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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余烬作者:泠司-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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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他最喜欢的样子,镜子里的人光彩夺目得景函自己都有几分陌生。
  可惜萧远看不到。
  景函哪里不知道萧远有多怀念他们的过去。
  他也怀念的。怀念那些能带起皮肤之下火花的亲吻和触碰。怀念他成年礼上萧远紧得他都痛的拥抱。怀念那个时候分手时的舍不得和太爱。
  这一次,萧远当真信守了承诺,不再出现在他面前。
  这本该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可就连景函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焦躁什么,尤其是近来愈发频繁地想起萧远。
  大概是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正在一点点走向他们早已设定好的结局。
  大概这一次已经不是出自于爱了。
  作者有话要说:  
    
    ☆、25

  25
  萧家主宅前院及主车道的两边种满了凤凰木,在夏秋时分开起花来就像是火烧起来似的铺天盖地,一片片明媚鲜艳的红。那个时候若是有车开进来的话第一眼能看到就是这般绚烂的景象,其次才是层层掩映下的大宅子和佣人楼。
  可现在明显已经过了花期,秃秃的枝桠间,阳光细细碎碎的漏了进来。
  “萧少,他们到了。”
  萧远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接着读一本书。他和霍哥正在二楼的书房,从窗户里看下去正好能看到何慕一行人的车从侧门开进来。过了一段时间,萧远才抬起头,淡淡的对着霍哥点点头,表示他知道该怎么做。
  因为受伤,他最近一直都在静养,表面上也没什么过大的动静。
  这次叫何慕过来,也是为了别的事。
  何慕曾经和霍哥一起是站在萧远身边的人。作为萧家旁系的何慕没什么大的野心夺权算是给他自己留了一条命。但是萧远还是为一些旁人所不知道的原因舍弃了曾是他半个左右手的何慕,给了他不大不小的权力果断的把他从核心的地位剔除了出去。
  连这次召见,都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
  萧远合上书。这是一本不太符合萧远风格的随笔。任意翻开一页还能看见另一个人轻快的笔迹随手写下的旁批和心得,字数不多却能让人会心一笑,偶尔章节间的空白还有几幅手绘上去的插图。
  大概是景函只有十五六岁那会儿,他在书房看文件,景函坐在他身后看书闲来无事做的。
  萧远看过他留下的大部分书,几乎每一本都有着类似的痕迹。
  甚至还有几本里面夹着几张速写纸,画面里几乎都是他的背影,侧脸,右下角还有着景函的签名和日期。这些全是相当久以前留下的,却因为太久没人看见而保存着当年的模样。连萧远本人看过之后都会不自觉地感慨,原来那个时候的他看起来是这个样子的:眉头总是皱着,眼神却很专注,嘴唇拉成一条线,冷酷的要命。
  只有一张是他的睡脸,近距离的特写,每一个细节都分毫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画这个的人那时心里还有那么多炽热燃烧的爱,萧远几乎都认不出自己还有过那么柔和温暖的表情。只要想起那时的景函曾屏住呼吸近距离静静的看着他,只是看着,连伸出手来处碰一下都不敢,害怕哪怕一点声响将他弄醒,萧远就想的心都要痛了。
  管家敲敲门,示意何慕一群人已经到了楼下客厅等着他。
  萧远带着霍哥下楼向客厅走去。即使隔得很远,萧远都能感觉到落到身上过于直白热烈的眼神。
  何慕用一种极其规矩的姿势坐在椅子上,脊背绷得紧紧地,一看到萧远推门进来立马站起身,目光追随着萧远的身影,在他坐下之后深深鞠了个躬。
  “先生。”
  萧远稍微看了他一眼。
  “我严格按照您的吩咐,没人知道您找我过来的事。”
  何慕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一点点的对萧远汇报。萧远让他来萧家主宅的命令里包括保密这一条,即使他和他的亲信猜不透是为了什么,但是并不妨碍何慕为之狂热。只要能重新踏足这个地方,就算是一半回到了萧远的核心权力圈。
  “这会就这么听话了?”
  “先生,您的意思我不明白。”
  萧远冷冰冰的目光停在何慕身上,在他身后的霍哥已经按照萧远平时的习惯在他的杯子里倒上了酒。
  “你调查我,还把主意打到他身上的时候想过我跟你说过话没有?”
  “我……不敢。”
  “你现在会说你不敢。”萧远极度失望的转开目光。只是这样细微的一个动作就让何慕握紧了手,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你都敢背着我去找他了,这一次是无声电话,下一回,你告诉我你想对他做什么?”
  从他们还是少年时期,何慕还能追随在萧远身边起,何慕就是对景函抱持着最大敌意的那个人。那个时候萧远羽翼未丰,即使是一点点微小的力量都不能轻易失去。但这一点点不在意就把曾经的爱走得那么曲折,直至彻底湮灭。
  “我……”何慕当然记得萧远曾对他的警告,可是他仍旧不甘心。“他和您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不要当我是傻瓜。”
  “我不信。”他当然不信。在他的记忆里景函是个相当没用的人。生在黑道世家里却像个白痴一样无知,天真,花那么多精力去学什么用处都没有的画画。但就是这样一个人获得了萧远全部的注意力,即使那个时候的萧远自己拒绝承认这种沦陷,可他就是能看出来。
  他好不容易从萧远身边赶走了这个废物,换来的却是萧远的舍弃。
  “该在您身边的人应该是我。先生,我可以把我所有的一切奉献给您。”
  “你不行。”
  “我可以的!”何慕此刻的声音像是从喉咙的深处一字一句抠出来,因为感情太过复杂而嘶哑。“您还想把他带回来吗?我不允许,那个婊…子养的脏东西没资格和您在一起……”
  萧远甚至没有亲自动手,霍哥一个耳光扇得他整个人栽到一边,血和着掉落的牙齿被他吐出来。
  “你知道什么?”萧远居高临下的漠视着倒在地上的人。“我最恨的就是有人企图愚弄我。你以为你做过的事能瞒一辈子?你怎么会觉得我会对流着萧家的血的人真的放心?”
  “您……不会。”瘫在地板上的何慕断断续续的说。
  萧远比所有人都清楚萧家人该有的本性。
  “真比出身,他也比你高贵得多。”
  “叛徒的儿子……”这话刚说完,霍哥就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让他整个人痛得弓起身子。
  “景家从来不是叛徒。”萧远非常慢的说。“我说不是就不是,他不会知道的。”
  “个婊…子养的,”何慕满脸污血的抬起头,看着萧远,充满莫名的恶意和快意。“先生,您说您爱他,可您知道他操起来是什么感觉吗?噢,我忘了,您当然知道。”
  这一次动手的不是霍哥,是从沙发上起身的萧远,他蹲下…身,掐起何慕的脖子把他整个人带起来一点,手指收得很紧,何慕也不反抗,只是挑衅的看着他。萧远深黑的眼睛里熊熊燃烧的是憎恨和愤怒,这样的情绪让萧远看起来格外的黑暗且邪恶。
  “你不该跟我提这个。”他的声音非常冷酷。“你这种东西死一万遍我也不会满意。”
  “一个脏了的玩意也值得您这么做吗?”
  “我说过,他永远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好。”
  “放屁。”
  萧远突然松开手,对霍哥吩咐了几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满是血腥的空间。
  他一个个找出当年经手那件事的侩子手,在审讯之中一次次差点失去控制。他知道,那些人不该死的太轻松,包括他自己,他们都不该活的太轻松。
  没想到他的身边居然养了这样一条毒蛇这么多年。
  即使已经不再姓萧,已经被其他家族的血液稀释了那么多,何慕也是萧家人,冷酷,薄情,不择手段。何慕执着萧远近乎病态,而且他比那时的萧远更加一条路走到底。萧远会对景函犹豫,可他不会。
  他身边的那些人连同他,都是毁掉景函的凶手。
  作者有话要说:  看,萧先生!
    
    ☆、26

  26
  早上还是明媚的晴天,下午就没有一点预兆的转了阴。云层灰凄凄的,连风都带着十成的阴寒。傍晚开始落下来的先是夹着冰碴子的雨,后是大片大片的雪,落在手掌上化得很快,把寒意一点点带进骨髓里。
  萧远静静的站在窗子旁,像是在看着什么很遥远的地方,又像是正在沉思。
  从很久以前这间宅子就极度的缺乏生气,就连为数不多的佣人们都更像是蛰伏于此的幽灵。但是从萧老先生去世,萧远上位,景函彻底搬离,萧夫人住进疗养院起,这里就彻底荒凉了下来,偌大的空间只剩萧远和他那些暗地里的护卫。
  虽然还是会有人来这里拜访萧远,但是更多的时间都是萧远一个人在这里度过。
  霍哥和他的新婚妻子曾问他要不要从这里搬出去,被他拒绝了。
  他并非没有这里已快要成为一处阴郁的牢笼的认知。萧家的黑暗面已经深深浸透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就像今天上午被血弄脏的会客厅,即使已经被佣人清扫干净,可流过的血永远都不会消失。
  上次景函重新回到这里才让他意识到这里到底意味着什么,而他一直坚持保留着景函的房间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个地方每一处角落都充满了属于两个人过去的阴影。所以景函才会从潜意识里就抗拒这个地方。
  从少年过渡到青年的两个人在没人看见的角落亲吻拥抱直至身体交缠,从射击训练场到酒窖,都有过这种接近于放纵的回忆。他在分开之后的几年里一直抗拒着去想起这些东西,去想起两人之间那让他无数次几乎要失控的张力。
  在他之后,萧远再未见过那样的爱和信仰。
  大概那个时候的他也意识到了,他其实没有景函想的那么好,尤其是在萧敬告诉他那些旧事之后。他不希望景函接触道上的事,一般是出于所谓的保护,一半是出于私心。他害怕这个他一手养大的孩子去接触他父母死亡牵扯出的那些真相。
  甚至他都没有考虑过景函是否能接受真相和这样的隐瞒,就替他做出了决定。
  他一直抗拒将他带进这个世界,却没想过景函从一开始就没有走出过黑道的圈子。
  他怎么会和其他人一起忘了,小时候在他为景函受伤之后景函做了什么,狼的崽子终究是狼,变不成犬。反倒是长大之后景函竟然变得越发的干净,越发的不带戾气,甚至彻底疏离了枪支和刀刃。他一直都很聪明,能敏锐察觉到萧远想要他成为哪般模样,而且他也照着做了,毫无怨言。
  他居然会害怕景函顺着他父母的路从他身边背离,这些东西带到现在想来简直可笑可憎。
  自第一次重逢起,已经有了半年时间。在这半年里他们真正见面的时间其实是少之又少,但只要有关过去的大门被人打开了,萧远就无法停下的会想起过去和现在的相同不同之处。景函说他已经不是过去他了解的那个人了,可是他并不知道,萧远从很久之前就察觉到了他骨子里的那些东西,只是拒绝去深思而已。
  在何慕来之前,萧远接到了祁三的电话,今天是招标的日子,祁三虽不需要亲临现场,但也必然有方法看到现场发生的一切。
  “他挺好的,身上那西装是你送的吧,一眼就能看出你的风格。”
  “嗯。”
  “你那小孩长得一点都不像景海,反倒五官十成十的像从温韶脸上描下来的,现在像,更年少一点的时候更像。”
  “温韶当年是道上出名的美人,像她也挺好的。”
  “温韶的一生是怎么过的我可比你清楚。”
  “他不会像她一样的。”萧远平静的保证。
  “温韶那阴毒美人的名头到现在都有人记得。”
  “你到底想说什么。”
  “萧远,我想你应该清楚,毕竟真正把他带大的人是你。”
  “是我。”萧敬能把他带回萧家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所以剩下的全都落在同样是个孩子的萧远身上。“他陪了我整整十六年。”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叹息。大概是在感慨十六年的感情也抵不过一时的动荡厌倦不信任。
  “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我们这么久的准备之后要开始收网了,你多对那孩子上点心,他最近有点……急躁了。”
  萧远想起只有六岁的景函,其实那并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却也只有在他父母的葬礼上萧远才第一次正视了那个孩子。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站在那群对他抱持着恶意大于善意的人之间,很容易让萧远想起过去的自己也是这样艰难地生存着。外界传闻对亡母的深情只是一个幌子,萧敬从来不是一个好的父亲,而几年前的算计彻底毁掉了他和继母之间本就不多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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