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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养妻手札之蝉衣记-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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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兰丝听了姬兰柔的话,并不回话,只笑着上上下下打量了姬兰柔一番,才点头叹息道:“许久不见,没想到三妹妹经过祖母的雕琢,竟是一块良玉了,往日里竟是埋没了妹妹。”

    姬兰柔听得心里又怒又酸楚,她其实一点也不想被祖母这般委以重任,可是她有姨娘,还有弟弟,她的婚事弟弟的前程所有的一切都捏在祖母父亲手里,他们决定把她送去王府,她便只能尽一切努力让自己在王府过好,为自己争取。

    “你想要怎么样?你该知道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大姐姐,若是你想要回属于你的东西,你说,我一定会配合你。”姬兰柔不想听姬兰丝拐弯的话,直接道。

    姬兰丝看着姬兰柔,脸上的笑容却慢慢收了起来,然后自顾走到一边的扶手椅上坐下,手抚摸着椅子扶手上的雕刻梅花,过了一会儿才苦笑道:“三妹妹,你比我明白,若当初我能有你看得这么透,也不至于沦落到此地步。”

    她到这莲隐寺念经已经两年多,没想到当初那般捧着她的姬家,那般宠爱她的祖母姬老夫人,竟是两年多来都未曾过来看过她,也不曾说过一次把她接回去,他们现在,心心念念的不过是培养了庶妹姬兰柔,嫁去王府,以延续姬家的富贵而已。

    姬兰柔冷笑,道:“你若是如此想,现在又叫我过来做什么?又抓了行辉做什么?”

    行辉正是姬兰柔的同胞弟弟,姬兰丝的庶弟姬行辉。

    姬兰丝看她一眼,道:“那你觉得我应该怎样,一辈子活该待在这山上吃斋念佛?难道是我几岁就起了念头要嫁给那项墨的?难道是我自己以为将来西夏王世子妃的位子必是我的?不,我从几岁起就被她们日日夜夜的灌输了这个念头,可结果她们说弃就弃,说扔就扔。”

    姬兰柔静静看着她,道:“那你想怎么样?”

    姬兰丝一笑,起身走到她身边,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姬兰丝的声音很低,很轻柔,但说出的话却像击穿了姬兰柔的耳朵,闷击到她的心上,让她一阵晕眩,若不是一直坐着,手撑在椅子上,她真的觉得会瘫倒在地。

    几日后,姬兰柔苍白着脸下了山,回到了姬府。

    姬老夫人看她形容憔悴消瘦却又异常镇静的样子,也不禁有些心疼,拉了她到身边,道:“傻孩子,也去抄经,也得注意身体,女子的身体容颜都是顶顶重要的,万不可大意。”这才是她嫁入王府的本钱呢。

    姬兰柔柔顺的应了,道:“祖母,孙女明日便想进王府看看姑母,把抄的佛经献给姑母,也看看姑母有什么需要孙女帮忙的。”

    姬老夫人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你要过去好好陪陪你姑母,这些时日事情多,你姑母也是辛苦。”

    第二日,姬兰柔便进了西夏王府。

    姬王妃果比前几日还要疲倦的样子,却是因为这几日王府仍是没有得到项墨的消息,姬王妃心焦,还要压着消息不要传出去,应酬着众世家和将领家的夫人。

    姬兰柔进了府,便献了手抄的经书,又柔声劝着姬王妃保重身体,又道世子表哥武功高强,一般人都奈何不了他,他向来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踪不会跟人交代的,这次想必也是暗中调查事情不方便告诉别人自己的行踪云云。

    两人说着话,外面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忙乱声,姬王妃看向门外,郑嬷嬷也是忙往外走去看外面发生了何事。

    而此时没人注意到的是,姬兰柔的身子在听到外面动静的时候突然紧绷,手也捏成了拳,脸上闪过些许挣扎慌乱和决绝各种复杂情绪。

    郑嬷嬷还没走出门外,就有南园那边一个姓严的管事领了老王爷的一个侍从进来,两人一进得厅来,便齐齐跪下,管事道:“王妃娘娘恕罪,老奴未经通传擅入园来,实是有要事相禀,还请娘娘恕罪。”

    姬王妃盯着他们神色匆匆又掩饰不住的惊惶问道:“要事,是何要事?可是老王爷那边出了什么事?”

    严管事老泪纵横,声音沉痛道:“不,娘娘,不是老王爷。是王爷,王爷他在赴京都途中被人截杀,四公子和小少爷失踪,公主殿下现在则是被人护送着去了陕西都司。”

    姬王妃脑子“嗡”一声,只觉一片空白,她盯着严管事的嘴一张一动,却仿佛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待众人齐齐唤“王妃,王妃娘娘”时,她已经直直的倒了下去。

191|第191章 大结局三() 
第191章大结局三

    郑嬷嬷忙急召了王府的医师给姬王妃看治,却还不待医师过来,姬王妃已经自己先醒了过来,她刚刚不过是悲极攻心,才一时受刺激气血上涌以致晕倒的。om

    姬王妃并不是什么软弱的人,受过冲击后,身体受到的刺激缓和过来,便就自我强迫自己起来了。

    一旁的姬兰柔乖巧的斟了一杯热茶,递给姬王妃饮了,姬王妃便略扶了她坐起,然后问严管事道:“到底怎么回事,快说清楚。老王爷那边知道没?”

    姬王妃也就是顺口一问。由老王爷园子里的管事和内侍过来传消息,老王爷必是已经知道了。当然了,这样的大事,外面的人禀报消息怎么会不先报给老王爷那边?

    果然严管事就红着眼睛回道:“娘娘,老王爷那边已经知道了,老奴和邱内侍过来便是受了老王爷吩咐,让老奴请王妃娘娘过去南园的。老奴听说,王爷和四公子在陕西境内遭到刺杀,王爷武功高强,本可以在侍卫的保护下离开,可是,为了保护四公子和小公子”

    说到这里,严管事已是满面泪水,哽咽了几下,才继续道,“更多的详情,老奴也不知道,还请娘娘移步,去老王爷那边议事。”

    姬王妃听得心神俱碎,心痛难忍,她捂着心口好一阵才稳住自己的心神问道:“这个消息属不属实?那王爷的,王爷的在什么地方?”

    严管事道:“此事老奴也是不知,还请王妃娘娘去见见老王爷吧。”

    又补充道,“老王爷还请王妃娘娘带了大郡主和珍小姐一起过去。”

    姬王妃一愣,有点不解的问严管事道:“此事尚未查明,如何要叫菱儿和珍姐儿一起过去?”

    严管事摇头道是“不知”,只坚定道:“这是老王爷的话,叫老奴务必要带上各位主子过去。”

    姬王妃定定看着他,莫名就觉得心头有些异样,心头一凛,便命人快速召了女儿项烟菱和外孙女珍姐儿,领了自己的心腹嬷嬷和大小丫鬟,跟着管家一起去了南园。

    姬王妃一入南园,就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她甚至感觉到了森森的寒气和杀意,仿佛园子里的各个角落都藏了杀气似的。

    她快步入了南园的正大厅,便惊诧的发现多数时间都卧病在床的老王爷竟然也在厅中,而且还是一身戎装端坐在了正厅主位上,身边坐着的则是世子妃姜璃。两侧则是站了几个贴身侍卫,包括姜璃的那两个侍女初兰和十华。

    而斜对着老王爷一段距离的堂下站着的是老王爷的次子,西域公主支姨奶奶所出的项珂,以及项珂所出的两个儿子项砾和项硌,只是姬王妃扫过,就感觉到了他们与平日的不同,而且只有他们几个,却没有二房的女眷。

    姬王妃进来,老王爷扫她一眼,就沉声道:“坐下吧。”示意她到他的身侧去坐。

    姬王妃惊疑不定,心中如同坠了铅一般,便依了老王爷的指示坐到了老王爷下首右侧。

    待姬王妃坐下,项老王爷就对着项珂冷冷开口道:“人都到齐了,说吧,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项珂看着老王爷,面上表情奇异又闪过了些痛楚,道:“父王,您竟然看出来了,难怪您坚持要到厅中来。既如此,那您把她们都叫过来做什么?是怕黄泉路上孤单,让她们一起去死吗?呵,父王,您应该知道我不会杀您,我也没打算杀她们,留着她们,你的宝贝孙子才肯就范不是?”

    老王爷冷笑一声,道:“先是传回消息说阿墨失踪,然后西域送来和亲书要求和亲,再然后说截杀了项琮,以及阿砚和谦哥儿失踪,这一连串的巧合,想不让我发现都不容易。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到这些,又有那么大的动机做这些?说吧,你究竟想要什么?”

    老王爷说完便冷冷地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回话。

    老王爷一生征战,杀人无数,哪怕现在老了,他的积压还在。项珂感觉他目光的压力,虽然自认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此时也仍不禁心跳加速,冒出冷汗。

    项珂对自己这样的反应很是生怒,他咬了咬牙,看了自己的长子项砾一眼。

    项砾便顶着压力对着老王爷笑道:“祖父,此时西夏天灾*,前后受敌,三叔去大齐给大齐皇帝祭灵,却在陕西被安王世子奉了大齐皇帝之命谋杀,世子又失踪,西夏正处于国难当头之际,正需有人做主,还请,”

    项砾感觉到祖父目光的陡然生寒,额头都冒出了冷汗,只咬了牙低着头继续道,“还请祖父下诏书封父亲为西夏王吧。om”

    老王爷听言怒极反笑,道:“果然是本事了。原来是打了这个主意吗?诏书?你三叔被安王世子奉了大齐皇帝之命谋杀?呵呵,这是连西夏叛出大齐的理由都找了吗?孽子,你为了谋划这一日是不是已经用了几十年。”

    项珂听到父亲的声音越来越厉,说到后面“孽子”的时候咬牙切齿的不屑直击人胸,他脸上闪过怨恨之色,恨道:“父王,我们西夏为了大齐常年和西域诸国,北辽为敌,历代战士流血流泪,大齐那狗皇帝却带着那些世家贵族在京都醉生梦死。我们西夏和大齐代代联姻,可是您是怎么对待文华公主的,项墨又是怎么对待这个大齐郡主的?可是大齐的狗皇帝是怎么对待我们西夏所出的皇后的,是怎么对待姑祖母,您的亲妹妹的?”

    “父王,您甘心,可是我不甘心。我们西夏凭什么就做了人家的盾,人家的茅,让他们大齐坐享其成?”

    老王爷看着一副怨毒之色的项珂,仿如看着一个怪物又仿如看着一个蠢货,却没有丝毫跟他解释或斥责他的*,心里激愤褪去,心中只剩沉痛和疲惫。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一派平静,他道:“所以你要来教我怎么做西夏王,还是要自己来做这个西夏王?可是你今日站到这里,又有什么底牌让我写传位诏书?让我看看吧,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逼我写下这份诏书,你,又有没有资格坐上西夏王的这个位置。”

    项珂听完,脸上终于挤出一抹笑意,他的手一扬,厅中的侍卫便分成了两拨,一拨没动的脸上都是惊诧之色,而另一拨在一位杨姓的侍卫统领的带领下已经拔剑围住了未动的侍卫。

    稍倾,外面传来脚步声,便又有一堆王府的侍卫冲进了大厅,沿着厅壁散开,将众人人围成了一圈。

    “这,就是你的底牌?”老王爷扫了一圈站开和冲进来的侍卫道,“你杀兄杀弟杀侄子侄女,然后背叛西夏,勾结西域,最后就是想用这些收买了的侍卫来逼我传位于你?就凭这些侍卫?”

    项珂听出父亲语气中的讥讽,心里闪过一丝犹疑,可是立马把这丝犹疑压下去了,道:“这些自然是不够的,父王,但这些却已经足够控制您,而外面,连家的大公子已经调遣了军队围住了王府,您也不必寄希望于城外大营的相助了。”

    连家的大公子正是那西羌族世家连家的嫡长子连成实,连家也正是项珂的妻家,项砾和项硌的外家。

    控制住了老王爷和姬王妃,世子妃,项珂也并不担心城外王府的军队。而且项琮已死,项墨失踪,只要老王爷愿意传位与他,那他就是名正言顺。

    “至于杀兄杀弟杀侄子侄女,父王,这个罪名我可不敢背。您不是查清楚了吗?大哥一家是西府联合北辽杀掉的,而三叔可是在去大齐的路上被那大齐的狗皇帝派了人杀的。”

    当年大哥项璜之死虽然是北辽人和西府阴谋干掉的,但项珂也的确是参了一脚,但却是极隐晦的,让西域月支国的人做的,他没想到这个也被自己父亲老西夏王发现了。

    但很多事心知肚明是一回事,承认却又是另一回事,但史书向来都是胜利者所书写的。

    老王爷正待斥他,一侧的姬王妃却在再次听到自己夫君西夏王被杀时突然忍不住激动就吐出血来。众人吓了一跳,齐齐看向她,项珂也皱眉看向她。

    “母妃,您,您这是怎么了?”她身边的项烟菱吓得脸色苍白,转过身就扶了姬王妃焦急唤道。

    项烟菱先时只是被突然叫过来南园,却并不知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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