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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将军要和亲-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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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可是他却把遥家传长媳的香袋给了自己,一时间,她心中百味杂陈,不知该喜该忧。

凤城的夜色很美,满天的繁得,眨得人眼花,眨得她的思绪,乱了……

从主子将香袋挂至她身上开始,她就开始乱猜,又猜不明白,她擅长易容,易长挂虚伪的笑,可是不擅长猜人心思――在天山,也不必去揣测谁的心思,何况她主子的笑脸下的心思,她是怎么也猜不着的。

她吁口气,不愿深思,退于

传长媳的信物



“我说你不适合表哥。”香缇嘟起嘴。

“我知道。”她点头,赞同她的话,她知道自己的性子,除去不与官场牵扯这一事实,还有许许多多的不。对于感情,虽然知道自己动了心,却不肯太付出,仿佛意兴阑姗,却又无法放下般,这成了她无法再探前一步的理由。

她很明白,自己的世界小小的,往后的人生,要在天山渡过,不会有遥隔,所以,她在是断非断间,百忍成金,吞下心中的悸动,说服自己。

她与遥隔,终归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她不太适合记住情感,只适合云淡风清。

香缇不放过她,说出来的话暗带玄机,“既然知道,离他远点,你不是遥家容得下的人。”

“我不会在遥府打扰太久,香缇姑娘要是不喜欢,我明日去跟二老告辞。”她依旧是笑,只是那微微的一抹,到唇边,便不再往下,隐了去。

“不行!”香缇想也不想地拒绝。

“呃?”她有些惊讶地看她。为什么不行,自己若离开遥府,不正好趁这姑娘的心意么?

“表哥一定会怪我的,你不能走!”香缇十分严肃道。

“香缇姑娘这么晚来找我,为的不就是这件事?”她笑。被在遥府住了十几年的姑娘示威,说不难过是假的,她的心也是肉长的,会跳,会痛,会因为一些话而难过。她不懂自己为什么突然的气闷,可是那又如何,她与遥隔,毕竟是不同道上走的人。

不会有深过主仆的交情了,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我只是来告诉你,离表哥远点。”香缇扬着脸高傲道。

“好。”她用了不到一秒压下心头想反驳的念头,笑着回答。

“你为什么不反驳?”被应得太突然干脆,香缇却显得有些错愕,脸有异色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人。

“香缇姑娘。”她叹了口气,才接下去,“我还有事在身,本来就不打算在遥府呆多久,身上的伤好了,自然会离去。”

“那,凤姑娘有什么事。”她的态度

传长媳的信物

让香缇觉得自己真不光彩,生出些愧疚来,迟疑了一会,才决定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我来找师伯的。”她不隐瞒,直接说。

“师伯?”香缇眨着美目,把先前来的目的抛到九霄云外,兴趣完全被挑了起来,十分热心地凑近她,问道,“你师伯叫什么名字?”

“师傅没有告诉我。”她笑答。

“那怎么找?”香缇拧起眉,比她还苦恼,眉舒了又拧,半晌才又问,“你师父姓什么,原来是哪个门派?说不定我姑父能帮你找到,他在凤城认识的人多。”

“我师傅姓花。”她对这姑娘不设防。

“姓花?”香缇转了转眼珠子,歪着头思索,好一会后,突然击掌,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我听说姑父也有个姓花的师妹也。”

“呃?”她抬头,迷惑地看着对面手舞足蹈的姑娘,会这么巧么,师傅的师兄是遥臣,遥隔的爹?

“真的,我听说姑父说过,不过姑父说她师妹十几年前就死了。”香缇歪着头边回忆边告诉她。

“死了?”她被死这个字烙得心一跳,三岁时在刑场的情景又飘了上来,让她收回桌子上渐渐紧握的手――师傅在江湖是,的确是‘死’了,那么遥臣,真有可能是她找的人?

“嗯,不过姑父每次一说这位师妹都好神秘,好像怕人家知道似的。”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香缇已经把人家当能推心置腹的姐妹,无所不谈了。

“你姑父――背上有没有一个五星型的红色胎记?”她问得小心翼翼,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生怕错过答案。

“咦。”香缇好惊奇地看着她,然后才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姑父背上有五星型的胎记?”

“师傅告诉过我,师伯背上有一个五星型的红色胎记。”她答,这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吗?

“咦,那应该就是了,我小时候有见过,姑父的背上真有五星型的胎记呢。”香缇十分热心地提供线索。

传长媳的信物

“香缇姑娘,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她十分真诚地看着对面的姑娘。

“我有个条件。”香缇眨了眨眼,不点头,也不摇头。

“信送到了,我会立刻离开。”她话说得低低地,不知是说给香缇听,还是自己。这些天,她想了许久,很努力地寻找,却发现遥府没有她要留下的理由。

她终归不适合这里,要走的,既然如此,早点和晚点又有什么分别?到最后,都是要走出遥府大门,要离开,虽然她心里的确有些不舍,只是她不知道是不舍这里的清静的地还是人。

她不舍得遥隔吗?抿了抿唇,她放开这念头。

“嗯,好。”得到预想中的答案,香缇开心得脸上笑开了花,十分豪气道,“凤姑娘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

“可以麻烦香缇姑娘将这枚玉佩给遥老爷看看吗?”她笑两声,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放在桌上,递过去。

“没问题,我明天一早就拿给姑父。”香缇打包票似地拍了拍胸膛,才将玉佩收起来,挥了挥手,才又道,“那凤姑娘也别忘记答应我的事。”

“嗯。”她应得极小声,不用心听,几乎听不到她的声音。

离开吗?门外一抹身影的俊朗脸上,微微地皱起眉,转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香缇是个行动派的人,当打开门看到前来问候她的遥臣,她愣在的当场,连请人进门坐都忘记了。

“遥姑娘是为媒师妹的徒弟?”遥臣微微一点头,尽显主人风范,打破沉默。。

她歪着头看他,又点了点头,不知该说什么。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可以感觉得出这人,年轻的时候恐怕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为媒她还活着?”遥臣十分惊讶,语气有些激动,他以为小师妹十五年前就与凤家人一起死在了刑场,原来没死,只是躲了起来,还将前朝的……

“师傅身体健康。”她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作停留,侧了身请他进门,倒了一杯茶递上去,自己也坐下。

唯一的传人

“那就好。”遥臣点点头,问得不紧不慢,“凤姑娘这次下山,找我什么事?”

“师傅有封信给你。”她把信递过去。

“信?”遥臣颇为惊讶,事隔十五年,那个令人头痛不已的小师妹寄封信来,估计没好事。他将那封信摊开来,只是越往下看,眉毛就越皱越紧,到最后,竟然手关节发白地掐着自己的手好久,才回过神来。

的确像是小师妹的作风,总是喜欢把事情做到底,把结果丢给别人去看,那封信里,只有廖廖几个字:

师兄,抱歉打扰你,见到那个孩子了吧,她是凤家唯一的传人,至于打算如何,你们看着办吧。

师妹:花为媒亲笔

第七章

小师妹把她养在天山,由着性子带大,他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能背得起凤皇朝给她的重担,没有在尔虞我诈的官家生长,这么大的一个担子,对她来说,是不是会过重了些。遥臣叹口气,收起信,坐下,踌躇半晌,才试探地开口:“凤姑娘,为媒师妹有没有跟你提过凤家的事?”

她一愣,探视的目光看了他许久,才摇摇头。在天山十五年,师傅只字不提凤家曾经发生过的事,也不告诉她为什么凤家九十多条人命会在一夕之间被处以极刑。师傅只说,一切,总会有水落石水的一日,太过强求不是好事。所以她这十五年来,从来不问师傅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她们为什么只能站在刑场看凤家的九十多个人人头落地,甚至上前去替他们收尸都不能。

师傅捂着她的嘴,逼她吞着眼泪,看那一颗颗人头落地。当时她三岁,还小,没法心痛,只是难过再也见不到家人。等她长大些,那年的情景带着心痛随着心跳一点一滴地往她心里种,发芽生长,一枝一枝蔓延到心上的脉络里,叫她怎么也忘怀不了那天的情景。

这些年来,她还是会动报仇的想法的,所以她拼命地练习师傅教的武功,易容,医术,她想,有朝一日,或许凤皇朝政变,她就有机会

九王爷到访

用上,去杀了那个仇人。她知道自己的心有些坏,在百姓安居乐业的时候希望起战祸,为的只是满足她报仇的心愿。可惜……她叹口气,十五年过去,凤皇朝依旧稳稳当当,没有动过一丝一毫。

天山的冰雪,随便一点,都能冰到她心里去。她有时候想,如果自己不是凤家唯一的传人,不流凤家的血液多好。

“凤姑娘,那仇……”遥隔没错过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恨意,有些感伤地劝她,“不是你应该去报的。”

“我知道。”她呆了一下,将心事藏了起来,扬起一朵大大的笑,眉眼弯弯。“师傅说过,我也知道的。”

“那就好。”遥臣点头,看着她,叹气又叹气,凤家血案背后的事实,这姑娘不知道承不承受的住,药妃应该不愿意……提及此事吧。在朝野的每一个人,都是有身不由己的理由的。

她屏息听他的后话,手紧紧地握着,手心泛出汗意,指关节有些发白,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加快的心跳声,因为知道遥臣要说的是十五年前的事,她一直想知道的真相。

隔了好久没说话的遥臣欲言又止,终于狠了狠心,拖着长长的语音,“凤姑娘,关于十五年前的事……”

门外的敲声煞风景地打断遥臣的话,家仆洪亮的声音,“老爷,九王爷到府上拜访。”

她怔了怔,看那家仆一眼,松开紧握的拳头,超乎寻常地冷静地一笑,没有开口说什么。

遥臣起身理了理袍子,对她抱歉一笑,走向家仆,要跨过门槛时顿了下,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地,转过脸来语重心长,“凤姑娘,你陪我一道去吧。”

她不语,看着遥臣许久,想推辞,眼角却瞄到遥隔地朝这边走来,三两步跨了进来,不管她同不同意,径直牵起她的手,对着遥臣,话说得干净利落,“爹,你先行一步,我们一会就到。”

她目送遥臣领着家仆离开,然后一双眼才往下,盯住自己被握着的手,喏喏了一会,将手抽了回来,别过

九王爷到访

脸去。

“凤姑娘。”遥隔叹了口气,一点也不气自己被甩开的手,只摇了遥扇子,笑盈盈地看她,“何必将自己弄得如此别扭。”

她看他一眼,不语。他们之间,除了主仆关系,还剩什么,何必像情人般熟捻,弄得到最后她挂心放不下,却又一定要做出不得不的决定?

她不希望这样,很多事顺理成章地发生后,又要处处被心中的牵绊牵制,她不希望,他们之间,顺理成章后,要留下转身不回头的结局。所以,在她的心没有完全被暖透时,她与他保持距离。

师傅说,有些人,一辈子都找不到,而有些人,找到了,却未必是对的。她与遥隔,大抵是属于后者,这念头,让她无法心甘情愿,却又只能黯然。

“公子说得过了,我不过是遵守下人的本份。”她吸了口气,再看他,眼里坦荡荡。

“也罢,走吧,让九王爷等久了不好。”遥臣握着扇子的手僵了僵,不在意她的话,笑得一脸安然。这姑娘,在自己面前是一个自我保护过重的小孩,拒绝让他哄、不让他宠,不对他说出心里的事。他知道,这一切只因为自己是官,与她的仇人同在朝野。

明明动了心,却忍着,不往前,只退,他重重地叹口气,也不勉强她,率先跨出一步,他知道,她会跟上来。

她一路听了不少关于九王爷的传闻,传说九王爷长相俊美,权倾朝野,在朝中的地位与遥臣不相上下,性格暴烈,喜怒无常,是个大奸臣,她想也是,要不然,李县令的手上也不会有七王爷与邻国相通的信件。

大堂的排场不像是平常的拜访,说起来倒更像是带着人来抄家似的,九王爷二十五岁上下的模样,华丽的衣裳裹着挺拔的身姿,坐于堂上,一脸的轻蔑。

握着兵器的侍卫从遥府的大堂延伸到门外,几乎要望不到头,她叹口气,守好下人的本份,退至一旁,只在心里喃喃,这九王爷的排场真够大的。

九王爷握着一枚酒杯在手

九王爷

中的把玩,眼是冷的,口气漫不经心,“怎么,遥大人,好像并不欢迎本王?”

她看一眼站在身边的遥隔,他依旧笑着,但她却看出来,那笑意似乎只在脸上轻薄地覆了一层,到唇边,未达心底。

“九王爷光临寒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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