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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凿陵-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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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日叫过了千次万次,如此亲昵而独一无二的称呼。
  在‘妈咪’二字后面,十次有九次是接着‘对不起’。
  剩下的一次,想学着弟弟说,我爱你。
  但从来不曾说的出口。
  如果爱与恨只是个选项,选了就能贯彻始终,人生应该就会简单干脆很多。
  但炎育陵这一刻已经领悟,爱与恨,是本能。
  没得选。


70、六十二、学习忘记

  “鳗鱼,虾子,肉松。”叶雅把三个捏好的饭团分别放在三个并排着地饭盒,三个裹着紫菜、形状似模子印出来般一模一样的三角形饭团,稳稳地站立在饭盒里。
  “就这么分吧,待会儿再在盒盖做记号。”叶雅抬首向站在自己身边捏着饭团的儿子说道。
  “嗯。”炎育陵点头,眉头稍紧,看着手上不成形的饭团,再看看母亲捏好的范例。
  不待儿子开口请教,叶雅主动伸出手握着儿子宽大的手,像抓着幼儿的手练习写字般,指导儿子怎么把饭团捏成可的爱三角形。
  不一会儿,炎育陵端详手中的成品,满意地扬起嘴角。
  “很容易吧?”叶雅边说边开始捏一个新的饭团。
  “嗯。”炎育陵将饭团放进饭盒,自己做的饭团和母亲相比还是有些走形。
  “你第一次做,已经算很好了。”叶雅欣喜一笑,转眼就又捏好一个饭团,低声喃喃:“育陵还是这么聪明。”
  炎育陵低头看向母亲侧脸,看见了自己从没注意过的皱纹,然而,脸上挂着淡淡微笑的母亲,美丽如昔,束起来的长发还是浓密乌黑,柔软如丝。
  “妈咪。”炎育陵轻轻抓住母亲手腕,“剩下的我来做,你休息。”
  “替儿子做饭盒是妈妈的责任。”叶雅轻易挣开儿子的手,抬手用手背摩挲儿子脸颊,语气严肃了些,“该休息的人是你,看你,皮肤这么干燥,眼睛也有些肿,睡不够是不是?一早就没看见你,你昨晚到底有没有回来?”
  母亲一连串发问的习惯依旧,不同的只是语气温和了许多倍。
  母亲的选择性失忆,是能够控制的,还是无意识的呢?
  炎育陵提醒自己停止思考对现况有弊无利的事。
  “我昨晚睡在宗哥那,早上才回来接贝鲁她们去公司,你还没醒。”
  “那要不要回房去多睡一会儿?不多休息你会有力气打球吗?”
  “没事。”炎育陵抢过母亲手里的木勺,往饭锅里勺饭。
  “听话,回去睡。”叶雅抢回木勺,背握着手,神情多了分愠怒。
  炎育陵从母亲身后把木勺又抢到手,蹙眉低首,倔强的态度不言而喻。
  “真是……”叶雅无奈地嗔,但也不再勉强,继续和儿子并肩一起准备饭团便当。
  “妈咪,你也去吧。”炎育陵专注地揉捏手中米饭,嗓音低沉。
  “不了,那是你们年轻人的玩意儿,你带弟弟去就行了,我和你舅舅可以到处走走。”叶雅的话声温柔婉约。
  “你从没看过我打球。”炎育陵停止手上的动作,注视着母亲,“看看吧。”
  “对啊!去看嘛!”炎育旗的叫声突然从客厅传来。他从半小时前就跪在沙发上靠着沙发椅背,旁观哥哥和母亲一起在厨房准备食材。虽然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一晚上不见就突然态度大转变,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件好事,相比之下,原因一定没什么大不了。
  “妈咪,哥哥打球很厉害!真——的!很厉害!神的境界噢!”炎育旗表情兼语调都十足夸张地强调。
  “不要乱说。”炎育陵半转过身略带责备地瞪着弟弟。弟弟这话要是让待会儿相约的球友听到,难堪的很。
  “才没有咧!”炎育旗不服地抱胸。
  “神的境界……”叶雅忍着笑意,故做认真地点点头,“那我要见识见识了。”
  “妈咪,你别听小旗胡说八道。”炎育陵用抹布擦干净手,走向电视旁的柜子拿起门钥匙,抛向弟弟,“电视看够了吧?下去对面便利商店买饮料。”
  “蛤?饮料很重诶……”炎育旗不接钥匙,瘫坐下来,任钥匙落在沙发上。
  “哥哥让你去你就去。”叶雅也走过来,伸手拍拍小儿子的头。
  炎育旗待要撒娇,哥哥已把钞票递了过来。
  “买你喜欢的就行,买多了没关系。”炎育陵话没说完弟弟就兴高采烈地接过钱,跳下沙发。
  “真的随我高兴?”炎育旗眼里闪着光芒。
  “啊。”炎育陵随手揉乱弟弟头发。弟弟未成年买不了酒,无须特别提醒。他也很想知道,弟弟现在喜欢的东西会不会还和以前一样。
  “对了,记得买那个。”叶雅随即说出一个果冻品牌,“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没有的话就买类似的吧,你哥哥喜欢。”
  炎育旗闻言,自然地向哥哥投以询问视线。
  想问什么呢?炎育陵暗自揣摩。是想问便利商店有没有那个品牌的果冻?还是想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那果冻?
  有段时期,因为弟弟喜欢,冰箱里长期都会摆着各种水果口味的果冻任弟弟吃。母亲每隔一星期会给自己的表现做一次结算,如果受罚次数是零,果冻就是奖励。
  每次拿到奖励,就会笑得合不拢嘴,迭声说谢谢妈咪。
  包装盒上的贴纸舍不得丢,拿了本旧习字簿收集。一年下来,一页都贴不满,过年大扫除,就扔了习字簿。
  自己是抱着什么心情扔掉那本‘奖励记录簿’的呢?
  不要多想——脑中响起了警报。
  “台湾买不到那个品牌,你买那个吧。”炎育陵说出另一个品牌。
  炎育旗答应了一声,便飞也似地跑出门。
  叶雅回到厨房,一边道:“妈咪说真的,你累的话就去休息。”
  炎育陵把皮包收进柜子抽屉,含糊地应了声,慢慢走回母亲身侧。
  “妈咪。”
  “嗯?”
  以前的事,你到底记得多少?炎育陵心里想着这个问题。
  “需要准备舅舅和表哥的份吗?”炎育陵继续动手捏饭团。
  “不用了,你表哥约了朋友见面,你舅舅最怕热,不会去的。”叶雅笃定地道。
  “妈咪。”
  叶雅忍不住笑出声,“又怎么了?”
  我现在喜欢的,和你以前施舍给我的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我去洗手间。”炎育陵放下还没完成的饭团,转身朝房间走,尽可能不加快脚步,让自己的举动看起来很自然。
  母亲关心的话语从身后传来,他赶紧回答‘没事’,只是不敢转过头,担心自己不慎露出苦涩的神情,会令母亲起疑。
  “没事的,现在很好,这样很好。”关上浴室门,炎育陵靠在门上,自言自语。
  “忘记就没事了。”打开水龙头,炎育陵往脸上泼水,才发现这方法错了,冰凉的水让自己更清醒。
  游移的视线停在洗手盆边的剃须刀备用刀片,打开来检查,塑胶包装很紧实,即使摆在潮湿的地方,刀片亦没有生锈。
  “老婆,你别用铁尺打,会破伤风啊!”
  “妈咪,哥哥跪很久了,让他起来嘛……”
  “炎太太,我听说育陵退出了篮球队,真可惜啊,班上同学都很支持他。”
  “育陵,你午餐就这几片饼干啊?吃得饱吗?我的饭盒分给你吧。”
  “老兄,你又上补习班?喂你到底哪一天没有补习?约你看戏很难诶!”
  “扭伤脚吗?怎么走路一跛一拐?”
  “屁股长刺啊?大家都坐着,你站着耍帅噢?”
  父亲、弟弟、班主任、女朋友、球友、篮球教练、同学……这些人都以不同的角度记录着自己的过去。
  不行……这些回忆没有意义,不要想比较好。
  炎育陵褪下裤子坐在马桶上,脑海里回荡起昨晚和女孩们练的新曲。
  贝斯太单调,需要重编,和音不理想,吉他气势不够,副歌歌词没有鲜明的记忆点,不足以让人琅琅上口……
  对了!可以找骆老师商量。打完球去找他,就这样。
  什么都没做就拉上裤子,站到镜子前,那恍惚的神情又映入眼帘,垂下视线想要逃避那样难看的自己,不锈钢刀片反射的光芒便刺得自己头晕眼花。
  啊,是肚子饿了。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超过四小时了吧?胃痛发作就糟了……
  “育陵,猜猜路哥今天给你准备了什么晚餐?”
  “怎么还没退烧?是不是要人嘴对嘴喂你,你才肯准时吃药?”
  “育陵育陵,我们买了芒果冰,趁还没融化快点吃!”
  “小蕙,育陵不能吃凉了的热食,请你牢牢记住。”
  路卡、韩封、贝鲁、芦绍宗……身边确实有很多关心自己的人。
  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只要忘记过去,就可以像一般人一样,和家人相亲相爱。
  “我不可以思考。”炎育陵拿起刀片,刀锋紧贴自己左手腕内侧,曾经寻死留下的疤痕已经很浅,不特别注意就看不到。
  刀锋慢慢推入皮肉,紧致的皮肤没那么轻易划破。
  手稍微倾斜三十度往下挪,皮肉感到了一丝刺痛,再往另一角度倾斜往上划,尖锐的刀锋嵌进了皮肤。
  “嘶……”刺痛感渐渐加剧,炎育陵把刀片拿起,隐约能看见手腕上有一道一寸长、非常细的伤痕,鲜红的血珠自头尾两处慢慢溢出。
  你必须学会不伤害自己!
  韩封失踪前的嘱咐,突地在耳边响起,仿佛真的听见,炎育陵下意识转头去看,窄小的浴室哪里有另一个人。
  惨了。看向自己已经开始血流如注的手腕,炎育陵顿感慌乱无措。
  这么细的伤痕,怎么会流那么多血?
  扔下未曾沾上血迹的刀片,炎育陵打开水龙头把鲜血洗净,将化妆棉按在伤口上,用胶带缠起来,然后换上轻便的运动装,花了好些时间才找到护腕。
  拆掉紧急包扎后,血已经暂时止住,炎育陵松了口气,拿出药箱给自己涂消毒药水,再贴上胶布,最后用护腕掩饰。
  “没事了。”
  有封哥在,一切都会没事。
  “封哥,我没事。”炎育陵从床上站起身,看着全身镜里的自己。
  育陵,你很好看。
  炎育陵掀起上衣,检视自己浮凸有质的肌肉,和光滑有弹性的肌肤,抬头,他对着镜子微笑。
  “嗯,路哥,我很完美。”
  护腕扎得很紧,把那隐隐的刺痛给彻底消弭。


71、六十三、报复

  叽!
  球鞋摩擦地面的声响充斥了只有十来人的室内篮球场——六个打球的人,和四个观众。
  被对手盯死的炎育陵转身把球传出,因动作太急而跌坐在地。
  几乎与此同时,谭峻投进一个三分球。
  “哇——副队长厉害!加油加油!”场外传来何幸恬的欢呼。
  “漂亮。”炎育陵低声赞,手撑地利落地爬起身,挡住准备上篮的对手,对方几个假动作后跳起投球,球一离手,炎育陵就把球截走。
  “上!上!育陵快上!”何幸恬的叫声清澈洪亮。
  球鞋与地面摩擦的声响与节奏宛如电子混音,篮球触地的低音像贝斯,反映着运球者的心跳。
  音乐不知不觉在脑中出现,炎育陵把球投出,遭截,不到三秒就被谭峻抢到手,又传了回来。
  “就是现在!快啊!”
  炎育陵不经意扬起嘴角,快速瞟了眼激动得双拳紧握的幸恬,再跳起投球。
  哐!球进。
  碰!炎育陵被来不及救球的对手撞上,两人一起摔倒。
  “啊!”叶雅忍不住叫出声,不悦地转头对身旁的芦绍宗道:“那是你们公司的艺人吧?是不是存心要撞倒育陵?”
  芦绍宗看向球场内,撞倒炎育陵的是年仅十七岁的同门小师弟,由于是混血儿,身材比亚洲人高大健壮,出道还不满三个月,此时正不停地向炎育陵道歉。炎育陵扫了扫屁股上的尘,大方地拍打师弟肩膀说没事。
  “没这回事,叶女士,您多心了。”芦绍宗礼貌地道。
  炎育陵在公司遭许多人妒忌是事实,明来暗去的冷嘲热讽和无聊造谣与日俱增,不过炎育陵根本没时间关注自己在公司的人际关系,这无疑也是个很好的应对之策。当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芦绍宗今天约来的人都是特地挑的,全是按部就班脚踏实地的单纯孩子,今天之后想必会和炎育陵培养不错的友谊。
  “我看还是别打了,芦先生,你让他们停下吧!”叶雅神情紧绷。
  “妈咪,没事的啦!你看,哥哥又进球了!”炎育旗兴奋地指着在跟队友击掌的哥哥,站在对面观球的何幸恬也手舞足蹈地欢呼。
  “那女孩子是谁?”叶雅在意了很久,不耐烦地问。
  “和那位同队一起打球的男生一样,是育陵的中学同学。”芦绍宗回答。
  “是吗?”叶雅皱眉瞪了瞪站在球场另一端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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