,虽说你要偏心自己的小师妹,可是这也太过份了吧!杨慎已经死了,若不是因为,因为他生了我,老娘早就把他碎尸万段了,但即使如此,老娘也绝不会认这个恶魔为自己的父亲。再说了,若不是沐元庆给了他这个金蚕蛊,他又,他又怎么可能害得了我的师父?!你不用再说什么,这笔账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屈彩凤从地上一跃而起,狠狠地瞪了沐兰湘一眼:“你就去照顾你的大师兄吧,现在老娘没时间跟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陆炳已经走了几天了,老娘要是动作慢了,只怕这仇也不能亲手报了!”她的眼中寒芒一闪,大红的衣袂凌空飘舞,而身形却是一跃飞出了几丈之外。

    李沧行咬了咬牙,也挣扎着想从地上起来,可是胸腹之间却是一阵剧痛,完全无法发力,一张嘴,“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黑血,脏腑间象是有只虫子在爬动似的,沐兰湘急得连忙蹲到地上,扶着他的身子,而她的纤纤玉掌则按上了李沧行的后心,一股清凉冰润的真气缓缓地进入李沧行的体内,让他刚才如同火焚般的内脏一下子舒服了许多。

    李沧行有些奇怪,密道:“师妹,这种以气入体的办法,你,你又是怎么学会的?”

    沐兰湘这会儿已经盘膝在李沧行的身后坐了下来,她的右掌轻轻地在李沧行后心的几处要穴上摩挲着,眼睛也微微地闭了起来,密道:“这两天是我和屈姐姐轮流给你输真气,她把那运气的法门告诉我了。师兄,虽然我不会天狼刀法,没法跟你的真气完全合一,但是这武当的纯阳无极真气你也是熟悉的,现在你也运起我们道家正宗的玄门真气,早点排淤化血才好。”

    李沧行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着急也是没用,屈彩凤这回是真的负气而去,一时半会儿也根本无法劝她,为今之计,只有先把伤给治好了,然后想办法赶在屈彩凤的前面回武当了。一想到这落月峡之战从头到尾就是那万蛊门主和严世藩的阴谋,而自己师父明面上死于魔教之手,实际上真正的仇家却有可能是沐元庆,他的心就无法平静下来。

    沐兰湘也察觉到了李沧行体内真气的这股子异动,幽幽地叹了口气:“师兄,你,你也相信那杨慎所说的话吗?”

    李沧行摇了摇头:“我不想相信,但是彩凤说得有理,不会有人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只是为了说个谎的,尤其是那金蚕邪蛊是我们亲眼所见,只怕,只怕这些都是事实。师妹,你答应我,一定要坚强才行!”

    沐兰湘清秀的脸上,两行泪水从她紧闭的双眼流下:“大师兄,我,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爹,我爹他……。”说到这里,沐兰湘就泣不成声,连运行于李沧行体内的真气都是一阵紊乱。

    李沧行轻轻地叹了口气,背部动了动,把沐兰湘贴在自己背上的手给滑了开来,他伸出左臂,紧紧地搂着沐兰湘,小师妹的脑袋深深地埋在了他的胸膛上,不住地啜泣着,而她的发丝则在李沧行的鼻子上厮磨着,高高的道姑髻上,一枝翠玉步摇钗不停地晃动着,一如她现在这已经濒临崩溃的心情。

    李沧行轻轻地说道:“师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有些事情发生了,我们也只有勇敢面对才是。当然,没见到你爹之前,我也不能随便下结论,但现在不管怎么说,杨慎的话和他的死,至少证明了你爹的嫌疑很大。我现在有些话想要问你,你一定要跟我说实话才行。”

    沐兰湘的娇躯微微一颤,轻轻地点了点头:“师兄你是不是要问我爹的事?”

    李沧行点了点头,这会儿经过了屈彩凤和沐兰湘两天来的帮助,他的胸腹间淤血已经消散了很多,只要稍稍打坐半个时辰,就可以自行恢复了,他的眉头一皱,说道:“自从那年的落月峡之战后,你爹就一直没有再下过床吗?平时是哪些人伺候他的饮食起居的?”

    沐兰湘抬起了头,沉吟了一下,说道:“我虽是女儿,但毕竟男女有别,这些年在山上,都是各位师弟们轮流服侍我爹的起居,每三天都要为他擦洗全身,至于伺候每天的大小解,也是大家轮流着来。我每天只是负责爹的一日三餐,一开始我爹的神智是清醒的,也每天和我说话,但是后来就经常陷入沉睡状态,醒来的时间也越来越短,直到,直到那年紫光师伯出事之后,我爹也就彻底陷入了长眠之中,这十几年来就再没有醒过!”

    李沧行的表情变得越发地严肃起来:“你每天伺候你爹的时候,有没有检查过他的经脉?我记得以前你爹是全身经脉被震断,四肢骨头也是被粉碎,这些年来,你爹就只是那样躺着,你们没有想办法去治他吗?”

    沐兰湘摇了摇头:“没有,当年紫光师伯检查过之后就说,爹爹他,他这辈子也只能这样躺在床上了,那向老魔的手法极其凶残邪恶,我爹的经脉完全被震碎,若是想要强行修复的话,只恐怕会有性命之虞。所以我们根本就对此事不抱希望了,也没想过康复的事情。”

    李沧行的眉头一皱:“那你爹昏睡过去之后,你也没有去查查他的经脉?他的四肢被生生打断,也不想着接骨治好吗?”

    沐兰湘长叹一声:“也找过一些有名的跌打医生来看过,都说我爹的四肢骨头是给硬生生颁断的,都成了粉了,完全无法治疗,所以只能就那样躺着了。后来时间过得久了,我爹又是那样长眠不醒,我,我也渐渐地放弃了奇迹出现的想法。其实,其实这些年来,爹已经每天吃能给灌进一小碗稀粥了,他这样活着,其实,其实真的和去了没什么两样!”说到这里,沐兰湘悲从心来,又是一阵痛哭流涕,李沧行紧紧地搂着怀中这朵带雨的梨花,心中却开始慢慢地思考起一些事情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沐兰湘才停止了抽泣,轻轻地说道:“师兄,你现在是不是也和屈姐姐一样,认定我爹就是罪魁祸首了?”

    李沧行摇了摇头:“还有一些疑点,但大部分的证据确实对你爹不利。我现在想要搞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如果你爹真的参与策划了那么多阴谋,那他不可能天天躺在床上的,你如果一天三餐都要亲自喂他的话,那他也很难离开那张床,而且就算是易容,也不太可能把人弄成一个活死人的样子。所以我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四回 悲极生伤() 
沐兰湘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这么说来,我爹可能不是凶手?”

    李沧行微微一笑,摸了摸沐兰湘那粉白雪嫩的脸颊:“现在一切都是未知之数,你爹如果真的策划了这么大的阴谋,他一定也要亲历亲为的,不可能永远躺在床上,那么问题就来了,难道武当上下,就没有一个人发现他曾经离开过床,曾经动过吗?你作为女儿,每天要服侍他进食,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有没有动过、呢?”

    沐兰湘的秀目流转:“这一点我基本上可以确定,我爹确实是没有动过,每天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就是我爹。”

    李沧行点了点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爹找了一个酷似自己的替身,让他躺在了床上,为自己打掩护。但我觉得这事也不太可能,如果是个假货,瞒个十天半个月也许还可以,但要是十几年都那么躺着,装得跟活死人一样,谁受得了?再说了,你爹如果真象杨慎所说的那样,已经在紫光师伯身上下了蛊,就等着收获了,为何又不去收那蛊虫,反而让陆炳先下了手呢?那样他呆在武当又有何意义?”

    沐兰湘兴奋地说道:“对啊,这些事情我怎么都没想到呢。哎呀。师兄,还是你聪明,你看看我,就只顾着急,顾着哭,却是连这些都完全没有去想。”

    李沧行的眉头仍然紧紧地锁着:“还有一点,你爹如果当年真的是和严世藩,冷天雄联手策划了落月峡之战,又何必要自残身体呢。若说想要骗过武当上下,尤其是紫光师伯,这有点说不过去。因为杨慎曾说过,你爹曾经出面威胁过紫光师伯,如果你爹要通过自残装病的方式来骗紫光师伯的话,这不就是多此一举了吗?对于我们这些后辈弟子来说,他更没有装成残废的必要了吧。甚至他可以公开地以紫光师伯决策失误,没有带领我们武当在落月峡之战中取胜,而逼紫光师伯退位,自己接掌武当派的,这不比在床上装活死人要来得方便吗?”

    沐兰湘的眼睛眨了眨,突然说道:“那他会不会是想要骗过杨慎和严世藩,暗中筹划一些别的事情呢?”

    李沧行微微一笑:“师妹聪明,这只怕是唯一的解释了,就算你爹真的装残废,也不可能是骗紫光师伯的,他真正要骗的,只会是他的两个合作伙伴。联想到杨慎死前说自己上当受骗了,而林凤仙在死的时候,你爹并未到场,那么这个可能性就越来越大了。”

    屈彩凤的声音突然冷冷地响起:“李沧行,你这样故意说给我听,是想让老娘打消报仇的想法吗?”

    李沧行笑着扭头看向了几十步外一棵大树上,红衣如火,白发胜雪的屈彩凤:“大家一起好好分析分析嘛,这不比被仇恨蒙住了双眼,被冲动扭曲了心灵要来得更好吗?”

    屈彩凤的嘴角勾了勾,嗔道:“就你漂亮话多,一套一套的,有这本事为啥不去考个状元呢。”她嘴上虽然这么说,脚尖却是在树梢上一点,轻盈的身体划出一道美丽的曲线,如凤凰掠过枝头,凌空飞出二十多步,落到了两人的身边。

    沐兰湘笑着擦掉了眼角的泪水,站起身去拉住了屈彩凤的右手:“好姐姐,你可终于回来了呀,我们可都担心死你了呢。”

    屈彩凤冷冷地说道:“担心我?你担心的还是你爹吧。哼。”

    李沧行看着屈彩凤的右脚,刚才屈彩凤施展轻功的时候,他就看出屈彩凤的右脚很少发力,就是从树上跳下的那一下,也完全是左脚点树,看来她的右脚伤得有些不轻,他开口道:“彩凤,你脚底的伤怎么样了?”

    屈彩凤的脸上飞过一道红晕,下意识地把脚向后缩了缩:“哼,又在东拉西扯这些没用的,老娘的脚关你什么事,烂了最好,这样也去不了武当,不是正合了你们心意么?!”

    沐兰湘急得一跺脚:“哎呀,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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