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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皇后无德-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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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蓁蓁心中又涌起一阵不适感。但这次她不担心,反正她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就算想吐也吐不出什么。
  因为嘴被堵着,叶蓁蓁的呼吸便有些急促。纪无咎的呼吸更是浊重,鼻端灼热的呼吸与叶蓁蓁的呼吸两相交缠,难分彼此,仿佛糅在一起,永不分离。
  纪无咎从未体验过这样的交吻,简直是一场战斗,要将对方生吞活剥,拆吃入腹。
  只是这样吻一吻,已经让他□胀得要命。他感受着胸前两团柔软的压迫,将叶蓁蓁打横抱起,几步走过去放到床上。
  叶蓁蓁躺在床上时,已经完全做好了自我疏导。夫妻之间做这种事情真的没什么大不了,她不过是一被纪无咎那样对待就想吐,所以才十分抵触。但是眼前既然无法逃避,那就只好忍受,虽然胃里极度不舒服,但总比受刑来得轻松。
  纪无咎解开叶蓁蓁的衣服时,手指都在颤抖,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粗重。
  他对这个人渴望太久了,渴望到让他产生了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她是我的了,她真的是我的了。
  然而与此同时,他的脑子里却又似乎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停下,快停下。再不停下你会后悔的。
  ——怎么可能停下!
  纪无咎伏在叶蓁蓁身上,吻着她的脸颊,眉毛,眼睛,再转至耳朵,叼着她的耳垂轻轻舔咬,如亲切厮磨的小兽。
  他想,他要温柔一些,温柔地对待叶蓁蓁。
  然而叶蓁蓁只是僵着身体,不对他做任何回应。
  他抬起头,看到了她脸上的隐忍与厌恶,那表情十分刺眼,一直刺到他的心里去。
  纪无咎翻转了一下叶蓁蓁的身体,让她侧躺着。然后,他侧躺在她身后。
  这样就看不到了。
  纪无咎进入叶蓁蓁的身体时,嘴上不自觉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胸腔里,却涌起一阵浓重的悲哀。
  叶蓁蓁侧躺着身体,埋头一动不动。
  这场欢爱,只是他一个人的欢爱。
  这个想法简直把纪无咎折磨得快要疯癫了。他心头恨得要命,痛苦得要命,然而身上却又……快乐得要命。无数的情绪与感觉错综纠缠,撕扯着他的身体,他觉得自己几乎要分裂成两个,一个在叶蓁蓁身上纵情驰骋,另一个,则冷静地看着他们,笑,笑容悲凉而荒唐。
  “蓁蓁,蓁蓁……”纪无咎声音沙哑,低低地叫她。
  叶蓁蓁没有理会他。
  “蓁蓁,你看我一眼,蓁蓁。”
  叶蓁蓁依然埋着头,一动不动。
  纪无咎一直叫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叫到最后,已经变了调子。
  叶蓁蓁始终未有回应。
  极乐之后,纪无咎紧抱着叶蓁蓁,全身放松,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肩膀,大口喘息着。他将叶蓁蓁的身体翻转过来,想亲她一下。
  然后,他看到了她满面的泪痕。
  纪无咎一下子有些慌张,心脏像是被人剜去一块,疼得要命。他扯过被子胡乱帮她擦着眼泪,“蓁蓁……”
  “恭送皇上。”叶蓁蓁闭眼,偏过脸去,说话声中带着浓浓的鼻音。
  纪无咎见她如此决然,心知她怕是已对他厌恶到极致。他忍着心口的抽痛,起身穿衣下床。站在床前,他的脸上已不复方才情动的潮红,而显得有些灰败。他帮她掖了掖被角,说道,“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叶蓁蓁闭着眼睛没有答话。
  走出坤宁宫时已是深夜,外头又落起了雪片。整个皇宫一片寂静,灯笼散着幽光,像是鬼的眼睛。雪已下了厚厚一层,脚踩在上头,咯吱作响,听得十分真切。
  走至交泰殿前,纪无咎停了下来。
  交泰交泰,乾坤交,谓之泰。
  纪无咎仰头看着交泰殿,突然仰身向后一倒,整个人躺在了雪地里。
  “皇上!”冯有德吓得放下灯笼,想要将纪无咎扶起来,但是被纪无咎抬手阻止了。
  “你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冯有德虽有些不放心,但圣意难违,他只好把灯笼留给纪无咎,自己先回乾清宫了。
  纪无咎躺在雪中。身下的雪浸入他的衣领,后颈上一片冰凉。虽然没有月光,但有白雪的映衬,夜并不黑。他仰躺着,大睁着眼睛,看着空中的雪片纷纷不情不愿地落下来,仿佛遭人遗弃一般。
  他想到了头顶正前方的那座宫殿,想到了宫殿里此时躺着的那个人。他想到了她的胴体,想到了她的体香,想到了她厌恶的神情和冰冷的眼神。
  以及她满面的泪痕。
  他突然用双手盖着脸,侧躺着,痛苦地蜷起身体。
  蓁蓁,蓁蓁。
  身体上的力气似乎在渐渐流失,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离他远去。
  他不明白。
  他明明得到了她,却更像是失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朋友问名字,这里解释一下。
蓁,zhen一声,叶蓁蓁的名字出自《诗经》“桃之夭夭,其叶蓁蓁”,意思是枝叶繁茂,这个名字寄托了叶老对她多子多福的祝愿。
咎,jiu四声,纪无咎的名字出自《易经》“无咎者,善补过也”,意思是做人要及时弥补自己的过错。因为身为帝王是最容易无视自己过错的,所以他爹就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
苏柔止和方流月的名字都出自《诗经》,叶蓁蓁的爷爷和哥哥们以及陆离的名字都出自楚辞,有《离骚》也有《九歌》,叶康乐的名字是他妈妈给取的,希望他安康快乐。
其他酱油党的名字就是随手取的啦。起名字尊是一件麻烦事。   


☆、42、情思  。。。

  “娘娘;奴婢听说;昨儿晚上大半夜的,皇上就从坤宁宫出来了;自个儿回了乾清宫。”一早,秋枫一边伺候着贤妃梳洗,一边说着闲话。
  “是吗,”贤妃缓缓地擦着手,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想来是皇后做错了什么事情;犯了圣意吧。”
  “那娘娘您说;皇后到底做了什么事儿;让皇上生那么大气?”
  贤妃把手巾递还给一旁的宫女;坐在镜前等着秋枫给她梳头,一边说道,“苏婕妤死得蹊跷。”
  “正是呢,”秋枫握着贤妃的头发慢慢地梳着,接口答道,“往日里若是出了这样的人命官司,皇后娘娘立刻就成了神断,这次可是没听到什么响儿,就偃旗息鼓了。”
  贤妃怎么会听不出秋枫话里的暗示,事实上她也觉得苏婕妤的死跟叶蓁蓁有很大的关系,因为,“听说前几天皇上被刺时,皇后当时也在,可是眼睁睁地看着苏婕妤舍身护驾,立了大功,她大概是怀恨在心吧。”
  秋枫觉得这个猜测可能性很大,她又试探着问道,“那么娘娘,咱们用不用趁这个时候加把火?”
  “不急,先看看皇上的意思。那刺客可是个侍卫,皇上大概会趁此机会敲打敲打陆家和叶家,就是不知道他会做到什么程度。总之皇后应该不会讨到什么好果子吃。再说,就算皇上放过她,还有太后呢。咱们呀,只需要坐山观虎斗。”
  秋枫笑赞道,“娘娘真是冰雪聪明。”
  贤妃摆弄着一支金钗,低头不语。
  “那娘娘您说,这场谋刺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呢?”
  “不管主使是谁,总归是要有人顶罪的。这,就不是你我该操心的了。”
  秋枫又担忧地说道,“可是……如果真是皇后杀了苏婕妤,那么皇后的手段也太毒辣了些,倘若娘娘您被她盯上……”
  “本宫不会坐以待毙的。该出手时,我自然会出手。”
  ***
  武英殿里,刑部主管京畿大案的官员谢常青正在接受纪无咎的垂问。康承禄的审问进行得不太顺利,无论如何严刑拷打,他只一口咬定是自己看纪无咎不顺眼,觉得他是个暴君,所以伺机杀害,并无旁人指使。这种话傻子也不信。
  纪无咎沉思了一会儿,问道,“此人在行刺之前的几天是否有什么异常举动?”
  “回皇上,通过对熟知他的几个人进行盘问,微臣并未发现康承禄此前有何异常举动。只有一事……此人不好女色,但谋刺的前一天,似乎去青楼里喝过花酒。”
  “喝花酒?”纪无咎冷哼道,“青楼向来不缺是非,他去的哪一家?”
  “回皇上,他去的是翠芳楼。”
  “翠芳楼?”纪无咎眯了眯眼睛,自言自语道,“正好,朕也要去一趟。”
  谢常青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故意木着一张脸在一旁装聋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纪无咎又问道,“假传圣旨的人可查清楚了?”
  “回皇上,顺天府的捕快在香河县发现一具尸体,打捞上来之后经过刑部狱吏的指认,确认死者就是当日假传圣旨接近康承禄的人。”
  “死者是什么身份?”
  谢常青没有回答,而是抬头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冯有德。
  冯有德站出来答道,“皇上,死者叫任二喜,是钟鼓司的太监。”
  纪无咎心中已隐隐有了些猜测,“继续查下去,查一查他最近和哪一宫的人过从亲密,或是与外头的官员有何瓜葛。”
  “遵旨。”
  之后纪无咎就带着冯有德去了翠芳楼。虽只来过这里两次,那老鸨却对他印象十分深刻。她一见到他,便款款迎上来,抖着手绢笑呵呵地招呼道,“纪公子,有日子不见您来了,我们红云姑娘可是整日价守着空闺想着您,您一点儿都不心疼!”
  纪无咎依然不太适应大堂里浓重的胭脂水粉味儿,他不搭理老鸨的荤话,让她开了个雅间,并且留住她问话。
  让冯有德关好门守在外头,纪无咎展开一幅画像,问老鸨道,“这个人,你可曾见过?”
  老鸨眼珠滴溜溜地转,嘴上笑道,“纪公子,您来咱们这儿,到底是来找乐子的,还是来寻仇的呀。要是找乐子,包管把您伺候得成了仙儿,要为别的……”
  纪无咎很上道,拍出一张银票,说道,“这个人是朝廷的重犯,你若不说,怕是整个翠芳楼都要跟着遭秧。”
  又是威逼又是利诱,不招也得招了,再说,谁会跟钱过不去呢。老鸨把银票收好,笑道,“这个人奴家确实见过,前几天他来咱们这玩儿过一次。”
  纪无咎怀疑地看着她,“你这里人来人往的,他只来过一次,你便能记清楚?”
  “纪公子有所不知,这个人他穷着呐,身上没几两银子,还想梳笼我们花魁娘子,所以奴家对他印象深刻了些。”
  “哦?那他在此都做了些什么?”
  “说也奇怪,我们柳月姑娘见到他之后,便请他去闺房里坐了一会儿,奴家也不晓得他们做了些什么勾当,只不过略一会儿,那穷小子就出来了。”
  纪无咎又问道,“柳月是谁?”
  “公子您不记得了?您来咱们这里,第一次点的姑娘就是柳月,我们的花魁。”
  纪无咎想了一下,确实有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把他请进了房间。他点了点头,又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今日的谈话,半个字休要向旁人提及,否则……”
  老鸨不等他说出后头的话,拿起银票点头哈腰道,“放心吧您!我要是和别人说,叫我生生世世烂舌头!”
  “行了,你下去吧,把红云叫来。”
  “是是是,公子您也该办正事了。”老鸨嘻嘻笑道,转身去了。
  红云听说纪公子来,知道发财的机会又来了,因此十分殷勤,老鸨跟她一说,她推掉手上的事情便上来了。
  纪无咎却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这件事。
  红云欢场上混惯了,对男人的心思十分了解,看他神色又是为难又是窘迫,还有些懊恼,便问道:“公子,您不会对她用强了吧?”
  “……算是吧。”
  “哎呦喂,您让我说您什么好呀。前头让您贴心贴意做小伏低,可不是为了让您……这下好了,前功尽弃!”
  她说一句,纪无咎的脸色就黑一分,等她说完,他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
  红云又问道,“那个……她相公知道此事吗?”
  “???”
  “知道?不知道?您倒是给个准话啊?”
  “我就是她相公。”
  “……”
  红云震惊地看着纪无咎,久久不语。她自问见过的男人无数,现在看来她果然还是太年轻了,这是哪儿来的奇葩啊,碰一下自己老婆还跟做贼似的?他老婆又是什么样的奇葩啊,对着这么个家世好人品好相貌又绝顶好的夫君,还拿什么乔?她莫不是想嫁给皇帝不成!
  红云肚子里有千言万语想说出来,但又怕触怒了眼前这尊神,憋了半天,最后只化作一声幽幽叹息,“公子对尊夫人真是用情至深啊,可敬又可怜,可叹又可羡!”
  纪无咎却被她说得一愣,“用情至深?”
  红云现在也摸着他的脉了——这个人的脑子不大灵光。她点头答道,“是,所谓‘易求无价宝,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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