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新人不能当策划 番外-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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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孩子还不到上幼儿园的年纪，余裕给邓泽磊介绍了小区里一个靠谱的全职妈妈帮忙照看孩子，每个月给她一笔钱，下班之后由余裕或者邓泽磊去她那里把孩子接回家。
邓嘉的适应能力比他老爸更强。没几天就爱上了现在稳定舒适的生活，更喜欢上了这个叫“鱼鱼”的温柔叔叔，粘着他的时间比粘自己老爸还多。
其实，这也是必然的。读书这件事，真的是要了邓泽磊的老命，没日没夜玩命死磕，分在孩子身上的精力注定少了。不负责任的爸爸这样安慰自己：这一年的辛苦是为了以后的朝九晚五、寒暑假的光明未来，也是为了能更好地照顾这个小豆丁。
安抚了心中对儿子的亏欠，再想到余裕，邓泽磊的感觉是复杂的。
再见余裕，他险些认不出来，完全无法把这个粗犷的男人跟高中时白净瘦弱的书呆子联系到一起。他雪中送炭，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邓泽磊自然感激涕零。
余裕的细心耐心之处，邓泽磊也看在眼里，恍然觉得他依旧是高中时期的那个“余裕”，但，他对自己与对儿子完全不同的冷漠梳理的态度，让邓泽磊颇不适应。
并不是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漠视，而是如非必要绝不把视线多停留在他身上稍许，绝不跟他多说一句话。不过，从一些生活的细节，依旧能感觉到余裕对他的好。比如默默地帮他照顾儿子不来打扰他读书，比如帮他划重点出模拟题，比如餐桌上他爱吃的五香鱼，比如深夜送上的一杯热牛奶，比如醒来时身上多出的一件外套……
邓泽磊在失眠了一夜后，想通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但他就是有种野兽的直觉：余裕对他依旧怀有异样的感情。
当年的他，被最好的兄弟偷吻的事实打击得大失方寸，知道两个男生之间是错误的、禁忌的，他下意识地就逃得无影无踪――尽管才刚刚许下了“做一辈子兄弟”誓言。但，如果另一方并不把自己当兄弟呢？那么，为了自己，也为了他好，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让时间去冲淡那个错误。
即使逃开了，邓泽磊依旧确信他并不讨厌余裕，也从不质疑余裕对自己的真心――他了解余裕，正如余裕了解他。
之后的十年，少年的记忆逐渐褪去，余裕的形象越发模糊，只能在偶尔和队友讨论到高中生活时，才忆起这个曾经的好友，那段无疾而终的、不敢碰触的感情。
物欲横流、光怪陆离、精彩纷呈的现实磨平了他的棱角，那段单纯与青涩仿佛已从他生命中消失。
却不料，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拉自己一把的居然是当初自己唯恐躲之不及的人。而现在，从余裕的种种表现看来，他对自己并未忘情。
想通了这一层，邓泽磊没有戳破，照旧跟余裕相敬如宾，每个月该交房租就交房租，该补贴家用就补贴――三人的饮食早就混在了一起，本来说的“谁有空谁做饭”，不过，鉴于余裕的手艺实在比邓泽磊高出太多，因此基本上下厨的都是他，那之外的所有家务自然是邓泽磊包了。
邓泽磊知道，他有些霸道了，霸道地利用着余裕对他的心思，占尽余裕对他的好。他更知道，余裕的出现对他意味着什么――救赎与新生，没有余裕，他只空有一个目标，却不知道乱作一团的生活应如何梳理；没有余裕，他不会那么快振作，更不会那么快办好一系列手续；没有余裕，他可能连儿子都养不下去；没有余裕，那堆山一样的书他根本塞不进脑子……
正是清楚这些，所以他从不吝惜对余裕说“谢谢”，却无法给更多，至少暂时不能。
邓泽磊知道这对余裕是不公平的，但，却不想去改变这个现状，现在的他，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需要这份“利用”，也享受这份“利用”。
他已经不是当初高中时只会空谈理想与义气、满腔热血的愣头青了，经过了十年的摸爬滚打，邓泽磊几经起落，更加知道现实的残酷。
他的脚终是不能再好，在邓泽磊的内心深处始终隐藏着一丝愤世嫉俗，如果不是儿子，以及之后的余裕，他不可能撑得下来。
只要彻底定下来，找到合适的地方，我就尽快搬出去，邓泽磊如是想着，叹了口气。
――――――
直男被掰弯的几率有多少？
如果有人问余裕这个问题，他一定嗤之以鼻。
他从没想要用那点让人心存侥幸的几率束缚了自己。
帮助邓泽磊，是道义、是义气，也有私心，但余裕从没奢望过对方会回应他的感情，他做的一切都是下意识地，从心而为。自己心甘情愿，也打从心底乐意，何乐而不为？
这算……贱受吗，或者倒贴受？啊，呸！为什么是“受”？
于是，阅文无数，出剧过百的余裕（五香鱼）深深地蛋疼了。
――――――
仅一门之隔，抬头不见低头见，邓泽磊对余裕越发了解。
顶尖学府毕业，事业有成，有房有车，颇有积蓄，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爱管闲事，耐心细心，温柔善良，厨艺家事样样精通……总之，优点一大堆。他敢肯定，只要余裕征婚，一定有不少女人排着队来应征。
可是……他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呢？
好吧，邓泽磊承认，自己巅峰时期运动员的身份，还有高额的球员工资也让他风光了一把，婚前婚后，向他招手的妹子都不少。球迷的簇拥，教练的赞扬……他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前途一片光明。
却不料一旦跌入谷底，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地无能。除了打球和玩乐，他似乎连好好生活都不会。
越跟余裕比较，他就越没有了信心，也更加疑惑，投注在余裕身上的目光也逐渐增多。
他知道了余裕的生活习性，比如早上7点必醒，晚上12点前必**，睡前喜欢喝一杯热牛奶，爱好养生，吃饭口味比较重，脏衣服和碗绝对不隔夜，生活异常规律严谨。
他知道余裕经常会躲在自己屋里录一些奇怪的音，“耳测”不是正常的性向……每次他配音都会嘱咐邓泽磊把邓嘉带好，不要来偷听，学到不该学的东西，这也从侧面印证了邓泽磊的猜测。
他知道余裕每隔十天半个月就会出去消遣，并不过夜，回来时，身上会带有酒气，人还是清醒的。
他知道余裕有一群/交情不错的朋友，平时会在网上保持联系，隔不久会出去吃饭唱k聚一聚。
他知道……
没有他，余裕也可以活得很好，但他已经不敢想象自己的生活如果没有了余裕会是什么样子。
余裕就像一张绵密的网，让他越来越习惯和依赖，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挣脱不开。
――――――
余裕最近犯了桃花，酒吧里被他煞到的一个小0对他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攻势，甚至直接登堂入室。
“你是……余裕的……男朋友？”小0吞了吞口水，畏惧地看着眼前的巨人。
邓泽磊低头打量着眼前打扮时尚，长相清秀中带着娘气的男孩，不肯定也不否认，只问：“你找他什么事？”
被他不怒自威的表情吓到，小0立刻举起手里的袋子，回答：“呃，我是来还他东西的，上次……”突然意识到什么，他闭上了嘴。
邓泽磊目露凶光，盯着袋子里余裕的西装外套。
“爸爸……”邓嘉小朋友听到动静，从房间里一蹦一跳地出来。
小0听到那声“爸爸”，又看到一个缩小的q版巨人，心中顿时明白自己误会了，放心了，大方地道：“上次他借给我一件衣服，我帮他干洗过了，现在送过来。”
“你们哪儿认识的？”邓泽磊抱起自己吃得越来越滚圆的胖小子，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逾矩了。
“呃，xx酒吧。”
“你怎么知道的地址？”继续拷问。
“……他告诉我的。”其实小0就住在隔壁小区，那天余裕送酒醉的他回家的时候有顺便提到自己的住址。
“你喜欢他？”邓泽磊越来越直接。
小0顿时红了脸，但依旧坚定地点了点头：“嗯，他是个好人。”——
55、
小0没有等到余裕；见邓泽磊脸色不好看，就悻悻然地离开了。
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邓泽磊在屋里发呆；邓嘉见爸爸的傻样；径自挣脱他的怀抱，拿起玩具玩了起来。
邓泽磊觉得自己对余裕的感觉越来越奇怪。
忍不住想了解余裕更多，忍不住会想去掌握他的行踪――尤其是知道他常去酒吧消遣之后――尽管他没有资格。
甚至在一次余裕忘了带换洗衣物，直接围着浴巾出来时；邓泽磊丝毫不敢往那暴露在外的肌肤看去――这对打了十多年篮球，跟队友全/裸沐浴无数次的他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更要命的是；那惊鸿一瞥的肉体让他魂牵梦萦了数夜；每每想到；他的身体居然会不由自主地发热，心里甚至……遗憾起来。
异样，说不出的不对劲。
难道……
不、不会！
但又如何解释自己的怪异？
邓泽磊不停想着自己的数次桃花，想着自己的前妻，甚至想到了自己少时看动作片A类自撸的片段，想到自己给初恋女生写的情书……
啊……那情书还是余裕改过的。
邓泽磊怔住。
那个时候，他是不是就喜欢我了？
他是用什么心情帮我修改的？
十年前与余裕相处的种种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无比清晰。邓泽磊这才惊觉，原来那些以为早已淡忘的回忆一直以来都藏在他的脑海深处，却从未忘怀。
而十年后……余裕的好，他全都看在眼里。邓泽磊想，没有人会比余裕待他更好了，甚至超越了他至今仍在狱中的父母。
而那么好的余裕总会跟别人在一起的，这一点，邓泽磊从来都知道，却下意识地回避。
今天这个小0的出现是必然的，不是他也总会有别人。他让邓泽磊避无可避，**直面这个血淋淋的事实。
余裕被别人抱在怀里，余裕把对自己的好全部给了别人，余裕把已经吝惜给自己的笑容向别人绽放，余裕永远离开自己的生命……
心中隐隐作痛。
邓泽磊烦躁地抱住自己的头，这一刻想要打破余裕对自己的淡漠的意愿达到了顶峰。
他欠余裕的实在太多。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上了余裕，更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同性恋，他只知道，他想跟余裕在一起，很想很想。
――――――
“你发什么愣？这么晚了还不做饭，想饿着你儿子吗？”
熟悉的悦耳嗓音响起，把邓泽磊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他猛一抬头，只见余裕皱眉抱着泫然欲泣的小胖娃站在他面前，眼中带着责备。
邓泽磊只觉心头一震。
见他表情奇怪，余裕以为他又被题目虐了大受打击，本想开口安抚几句，却被在自己怀里不停扭动要吃食的胖小子打断了。
算了，先做饭吧。
邓嘉已经三岁了，牛奶依旧是主食，不过现在已经在适当喂他吃些清淡的饭菜或粥。
厨房一阵乒乓响，然后，让人食指大动的香味传出。
好奇宝宝邓嘉扒着“鱼鱼叔叔”的腿，不停问些不着边际的天真问题。余裕则一边做饭，一边温柔耐心地给小胖娃解惑。
客厅的邓泽磊听着厨房的动静，心脏越来越热，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塞满了，嘴角不停上扬。
这样的生活，真好。
豁然开朗。
当晚，把孩子哄睡了，邓泽磊敲响了余裕的房门。
余裕开门，并不意外，早就觉得邓泽磊有话要问，八成又是题目。
谁知，邓泽磊居然两手空空，这就让他有些疑惑了。
“什么事？”
“唔……”临门一脚，身高2米03，体重110多公斤，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下限的邓泽磊居然像个十几岁的愣头青一样……扭捏了。
余裕双手抱胸，等着他。
“我……”
铃铃铃……
桌上的手机欢快地跳动起来，余裕接起，邓泽磊只得无奈地闭嘴。
“喂？你好。哦……衣服拿到了……”余裕已经把袋子收好了。
嗯？是他？！邓泽磊警觉地竖起耳朵。
“不用谢……吃饭？太客气了吧……”
吃饭？约会！？太奸诈了！无耻！
不一会，余裕有些无奈，但仍带着宠溺地道：“……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周六……”
是可忍孰不可忍！邓泽磊立马上前，一把夺过手机，冲着那头大声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