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蛇-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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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滚出来！”海贼王不及啃食护心赤子，化身六丈异虫，冲向暗河，哗啦啦溅起大片水花。“狗贼！”脱困的牛魔王怒不可遏追上来，被水花淋得全身湿淋淋，刚好冲刷掉一身脏臭泥土。冷水扑面，让他神智一清，犹豫一下，当即停步。虽然玉面狐狸让海贼王害苦了，总得先找到她再说其它。回身向扫尘道长走来，打算把他们三个吸夺殆尽，蓄养己身。反正有海贼王在，他们三个早晚是对方的口中食，不如便宜自己。
“风轻，你……把真气还给我……”护心赤子死里逃生，依然无力挣扎，气息奄奄。看到牛魔王过来，他不忿地叫。
牛魔王转身两步拎起他，啪！狠狠地给了他一记耳光：“睁开眼睛看看，老子就是牛魔王！风轻死了！嘿嘿，你们三个废物点心就让俺老牛吃了吧。”
“牛魔王，别忘了你能够脱困，我们三个都出了不少力气！恩将仇报，岂是大丈夫之所为？”扫尘道长坐起身躯冷冷盯着牛魔王。想破脑袋也不明白风轻怎么一下子变成牛魔王，只能提振真气蓄力反抗。
牛魔王顿一顿，自觉理亏，放下护心赤子：“好吧，今天放过你们。能不能活着出去，看你们造化吧。”
护心赤子恶狠狠地瞪着他：“把大爷的真气还来！”
牛魔王冷笑不理。扫尘道长想不到他还能讲道理，说：“这位雨水夫人……你至少应该救活她，给她一个自主逃命的机会。”
“她死了。”牛魔王扭头便走。他刚才确实为了诱使护心赤子和雨水自动奉献真气，对扫尘道长适可而止。接下来对护心赤子便不再客气，对雨水更是竭泽而渔，吸尽她生气，让她气竭而死。忽然脑海中闪现刚才情急哭泣时她温柔慰籍的场面，犹豫一下，过去蹲身揽起她上半身，嘴巴压住她尘沙满唇的嘴巴，运气逼出狐丹，度入她口中。她心跳已停气息断绝，他以气送丹到她胸口中丹田，让狐丹稍停一瞬，散发灵力激活她心跳，当即吸回狐丹，转身就走。
扫尘道长眼睛盯着他小小身影，口中低声交代护心赤子：“赤子老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里已经不是海贼王的储物袋，有天地精气的，你快快行功吧。”奋力起身，过来照顾重新恢复呼吸心跳的雨水。
护心赤子得他提醒，方才收回投向牛魔王的怨毒目光，凝神运气。
牛魔王心性狂妄自大，纵然屡遭挫折，不得不向现实低头，骨子里头依旧自大得很，虽知护心赤子恨之入骨，还是浑不在意。
一路抽鼻子寻找玉面狐狸留下的淡薄气息，不知不觉离开原来的大洞穴，步入一处低矮狭窄的地道，以他三尺身高堪堪可行。洞道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如今真元大增，眼耳口鼻的灵敏度相应增强，几乎无虑视界。行出几百丈，狐狸骚味越来越浓，他心头欢喜，加快脚步。地道越来越低越来越窄，他由直行变弯腰再变爬行，忽然风声飒然，眼前一暗，一只毛茸茸的爪子冲他脑袋抓到。
洞壁所限无法起身，牛魔王双手撑地急退，口中怒喝：“什么东西胆敢偷袭老子？”急切间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只知道这家伙味道不对。难道这里还有一只狐狸？倘若是自家狐狸，没道理觉察不到他的气息。
他退那物便进，不依不饶，双爪齐出，迅捷无伦地抓他脸面。这回看清了，正是又一只白毛狐狸，肯定不是自家那一只。倘若口箭之技倘在，牛魔王绝不客气，肯定发箭射杀，这时候趴在地上虽然有些转侧余地却无法蹲坐起来，只能翻身仰面朝天，左臂弯转回护脸面，右手急抓狐狸脖子。
那狐狸极快地在他左臂落爪一抓，斜窜尺许，避开他右手抓握。牛魔王吃疼怒骂：“死狐狸胆敢跟俺老牛作对？不是看在俺家狐狸分上，俺老牛早把你撕了！”狐狸为了闪避他右手抓握，落爪不深，他左臂受伤出血但无大碍。眼见狐狸眼冒凶光纵身再扑，牛魔王边退边挡边骂，打算把它引到宽敞处再手脚并用灭了它。
退出五六丈，吃了七八下挠抓。洞道终于宽阔到足够他坐起犹有余。狐狸兀自攻击不休。牛魔王猛然坐起，右手虚挡，左手变掌，少阴玉髓阴气贯注满盈，对准狐狸来爪击去。
嗷！狐狸在挠伤他掌缘的同时被他一掌拍中左前肢，阴寒入骨，剧颤一下，转身疾逃。牛魔王大喝扑上，已经不及，眼睁睁看着对方逃入狭窄的洞道，连声大骂，无可奈何。
有顷，抽抽鼻子，感知玉面狐狸气息明白无误就在洞穴深处，于是继续向前爬行。猛然间，玉面狐狸特有的又香又骚的味道骤然变浓，牛魔王一颗心怦然跳动：“夫人，夫人，是你家老爷！为夫来了。”
呼……风声劲急，一条白毛大狐狸急蹿过来，皮毛浓密，尾巴双现，正是玉面狐狸。扑入牛魔王怀中又抓又挠，又踢又咬，狐狸眼中一个劲儿淌眼泪。
牛魔王明白它已经无法化变人形，一时间心如刀割，忍不住跟着流下两行热泪：“演儿，对不起，为夫来迟了。快快，张开嘴，狐丹还给你。”
狐狸温驯张口，牛魔王凑嘴过去，运气逼出狐丹，哺入它口中。狐狸急速咽下腹中，泪水更加汹涌澎湃。就这么一日之隔，便已物是人非人天殊途。纵然有千年狐丹滋养，再要化变人身得享男欢女爱，恐怕也得三五百年之后。三五百年睽离，老爷会不会新欢无数忘了旧爱？不行，这一回，死也要死在老爷身边！
牛魔王连声哄慰：“不哭不哭。老爷上天入地，也要帮你尽快恢复法身。”
玉面狐狸几百年没有感受到他的温柔呵慰，喉底呜呜有声，泪水如同长流溪水……
温存良久，牛魔王让狐狸趴在他背上，驮着它出洞。一直到洞高四尺无碍起身直行，他才站起来把狐狸单手揽抱在胸前。狐狸与他挨挨擦擦，依人如旧。牛魔王忽有所悟，把它心口贴在自己的心口上，试以得自风轻的感知心声能力读取它心声。想是夫妻恩爱多年，某些气息本来就相通相联，一下子就读到了：“老爷好像越来越懂得哄人疼人了，偏偏狐狸没了法身，不能让他好好疼我……”
牛魔王心中发出深情款款的呼唤：“夫人，老爷以前就疼你，现如今当然更加疼你！”
狐狸身子一颤：“老爷？你能够听到奴家心思？”
牛魔王点头：“嗯，这个是我新修得的神通。你为了我才失去法身，老爷怎么能不疼你？咱们这就回积雷山，老爷要一直陪着你，看着你重新修炼出法身来！”
第243章 小妹（）
玉面狐狸悲喜交加，连连点头，又一次泪流满面。牛魔王哄慰良久方休。两“人”兜兜转转，凭借狐狸敏锐的方向感，终于找到一处出口回到地面。
外面的世界天清日明，阳光明媚，无复地下幽暗。
身处一座小山之后，不远处就是一条不大的河流。河流对面是一片平整的庄稼地。晒着暖洋洋的太阳，一人一狐以心声交流，乃知玉面狐狸脱险经过。
原来她在铁围合拢之前掷出一柄狐刀，乃是施法向铁扇公主求救，这是两女约好了的。夫婿如今正是脆弱的时刻，两女怎么可能坐视不管？铁扇公主明白做小伏低死缠活闹的本事不如玉面狐狸，便让她跟着牛魔王，有难再向她求援。不料狐刀还没出洞，便被海蜈蚣王小二击落，法术失效，狐刀重回她身。
眼看铁围合成，固若金汤，劈斩不开，正慌急，一股狂暴的力道从外面摧毁了铁围。接下来水花四溅，一条大白龙与海贼王扯咬起来。她记挂自家夫婿，又不知大白龙是友是敌，便没有与白龙合力对付海贼王，径自离开。
凭借某种感应和风轻留下的记号，她本来应该很快追上他，岂知风轻是时已经被海贼王引入储物袋，她追寻无果。焦急惶恐中，海贼王再次追来。玉面狐狸逃命途中发现一处天然形成的狭窄洞穴，急忙化变成狐狸身，往狭洞中逃。
海贼王身躯庞大，无法钻进狭道来抓她，便叫王小二化变海蜈蚣来抓。海蜈蚣不过五六尺长人腿粗细，差堪胜任。奈何不知他是出工不出力还是真的本事不济，敌不过玉面狐狸的扑咬。
海贼王想尽办法逼她不出，气得不行，发狠坚守，想看她能躲到什么时候。玉面狐狸无计可施，只有苦盼夫婿来援。狐丹离体将满七日的时候她冒险出来，恰巧胡汉山回来复命寻到这里，两狐合力依然不是海贼王和王小二的对手，只好重新躲入狭道。接下来就是牛魔王来了。
牛魔王恍然：“适才那只狐狸就是你那手下胡汉山？连你家老爷也敢欺负，瞎了他狗眼不成？唤他出来让我揍一顿！”
玉面狐狸替胡汉山求饶：“他又不知道老爷你如今这般模样。不知者不罪，老爷你就别计较了，奴家好不容易收到这般忠心耿耿的好帮手，收拢他还来不及呢。”竭尽全力不去想派胡汉山去杀苏阿娇。老天爷，老爷如今会读心术，我可半点心思也瞒不住他了，要命啊！还好胡汉山不但没得手自己还受了伤，以后千万别动这份心思了。忽然想到允诺给胡汉山的好处，便提议不如不回积雷山，去京城金銮殿采摄皇皇王气。牛魔王心想有理，点头同意。
玉面狐狸见他静坐不动，讶问。牛魔王犹犹豫豫地回答：“那条大白龙应该就是风轻那小子……我收的一个小妹子，叫流波慧……”玉面狐狸变不成人，尾巴也不能再变狐刀，如今自保力不足，流波慧可是一个强力保镖，风轻那小子让二竖召唤她过来是没错的，但是……
玉面狐狸始先有些吃醋，以为又是他的小四小五，与他心声交流一阵，不禁大喜：“当真？这法子……行不行啊老爷？”
牛魔王瞪眼：“行不行要问你自己，老爷怎么知道？”
玉面狐狸盘算一阵，但觉可行，重重一点头：“行，做了！”
“呱呱……”
几只乌鸦从他们上空飞过，留下几声嘶哑难听的邪啼。牛魔王心念一动，情不自禁举手挥舞，大叫一声：“乌鸦！是你吗？”
乌鸦们飞掠而过，没有谁停下扇动的翅膀。牛魔王十分无趣，吆喝一声：“疾儿病儿，出来！追上去让这几只扁毛畜牲尝尝我的厉害！胆敢狗眼看人低？”
二竖应声现身于趴在柔软的青草丛中的狐狸左右。疾儿白眼一翻：“傻大个你瞎胡闹啥呢？表这样不着调好不好？就是追上去让它们躺下来，那也是我们的厉害，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病儿点头：“傻大个越来越傻了有没有觉得？是不是越活越回去的缘故？喂，我说傻大个，下回见面，你会不会变成婴幼儿？甚至是小蝌蚪？”
牛魔王愕然：“什么小蝌蚪？你是说我会变成青蛙？牛蛙？”
二竖相顾拊掌大笑。笑声不大，却是尖利难听。牛魔王生气：“滚滚滚！你们两个小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个话还喜欢故弄玄虚，鄙视你们！”
疾儿瞪眼发怒：“喂，说话客气点！我们对付妖魔鬼怪不行，要对付你还是妥妥的，别蹬鼻子上脸啊！”病儿微笑：“小蝌蚪就是那啥那啥嘛，十亿精兵嘛。独坐书房手作妻，此事不与外人提……”
牛魔王沉下脸来，痛心疾首：“病儿，你越来越无聊了。”他自诩盖世英雄，从来觉得男人有需要就应该去找女人，抢也罢骗也罢买也罢，自我作贱那是苟且偷生的活法，岂是牛魔王这般人物之应为？
病儿切了一声，满脸不以为然。疾儿却是另有计较：“傻大个，相思病种子你还要不要？不要的话，咱们的约定作废！我们哥俩有事要出远门，不能再跟着你们了。”
玉面狐狸三五百年内不能化变人身，没有倾城倾国的美色欣赏，整天守着一只毛茸茸的狐狸有啥劲头？不如去看看小美女巫兆，几百年后再来。兄弟同心，后知后觉的病儿想想也是，接口说：“快快，傻大个，一直欠着你我们也挺不好意思的。嗯，没鱼，虾也好，就她吧。”手指右边。
牛魔王和狐狸同时警觉转身，便看到先前他们出来的那个掩藏在灌木丛中的小小洞口白光一闪，雪肤墨发人比花娇的流波慧飞跃出洞，回身就是一把短柄水斧砍向洞内。
“轰！”一声大响，地皮颤动，木屑树叶子漫天飞舞，灌木丛被水斧挟带着的气劲完全摧毁，洞口塌落，被泥土擀满消失。
二竖同时消失不见。
下一刹那他们从落地转身的流波慧身上弹飞现身：“哎呦呦，忘了她不是人了。抱歉傻大个……”无法作法于流波慧身上给她种下相思病种子，脸面无光，即刻消失。
“小妹，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