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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图谋不轨-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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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进监狱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后来活着的那个人,不过是披着同样皮囊的阴谋家。

外面想起了停车声。

庄浅闻声心脏一紧,不等双胞胎来喊,自己就已经推开门急步出去。

从三楼的房廊望下去,一辆黑色的低调劳斯莱斯刚停,她屏住呼吸首先看见的,不是想象中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而是一身黑色西装的华人司机,以及……被司机搬下车的一把冰冷轮椅。

司机放下轮椅后,才返身恭敬地拉开后车门,将后座上的人小心扶了下来,一直等男人坐定在轮椅上,司机才推着轮椅上的人朝里走,不过也没能走多远……

心灵默契也好,血缘感应也好,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庄浅的视线撞上了男人黑色的眼眸,一如往昔。

“爸爸……”她下意识地就叫出了声,仿佛多少年形成的条件反射。

像紧闭已久的阀门终于被冲开,汹涌而来的浪潮几乎能将一切淹没,包括情感。庄浅就快站立不住,双腿止不住发颤,眼泪顺着脸颊流,模糊中视线中,还能看到男人唇角一如往昔的纵容笑意,和他翕动着的唇瓣。

秦贺云真的还活着。

他正在笑着叫她的名字。

这是活活要她的命。

庄浅记忆中,任何时候的秦贺云,都不该是现在的模样,如同被抽丝拨茧后的最后一层薄丝,如同风一吹就消散于无形的最后一幕影像……没有什么能比视觉能更给人以致命的冲击,再亲眼见到秦贺云的这一刻,那些盘桓在庄浅脑海中的猜忌,愤怒,甚至那一点点隐而不宣的憎恶……全都消失无形。

她没办法对这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男人言恨。

这个男人不是阴谋家,不是罪犯。

这个男人只是一位在沧桑中逐渐老去的父亲。

秦贺云还是老了,庄浅曾经以为他该永远屹立不倒的。

他笑起来眼角有了细纹,他鬓角起了银霜,他的手皱巴巴如同干枯的树藤,上面斑驳着的,是在监狱里接受电刑留下的暗黑痕迹,他的腿脚不便了,上台阶得被人一步步小心搀扶……

“老板。”双胞胎站在檐下乖巧地迎接,像是普通人家里的可爱孩子。

男人轻轻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庄浅从楼上下来。

“庄小姐等您很多天了,希望您的复健手术是顺利的。”亚瑟屈身,一只手轻轻搭上了男人的膝盖,然后无声的皱了皱眉,“沙恩医生没有陪您做复健吗?”

“你们不必替我难过,”男人伸出干枯的手,轻轻摸了摸少年柔软的发丝,安慰道,“到了我这个年纪,即便没有外伤,腿脚也比不得你们年轻人了。”

“我该剁碎了那个敢对您用刑的男人。”少年闷闷地说。

“你不是已经让他死在监狱里了吗。”

男人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并没有继续劝说,而是缓缓向走过来的庄浅伸出了手,声音温和又疼爱,“好久没见面了,真没想到,我的浅浅都快是妈妈了。”

“爸爸,”

庄浅哽咽地几步上前,握着男人苍老的手止不住呜咽,“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假死,让我以为自己亲手害死了你,你为什么要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要让我的孩子出生就没有父亲……”

她一连串的为什么,哭得泣不成声,却到最终都没有得到哪怕一个答案,男人只是反复给她擦拭着眼泪,像小时候一样,用着生硬又不熟练的温柔语气,自然地转移了话题,“浅浅,爸爸从没想要骗你,只是敌人太狡诈,在没将他们一网打尽之前,爸爸不能让你冒险。”

庄浅不知道他口中‘一网打尽’的意思,却开始下意识害怕。

她知道父亲口中的“敌人”,包括沈思安。

庄浅急忙掏手机刷新闻。

“用这个手机,”秦贺云轻轻从她颤抖的手中取过手机,将另一个黑色手机递给她,笑着安抚,“国内的政治密闻会被屏蔽,你想看的消息,可以用这个特制手机搜索。”

当庄浅在搜索栏中一笔一划打下‘沈思安’三个大字……

刷刷蹦出来的消息,一瞬间刺红了她的眼睛。

通敌卖国,非法军火买卖,结党营私,贪污受贿……一系列的罪名下来,是公布的审判结果:死刑。

死刑。

手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是一场秘密的党内审判,跟从前的处理方法一样,国内并不会有消息公布,群众能够得到的信息,只是某某高层因病逝世,举国哀痛而已。”秦贺云示意属下将手机捡起来,对庄浅温和道,“作茧自缚,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在沈思安被捕的那一天,议会刚好通过了他提出的‘恢复死刑’议案。”

秦贺云说,“我欣赏那小子的狠毒与果决,原本有心放他一条生路,可他却亲手将自己送上了断头台——这大概就叫时运不济。”

男人的声音力量浑厚,却是半分嘲讽都没有,就只是安静地叙述现实,尽管他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女儿会对这样的“现实”无法接受。

庄浅当然无法接受,无法接受沈思安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被处决。

“小浅?小浅?”

里奥推她一下,提醒,“秦先生叫你。”

她没有答应。

接下来庄浅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她精神恍惚,也没再辩驳或吵闹,而是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摔上了门,任由男人在身后怎样焦急的喊都没有再应声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猛虎落地更新!

其实那啥,真正的变态是,他不觉得自己是变态,他觉得自己很善良,嗯,爸爸就是酱紫。

警告你们:我们的口号是,不搞未成年!!!!

☆、第109章

与父亲重逢之后,短暂的激动与喜悦很快被冲散,另一种压抑不住的恐惧袭来,令庄浅夜不能寐。

她疯狂想要回去,却没有办法回去。

意大利风景绮丽的西西里,早已经褪去半个世纪前的肃杀与腥冷,成为今天美丽的观光胜地,庄浅现在所处的宅区,就是西西里最中心的黄金地段,方圆百里都是私宅与庄园,远目望去,可以看到碧波万顷,一片安宁。

却距离故国十万八千里。

她原本可以跟从前一样任性妄为,像个仗着父亲疼爱而有恃无恐的孩子,或哭闹或肆意,用各种不入流的威胁手段,让秦贺云亲自放她走——可时隔这么多年,庄浅难受地发现,自己已经没有继续在父亲面前无理取闹的资格了。

她推开门,准备认真找秦贺云谈一次,却在开门的那一瞬间愣住。

“爸爸?”

门口,轮椅上的男人不知已经等了多久,晨露将他的外衫沾湿,就连发丝都泛着冰冷的水汽,听到她推门而出的声音,男人缓缓抬起头,唇角一点点扬起,露出眼角温暖的细纹,他轻轻朝她伸出了手,“吃早餐了,小浅。”

庄浅沉顿了很久,然后无视了他伸来的手。

她一声没吭,而是侧身推着轮椅,两人一路无声地前往了饭厅。

厅内,双胞胎穿着一模一样的休闲装,正规矩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像是课堂上听话的优等生,全然没有了平日在庄浅面前的张牙舞爪与小害羞。

“小浅,这是你爱喝的海鲜粥,”秦贺云落座,自己没先吃,而是将一个玉瓷小碗放到庄浅面前,温声道,“我让亚瑟在里面配了部分药材,味道没变,而且少了腥味,他说你这两天吐得厉害。”

庄浅看都没看他一眼,随手就将瓷碗推到了地上。

砰地一声,惊了厅内一干佣人,也让饭桌上双胞胎齐齐皱了皱眉。

“你自欺欺人地觉得味道没变,可我却觉得变了。”庄浅拿起一块三明治,食不知味地咬了一口,对上男人幽深的眼眸,冷冷道,“变了味的东西我不想尝。”

“不喜欢海鲜粥的话,那喝牛奶,去过腥的,干吃三明治难消化。”秦贺云笑着让人重新送来一杯热牛奶。

庄浅不领情,又一次摔了杯子。

“你何必假惺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她重重扔掉手中咬了一半的三明治,对男人吼道,“我不想跟你吵架,是不想让你觉得我跟从前一样,要用这种低劣的方式在你面前找存在感,就因为想让爸爸多关注我一点,也不想你再随便编一个借口来哄我敷衍我——”

“我知道,”秦贺云倾身往她挪了一点位置,左手覆上她紧扣着桌沿的右手,温声道,“小浅,你心里在想什么,爸爸都知道;能给你的东西爸爸都会给你,但有些东西你不需要,爸爸也不要你为了无关紧要的东西冒险。”

“究竟什么是我不需要的?”听到他的画,往事一历历浮现砸眼前,庄浅情绪一瞬间崩溃,大声质问,“对你而言,我哥哥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我妈妈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我丈夫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如果我这些都不需要,我还需要什么?你告诉我,我还需要什么!一个大阴谋家的父亲吗!”

“因为你从小的差别对待,秦围待我如仇人,因为你的蓄意假死,妈妈为了你成为杀人犯死于非命,也是因为你要找个替死鬼,我丈夫就活该替你去死……”庄浅哭红眼睛,声音颤抖又难受,“秦贺云,做这么多坏事,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从她口中说出这句烂俗的话,于她面前沉默的男人而言,无异于一场天大的酷刑,使人疼进骨子里。

“小浅,你就是这么看爸爸的?”

饭厅内突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只余下男人一声沙哑又沧桑的轻问,久久盘旋。

庄浅哭红的眼睛木然地转了转,沉默了很久,依然没能狠毒地说出那个“是”字,却又难以宣泄心中郁气,最终,她狠狠揪紧了自己的手指,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开口,“爸爸,你让我离开好不好?你放我离开,我就当你早已经死了,我再也不要追寻任何与你有关的消息,你原本就已经死了,只是我还不肯甘心而已,现在我甘心了……”

她哭得抽噎又绝望,“我错了,错的是我,一直都是我错了,我爸爸很早以前就已经死了,他早就死了……”

秦贺云交握在腿上的双手骨节泛白,听着她一声声呜咽,他试图站起来抱抱她,像小时候一样,却起身到一半的时候,双腿一颤,重重坐回了轮椅上。

“秦先生!”

“秦先生!”

双胞胎急忙丢了碗,纷纷要去扶他。

“没事,”男人挥了挥手示意两人不必插手,自己坐回在轮椅上,像是被禁锢在一方天地的困鸟,发出最后的哀鸣,凄凉又悲怆,“小浅——”

庄浅置若罔闻。

“你想离开,吃完这顿饭就可以离开,如你所言,从此你与我再没丝毫干系,”他到底没有再恳求,只是平静地说,“小浅,如你所言的一样,你的父亲已经死了,但有一点不可磨灭——他爱你,疼你,珍惜你。”

庄浅握着桌沿的手一颤。

“小周,我们走。”男人叫了声候在一旁的司机,又对双胞胎说,“别再拦着她。”

说完,司机推着他出去了。

不多时,外面就有车子发动的声音传来,那声音从一开始的嚣张刺耳,到逐渐的低沉,一直到最后消失不见……庄浅一辈子没听得这么精确过。

她动作僵硬地抓起面前一杯冷掉的牛奶,却摇摇晃晃撒掉了半杯,最后沙哑着声音对双胞胎说,“他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把我的手机还给我,我要回去,这里不是我该留的地方。”

双胞胎齐齐沉默,弟弟里奥凶她,“你这女人什么脾气?秦先生对你这么好,他就你一个女儿,你却——”

“leo!”亚瑟打断了弟弟的埋怨,对庄浅说,“你是要乘飞机,还是轮船?”

“请把我的手机还给我,”庄浅麻木地重复,“我让朋友来接我,你们不必再插手我的一切事情了。”

她不相信他们。

双胞胎齐齐怨怼了表情。

一场早餐就这样不欢而散。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亚瑟来敲她房间的门,给她送手机过来,看到她正整装以待,少年一下子苍白了脸色,慌忙又无措的样子,欲言又止。

“你还有什么要说?”庄浅接过手机,多嘴道了句,“在我的国家,你们这样年纪的少年,都还在大学里混日子,他们可能偷偷学会了抽烟、喝酒、打游戏、追女孩子……”

但他们肯定没学会毁尸灭迹,也不会参与黑帮械斗。

“您不能离开!”

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少年突然沉声道,“小姐,您不能就这样不负责任地离开,让您父亲一人孤立无援,做一棵在绝望中枯萎的老树。”

庄浅自嘲地笑,“你太小,所以不会明白。”

有种感情叫血缘,无法消散,不能抹去,只能随着岁月而越积越深,再留到下一代,这就是传承。

庄浅对少年说,“爸爸让我离开,维持住了我们之间最后一丝尊重与感情,他构建的世界,与我想要的世界相互抵触,各退一步,是避免互伤的最好手段……”

哪怕退这一步的代价深重。

庄浅明白,她今天离开的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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