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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玄蛇-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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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春嗤笑:“就会胡说八道瞎吹牛皮。你自己都不咋样,两个小跟班还能好哪里去?人家公主非得要招为驸马?番邦男人都死光了?”

    风轻皱眉:“你那两颗是眼睛还是黑豆?什么眼神?没看出本少爷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帅甲一方?论帅,这辈子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离春愕然,掩嘴大笑。连船舱内的钟无艳都忍不住扑嗤一笑,白了风轻一眼,起身出舱,到前头去读圣贤书,免得让他的胡说八道把思路带到沟坎里,比如“郁郁乎文哉”看做”都都平丈我”;“我皇多有之,昧昧我思之”看成“我要多有之,妹妹我思之”……

    今天密云不雨,无风无晴,倒是适宜坐在船头读书。

    风轻正色说:“别笑,我是认真的。锦毛虎听说过吗?那家伙是比我帅,但是是个绣花枕头草包虎,怎么能跟我比?除了他,我还认识一个叫有穷羿的家伙,我承认他比我帅,可是,但是,他死了。所以嘛……你懂的。”

    离春掩嘴嘻笑:“我不懂。我只知道马不知脸长,牛不知皮黄,有些人就是这样。”风轻内心比他的身体还强悍,不以为意摇着头:“嫉妒,赤果果的嫉妒……”

    离春嘻笑不绝,大加鄙薄,搞得风轻渐渐的郁闷起来,貌似有了抑郁症初级阶段的症状,闭嘴不再说话。离春偏偏放他不过:“怎么了?哑巴了?再说说你是怎生一副玉树临风的嘛,从小到大,恶心死多少鸡鸭?田间地头,吓坏了多少桑麻?风里雨里,勾搭了多少蛤蟆?”

    “肚子饿了,靠岸吃饭吧。”不差钱的风轻自然而然懒得做饭。运河两岸酒肆饭馆所在多有,从现在开始,他打算天天下馆子,烧鸡烤鸭一次买两只,吃一只,扔一只……非如此,何以培养出身怀万金的土豪气质?

    “喂,船家大哥,能不能搭小生一程?船家!我出双倍船钱,到阳城!”风轻上岸买来饭菜,提着食盒施施然上船,岸上一个清朗的书生一边叫着一边沿着河岸跑过来,连连拱手作揖。“大哥你这船比别人宽大许多,地方宽敞,小生实在喜欢。”

    乌篷船有大小两种,小的只有四五米长,一米多宽,篷顶低矮,入舱只能蹲着,一人独撑就行。风轻这条算是比较大的,有十来米长,两米多宽,舱室高过人头,一般需要两个船夫。

    这时两女已经退坐回舱,风轻看对方斯斯文文,瘦瘦高高,背着一口书箱,半点威胁也没有,犹豫着说:“我……问一下。”

    钟无艳探头一看,说:“无妨,让他上来吧。”那人为她的容色所惊,微微一震,倒自犹豫:“船上是女眷?失礼失礼,小生孟浪了。”

    风轻摇头:“没什么,上来吧。”把食盒送进舱。

    书生迈步上船,放下颇为沉重的书箱,吁口大气。听舱中女子叫风轻为兄弟,方知他不是寻常船夫,忙忙对出舱的风轻拱手:“小生许仙。允许的许,仙人的仙。不敢动问兄台尊姓大名?”

第75章 许仙() 
风轻吓一大跳:“什么?许仙?你……你就是许仙?”

    许仙满脸腼腆的笑容:“小生就是许仙。兄台听说过鄙人的名字?料想兄台也是读过小生的那篇文章了吧?游戏文章,侥幸成名,惭愧惭愧。”

    风轻愕然。读你大爷!老子像是爱读书的料吗?子曰……好吧不曰了,反正忘了他老人家曰啥曰了,总之大爷不读书!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说:“这个……抱歉,我没读。你……嗯,不知许兄写了什么东西爆得大名?《盗墓笔记》?”

    许仙一怔:“《盗墓笔记》?盗墓……老天爷!许仙从小读圣贤书,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兄台想多了。不当人子,不当人子。”连连摇头。

    风轻鄙视他一眼。这么酸腐无聊,实在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想了想,好奇问:“要不然你到底写了啥?”

    许仙有些忸怩,低声回答:“乌龟放屁赋。”

    风轻哈哈大笑:“你见过乌龟放屁?”许仙红脸摇头:“没有。只是一时兴起,游戏文章罢了,全是子虚乌有,胡思乱想。小生也不知道乌龟会不会放屁。”

    风轻微笑:“妙极妙极,许兄大才!”倒觉得有点意思了。看来他不像外表表现出来的一脸正气满身斯文,也是个口不应心人模狗样的人物,难怪白蛇白素贞会嫁给他……嗯,那啥,不会重名吧?这“死”仙不是那许仙。便问:“许兄你娶亲了么?”

    许仙摇头:“惭愧。痴长十九载,一无所能,仰仗姐夫姐姐活人,无力娶亲成家。”风轻一皱眉。敢情这家伙就是白素贞的老公许仙!他还在等白素贞重新变人来找他呢。一时不知与他说什么好,问得他已经吃过,便让他安坐船头,自己回舱与两女共食。

    钟无艳教训他:“小弟你与那位许生初次见面,就问对方家事,忒也无礼。以后休得如此。”风轻喏喏。在她面前,他就是个挨训的角色。

    离春低声问:“你问人家娶亲与否做啥?”风轻摇头:“没啥,鬼迷心窍,顺口问问。”难道能够跟她们说外面那个书生一不小心会讨个人面兽心的妖怪美女老婆?

    离春狐疑地看着他。她双眼极其灵活,滴溜溜地扫视着他,宛若一条九尾灵狐。风轻不由自主口贱起来:“咱们这回送你回家,千里迢迢万里遥遥,一路花费很大的,我正为银子发愁呢。想着若是能够当一回媒婆,挣点介绍费,也能弥补一下开销。”

    他还没说完,两女都笑了起来。钟无艳白了他一眼没当真。离春却是个好奇宝宝,问:“你还有这本事?真是神通广大啥都会啊。打算给外面那位说个啥样人家?对了,难道你认识很多女娃子?”

    风轻正色回答:“认识很多干嘛?一个就够了。山人掐指一算,算你与外面那个许仙很有夫妻相。你也别回家了……”

    离春粉脸红胀,低声怒叱,一拳向他脑袋砸来。风轻早已有备,扭头钻出舱,来到后艄“工作岗位”,有一搭没一搭地划动双桨,轻声哼唱:“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傍晚,乌篷船泊岸歇夜。许仙上岸解手回来,打开书箱兼衣箱,拿出一件长衫当被子,躺倒在船头睡下,舱中既然是女眷,他就不敢想进舱睡了。夏夜宿在外面倒是无妨。风轻依钟无艳吩咐,睡在前面舱口,隐隐然防备许仙。也是考虑两女万一半夜需要解手的话,可以直接去后艄头方便。

    子时,风轻起来练气。月朗星稀,夜凉如水。轻手轻脚地跨过熟睡如死的许仙,上了岸,便发现钟无艳和离春从后艄跳到了岸上,敢情她们也练有内功,子时需要行功采气。

    三人相视一笑,入林散开,各自盘膝坐地,默默行功。为了半夜行功不受打扰,傍晚泊岸特意选择在距离村庄码头颇远的一片杉林旁边,那时候还引起许仙关于安全问题的异议。不知他以后有空会不会才情大发,再写一篇《夜泊杉林疑贼赋》。

    风轻行功正深,忽然觉得林子里隐约有异常动静,吃惊之下慌忙止功,急召蛙兵蟹将乌龟水鳖护驾。姥姥的,总有刁民想害朕啊!莫非老子生具异禀,有招蜂引蝶的潜质,可以圈粉当网红?拯救地球全靠我一个人了是吗?记得钟无艳和离春都在右手边,急忙向她们赶去。正犹豫要不要大声提醒一下,一声尖利的惨叫传来。

    心知不妙,脚下加速,叫一声:“姐姐,离春,我在这!”回答他的是一支短箭,来势极速,短箭近在咫尺之时耳中才听到呜呜破空之声。

    风轻大吃一惊,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身体自动向后仰天而倒,短箭从他鼻子尖擦过,险而又险,差点儿毁了他天下第一帅的脸容。正要爬起来,莫名地犹豫一下,又是一支强劲的短箭从他上方三尺处飞过。如果他倒地之后马上打挺坐起,这劲厉的短箭便是取他头颅!

    风轻背脊出了一片白毛汗。我靠,哪里来的射箭高手?可惜忘了把破天弓穿云箭带出来,要不然老子让你尝尝我的厉害!急切间看不到敌人在哪里,手无寸铁,不敢起来免费提供活靶子让人练习箭射之技,于是手脚并用,向前急急爬动。

    几只应召从河里爬上来“护驾”的乌龟甲鱼跟随在他左右爬行,歪着头看他,不明白他在干嘛。龙王作龟鳖爬,莫非看中了哪个龟鳖妹子?哎呀呀好事上门了同志们,改良龟鳖种的时候到了!

    风轻快速爬出七八丈,侧头听动静。前方草丛中索索有声,离春的小脑袋冒了出来,她也正在爬行。看到他,吁口气,趴着不动,低声骂:“混蛋!我又受伤了!不是你伤了我的腿,我怎么会再次受伤?真是倒霉……”

    风轻吃惊问:“伤哪里?”刚刚问出口便看她左肩后插着一支短箭,只有两寸来长露在外面。急忙爬过来要帮她拔出来。离春摇头:“先别,拔出来出血更多!反正没有毒,暂且由它。”

    风轻又惊又怒,问:“我姐呢?有没有看到?”

    离春摇摇头,手指西南方:“好像在那。刚才那儿有动静。”风轻说:“你退回水边,我让乌龟螃蟹保护你!”调头向西南方爬去。

    离春叮嘱:“小心,这是强力弩箭,不是一般的弓箭。”所谓的强力弩箭乃是以机括弹簧发射出来的箭,比寻常弓箭威力大得多。风轻心头一凛,应了一声。

    杉林稀疏,林下杂草丛生,易于隐藏。爬行一阵不见敌踪,自觉无趣。堂堂龙王加牛魔王,那是双王组合王炸啊,怎么可以让几个弩手吓成缩头乌龟?壮胆起身,东张西望。

    林下昏黑,以他的眼力并没有多大的影响。片刻不见半个敌人踪影,也不知钟无艳何在。一急之下,倚树吆喝一声:“哪里来的混蛋?出来!”

    话音未落,一箭飞到。风轻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闪身让过,飞身向来箭处扑去。呜呜呜,怪啸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十七八支强力弩箭从四面八方射到。

    麻麻的捅了马蜂窝?风轻水箭急吐,击飞来箭,同时就地扑倒,急急打了几个滚,爬起来再次向第一次来箭处扑去。

    陡觉右肩头有异,手一摸,摸得一手血。敢情刚才有箭射穿了他右肩。还好只是刮去一些皮肉,没有伤及重要的肌腱。

    风轻一怒,张口三支寸许短箭向前方激射而去。做缩头乌龟不是老子的习惯,只挨打不还手也不是老子的习惯!大爷从来不记仇,有仇一般我当场就要报!三支射出,抢上三丈,两支弩箭分从他左右两边掠过,距离他尺许远。大概他脚步快了,对方黑暗中取准不易。

    风轻张口又是三支。“啊!”一声敌人的惨叫传来,听了实在是无比的悦耳动听。他飞步赶到,又一箭把受伤倒地,挣扎未死的敌人射杀。那是一个蒙面黑衣人,身边扔着一具便携式弩机。由镔铁和硬木楔合制成,设计巧妙,做工精良。

    风轻拾起弩机,想要以敌之弩而制敌,却不懂如何使用。正在摆弄,左边风声飒然,又是一箭射到。风轻挥弩机击飞来箭,来箭带起的呜呜风声方才入耳。

    他挥弩击箭时牵动右肩伤口发疼,更加愤怒,转身便往左边扑去。口箭急吐,连珠箭发,“啊!”又是一声惨叫入耳,黑衣蒙面弩手让他水箭穿喉而死。

    风轻再拾一把弩机,冷笑响亮:“老鼠精,出来!看老子今天灭你全家!”

    呜呜怪啸声再起,这回只发于西南角。风轻悍然扑过去。飒飒微风中又有三箭射到。他双手持双弩,分别击飞两箭,口中箭出,击飞来箭,随即口箭接二连三,冲前方疾射。

    他凝水为箭的本事越来越好,出箭速度越来越快,独自一人也能搞出箭出如雨的架势……当然是小规模的云片雨。顿时前方林子里惨叫连声,大有人仰马翻之势。

    风轻箭出不停,心中冷笑。来啊,互相伤害啊!跟老子比箭技,那是关公面前耍大刀,流氓面前搞碰瓷,小姐面前脱裤子!看老子不让你们这帮鼠孙子断子绝孙……昂扬奋发,步步进逼,箭如飞蝗。

    “哎呀。”一声女子低沉压抑的惨叫入耳。风轻一怔,不由得大惊。我靠,不会是钟姐姐吧?可别误伤人命啊!再不敢胡乱发箭。

    这时候对方也不再发箭,大概忙着逃命了。风轻右肩隐约发疼,于是扔了右手弩机,左手持弩追赶。片刻间杉林已尽,眼前是一片平坦的庄稼地,前方几十丈外几个黑衣人向西南方狼狈逃窜。

    风轻急起直追,怎么可能让对方掳走钟无艳?

    呼,风声忽起,林子与庄稼地接壤处有条干坎沟,他正要飞跃而过,坎沟里黑影暴起,有人挥刀斩向他下腹。

    风轻悚然大惊,左手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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