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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美人泪-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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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对上季默言凝神相视的眉眼。
他在笑,他的眼睛好像也在笑。真的有这么开心么?磬儿的心突然有些失落…
“好久不见,季默言!”磬儿凝望着季默言的眉眼,那凝重的双眸,黝黑而深邃,闪着灵动的光芒。此时此刻,那里面只装得下磬儿的身影。磬儿总能想起中毒的那夜,他的怀抱是那样的让人安心…看不见的这些日子,从前的难忘画面一个个展现在眼前,活灵活现。
“现在,你的眼睛里…有我么?”季默言笑,笑得深沉。
磬儿一瞬不离季默言的双眸,四目相对,在季默言的面前,磬儿第一次如此透明、如此理直气壮:“我的眼里,有你!”
季默言静静地凝望着,多希望这一刻永远停止。那么,你的心里有我么?季默言多想问,可是终究没有问出口。因为没有那个必要了…他不想看见磬儿手足无措的样子,不喜欢磬儿的面上是那种为难的神色,得知她的眼里看得见自己,这就够了!
磬儿仔细搜索着季默言的神采,他的欲言又止,她看在眼里。也许这就是默契吧…磬儿感激他不再多问,磬儿的答案早已刻在心中,却永远都不会说出口…
季默言扶磬儿坐下,转身坐到磬儿的对面。一转方才的温满、情意绵绵,此时的他就像个孩子。就像初见时的那个乐呵、邪魅的季默言:“佳人伴兮,吾心美兮。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只可惜了我的洞房花烛啊…啧啧…”
“哼!刚想说你有点儿翩翩公子的模样了,这一句话又变回了那个登徒子!什么洞房花烛,以后不许再提!”磬儿不禁呵斥,却在下一秒面红耳赤。




第一百一十三回 出逃(一)
季默言醉了,磬儿看着他,知道他是真的醉了。
他侧脸枕着自己的胳膊,趴在桌子上。光洁微红的脸庞,不再是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醉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张扬着高贵与优雅。醉了,竟也能醉得这般迷惑人心…磬儿凝望着他,竟忍不住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
抚摸着他滚烫的面颊,今天的他格外的安静。是不是醉了之后,就不必再伪装?是不是醉了之后,才这般的柔情、这般的简约灵动…如果可以,真的希望他能够永远这般简简单单、平凡自然。
许是感觉到面颊上的温热,季默言抬手覆上磬儿的手背,微微睁开了双眼。磬儿的身影在眸中晃了两晃,终于融成了一个清晰的微笑:“磬儿,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可好?”
第一次,磬儿听了季默言说出这样的话,竟然不是手足无措。第一次,磬儿觉得心口像是堵着什么一般,极度的失落。
“好好照顾自己…如果可以,我更愿意你忘记我…想念一个人是会减寿的;我也会渐渐忘了你…这样的话,也许我能活得稍微长一些吧…”磬儿的心中微凉,我必须离开,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可欣,她那么爱你,我不想伤害她…
季默言的眸色沉了沉,周身的凉薄之气令磬儿都为之心寒。唇瓣动了动,话语未出却是先叹出声:“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可以对天下任何一个女人强硬,唯独你…磬儿,你曾经说过,如果这是天意的话,我们应该尊重这个结果…可是为什么,你总要一而再的想要闯出去?”
磬儿小心地抽出自己的手,将季默言肩头的乱发稍稍理顺,眸含春水、清波流盼。朱唇轻启,淡然一笑道:“我们这一生,注定要走一些今生认为不该走的路,爱一些不该爱的人,做一些不该做的事…但最终的结局仍是注定的,心之所向,不做只会让自己念念不忘…我的时日不多,与其痛苦地活着,我更希望顺应心意去找寻那唯一的答案…”
“磬儿…”季默言的眼眸满满的皆是痛苦之色,一副怅然若失的呆滞:“难道,不能为了我稍作停留么?我对你舒展心意,以你的笑而开心,我想看见你每天展露笑意…如此一来,我就不得不放开你…可是,寻找答案的路那么艰辛,放手让你去承受痛苦,这也是我万万做不到的…我该怎么办…我究竟该如何待你?”
看着他,磬儿的心头是道不尽的难过…季默言,无论我在哪里,我离你也仅仅只有一个转身的距离。世界这么大,我还是遇见了你;可是,世界也太小,让我终究还是丢了你…我相信真情,因为我的身边有个你。
“这也是我的迷惑!该如何待你,还有我的心意,我也想弄明白…这些日子,承恩于你给的一切,让我的心变得很奇怪。”磬儿的眼神有些躲闪,女子的娇羞瞬间晕上面颊,可是眼底的那一抹黯然,又藏着无限的愁思。
季默言,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我的心有一些混乱,难道说一个人可以同时爱上两个人么?为什么,为什么在与萧峣相伴了这么多岁月,仍旧会被你吸引…我必须离开,我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磬儿为自己添置一杯酒,暗暗叹息举杯一饮而尽,艰难地咽下,缓缓道来:“既然我们都有迷惑,那就不要再挣扎。时间是最好的解释,我想我会在找寻答案的过程中,渐渐明白自己的心…也许到了那个时候,我和你再次坐下来饮酒,会是另一番心境。”
还能说什么呢,季默言双手无力地撑住桌面,缓缓站起身子。踉跄着朝着门口跨出一步,瘫软的身子却在下一秒直直下坠。磬儿急切地想要拉住,两人齐齐摔在了地上。
“叮呤咣当”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桌面的台布被两人跌落的身子扯住,盘子、酒壶、杯子…哗啦啦全部掉落在地,每一声脆响都连带着开花一般的绽放。
“公子,发生了什么事?”守在门外的月荷、凝香第一个冲开房门,急切的询问道。却在看到室内的一片春光后,面面相觑,身后还在不断地涌来侍卫,一个个跃跃欲试地向屋子里冲。月荷急忙拦住他们,拉着门闩将所有人挡在了门外,而后“咣当”一声带上了房门。
芷兰对月荷的做法真是一头雾水,怒斥道:“月荷,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不让大家进去…”
月荷与凝香的面颊一阵阵发烫,并不直说,而是低声嘱咐侍卫们:“军大哥,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没什么事…”听得这话,侍卫们虽不解,也只得悻悻地离去。
待众人走后,月荷回望紧闭的房门一眼,暗暗一阵窃笑。推嚷着凝香和芷兰离开了这里。
让月荷为之震惊的当然不是小事!她心中的公子,永远都是那个翩翩佳郎,笑颜迷人、却不失王者之气,时而邪魅俊美、时而放浪不羁。方才的一见,更是在月荷的记忆中添上完美的一笔。
季默言拥抱着磬儿平躺在地面上,双手环住磬儿的脖颈,将她的整个身子保护在自己的身下,以免被碎裂的瓷器碎片扎伤,季默言用自己的身子将磬儿护得严严实实。待两人缓缓回过神来,季默言凝望着磬儿紧闭的双眸,急切地问道:“磬儿,没事吧?”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磬儿只记得方才季默言即将跌倒,磬儿并未多想,径直冲了上去。两人齐齐跌落的同时,却在下一秒被季默言一个旋身搂住护在了身侧。磬儿扭头望着身边碎了一地的瓷器碎片,心有余悸地微微摇头道:“我没事…”
是季默言保护着自己,磬儿总在这样的时刻承恩于他,却是无比的安心。见身上之人并不答话,磬儿回眸正对上季默言一双迷离的眉眼。
他的鼻息轻轻地、湿湿的拂上自己的额头,鼻尖时不时触碰到磬儿长长的、浓密的睫毛。痒痒的,磬儿有些睁不开眼…这样的暧昧,更是惹上了一脸的绯红,磬儿睫毛眨了眨,只觉得眼前的光线越来越暗…
季默言微微躬身,他的鼻息一路下移,停在了磬儿的面颊。薄而丰盈的唇瓣微微含住磬儿的上唇,轻轻的吮吸着…舌尖的触碰,味蕾舔磨的感觉让磬儿的身子不由得一颤。磬儿惊得心跳加速,猛然睁开了双眼,却望见季默言万分甜蜜地微闭双眸。磬儿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与季默言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却是第一次没有想要迅速推开他的念头…
磬儿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惊得呆住,他的舌轻轻敲开磬儿愣住的齿关,极为顺利的揽着磬儿的香舌,旋转着、吮吸着…两人的周身弥漫着浓郁的酒香,醉了神智、醉了心意…磬儿闭上双眼,沉沦吧…就这样沦陷一次,一次就好…
伸手抚上季默言的腰际轻轻揽住,他身材伟岸、肌肤绷的很紧,腰际没有一丝赘肉,束腰扎得很紧,磬儿只能微微抚着他的背,感受着他一点点的移动。对于磬儿的转变,季默言的身子也是一震,睁眼凝望着磬儿不断颤抖的睫毛,知道她很紧张。季默言微笑,心里是极度的开怀。
一手抓住磬儿的柔蒂,将它环住自己的脖颈,微微抚上磬儿的面颊,挑眉一笑道:“应该放在这里…”磬儿还没反应过来,刚想睁眼询问,季默言的吻轻轻地落在了磬儿的眼睛上,笑得妖娆:“不许睁眼!”说完,再一次封住磬儿的双唇,这一次不再是探索和蜻蜓点水般地品尝,伴随着内心的渴望,季默言的吻变得火热、激情。
他一味的吮吸、吞咽,磬儿只觉得天旋地转,好像下一秒就会窒息一般…受不住这样的窒息感,磬儿微微有些抗拒地伸手支住季默言的胸膛。感受着他胸口的大力起伏,磬儿的推拒根本就毫无意义。就在磬儿觉得真的要背过气的时候,季默言放开了磬儿唇瓣,转而轻啄磬儿的面颊。磬儿只觉得浑身一种终于被放开的轻松,微张着朱唇喘息着。季默言不着痕迹的轻吐舌头,舔磨着磬儿湿润的唇角。
他的唇游移着,落在了磬儿的耳垂、下巴、脖颈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季默言压住滑腻的肌肤,不住地吮吸,磬儿只觉得脖颈处一阵酸麻,突然吻处那么疼了一下。
磬儿低低地闷哼一声,迷离的双眼清醒的一瞬间,一个飞速的身影掠过磬儿的眼角。接着是季默言身子一轻,整个人从磬儿的身上滚落在地。
“磬儿,没事吧?快起来…”
醉醺醺的磬儿被一双温软的手搀扶着站了起来,磬儿晃了几晃,才终于看清扶住自己的人正是绣夫人。
“绣夫人?你…”
“还你什么你,我要是来迟一步,就出大事了…”绣夫人极为生气地怒斥磬儿的痴傻,怎会这么轻易地就被季默言灌醉,还险些贞洁不保。回头再看一眼同样醉得昏昏沉沉的季默言,真想扇他两巴掌。
磬儿急忙拦住绣夫人扬起的巴掌,慌张地说道:“绣夫人,是磬儿醉后失态,他都这样了,就别打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绣夫人怒视着季默言迷离的双眼,看着他无力地、瘫软地坐在那里,怒斥道:“我再容忍你这一次!以后不要出现在磬儿面前!”
绣夫人搀扶着磬儿向门外走去,磬儿回身再顾,看见的季默言却并不是方才的瘫软模样。一条腿蜷曲着,一只手直直地搭在上面,悬空倚着。双眸炯炯有神,侧颜看着磬儿离去的方向,倒显得格外的惆怅。
请不要爱上我,在我剩下的日子里,我不敢奢望爱情。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的双眸,清澈却总会蒙上一层隐约的伤痛,明明很炙热又总在可以去隐藏,展现出的默然和邪魅明明不是你的本意…
你的眼睛,是我永生不会再遇的海…
“我走了,好好保重!”磬儿凝神回头,跟着绣夫人很快隐身在暗夜之中。




第一百一十四回 出逃(二)
凝望着磬儿离去的背影,季默言孤独地坐在地上,凄凉的就剩下一具躯壳。
明明心中有我,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为什么不肯正视这份感情,为什么不愿再等一等,再稍作停留…那样的话,或许你会改变心意…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如果没有一千年的等候,就不会有今生短暂的邂逅。是否还要一千年的相守,才能换来今生的携手白头!
门框的边缘闪身进来一个红衣女子,此人正是惜莲。凝望着季默言像丢了魂一般坐在地上,心下暗暗叹息,缓步走到季默言的身前,颔首沉声道:“公子,那妇人带着磬儿姑娘从香园的侧门出去,上了一辆马车,看那情形是一路朝北而去。”
“恩!”季默言淡淡地应了一声,一手撑住地面,用力一撑便起身直直地站住。可惜这酒劲儿还是上了头,季默言笔直的完美身形终究晃了晃,惜莲急忙扶住。
季默言摆摆手,一手揉着眉心道:“惜莲,取一碗醒酒汤送到我书房去!”边说边摇晃着往门外走,惜莲小心跟在身后。跨出门槛的时候,恰巧碰见月荷、凝香端着清扫用具正往这边来。
惜莲站定目送季默言缓步前行,回眸等着月荷走近,沉声道:“月荷,这里交给凝香收拾吧。你去膳房取一碗醒酒汤送到公子的书房去。”嘱咐完毕,惜莲转身准备去追上季默言。
“惜莲姐姐…”月荷探着脑袋朝屋里瞄了一眼,却不见磬儿的身影,很是疑惑地叫住惜莲:“姑娘在哪里?”
“她走了。”惜莲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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