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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将军要和亲-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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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她睁了眼,有些不悦,这人到底打算与她闲扯到几时,有事没事就来晃几句,她实在是想,丢些蒙汗药将他药昏,然后散伙。可她又是路痴,要是在这空灵城分道扬镳,自己估计得花个三五年才能帮师傅送到信,到时,师傅不剥了她一层皮也该会她逐出师门。如今又多了

被强了

这玉如意一条线索,所以,她十分识相,十分知道自己的处境,她忍。

大不了用那张桃花脸来填填心中的忿然好了,她重重地吁口气,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堕落’到这种境界。

“你这一路上,话不多,这样会闷坏的。”遥隔好心地提醒。

“这性子跟了我许多年,也不曾闷坏。”她没好气地回,在那终年大雪纷飞的天山上生活了十五年,除了师傅便无其他人,也不见她闷坏,这回被这主子这么一说,倒真像回事了。

不过不喜欢与聒噪的人多说话罢了,她哪里像闷坏的人?

“姑娘打哪儿来?”遥隔忍不住又笑问,说实话,他平日里话不多,但是一遇上这姑娘,就忍不住似地,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住。这姑娘实在太有趣了,明明一副十分生气要将他拆装入腹的模样,脸上却还是笑眯眯的,有趣到令他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天山。”她回得极利索,一个字也不肯多给。

“那终年飘雪的天山?”遥隔颇有兴趣地问。

“嗯。”她翻着白眼点头,还是不愿多说一句,这人,到底要烦她到几时?

“凤姑娘。”遥隔抿了抿唇,突然沉下脸。

“公子有事就吩咐。”别唠唠叨叨跟个老妈子一般,她在心里补上这句话。

“我这主子实在是失败得紧。”遥隔故意低着头,说得失落,仿佛真有那回事般就要难过起来。

“呃?”她眨眨眼,有些迷糊地看着他,这主子的思维方式真是怪,他们明明聊的是玉如意的事,怎么一会儿就变成当主子失败得紧了?

“你看。”遥隔依旧没有抬头,倒是那微耸的肩看起来,有些难过的迹象。

她半张着唇,惊讶地盯住那抹身影,主子似乎,在流泪!?

她有些慌,手脚不知该放哪里才好,在天山十五年,师傅只教她武功以及一些奇门遁甲,并没有教她如何安慰情绪低落的人,只好沉默。

这人,她看他一眼,闭上眼,想想又不放心,睁眼看

拿她寻开心

他,居然还在耸肩,那应当是仍在感怀,师傅说过,千万别打扰感怀的人,轻叹口气,她又闭上眼,胸口有股奇怪的感觉催着她,不到两秒眼又睁开来,看着耸肩不停人半晌过后,才朝他探去一只手,轻问,“公子,你没事吧?”

“没……没事。”遥隔用力地缓着气息,抬起分明带着无限笑意的脸道,“我只是觉得太好笑了。”说罢,真哈哈大笑起来。

她气结!这主子!分明拿她寻开心来着,若她哪日一冲动,将他敲死,估计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她实在是想――把将他敲死,好耳根清静些,免得这一路聒噪得令她有抓狂的冲动。

可是,这主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辅,是百姓眼里温和平静,智慧过人,文昌技艺,无所不通的遥隔,是天下人眼里奏功洋洋的宰辅,她握紧拳头,还是无法敲下去,因为不愿见自己被天下百姓唾弃的模样。

所以,对于那个高高在上的仇家――她忍了,面前这聒噪的主子,她也忍了吧。

师傅说,退一步海阔天空,那她便退一步,她忍,即使咬着牙,也要忍!

第三章

掐指算起来,从那日将玉如意带回,过了也将近三日的模样,她主子,似乎在李县令府上住得极为舒心,并打算这么一直住下去直到满意为止,一点也没有要离开赶路回凤城的样子。

这不,天气晴郎,还隐约有风送来,她主子又悠闲地摇着折扇,与李县令一派和气地坐在院子的凉亭中对弈,一来一往好不热闹,而身为管家的她,自然是捧着点心与茶,在主子身旁时刻照料着。照料到她实在非常想将手中的点心与茶狠狠地扣到这两人头上,不就对个弈,马走日,象走田,军直行,这两人也能一盘下出三个时辰来。

她咬了咬牙,忿然的看完全忘记她这号人物所在的对弈的二人,哼了口气,这脚再站下去,恐怕非得肿起来不可。

“李大人,再不守要将军了。”遥隔笑笑,吃下那李

路痴有罪

县令一枚棋子,扬了扬眉,温润的声音朝她而来,“凤姑娘若累了,可到一旁歇着,不必站着。”

她沉默一会,狠狠地磨了一会牙,才拖着步子退到一旁,重重地坐下,那眼神恨不得飞几百根银针过去给他尝尝味儿,这什么主子呀,这话早该说了,偏偏在她站了三个时辰后,才动了尊口。

一分钟过后。

她看着那棋盘,真的很想赏他一枚银针,教他尝尝自己的厉害,这主子果然是生来让她不得安生的。这不,她才刚坐下,他居然就一口气吃掉李县令半壁江山的棋子,然后一个将军,将李县令将得无路可退,她那让人看得牙痒痒的主子遥隔拿下棋局,赢了。

遥隔眉目淡敛着起身,朝李县令笑道,“今日便下到此吧,本官倦了,想四处走走,不知这府内有无禁地之类?”

“遥大人尽管逛,要不下官给遥大人……”李县令眼殷勤地提议道,眼角闪过一丝阴晦。

“不了,我那管家对路向来过目不忘,我们主仆二人走走便是,不劳烦李大人。”遥隔不等那李县令说完,直接截断他的话。

她本来专心坐着甩酸痛的脚,听了遥隔的话,一口气差点忿住,把自己噎死。见鬼的过目不忘,明明知道她是路痴,这主子居然将她说成如此神通,表情竟还是一丝不苟的样子?!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面不改成地说着谎言,还是真随意找来应付李县令的借口。她竟有些看不明白了,那张温和笑脸下的神情。那神情,她是不该去窥探的,他终归在朝中为官,并官封一品――可她的胸口竟突然涌上一股奇怪的闹烘烘东西,唉,这张桃花脸,果然是祸害不浅哪。

“那下官先行告退。”李县令行了个礼便退了去。

余下沉默的她与依旧扬着温和笑脸的遥隔。

好半晌都不见主子说话,她有些奇怪地看着站在凉亭望远处的遥隔,那抹眼神,似乎与平常不同,少了温和,却多了凌厉?

发生了什么事么?她

路痴有罪

看着他的神情,想问,唯喏了许久,没问出口。

“凤姑娘。”遥隔收回眼光,笑道。

“公子请说。”她愣了一下,站起来看着他答道,遥隔眼里的那抹表情,虽一闪而逝,方才她确定睢清楚了。

“凤姑娘会认路么?”遥隔明知故问道。

“嗯,若是作上记号,便能认得,若是不做记号,便认不得。”她老实地回答,那日从天山下来,她还忧心回的时候能否找着路呢。白皑皑的雪山,即便是作了记号,恐怕不需半晌,多会被那白雪覆住,寻不着痕迹,她也就不再多作徒劳的事。

回程的时候,托师傅那只苍鹰给师傅带个信,师傅自然便会下山接她,而这一切,等她将师傅的信送到师伯手中,寻到家传的玉如意再说也不迟。

倒是这主子,明明早已看穿她不会认路的性子,怎么又突的问起来?

“凤姑娘。”遥隔手指敲着颚,难得严肃道。

“公子有事直说便是,不必吞吞吐吐。”她晃了晃酸疼的腿,虽不情愿,可眉却笑得弯弯地。她一向是个谨守礼数的人,这一路下来,哪件事不是他吩咐了她便遵守的,这主子就是这性子怪异,明明知晓这点,却依旧事事要问她一遍。

仿佛她真若推辞,他便不会吩咐似的,她白他一眼,将心中这念头抹去,主子怎么可能由着管家的性子来,她从来没有听过那样的事?

“咱主仆这一趟逛这李县令的府邸,你可得把这路好生记下,若记不下,你我主仆二人,或许要丧命这空灵城中也说不准哪。”遥隔笑了笑,像是早知道将要发生的事一样,表情十分无所谓,丝毫没有一丝担忧的迹象。

“呃?”她呆住,认真地探向他的脸,却丝毫寻不出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既是关系到二人性命,他还可以看得如此淡然,是他藏得太深,还是她见识浅薄,看不到?

“总之,凤姑娘可得将这李府的地形给记下,别出差错,否则,兹事体大呀。”遥隔抚着扇柄,

公子你太囧了

李大人,也该按捺不住要行动了吧,他若不趁今日把他手中的册子弄到手,恐怕就没机会了。

“嗯,我尽力。”她认真地点头,从怀里摸中银针,既然关系到二人性命,看来只能用它们了。

遥隔被她脸上认真的表情逗笑,又安慰似地道,“其实也不必如此认真,这李县令,顶多是个爱财的奴才,脑子与手腕皆不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她瞪着眼看他,这么说,便代表那李县令果真不是清官,而是贪官,所以这府上才有如此之多的宝物,可这主子,居然与这样的人,齐乐融融,险些要称兄道弟?真是――让她想赏他几枚银针尝尝。

“凤姑娘,你只需记住这李府的地形便成。”遥隔突然从怀里拿了枚小小的香袋,递过来摊在手心,“凤姑娘,这是临行前府上表姐赠与的香袋,你也替我一并保管吧。”

她盯着那香袋,咬着唇,手迟迟不肯伸出去接,在心底嘀咕开来,既是府是表姐赠与的香袋,自然是贵重无比,需随身携带,交与她保管?她又不是那表妹的情郎,哪能接那香袋接得如此顺手,她不过府上一名管家,连身份都未曾落实呢。谁知道,他们到了凤城,遥府内有没有一个恶老夫人等着把她赶出来,自己凭什么替他保管表情赚的定情信物?望着遥隔手中那香袋,她暗自哼哼两声,舒缓心中气闷。踌躇半晌,才喏喏地伸手不情愿地接下那精致的香袋,嫌恶地在空中甩了甩,才收入袖内,又点了点头。

“凤姑娘,这香袋,你可要收好了,不准往后用得着呢。”遥隔摇着折扇,一脸高深莫测地戏言。

“是,公子。”她咬牙彻齿恨恨道,既然主子吩咐,她便没有不遵守的道理,至于胸口突然飘上来的不舒服感,她把那归为站久了气闷的缘故。

“凤姑娘,这空灵城外秦老爹铺子的路,你记得吧。”遥隔又道。

“嗯,记得。”她点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为防李县令背着她主子

王爷的赂银

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便以银针作了记号,打算隔几天便去探访,以免那秦老爹祖孙二人遭了什么不测。

“那好,走吧,咱们好好逛逛李清官的府邸。”遥隔优雅地摇着扇子,满意地看她一眼,迈开步子。

“嗯。”她看着他的步子,动了动脚,跟上。至于她这主子心里头想的什么,说实话,她其实半点也猜不着眉目。

当然,她跟上去的大部分原因是想知道这主子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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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要找一本小册里,里面记载了李县令这么多年来进贡给朝中奸臣九王爷的赂银。所以,她跟着主子,上上下下将李府逛了个通透,硬是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身上的银针也几乎用完。绕了一大圈,也只余下这宅子最不起眼的一间破旧书房没有察看,若在那书房内再寻不到蛛丝蚂迹,他们这趟恐怕是要空手而归。

他们主仆二人站在那书房前,双双犹豫了一会,才由遥隔先行推开了门。

一阵陈旧的灰尘扑鼻而来,呛得他们掩鼻咳嗽,挥手将眼前的灰尘扇散些,她定在原处不动脚,想着那一步是否跨进去。身为下属,应该是站在主子身后,不能与之同行,所以,她退了一小步,并没有打算先行迈进那书记。其实另一个原因是,她挺怕死的。

身先士卒的人容易招人暗算,师傅这么跟她说过,所以她的脚停在书房外,没有跨进去。

遥隔看她一眼,了然一笑,抬起一只脚跨了进去,结果却咚地一声掉了下去,硬生生地令她跟着跨出的脚步止在半空中,半晌后才收回。一双圆圆的眼睛盯着那书房门前的地板上突然出现的一个大窟窿,那对原本弯弯的眉拧了起来。

本来想踏进去看个究竟,院子前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起,仿佛是有人带了一队人往这边赶来似的,她脚一蹬,跃上一旁那棵大树,用树叶将自己隐起来

身陷险境



来势汹汹的人竟然是那李县令,身边跟了至少三十人的弓箭手,团团把那屋子围住,齐齐地在那破旧的书房四周停下,摆开阵势,一副要置他们于死地般,脸上的表情恶狠狠地。

她躲在树上,左手支着下巴,望着围住那破旧书房的一群人,右手用力地握了握手中的锦盒,她看过这盒中之物,的确是凤家相传多年的玉如意。这些人,如此来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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