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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夺宠,一人之下-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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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期待——会不会在开门的一瞬间被他拥在怀里。
    或者最坏的打算…呵,所有的伤害都是一次性的,刘一桐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无坚不摧了。
    就算再次撞到他衣冠不整的压着个女人躺在自己精心挑选的真皮沙发上,又能怎样?
    可是…这世上永远都没有最坏的地狱,只有更坏的绝望。
    刘一桐推门进去的瞬间便觉得气氛有点不同,家里依旧陈列的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只是所有宣示着这是一间双人公寓的迹象统统不翼而飞,桌上的情侣杯形单影只,沙发上的双人靠垫也仅剩一只。就好像这个家里从来就只有自己存在过一样。
    刘一桐依着门,奋力扳开左手边的鞋柜:下面那一层已经是空空如也。
    “阿冷!”刘一桐几乎是跄踉着冲到楼上,衣柜里不再有任何一件属于温千冷的衣服。
    他走了。
    不需要跟自己道别也不要再说什么煽情的怨恨的话,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自己的生命里一样——他走了。
    我宁愿你打我骂我,我宁愿你带着别的女人在我眼前伤害我折磨我,我宁愿你说出绝情的话逼迫我——可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
    温千冷,你说过你愿意原谅所有的人,哪怕他们骗你欺你背叛你——为什么只有我不行?
    刘一桐坐在台阶上,望着空洞洞的门口,曾几何时他有想过在未来的每一个日子里,他都可以坐在这里听着门外熟悉的脚步声,一点点靠近。一开门,就是那张熟悉的俊颜。
    自己跟猫一样欢脱,只要看到他就安心,就幸福。
    你会出现么?你会再一次出现在我家的门口,用像孩子一样清澈的眼神跟我说——抱歉下班晚了,但是路过商场带了你最喜欢的甜品作为补偿。
    刘一桐想:也许自己真的高估了这份情所能带给他的依赖,早已成熟坚强起来的温千冷并不是真的需要自己了吧。
    真的是,太宠他了呢。宠到全然都忘了,其实自己也想被爱…。
    刘一桐走出门,他似乎没有察觉到温千冷也带走肥路易。
    他沿着主干道往前走,不管行车不管红绿灯,这一路上抱怨辱骂挨得满脸。刘一桐才不在乎,心里填的那么充紧,哪里还能装得下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出门的时候既没有带手机也没有带钱。就算此刻被车撞死了,大概人民警察也只会看着他一身住院服,先往最近的精神病院打电话吧。
    今天是小年夜,下午的街道上多了点气氛。如果不是从天而降的这场冬雨浇灭了摊贩们的热情,刘一桐甚至觉得自己早晚会被这车水马龙的热闹碾作尘。
    “阿桐?!”郭再天推开大门机会惊呆,眼前的男人一身住院服,身上敞披着及膝的黑色羽绒服。没有打伞也没有任何躲雨的迹象,就这样湿淋淋仿若流浪的动物一般站在自己门前。
    “你怎么会在这儿!淋成这样…快进来!”郭再天不用去问事情的原委,他说过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刘一桐受了委屈,这里永远都会为他打开门。
    “天哥…我只是不知道该去哪里…就…就走到这里来了。”刘一桐的脸上分不清雨水还是泪水,眼镜上的水雾深深,也看不清郭再天的脸。
    “什么都别说了!”顾不得男人身上的污秽和水迹,郭再天一把将他拥在怀里。他能感受到到对方那发自内心的恐惧和颤抖:“我说过…只要你愿意回来,我终其一生都不会放手!”
    郭再天把刘一桐抱上楼,奢华绮丽的浴室随时都备好了适度的水温。
    “淋了雨要先洗澡…。”郭再天让他坐在浴室的椅子上,像个温柔的执事一般脱去他肮脏的外套。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刘一桐的身体,全部赤裸,一览无余。
    平淡无奇的骨骼身架,白皙光洁的皮肤,下腹的伤口还包扎着。
    “你从医院跑出来的?”郭再天叹了口气:“真叫人操心…”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世伯…阿桐在我这,你们别担心了。”
    “你呀——家里人都快炸了锅了…”郭再天温柔的责备。
    “我忘了…”刘一桐咬着唇抬起眼睛:“你知道了杨爸爸就是…”
    “恩…”郭再天点头:“我知道了,但我没在那之后去找你…”郭再天俯下身子,将白色衬衫的袖口挽到臂弯处:“我以为…温千冷会理解你,我以为…你不会再受委屈的。”
    刘一桐的眼泪滴在他的眉毛上,微微一抽泣,伤口处的纱布便随着雨水的洇湿渗出血。
    郭再天搂住他的身子,让他尽情的靠在自己的胸膛里肆意痛哭。
    “阿桐,还有我在…”
    温水注入了浴缸的三分之一,估计到伤口不能沾水,郭再天找来一个靠垫压在浴缸里,垫着刘一桐的腰部。他穿着外衣进入到宽大的浴缸里,一手托着刘一桐的肩膀,另一手小心翼翼得打湿了他漆黑的短发。
    “水温可以么?”
    “冷…”
    郭再天用遥控器调了一下温度:“冷的话靠着我…”他的衣裤已经被打湿,白色衬衫贴合着肌肤的纹理,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他为刘一桐洗好了澡,用宽大的浴巾裹住他已然瑟瑟发抖的身子将他抱回卧室。
    “李大夫,麻烦您给换下药。”郭再天把在楼下客厅等候多时的医生叫上来,彬彬有礼的大夫抚了抚医药箱走进去。
    “天哥…别走…”刘一桐突然睁开眼睛拉住了郭再天的手。
    “我不走,陪着你…”郭再天抚摸着他刚刚吹干还带着些洗发露香氛的短发:“别怕,伤口里面差不多都长好了。只是外围换药补缝一下,打了麻药不会很疼。”
    “不用打麻药了…”刘一桐说:“我怕伤脑子。”
    “我宁愿你变白痴…只知道谁对你好你就对谁好…再也不要逃出我的手心。”郭再天全热不过站在一旁的大夫,低头轻吻着刘一桐的前额。
    “郭先生,可以开始了么?”医生已经准备好了需要的器械。
    “真的不用打麻药了。”刘一桐坚持。所谓痛,又能有多痛呢?
    医生循着郭再天的脸望过去,他点了下头:“他要怎样就怎样吧。”
    手术针穿过皮肤的瞬间,刘一桐似乎爱上了那畅快淋漓的痛感。
    只有那样的切肤之痛才能暂且叫自己的心麻木冷冻一会,让自己满转的大脑放空一会。
    他甚至连一声呻吟都没有,只是攥着郭再天的手把眼睛紧紧的闭起来。
    等大夫离开的时候,刘一桐感到有人在他额头上擦着沁出的汗水,一睁眼就只有看到郭再天泛红的眼圈。
    “天哥…”
    “傻瓜…睡吧,我在。”
    整整三个月,刘一桐没有离开过郭再天的别墅半步。郭再天抽出尽可能多的时间陪他,两人相处得也很愉悦。
    刘一桐并没有想象中的消沉,他也会去看书听音乐看电影。他也跟家人朋友打电话,偶尔也会说出让人郁闷的冷笑话。他偶尔下楼去逗弄哈利,但更多的时间都是站在阳台上最好的景观处一站就是一个下午。
    心情好的时候,刘一桐也做几个菜,口味也跟以前一样好,但从来都不是郭再天喜欢的。
    但即便如此,郭再天已经非常欣慰了。
    他们在一起的频率并不高,郭再天会顾及到对方的身体状况,即便做也不会太过激烈。
    每一次他都会以长时间的挑逗和前戏为开场,拥吻和爱抚常常能给对方最好的安全感。
    直到刘一桐已经被撩拨到意乱情迷的时候,他才会温吞吞得占有他。
    他总是会在事前用温热的润滑剂打好基础,进入的时候也会小心翼翼,不等到对方进入状态绝不会肆意妄为得自我享受。
    姿势温馨而单一,从来不会选择那些带有臣服或耻辱色彩的体位。有时只是从后面抱着他,有时就真的只是抱着,静静的抱着什么都不做。
    事后他会抱着男人去浴室,用温热的水给他擦拭身体,然后不管多晚多累一定会给他上药。他说那里将是他专属的地带,要做好维护保养才好来日方长。
    就单纯的性感官来说,刘一桐承认和郭再天更加舒服。
    只是这冬眠养膘一样的日子无忧无虑得走下去,刘一桐丝毫不见长胖,依然是一天比一天的瘦削。
    他本来是个匀称结实的人,个子不高但肌肉还是有些。
    如今一张脸已经瘦寡成锥子状,虽然面皮白了些,人也看着精帅了许多。戴上眼镜后的气质已经从之前的腹黑奸商蜕变成了病弱的美少年,但郭再天不喜欢这样,他知道刘一桐的心病,所以偶尔也会烦躁。
    那天与人应酬后回家晚了,郭再天扑上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刘一桐不由分说得把他强做了。
    没有前戏没有抚慰,只有冰冷肆虐的吻让刘一桐几乎窒息,只有宣泄一般的撞击让他满心都是被强暴般的耻辱感。
    直到那一刻,刘一桐才真正明白一个人在爱里的压抑真的是可以很疯狂的。
    他眼睛有点酸,最后也没哭出来。
    下身撕裂般的痛没有让他委屈和不满,他只是抱着在自己身上精疲力竭的郭再天在他耳边轻轻得说:“天哥…你是不是恨我。”
    郭再天醉了,却没有糊涂,他捧着刘一桐的脸,泪水滴在他的鼻尖上。
    “阿桐,我带你出国吧。永远都…不回来了…”
    刘一桐没有拒绝。
    四月天是这个城市最好的季节,江唯语在心理诊所实习了有小半年,每天遇上些形形色色的怪癖真的极大程度了满足了少女那颗猎奇的小心脏。
    她懒洋洋得把马尾拆下来重新扎了一下,泡了杯淡淡的速溶咖啡盯着眼前的时班表。今天老师出现场去了,但是还有一位已经预约好的客人正在门外等候。
    江唯语打开记录本,盯着眼前那个名字,接通内线通知客人入内。
    “是你?!”温千冷惊讶又尴尬得看着眼前白衣天使般的女孩:“这…。”
    “呵呵,原来你还知道你自己心理有问题啊?”江唯语拄着下巴笑道。
    “既然是认识的…应该就不够专业客观了吧。”温千冷起身:“诊金我照付,你…要不再帮我约一个大夫吧。”
    “我还没嫌你薄情寡性你还敢嫌我不够专业!”江唯语拦住他:“今天我还一分钱都不要你的了,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过来看大夫?”
    “我…”温千冷看着桌上的录音机,江唯语不好意思得笑笑,关掉了录音键。
    “我跟一个女孩在一起…但是…发现自己好像不太喜欢跟女孩在一起了。”
    “温千冷,你是同性恋这件事还需要一而再再而三得确认么!”江唯语差点把整杯咖啡都泼到他脸上。
    “不是同性恋…我以前跟女人在一起的时候——”
    “你不是同性恋,你只是爱着一个唯一的人而已!”江唯语一拍桌子:“你根本就爱着刘一桐!为什么要离开他,为什么要消失到所有人都找不到你的地方?呃——我知道我这个样子没有半点医生的操守,但是我就是作为一个被你打败的情敌今天来告诉你这句话。你折磨刘一桐其实就是在折磨你自己。在整件是事情里,你只不过是心里不平衡罢了。你压根就不恨自己的父亲,更不恨刘一桐。”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想什么…”温千冷的话并没有什么底气,这几个月来他搬离了刘一桐的公寓,并向公司申请去了外地的一家分公司短期借调。
    他独自一人在陌生的城市里过着平淡的朝九晚五,唯一的朋友就是偷偷摸摸带上火车的肥路易。
    “你若不相信别人知道你想什么,又怎么会跑来心理咨询?”江唯语双手按着案台,小身材大气场得冲温千冷叫道:“如果你心里没有刘一桐,又怎么会把他的猫一块绑架走。”
    “江小姐,我还是付你诊金吧…你稍微专业点好不好?”温千冷抹了下被她喷得满脸的口水。
    “我带走肥路易是因为我不清楚他什么时候会回家,万一留着猫自己在家会饿死的。”
    “难道你都不知道他之所以不回家是因为住院了么…。”
    温千冷的眉毛动了一下,刚想脱口而出的追问被咽下喉咙——都已经好几个月了,现在有什么关心的意义呢。
    “坐下。”江唯语把温千冷带到沙发上:“你要专业的话,我们就来真的…如果受不了的话喊停哦。”
    温千冷在沙发上平躺下来,他转了下眼睛:“我今天来只是想看看自己究竟还能不能跟女人恋爱结婚…。江大夫不要再跑题了。”
    房间里的温度调成最舒适的26摄氏度,温千冷脱掉薄薄的外套,只留一件短袖衬衫。江唯语放起悠扬的轻音乐:“眼睛闭上,全身放松下来。”
    江唯语打开一本轻小说,用婉转轻柔的声音为他念了一段楔子。那是一个佚名作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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