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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佳期如梦-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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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比他家浴室铺的德国某奢侈品牌的防滑地砖,一定差了很远很远。佳期手臂一阵阵疼,没法子只得又换了左手拿电话。他说:“你晚上来的时候,给我带点吃的来吧,我想吃你包的馄饨,上次就没吃着。”     
    佳期迟疑了一下,说:“今天晚上啊……我怕回家迟了,来不及做,再说还得去买菜。”她觉得自己样子太狼狈,到医院去阮正东看到自然要问,他是病人,让他担心总是不应该。她说:“这样吧,明天我给你做了送去,今天只怕吃完饭会有点晚,我就不去医院了。”     
    他明显怔了一下,才慢慢地说:“也好。”     
    佳期把电话挂断了,绢子向她微笑,低声问:“迈巴赫?”     
    佳期心乱如麻,胡乱点了点头。不一会儿绢子家就到了,她抱了叮叮下车,孩子已经睡着了。绢子怕孩子着凉,正思忖间,孟和平已经下车,拿自己的大衣给孩子裹了,绢子十分感动,连声道谢。他从来是这样细心,对朋友十分照顾,佳期在心里想,若不是如此,也不会今天还肯插手管自己的闲事吧。车外夜风如割,冷得说话都大团大团呼出白气,绢子匆匆对佳期说:“明天我给你打电话,你的伤口要注意,记得去医院换药。”     
    车门重新关上,狭小的空间重新温暖起来,他问:“你住在哪里?”     
    她报上地址。     
    他没有再说话,将车掉头重新驶入主路。     
    正是这个城市夜色繁华到极点的时候,一盏盏流动的车灯,汇成流淌的灯河,静静蜿蜒向前。而他们的车夹在中间,只是两个小小的亮点,顺着街的弧光,瞬息不见。     
    佳期觉得尴尬,车内气氛沉闷极了,等红灯的时候停下来,她望着车窗外出神,他突然问:“我能抽支烟吗?”     
    很绅士的问话,她点了点头,想起来自己坐在后排他看不见,又赶紧说:“可以。”     
    他含上支烟,然后划火柴,划了好几下没划着,他似乎有点不耐,把烟取下就手揉了。     
    信号灯变换,他换档,车子重新汇入车河,两人一路只是沉默。     
    好容易到了公寓楼下,佳期不自觉松了口气,说:“就这里了,谢谢。”     
    他将车子熄火,说:“我送你上去。”     
    佳期想反对,但他已经替她打开车门,接过她的手袋,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佳期只好追上去。     
    他腿长步子大,她差点要小跑才跟得上,进了电梯她还微微有点喘。他拿着她的手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佳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颗心怦怦跳,只好胡乱找话题:“江西还好吗?”     
    他看了她一眼,答了个“好”,就又重新闭上嘴巴,仿佛十分不愿与她交谈。     
    佳期觉得耳痛手痛,而且累,累得不能思考。只能看着控制板上的数字,1、2、3……变换下去,终于到了,电梯叮一声滑开双门。     
    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她努力微笑:“谢谢你送我回来,今天的事情真得谢谢你。”     
    他说:“不必客气。”将手袋还给她,然后将车钥匙拿出来,“这个是给你,还是我替你把车停到医院去?”     
    她只注意到他的嘴唇在翕张,他的声音带着嗡嗡的回响,她听不清楚。她十分努力地想要听清他在说什么,但他的声音越来越响,轰隆隆一样直压过来,她觉得眼前发黑,突然觉得腿发软,人已经倒下去了。     
    醒来的时候耳朵里犹有蜂鸣声,天花板上的灯亮得刺眼,佳期闭了闭眼睛,才能适应光线,这才发现自己是平躺在沙发上。孟和平近在咫尺,他半蹲半跪在沙发前面,衣襟前有银白色的细碎沙粒,不知是粘到什么。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好垂下眼帘去,挣扎着坐起来。     
    他递给她一杯开水,声音尽量镇定:“我没找到糖。”     
    她有一点贫血和低血糖,累着的时候容易眩晕,他知道她有这样的毛病,一杯糖水就好。     
    她说:“我没事。”     
    空气渐渐似滞涩,她觉得窘,喝一口白开水,最后还是拿着杯子走到厨房去,一眼看到厨柜上放的调味盒被他翻得乱七八糟,还弄洒了盐,雪白的一道弧线洒在橱柜台面上,她这才知道原来他衣襟上粘的是盐。她踮起脚去开柜门,他不做声,从旁边伸过手来替她打开吊柜的门,里面有一只瓷苹果,她拿下来打开,原来那就是糖罐。     
    她往杯子里加糖,吊柜底下有一盏灯,幽幽一点橙黄的光,照见银色的不锈钢勺。这盏灯原本没有,是她搬进来后,向房东打了招呼然后自己请人装的。晚上她常常将这盏灯开着,偶然醒来,看到厨房亮着那点温暖的橙黄,总会觉得心安。     
    从前她睡了,他经常还在加班做事,在外间屋子开小小一盏橙色的台灯。燥热的夏夜,窗式空调嗡嗡响着,她在汗流浃背间醒来,睡眼惺忪,总是能看到那点橙黄色的灯光,有无数的小虫蚊蚋在绕着台灯飞舞,清凉油与花露水,他拿起来往胳膊上抹,灯光下他的影子仿佛烙印,深深地印在墙上。              

佳期如梦 第十五章(3)   
    梦里一直有花露水的气息,淡薄清凉,他睡得很晚,那盏灯一直一直地亮着,亮在她的梦里。   
    他终于出声:“佳期?”     
    她回过头。     
    “你加了四勺糖了。”     
    杯子里差不多一半全是糖沙,渐渐融化,仿佛崩塌。     
    他的眼睛里只有灯光倒映,仿佛小小的火苗,幽暗而虚浮。     
    她微微又觉得眩晕。     
    他的呼吸浅而轻,暖暖地拂在她脸上,温软的唇终于落到她唇上。     
    一刹那回忆如同排山倒海,呼啸着席卷了一切,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本能般紧紧抓着他。     
    她不能呼吸,怕每一次吸气,都会哽咽。     
    隔了这么久,她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可是原来还记得,还记得她曾拥有过的一切,那样美,那样好。他紧紧箍着她,仿佛从来不曾放过手,只是近乎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气息。而她仿佛溺水的人,再无力挣扎,再无力抗拒,只是沉湎于无可自拔。     
    “砰!”     
    杯子被她的手无意拂落,摔得粉碎,温热的水溅飞一地,有几滴溅在她足踝上,隔着袜子,那一点湿暖渐渐凉了,是冷的。     
    她如梦初醒,用力推开他。     
    他站在那里,并没有再动弹,只是望着她。     
    佳期觉得这一切都像梦一样,可是终究会醒来。     
    最后,他终于开口,声音陌生而遥远。     
    他说:“对不起。”     
    佳期觉得凄凉,这么多年,隔着山长水阔,当他重新站在她面前,也只得这三个字。     
    那样辛苦,曾经那样辛苦地爱过,曾经那样辛苦地割舍过。     
    她曾经想过无数次,如果可以遇见,如果可以在他怀中,痛哭失声。     
    而这样的辛苦,却是越来越远,哪怕再次接近,中间却是不可逾越,她无法,亦不能,只能眼睁睁看着。     
    就此放手,再不能回头。她已经选择了另一条路,而他们也再回不到从前。     
    他终于走了。     
    橱柜上洒落的那一弯雪白的盐粒,在灯下仿佛一泓积雪,佳期慢慢用手指去抚散,沙沙的在指端摩挲,迟疑地、试探地放到口中去,是咸的,抿进嘴里去,咸咸的,咸得发涩。     
    他抱着她进屋时一定十分慌乱,因为他没有脱鞋,地砖上有他的脚印,淡灰的,一枚、两枚……凌乱而杂沓。佳期蹲下来,用手一点一点抹去那足迹,擦不掉,手上的伤也被牵扯得隐隐作痛,她只是固执而顽强地擦拭,一点一点,固执而顽强地抹去。     
    最后还是去阳台拿拖把进来拖干净,洗过拖把又进了厨房,拿抹布把橱柜擦干净,所有的调味盒放回原位,一一盖好,收起糖罐。厨房里本来地方就狭小,也只有一扇窄窄的窗户,房东在玻璃上面贴着磨砂的贴纸,看上去一朵一朵,像冬天里窗子结了霜花。     
    现在也已经是冬天了。     
    她回到客厅,给阮正东打电话。     
    他还没有睡,接到她的电话,仿佛有点意外。     
    她唤他的名字:“正东?”     
    他问:“你怎么了?”     
    她一口气说下去:“我今天倒霉死了,遇上抢包的劫匪,笨头笨脑追下去,结果被刀子划伤了,幸好后来有人来了,抢匪才跑了。”     
    她听到他吸了一口气。     
    她含着泪笑着说下去:“我晚上没敢去看你,是因为我怕我这样子你担心,可是现在觉得,如果瞒着你不太好,所以想想还是告诉你。你放心,我没事,就是划了两个口子,一处在耳边,一处在手臂上,伤口都很浅,医生说不必缝针,包扎换药就可以了,也不会留疤。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现在就去医院让你看看。”     
    他半晌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叫了她一声:“佳期。”     
    她嗯了一声,他问:“你怎么又在哭?”     
    她说:“没有啊。”举手拭一拭眼泪,说,“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伤口已经不疼了。”     
    不知为什么,好像她每一次掉眼泪,他都会知道。              

佳期如梦 第十六章(1)   
    最后,他说:“我过去看看你吧。”   
    佳期不肯答应:“太晚了,再说你自己又刚摔了一跤,你是病人别到处乱跑。要不我明天晚上去看你,我给你带馄饨。”     
    他没有再坚持。     
    第二天佳期还是照常去上班,因为她们小组正跟一个重要的case,大把的事情要做,整个小组都忙得人仰马翻,她不太好意思请假给同事增加负担。     
    同事们都很关心她的伤势,因为看起来十分吓人。吃午饭的时候周静安批评佳期:“你竟然去追劫匪,你看看你这伤,你说你这种行为,到底该叫勇敢,还是该叫愚蠢?说你笨吧,你有时候心里头不知道有多少弯弯,说你聪明吧,你常常又蠢得无可救药。”     
    佳期说:“徐时峰也经常这样说,哎,你跟他倒是英雄所见略同。”     
    周静安就像是吃到姜一样直皱眉头:“拜托!少在我吃饭时提起那种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就是互相看不顺眼,每次佳期在徐时峰面前提到周静安,徐时峰就说“你那个毒牙闺密”。     
    而一提到徐时峰,周静安就说他斤斤计较、小气刻薄。     
    他们三人曾经在一块儿吃过一顿饭,结果只有佳期一个人埋头大吃,徐时峰与周静安则你一言,我一语。从柠檬汁应不应该加糖一直争执到现代社会男女权益是否真正平等,字字含沙射影,句句绵里藏针,明枪暗箭枪林弹雨,起承转合冷嘲热讽,佳期吃甜点的时候,两人已经就美国在韩的军事部署问题激辩到白热化的程度,战况之烈实在令佳期叹为观止。徐时峰倒罢了,反正他是靠耍嘴皮吃饭的,在法庭上不知多能侃侃而谈,最擅长把证人绕晕了套辞。而周静安那天的表现实在令佳期刮目相看,能跟徐时峰斗嘴而旗鼓相当完全不落下风的女人,佳期还是第一次见。结果周静安根本不接受她的崇拜,十分不以为然:“这算什么,想当年赴新加坡,我可是我们学校代表队的一辩。”     
    佳期越发崇拜,只差没要求周静安给自己签名。     
    下午的时候佳期忽然请假去派出所辨认嫌犯,周静安十分惊诧:“电视上不是说这种案子近期频发,提醒广大市民提高警惕吗?这才第二天呢,办案效率这么高了?”     
    佳期说:“派出所打电话说,是嫌犯今天一大早去自首了。”     
    周静安更意外:“这么穷凶极恶的嫌犯,会突然良心发现乖乖自首?”     
    到了派出所,负责接待佳期的警察同志很热情,先请她坐,又倒了茶给她,最后取出证物:“你认一下,这串佛珠是你的吗?”     
    佳期认出正是老麦送自己的那串菩提佛珠,当时散落了一地,此时竟然一颗不少地被装在透明的证物袋里,连那根断掉的绳子都在。不由感激:“是我的,谢谢你们这么细心,一颗颗帮忙找回来。”     
    警察同志笑了一声,说:“这是那嫌犯自首的时候带来的——这串珠子,他敢不一颗颗找回来吗?”     
    佳期有点疑惑,总觉得他像是话里有话。     
    认人的过程就像电视上的镜头,隔着玻璃指证哪个是抢劫伤人的嫌犯。佳期觉得纳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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