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跟踪狂怎么办-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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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样一个字不打陡的说完。
再看唐元黎正一脸认真地眨巴着桃花眼，瞬也不瞬的看他，突然——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我依旧面瘫着一张脸，看对方捂住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屑瘪嘴。
——笑点好低。
“Ahhhhhhhhhhhhhh……”
无奈的看见屏幕上弹出一连串大笑。
苏我接着飞快回复
“怎么你也是这一挂？”
对方到过了小半会儿，似乎才终于止住笑意的回到
“不…主要是，没人想到你会是那一挂啊噗…”
苏我看他居然也这么说，不爽地皱了皱眉，接着打到
“别扯远了。”
对方虽然回得不紧不慢“好吧”，却很快回归正题。
“但是照你之前的线索推理——或者叫臆测，有嫌疑的基本就只有他没跑儿了吧？”
“没错。”
“——那这个时候洗你妹的白啊！不是显得很突兀，超级可疑的么？”
“他不在场证明很完美啊。”
“让被害者来做证人，当然完美——换做是我也会这么觉得。”
苏我看到这下意识眼皮一跳，似乎带上点急切
“要按照侦探小说套路这样怀疑是没有错，可我们现在是讨论现实逻辑问题。
你是说他有在不违背逻辑命题下，分身成两个一边作案，一边制造不在场证明的方法么？”
“有许多，但如果你不愿相信就别无他法。”
然后对方毫不留情地一语道破。
“这就叫——关心则乱。”
明明是很简单的推论，苏我却像突然间才恍然大悟般。正如对方回复的话语。
不愿而又不得不承认——
科学的真理来自于实践的认证。
但实践科学也有一条唯一的方法，就是用尽所有手段，直到获得与之相符的实验结果为止，这也就是为什么往往科研工作者为了某个项目需要穷尽一生心力的原因。
——获得真理的手段一直无穷无尽。
但相不相信却只在我们一念之间。
就像西方教庭统治下中世纪的欧洲，科学家用真理来改变世界却受尽迫害一样。
因为在改变之前，他们从不曾询问过别人是否想要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
☆、08。「理由」；09。「起点」
08。「理由」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哈哈……原来你也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
苏我闻言怔了怔，不由斜眼瞥他。
——他当然会。不然人缘怎么能还不错？这种完全不注重观察细节的小少爷。
——所以说，虽然嘴上一味说着什么喜欢，结果却压根毫不在意自己的言行，甚至连名字都还记不住。
——果然只是单纯的脑袋有毛病。
于是苏我又接着皱起了眉
「那你呢？」
唐元黎闻言只露出些微惊异的表情，垂着脑袋困惑地看他：「啥？」
苏我却调转过头，让视线落在少年还算干净整洁的公寓里。
是和他那间差不多的两室一厅格局，不大但刚好够用。不过差别在于这间处在背阳面，上午和晚上都十分阴冷，到冬天会尤其严重——这也是当初他没选这间的原因。
还有摆设也相当简单，确实是刚搬进来的样子。
苏我边这么想着，开口却是毫不搭调的话语：「是说，你为什么喜欢我？」
这话虽然看着煽情，但因为从他嘴里吐出来，冷淡得甚至没有升降调，让人根本酝酿不起情绪。于是唐元黎只好像组织语言一样偏头想了想，略带做报告的心情开口：「我觉得这种事应该不需要理由啊。」
苏我却只一脸狐疑的眯着眼
「屁，你另有目的。」
唐元黎立马急急挥手做辩解状
「我可不是第五十六区的特工！」
噗…这倒让苏我难得扯了扯嘴角
「是五十一区……得了，不许抢别人的梗。」
于是唐元黎不由觉得挺得意，也学着苏我靠着门板坐直了身体，调转脑袋让视线落在公寓里。
机智如苏我立即敏锐察觉到气氛似乎（莫名生硬地）开始转向什么奇怪的方向——
「…是真的…没有什么奇怪企图，我喜欢你。」
——这话他听得耳朵都快生疮了。
唐元黎却突然连表情都变得柔和起来，异常快速地进入状态
「上个学期…我出了事故，一直到寒假过后，痊愈才回来。然后在走廊上遇见你告白…这段时间也一直缠着你不放，还做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居然都有自觉啊…这令苏我不禁微感诧异。
「…大家都说我撞到脑子了还没痊愈…我是知道的，甚至连你也是这么认为。」
——确实完全不能反驳。
唐元黎却突然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声音感染上某种莫名情绪。
「但是——真的不是这样。」
「那个时候……那天从楼上摔下来，我倒在血泊里的时候…以为自己就快要死了，感觉到血一直从身体里流啊流，我本来并没有觉得特别害怕的……」
他这么说着，就好像回忆起当时的痛楚般用手抱住肩膀，像只脱水的鱼一样仰靠在门上
「——但是我在人群中看见了你…忽然就觉得好后悔啊，后悔得不得了…」
「…我想说…居然还没有向暗恋的人告过白，甚至都还没能和他相识就要死掉了……让他像看见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死去一样，至多感叹一声，过不了多久就把我忘掉，一点痕迹都没能在他生命里留下…真的是好不甘心……」
苏我虽然看不清他表情，忽然也感觉到他真是难过得不得了。
「直到后来我醒过来……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和自己说——如果下次再见到你，一定不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所以我…我真的…」
最后这么说着，唐元黎眯起眼睛，忽然回头，朝他露出了一如既往阳光爽朗的笑容。但看起来就像快哭了一样。
苏我静默地听完，一言不发。却不由暗自庆幸——
幸好，没有拍照发微博的习惯。
09。「起点」
“……结果他还是没说为什么喜欢你啊。”
虽然明明是还不错的气氛，但看来他和网友果然都是破坏气氛的专家级。
苏我不由挑挑嘴角，回过神来正要回复，对方就又接着发过来一句——
“老实说，我觉得他在回避什么。”
简直一语中的。
让苏我不得不承认
“这确实很可疑。”
对方立马回了个得意的笑脸。
似乎潜台词说“终于承认自己感情用事了吧～”
苏我却毫不服输的立刻接着打到
“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个时候。
苏我可能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心律不齐，于是他接着若无其事的问
「但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
唐元黎闻言随即就露出一脸“诶…”的可怜表情
「——这样都不能把你打动一下嘛？」
「难道你要我接受你在濒死之际对我一见钟情这么扯淡的事儿？」
——那样果然还是脑子有病啊。
于是唐元黎只好妥协一般，像是感到无奈又混杂着失望的开口
「我们都不认识，会喜欢你当然只能是一见钟情啊…虽然你看起来完全不记得就是了…」
这却让苏我莫名感到有些慌了，脱口便带着试探性地质疑
「不会吧，你在学校那么出名……我虽然不认识你，但多少也是听说过的，要真发生过什么足以让你喜欢上我的事，不至于不记得……」
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突然这么话多的苏我只会显得更反常。
然而唐元黎似乎不曾注意到这点，只眨巴着桃花眼看他，扑闪扑闪仿佛某种低智商大型动物，竟无语凝噎。
说起来人类本身就是大型陆生动物呢。
——不对，又跑偏了。
于是苏我为了不跑题只好又强作镇定接到
「你特么倒是说啊。」
唐元黎闻言眼里的光采却迅速黯淡下去——这么说其实违背光学原理，所以苏我至今也想不透怎么通过意志让瞳孔自然扩大，但考虑到文学大多不讲科学，就这么将就吧。
总之当他听到苏我这样说的时候，立刻就变得忧郁了。这种忧郁是很显眼的，因为在苏我眼中，唐元黎大多是逗逼而神经质的，所以他一旦变得忧郁，就能很快从他身上的气质外露出来。
不过说来忧郁也算神经表象的一种，倒是不稀奇。
——哎呀又跑偏了。
但是当他接着开口这么说的时候，苏我却似乎再没余力去担心自己跑题的毛病了——
「有一天，在学校的天台上…你还记得么？我也不知道那天为什么天台门是开着的…但我还是决定要上去。」
他在笑，笑得纯粹而难以捉摸。
「然后——我看见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10。「另一个故事」
10。「另一个故事」
那天具体是哪一天他早就记不清了。
南方的城市，天气已经持续闷热潮湿了好久，正如他的心情，烦躁而布满水汽。
他从小就是个很容易受外界影响的人，于是为了掩盖这种缺陷，他曾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好说话。这样人们就不会主动接近他，这样他就不会这么容易被影响。
这个方案开始是很成功的。
他先让自己变得十分优秀，然后让自己变得十分开朗，这样他看起来很完美，但他从不主动去靠近任何人，于是也没有任何人敢主动来靠近他。
然后他成功把自己与别人分隔开来。
像在大陆中心单独划出一小片孤岛，唯独居住他一个人。
然后到了青春期叛逆的年纪，他的特立独行导致身边突然开始莫名多出许多中二病尚未痊愈的拥簇者。但因为他和所有人都划出明确界限，只是更变本加厉凸显出他独特的与众不同。
于是这些人也始终不能抢滩登陆他的小小孤岛。
我们中总是有些人会以孤独为荣的。他们不是没察觉到病态，是在为此而自鸣得意，就像在说“看，我是如此独一无二”。但也有一些，其实只是单纯内向得过分的胆小鬼而已。
两者唯一的区别只是前一种有能力控制局面。
唐元黎一直以为自己是前者，所以手握有控制主动权，直到有一天他发现根本就不是这样——当有他真正无法解决的恐慌逼近的时候。
他才恍然发现，他不但什么都控制不了，甚至找不到人能帮他分担一部分。
那个时候他真的很痛苦，可他不能让别人看出来。就像我们总是很伤心，却从来不表达。因为他是唐元黎，无论遇见什么困难都能迎刃而解，开朗稳重，与人疏离。
这样才是别人憧憬而又不能靠近的唐元黎。
但是他的苦恼，他的恐惧，他的无措。或者其它什么。如果他想要说出来，父母也好，朋友也好，恋人也好，谁也不愿意倾听。然后直到那个时候他才明白，原来那些以孤独为荣的人们，之所以认为自己好像和这个世界没有瓜葛，只是因为太过沉溺其中。
直到那一天。
午休的时候，他一个人从宿舍出来去教学楼，从窗口正好可以看见对面教学楼的天台。
门开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还是决定要上去。
就像所有喜欢或者习惯宿命论的人们一样，他觉得也许上面有他的命运在等他。
——当然是在鬼扯。
他只是被吓傻了，于是决定要逃到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去，在看见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