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天下之倾尽红颜-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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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见席墨宸。带我去见他吧。”唐明终于启开她的薄唇，她不知道自己对他什么感觉，可是，她现在不想想着席墨逸。
白彦点了点头，轻声道，“好。你别后悔。”
“嗯。”唐明轻声应了声。他现在是她唯一存活的希望了。多好，席墨宸还活着。
白彦将唐明与唐商带到后山的一座冰窟里，里面寒冷非凡，外面却阳春白雪。冰窟中有一座水晶棺材，席墨宸便躺在那座棺材中。
唐明透过那层冰看见席墨宸的脸庞，她不禁痛哭着，她有一种重见故人的感觉。那个故人，曾经，对她多么要好。
席墨宸的脸庞与席墨逸是多么相像，他那棱角仿佛唐明一伸手便可以触碰到一样，可是，那隔着他们之间的冰，永远都是那么寒冷。
“为什么他是这个样子。”唐明哽咽着，她用手触碰着棺材，冰窟里的寒冷似是要将她修长的手指与棺材冰冻在一起似的。
“不知道。他也许会醒，也许，永远都这个样子。”白彦似是有些不屑唐明这个样子。只是，他不知道，席墨宸对她的情，从未比席墨逸少过。
“你们能出去吗？”唐明淡漠的对着他们说道，心中的泪河仿佛已被冰窟中的寒气冰冻。
“明儿。你疯了吗？在这待久了会被冻死的。”唐商不禁厉声斥道。
“求你们了。谢谢。我欠他的太多，就算让我现在去陪他也不够偿还。”唐明闭着眼睛说道，她早已不想惹时间喧嚣。他现在看见席墨宸了，真正的席墨宸。曾经愿意舍弃一切只为他的席墨宸。
白彦听着这话突然对她改观不少，便轻拍着唐商的肩，示意她与他一同出去。唐商知道他的分寸，便不予争辩的就随他出去了。
唐明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便又开始放声痛哭出来，“席墨宸，你醒醒啊。你不是说最见不得我哭了吗？为什么现在不理我了。”
“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总介怀着你和我说的话。我现在明白了。原来我真的不适合他。”
“我以为除他之外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可是他阴错阳差以你的身份存活下去后，我竟然也喜欢上了。”
“席墨宸，你醒醒好不好。今生我是欠了你的，下辈子我一定慢慢偿还。”
“你还记不记得，那次晚上因我随便说了一句‘想吃烤番薯’，你就大半夜偷偷翻墙出王府，硬是跑到郊外的农田里挖了好几个番薯，还在外面偷偷烤了才带进来给我。后来你说你是顺便去外面，看见有人在卖就顺手买过来了。你真当我是傻子啊，那时候，街上哪还有人。”
“我是傻子。明明你对我如此好，我却不领情。”
“我以前和你说，若是我早些遇见你，便会喜欢你了。可是我偏偏遇见的不是你。”
“席墨宸。这样好不好，你醒过来，我便和你在一起。你要是死了，我便陪着你。好不好。”
“我现在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谁捧我为至宝。谁弃我如草芥。”
“我数到三。你若是不应我，我便现在陪你去黄泉。你应该还会在奈何桥等着我去陪你过河吧。你应我声，我所剩下的不多时间，我便都给你。”
“一。”
“二。”
“好了。现在我醒了。别死。”一个低沉着的声音开始从水晶棺材中传出，也许是因为许久没说过话的原因，所以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迷糊，苦涩的像稻草在嘴里嚼着似的。
“席，席墨宸。”唐明哭肿着的眼睛仿佛不敢相信棺材中的他已经微微张开眼睛。
“好，好刺眼。”席墨宸硬是扯出一个笑脸来，真的很苦涩。
唐明立即将棺材的盖子移动开，她慢慢将他扶起，眼泪一直不停的往下掉，她不敢相信的用手指轻碰着他的脸庞，好冰，“你醒了。”
席墨宸看着他的样子，不禁一笑，他是好久没笑了，笑的都有些生涩，“我从未想到你愿意为我哭。”
唐明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她怕，她怕一眨眼他就又躺在那么冰冷的棺材里了。
“好啦。别哭。”席墨宸缓慢的抬起他的手臂，他用他的手指触碰着她的脸庞，“傻瓜。”
这两个字听起来好亲昵。
唐明破涕为笑，她看着席墨宸，立即投入他的怀抱痛哭了起来。
他的身子很冰，冰的足矣让人冰冻，可是她就是不愿放开自己的手，“我还以为，我会一直错下去。”
“你之前说的话，可是真的？”席墨宸很是认真的看着她，尽管此时的光线不是很强，但是他的眼睛还是有些受不了。
唐明在他怀抱里使劲的点了点头，“我们先出去。来，慢慢走。”
她扶着席墨宸慢慢走出了冰窟，冰窟外的光线很是刺眼，席墨宸用手遮蔽着眼睛，他停住了脚步，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几年未曾看过的景色。
“夫君。我们慢慢出去。不着急，慢慢来。”唐明小心的扶着他的手臂，外面的温度比冰窟高上很多，她知道他的身子有些不适应，她愿意慢慢陪着他。
“你叫我什么？”席墨宸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幻听，他抬起头，仔细的问着刚刚的那句话，“你刚刚叫我什么？”
“夫君啊。你若是不乐意我便不叫了。”唐明有些调皮的撅着嘴，她好久没这样轻松过了呢。
“没，没不乐意。”席墨宸有些木讷的说着，她像个孩子般的笑着，他现在还没恢复以前的样子，他只是心满意足的看着她。他吃力的抬起手，用他机器般的手指抚摸着唐明的白发，他怜惜着，“到底是我媳妇。不管怎么样都还是那么好看。”
71。第二卷…第五十八章
当席墨宸出现在白彦眼前的时候，白彦不禁的一惊，自己那么多年研制他的病情都没法让他醒来，现在唐明只是在他面前说了一些话，他便这样醒过来了。
“夫君。小心台阶。”唐明浅笑着对着席墨宸说着，满眼都是幸福的样子。她现在眼睛中容不下其他人，也不想容下其他人。
“夫君？”白彦与唐商竟然是异口同声的疑问着。他们说完这句话后，相视一笑。
“师姐，你与白彦的默契真可谓是与日共进。”唐明笑着对他们说道。
他们也是一惊，唐明极少笑的，今日她的笑容是不是已经说明了一切？
“师姐？”席墨宸有些疑问的问着，“絮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君我们先进去吧。我慢慢的和你说。”唐明依旧是一脸笑意的扶着的席墨宸，他们慢慢的进了竹楼，也没有管身后那两人诧异的表情。
唐明将他慢慢扶到自己的房中，她让他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她便将被子好好的盖在他的身上。
“絮儿。”席墨宸凝视着她，睡意全无。是啊，她忘了，他已经睡了好几年了，怎么还会想再睡。
唐明抬起头，将眸子对着席墨宸，一脸的幸福模样。
“我这样躺着不舒服。”他支吾着说道，他是想让她扶他起来，他想好好的看着她。
唐明将他扶起，满脸笑意的说着，“以后，只做你一个人的明儿。可好？”
“明儿。”席墨宸知道她指的是她自己，他试着缓缓的将这名字从嘴中说出。
唐明满脸笑意，她想用一下午的时间，将她这几年的事情与他说的清清楚楚。她想让他，席墨宸，陪她走完剩下的道路。
【竹山之下】
竹林隐约处，坊间附近。
白彦不知此时如何对席墨逸讲述，难道要讲，短短一个下午，唐明便心中无他，已存他弟弟的了吗？
席墨逸背对着白彦，她是为了唐明而来，他后悔了，他想好好补偿她。
白彦正苦于不知如何开口时。只听散烟坊内传来一句声响，“师姐。我看夫君脸色不好，少有血气，要不，你教我如何炖好血燕吧。”
席墨逸诧异的转过身子，透过竹叶交错的缝隙间看见一个身着素雅的女子，满脸笑颜的说着。
“好。明儿若真决定了，师姐会支持你们的。”唐商也是满脸笑颜，现在，他如此开心，比什么都好。
席墨逸听着她们的谈话，心中不免一怔，“她口中的‘夫君’是谁？”
白彦有些尴尬的说着，“是您的弟弟。”
“什么？宸儿还活着？”席墨逸几乎是很惊奇的说着。太好了，他所喜爱且对不起的弟弟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
只是，他现在是她的夫君么？
也罢。终究是自己的错。他来晚了。
“皇上。”白彦轻唤着他，他不知他在想什么。
“好好照顾她。我给不了的，他来替我完成，如此甚好。”他的眼神渐显空洞，灵魂仿佛被抽干了。这话，是他对白彦讲的，也是对自己讲的。
他没有说‘朕’，他对她，真是很是上心了。
72。第二卷…第五十九章
“你为了你的弟弟放弃你最爱的女人？”白彦有些诧异道。在他心里面，席墨逸不是这种人。
席墨逸摇了摇头，一副淡漠的表情，“不。我是为了她而放弃她。是我负了她。”
席墨逸淡漠的转过身，他不想再看见她，他不想再听见她的声音。他怕，自己好不容易下的决定，就这样由自己的不舍而放弃。
“夫君。你先不要乱走动哦。我一会就好。”
远处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他始终闭着眼走掉。他没有资格后悔。若不是他，她也许叫夫君的那个人便是他。
席墨宸用手扶着柱子，他还是看见了那一抹白色慢慢消逝在竹林之间。‘只是，哥。这一次，我不想让你了。’
【西域】
南语萱难得出了寝宫，她独自一人漫步在雨间。冷宫很是安静，南语萱看着那一堵宫墙，自嘲的笑着自己。
玉妃应该死了吧。
南语萱望着看不尽的宫墙，眼眶不禁慢慢湿润。是不是，她当初就不该进来。是自己不自量力，才会如此。
她不知为何还是独自来到了御书房，她看见御书房书门紧闭，她知道韩桦在筹谋着大事了。她想知道，是什么事。玉妃的死，那本御书房中韩桦这么紧张的书，肯定都和这件事有关。难道，真的像那信鸽腿旁的小竹筒中的那张小纸条所言吗？
“皇上。大皇子的余孽快清理干净了。”这个声音浑厚有力，想必是一武将所说的话。
“恩。中原有什么动静么？”韩桦仿佛是随口一说，他应该此时正在批奏折吧。
“皇上。白彦已经研制出解药。过不了几日，中原应该会开始恢复它的国力。”
“传令下去。让三军主帅犒劳三军将士。过不了几日，想必就要与席墨逸正式对决了。”
“是。皇上。”
南语萱听着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便急忙跑到转弯的地方。她靠在宫墙上，整个人像是愣了一样。好一个韩桦，他还没有放下对中原的念想是吗？
她呆呆的靠在那，不知过了多久。她知道，她不想动。她想就这样看着夕阳落在宫墙最高的那一根线上。她想看看中原的方向。她想，想回到在峨眉的时候。
“你怎么在这？”韩桦不知何时来了，这个方向是通往她轻功的，他应该是想去看她的吧。
怎么，他连她的名字都不愿再叫了吗？
“想看看夕阳。”她没有看着韩桦，只是看着夕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想看就早说嘛。我明日陪你去看朝阳。”韩桦慢步走到她身边，不顾君王身份的就与她靠在宫墙上。宫墙不知被太阳照了多久了，还有些温度。
南语萱苦涩的笑着，摇了摇头，满是落寞，“不用了。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
韩桦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以为她还在生那天的气，便主动示好，“我知道我最近在忙没照顾好你。等过些日子，我抽了空，便陪你去看沙漠的戈壁滩。你来西域也好些时候了，还没见过茫茫的戈壁滩吧。它是一种不同于江南的风味。”
他忘了。以前两军对峙的时候，她整日对着茫茫的戈壁滩。
南语萱苦涩的笑着点了点头，依旧是不说话。这一份嫌隙到底何时才能够解除。
73。第二卷…第六十章
不知不觉，已过半月。席墨宸现在已经能自己走路了，他不用每次走路时都得要唐明扶着了。他说话也没有刚醒过来时木讷，他总是双眸带着笑意，有些调笑似的笑言，“明儿。你等着，看你现在伶牙俐齿。”
唐明知道，他的意思是，等他恢复过来了，还会是会像以前一样调笑她。
那种日子，有多么好。
唐明与席墨宸背对着坐在竹山的山顶，他们看着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