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恐光-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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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潜到全球最深的马里亚纳海沟底部的科学家华尔舒被窗前游过的小虾和扁鱼惊讶得目瞪口呆，这几乎打破了一切生命理论的基石，一万米深的海底，足以将一艘万吨油轮彻底压扁的压强，三百度都不会沸腾的高温，没有任何光线，在骇人听闻的压强和高温中，生命竟然可以出现，这就是大海的本色，不可思议，扑朔迷离。
‘我喜欢大海。‘理曼望着窗外的茫茫烟波啧啧称叹。道道壮阔的波浪从远方迷茫的正际浩浩荡荡地打横铺来，托起长空万里的蓝天，喷涌出开天辟地的激情，宣示着大海千古不变的永亘。
当一艘黑漆漆的渔船从茫茫大海的粼粼金波中飘出时，直升机开始下降了。
理曼低头看了一下手表，飞机只是飞行了两个小时，离目的地还远，看来这艘渔船应该是最后的交通工具了。
‘先生，你的船已到。‘驾驶员一边回头一边驾机降到渔船的上空。
船头船尾高高擎起了吊杆在窗下旋转，直升机正盘旋着靠近渔船，理曼注意到，几个如甲虫般细小的人影正站在堆着几网海渔的甲板上向飞机招手。
一条长长的绳梯从直升机抛下，理曼顺着绳梯爬了下去，呼呼的海风将他的衣服吹到猎猎作响。
一个大胡子的中年人大步走到刚刚从绳梯跳下的理曼面前，他伸出了右手‘你好，你一定就是大名鼎名鼎的理曼先生，在下卫多深，声纳专家。‘卫多深是一个前额全秃，戴着金丝眼镜，举止文雅，身穿白大褂，长着大胡子的科学家。
理曼跟他握了握手，跟着卫多深向理曼介绍了其他几人。
光头的中年人叫作弥漫，是潜水专家，至于他为什么光头，可能跟他潜水有关吧，
身材矮小的白发老人叫作苏平，他是考古学家，他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但步履有力，双眼炯炯有神，神彩奕奕，他愉快地告诉理曼，他最喜欢的名言就是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至于最后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理曼感到浑身不自在，他就是柯尔森，他身材高大，金发碧眼，头象公鸡一样高高仰起，神情非常傲慢跋扈，他用一种不太和善的冷笑跟理曼打了一个招呼。
也许这家伙不服当我的助手，理曼暗想。
‘这艘旧船应该去博物馆展览。‘理曼望了一下锈迹斑斑，又破又旧的渔船摇了摇头。
‘别太早下结论，先到底舱看看。‘卫多深神秘地笑了笑向理曼作了个请的手势。
卫多深带着理曼穿过腥味扑鼻的甲板，走到船尾白色的三层舱楼，他们转入般舱左侧的一条走廊，绕到船尾一扇全是锈纹的铁门之前。
‘我要向国防部投诉这艘烂船太破旧了。‘理曼摇了摇头。
‘对不起，国家机密不接受投诉。‘卫多深拧开这扇铁门。
里面是一间设备简陋的舱房，中间一张桌子，四周几张破旧的褪色木椅，一盏闪着黯淡黄光的吊灯挂在天花板上随着船的颠簸摇来摆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两边的窗口被褪色的旧窗帘布盖得密密实实，一把又破又旧的铁梯在左角的一条长通道尽头伸向二楼。
‘这就叫作国家机密。‘理曼走向房间一角的铁梯‘别告诉我上面只有一个马桶。‘
‘国家机密不在上面，在下面。‘卫多深从袋中拿出了一个摇控器，他一按按钮，只听见‘滋‘一声，中间那张桌子连着地板自动移开，里面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暗道口，里面是一排向下的金属梯闪出片片寒光。
“看太多的国家机密会消化不良。”理曼摇了摇头。
‘请。‘卫多深作了个手势。
众人一齐顺着暗道口的金属梯转到了下方的底舱，穿过一条狭窄蜿蜓的通道来到了一扇亮闪闪，一尘不染的钢门之前，钢门上方有一片圆形的玻璃窗，窗内灯光通明。
‘欢迎进入国家机密。‘卫多深打开钢门作了个请的手势。一阵清新的冷气伴着里面宁静的嗡嗡声扑了出来。
第六章 唇枪舌剑
里面是一个篮球场大小的长方形舱厅，地上铺着厚厚的绿色地毯，天花板镶着两排蓝色壁式光管，理曼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这里的设施之精密豪华简直可以媲美宇宙飞船座舱，与外面渔船破烂的外表成了鲜明的对比。
最后进来的苏平把门关上，通道上震耳欲聋的机房声消失了，只剩下空调系统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这里四周全用特制隔音钢板铺成，每平方价值一百万以上。‘柯尔森介绍。
理曼踱到船舱正中，只见四周洁白的墙上挂满了各种声纳雷达屏幕和各式显示仪器，一束束各色电缆在各仪器和雷达屏幕中交错穿行，将它们连结在一起，一排粘着墙面的白色环形台面围绕着墙壁在船舱的四周绕成一个大圈，台面上布满了各种键盘，按钮。十二张转椅整齐地跟着台面转了一圈。
‘这就是BMS………2电脑声纳雷达系统，澳大利亚的最新科技，也是最高机密，它可以彻底扫描周围直径一百公里内的海底状况，滴水不漏。‘卫多深加重了语气‘四个方向都有主动，被动声纳雷达，它们可以由电脑任意调控，转换。‘
‘能看到鲨鱼在海底交配吗？‘理曼看了看这个高科技的雷达室问。
‘无论是什么，干什么，只要它在海底活动，它的一切都逃不过BMS………2型雷达的金睛火眼。‘卫多深得意洋洋地宣称。
理曼走到其中一张椅子坐下，他按了一下键盘上的几个键，一个挂在他脸前的雷达屏幕开启了，很快，屏幕上出现了从俯视角度扫描出来的海底地形图象。
‘BMS………2型电脑雷达系统能够根据声纳扫描的数据在零点零一秒内画出海底的地形图。‘卫多深十分自负地在理曼身旁坐下‘它还有许多功能，看到屏幕下角的那一排图标吗？你只要用鼠标一点，它就可以选择控制扫描的方式深度还有变化。‘
理曼右手马上抓起一个无线鼠标在台面上滑行起来，屏幕上的光标箭头立即移到了下方那排图标停下。
‘这是控制声波波束宽窄功能的开关。‘卫多深向理曼指出‘调控扫描波束的宽窄，你就可以扫描物体的精细程度和范围。‘
‘让我领教一下。‘理曼笑了笑。
‘比如说，你需要海底鱼群活动的轨迹，你只需要把波束调窄。‘卫多深用指了指雷达屏幕下方那排图标的其中一个‘点击它。‘
理曼用鼠标对着那个图标一点，跟着屏幕下方出现了一道竖框，竖框从上向下标着波束由宽至窄的数字，理曼马上控制光标将处于最高点的红光栏从上向下调到到竖框的中间，旁边的数字立即显示扫描波束变窄了。
屏幕上出现了几个光点，这几个光点在屏幕上来回移动。
‘这几个光点就是正在活动的鱼群或者巨型鲸鱼。‘卫多深解释。
‘我们可以捕鱼专业户了。‘理曼转头对卫多深道。
‘如果允许我办捕鱼公司。‘卫多深当仁不让‘我想全世界的渔船都会失业。‘
‘或者海洋的生物应该向你抗议示威。‘理曼调侃。
‘对不起，国防机密不接受抗议示威。‘卫多深笑着道‘当然，它们可以去买保险。‘
‘如果我将波束调到最窄又如何。‘理曼猛得一下用光标把红栏下调到竖框的尽头。
‘你将会看到每一条鱼的活动情况。‘卫多深瞪大双眼盯着理曼。
只见雷达屏幕上的其中一个光点迅速变大，眨眼间，光点变成了一个光圈，光圈越变越大，眨眼间便覆盖了整个屏幕，当图象稳定下来后，理曼发现，原来那个光圈是由无数密密麻麻的集体移动的小光点组成的。
‘这个光圈就是鱼群，每一个小光点都是一条鱼。‘卫多深跟着神秘地笑了笑‘如果你想知道那个小光点到底是什么鱼，是的，先生，你可以梦想成真，只要你通过电脑的微处理器对那些光点进行分析，通过光点的强弱大小形状速度，还有它的光频，BMS………2甚至能告诉你它们是什么鱼，然后将这条鱼的形状显示在屏幕上，甚至你还能看到它的活动。‘
‘能听鱼说话并把它翻译过来吗？‘理曼接着问。
‘可惜那些蠢东西不会说话，不然我甚至可以让它们跟你对话。‘卫多深笑了起来。
‘不过有一点，当波束调窄后，扫描范围好象变小了。‘理曼指出。
‘这就是命运，你得到一样东西，就会失去另一样东西，熊掌和鱼翅不能兼得，声波的扫描波束越窄，它的频率就越高，穿透海水的能力就越强，但它的范围就越小，有所得就有所失，不过别忘了，这里还有二十多个雷达屏幕，我们可以用多种不同频率的声波声纳扫描海底。‘
‘还有更多的吗？‘理曼问。
‘当然，除了声波，我们还可以用其他扫描方式对海底进行扫描。‘卫多深指导着屏幕下方的切换标志道‘点击这里。‘
理曼一点击，跟着一排各式扫描方式从屏幕上弹起，这里有红外线扫描方式，紫外线扫描方式，X射线扫描方式及其他各种电磁波扫描方式等等。
‘虽然声波在水中是传播能力最强的，但有些情况它是无法观察到的。就好象无线电波虽然在空气中传播能力最强，但却连颜色都没法分辩，所以，我们还需要其他方式，它可以帮你从另一个角度去了解海洋，例如红外线。你可以试一试。‘卫多深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理曼用鼠标点了一下红外线扫描方式，屏幕上马上出现了一股股深浅不一的红色水流在海底各个方向交错交流。
‘这是现时海底各种暗流，洋流。我们肉眼无法看到，声波也只能望洋兴叹。但可以测出温度变化的红外线例外，它可以利用暗流洋流之间的温度差找出它们。‘卫多深笑着道‘至外各种水流红色的深浅不同，就代表它们温度的高低，越红代表温度越高。你不需要温度计，也不需要发射测量标，只要按一按鼠标，海底的一切暗流都出现在你的面前，甚至你想知道海水现时的咸度，各种金属离子的浓度，例如钠离子的浓度，这也不是问题，只要你切换到另一种方式的扫描就可以、、、、、、‘
‘对不起，我不是来这里参观的游客。‘理曼打断了卫多深的介绍‘我也不想知道这么多无聊问题的答案，今天我们在这里是因为有个可以眨眼间将五十五个人送到地狱的超级杀手，这个超级杀手可不在乎你这个什么雷达扫描系统有什么功能，它只会猎杀猎杀再猎杀，所以现在我需要知道的不是现在海底有多少只鱼，不是什么洋流暗流钠离子的浓度，我需要知道你们最近有什么不寻常的发现，在这片海域。‘
‘对不起，先生，你错了，大错特错，无论这个凶手是谁，只要它继续在这片海域活动，它就一定逃不出BMS………2型雷达系统的金睛火眼。‘卫多深突然非常激动地站起来用非常庄重的声音宣布‘传说中海洋由海神波赛冬掌管，今天我要告诉你这个传说是真的，因为无所不能的BMS………2型雷达就是传说中的海神波赛冬，你应该感到荣幸，因为站在你脸前的我，就是海神的缔造者…………BMS2型雷达的发明者卫多深。‘
‘精彩。‘理曼哈哈大笑鼓起掌来，四周的人全转过来盯着他们，个个面面相觑。理曼接着解释‘我喜欢他现在这个表情。‘跟着理曼模仿卫多深的语气‘你应该感到幸，因为站在你脸前的我，就是海神的缔造者…………BMS2型雷达的发明者卫多深，伙计，你为什么不说你是上帝岂不过瘾。‘四周的人全转过来盯着他们，个个面面相觑。
‘伟大。‘理曼接着指着卫多深道‘我要找他签名，再跟他合照，跟着用通讯系统，就象他现在的表情一样，对那个超级杀手说，你应该感到荣幸，在你面前的这个发音，就是海神波赛冬的缔造者，那个杀手不吓死都会当场吓傻。‘
‘如果它可以听到。‘卫多深仰着他高傲的头颅道‘我保证它不吓死吓傻，都会吓到落荒而逃。海底的一切都逃不出BMS2型雷达的金睛火眼，上帝也许会睁只眼闭只眼，但BMS2型雷达不会。无论这个凶手是谁？很快，BMS2型将揭开它的庐山真面目。‘
‘你这个设计很伟大。‘理曼作了个致谦的手势‘我相信上帝也会佩服你的设计。不过，这不代表它是一个神，它是一只魔鬼。‘
‘BMS2型雷达是魔鬼。‘卫多深愤怒地拍了一下自己的手‘你不是有病就一定是吃错药，这是人类科技的又一次登峰造极，你到底是有高科技恐惧症还是有低学历心理不平衡压力。‘
‘知道生命的真谛是什么吗？‘理曼并没有发火‘自由，我们之所以觉得我们的生活充满乐趣是因为我们拥有自由，如果这个叫作BMS2型的鬼东西能够监视海洋中每一条鱼的活动，那么明天我们也可以做一个相似的鬼东西去监视每一个人的活动，如果有一天世上每一个人都变成雷达上的光点，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