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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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然心里很不满,他不想和这个素未谋面的“姑姑”单独相处,可是冷睿似乎完全不能体谅他的心情,摸了摸他的头发,“哥哥,你就陪陪姑姑,好吗?”
“你去忙吧,工作要紧,让熙然陪我说说话,好吗,熙然?”
“啊?哦……好……”
于是冷睿就换了一身衣服出门了。
他中午确实要开会,下午还有一个手术,因为哥哥的事他已经几天没去上班了。
熙然看起来有些局促,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招呼这个“姑姑”,姑姑倒是很随和,说不说话脸上都带着温暖的笑意,“熙然啊,听冷睿说你是xx艺术学院的老师呢,可真是了不起。”
“啊?”熙然脸上一热,“还可以吧……”
“那你平时都喜欢做什么呢?”
“弹钢琴。”熙然想也不想的回答。
“哦,”姑姑点点头,“看来你的爱好还真广泛啊,我听说你画画也很厉害,还举办过画展呢,这么小的年纪可真是了不起呀。”
见熙然只是嗯了一声也不说话,姑姑又问:“可以听你弹一曲吗?”
熙然正想结束这个对话,所以点点头。
来到二楼的书房,熙然先去拉开窗帘,一大片明媚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直接洒了进来,他晃了一下眼睛,一种奇怪的他说不出的感觉席卷全身,愣愣的盯着窗子发呆。
姑姑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对着他的背影叫了一句“熙然?”
熙然这才回神,抱歉的一笑,走到钢琴旁边,轻轻掀开顶盖,准备好一切后,他坐下准备开始,可是两只手像是假的一样,非常笨拙根本不受控制,特别是左手,一点力气都没有……
姑姑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可是全做不知也不说话,静静的等待。
几分钟后,熙然惭愧的站起来,“对不起……我……弹不了……”
“怎么了?”姑姑不解的看着他。
熙然看着自己的左手,试图灵活的控制自己的手指,可是结果并不能让他满意,沮丧的说:“我的手腕……好像受伤了……”
“受伤了?”
“我的这只手好像已经废掉了……”
“怎么会呢,你看不是好好的吗?一点伤也没有啊?”姑姑走到他跟前,抚摸着他光滑纤细的手腕,上面什么伤痕都没有。
“不对……”熙然迷茫的摇摇头,“它已经废掉了……”
姑姑一点一点的诱导:“那你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的这只手废掉了呢?”
“刚刚……”
“那它是什么时候受伤的呢?”
熙然摇摇头,“好久了,记不得了。”
…………
因为担心哥哥的状况,冷睿忙完之后就直接从医院赶回来,这时已经快晚上八点了。
回到家里,就看见姑姑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茶。
看不到哥哥冷睿心里顿时一惊,问:“哥哥呢?”
姑姑叹了一口气:“从中午就一直躲在卧室再也不肯出来,无论我怎么敲门他都不理,我想他应该……”
话没说完冷睿就丢下她直接往楼上跑去。
拿出备用钥匙开了门,里面一片黑暗,冷睿打开灯就看见熙然正背对着他坐在床上发呆。
这才松了一口气,走过去轻声询问:“怎么了?”
熙然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不理不睬。
“哥哥?”冷睿一条腿跪在床上板过熙然的身子,接着就吓了一大跳,熙然右手正放在左手的手腕处又抓又揉,整个左手已经血肉模糊,就连床上和衣服上也沾了许多血迹。
“你疯了??!!”冷睿分开他的手,看到那不忍直视的手腕,仿佛是谁在自己心尖上狠狠割下一块肉般疼痛,赶紧从床边的柜子里拿出医药箱,给他处理。
用棉球擦去最边上的血渍,看着那被哥哥自己抓的破破烂烂的手腕,鲜血还在不断的往外渗,冷睿也不再说什么了,沉着脸给他止血上药包扎。
缠好绷带后,冷睿又一声不吭的丢下熙然,走出了卧室。
对于那个按分钟付费的心理医生,此时他恨不得狠狠揍她一顿,但是他忍住了,因为他更气的是哥哥。
交代了女仆一番后,他走到客厅,沉住气和姑姑交流了一下,详详细细的知道了今天的经过,又耐心的听完姑姑的分析,当他听到姑姑说出自己肯定的总结:“他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冷睿终于火山爆发:“你个老女人!你到底懂什么!我看你是有老年痴呆症才对!不是给你说了有什么事赶紧给我打电话吗!为什么他把自己关在房里那么久你都不能给我吱一声!你他妈还有心情坐在这喝茶!我叫你来是干嘛的!”越说越气,起身抓起桌上的杯子往地上狠命一摔,哗的一声碎了个彻底。
姑姑吓了一跳,顿时错愕,想她就算在心理治疗上也算是威望甚高,加上已经有了一定的年纪,平日里待人温温和和,别人对她也无不尊重有礼,如今被冷睿当头大骂,当真难以招架。
冷睿也没心情管她,起身离开,大声叫道:“小月!送客!”
正在厨房忙碌的女仆小月早就听到了客厅的动静,她来到这儿工作已经这么久了,从来没见过主人发脾气,谁知道发起火来这么的厉害,连姑姑都敢扫地出门,都这么晚了,他要把姑姑赶走???
可是她毕竟只是个佣人,主人说什么便是什么,赶紧擦擦手赶到客厅,尴尬的露出一个笑脸,“不好意思……请……”
冷睿回到楼上的书房,越想越气,还以为那个老女人多厉害,跟她之前合谋了这么久,分析了这么多,交代的这么细,还专门买了钢琴……提到钢琴,冷睿当即更加火冒三丈,随手拿起椅子就开始往上面砸,直到砸了个粉碎,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咕咕猛灌了几口。
小月送走了姑姑,听到里面巨大的动静,吓得不轻,只好在处厨房磨蹭。
心里不停的嘀咕:不知道都砸了什么东西,这个别墅里面的东西每一件都贵的要命呢,主人不是说在医院上班吗?怎么这么有钱呢?一定是他家里很有钱,可是他刚刚那么对姑姑,也太过分了吧……
“好了没。”冰冰凉的三个字瞬间把小月的思绪拉了回来,冷睿站在厨房门口,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啊,好,好了。”小月已经按照冷睿的吩咐煮了瘦肉粥,正在纠结着要不要端过去,没想到冷睿会亲自来催,赶紧拿碗去盛。
卧室的门没有关,冷睿发火的动静熙然也听到了,他没有想到冷睿会发火,他也从没见过冷睿发火,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畏惧的。
听到他要赶姑姑走熙然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可是他还是忍着不闻不问,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白白的绷带发呆,心里想着:他等会要是打我了该怎么办?我肯定是打不过他的……或者他借着火要对我那样我该怎么办呢……
冷睿进来,端着热腾腾香喷喷的粥在熙然旁边坐下,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张嘴。”
熙然乖乖的张嘴把一勺粥吃了。
冷睿一勺一勺的喂,熙然一口一口的吃,他确实有些饿了,最后把整整一碗粥都吃光了。
冷睿问:“还要吗?”
熙然摇摇头,“已经饱了。”
冷睿拿着空碗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又回来了,他没吃晚饭,可是一点都不饿,他已经被气饱了。
可看到哥哥没有在他出去的这一段时间接着自残,而且肯乖乖的听话吃饭,又觉得没那么气了。
不过,不能就这么算了,冷睿心里依然有气,也不看熙然,径直的走到浴室放好热水。
出来后开始去给熙然解衣服。
“做什么?”熙然吃惊又害怕的问。
冷睿皱眉,“别乱动,只是帮你洗澡。”
熙然果然不动了,因为他想起来上一次冷睿说只是抱着他睡觉不做什么,就是因为自己一直挣扎最后才发展到不可收拾的一幕。
他一直担心着今天那个的惩罚。
冷睿故作冰冷公事公办的口吻,生怕哥哥剧烈挣扎再把伤口弄疼了,本想着如果哥哥不肯配合的话今天就不洗了,没想到熙然竟然出奇的乖巧。
冷睿看了他一眼,接着小心的脱掉他的衬衫。
最后,坐在床上光溜溜的熙然和冷睿大眼瞪小眼。
几秒钟后,冷睿才没好气的说:“是要我把你抱到浴室吗?”脸上禁不住已经挂了一抹笑意。
“啊?”熙然脸红,随即哦了一声慢吞吞的下床赤着脚光着身子往浴室走。
从床到浴室没几步路,到门口时冷睿干脆把他抱起来,因为哥哥走路的姿势让他想起了昨晚和哥哥疯狂了半夜……心情又好了不少。
冷睿估摸着水温,现在正好,轻轻把熙然放进了浴盆里,“把左手抬高点,不要沾到水。”
清洗右手的时候,看到上面的血渍和指甲里面的碎肉,冷睿又是一阵揪心的疼,温柔的把哥哥的几根手指含在了嘴里。
“啊……”熙然吓了一跳,“做什么啊……”
冷睿闭着眼睛,许久才睁开眼睛松开熙然的手指,说:“别再这样了,哥哥。”
看着他眼里似乎泛着水光,熙然不知怎地胸口一闷,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哥哥,我只要你……”冷睿深情的靠过来想要亲他。
熙然身子往后靠了一点躲开他的嘴唇,说:“水已经快凉了。”
冷睿果然不再有所动作,仔仔细细的给熙然洗完澡擦干身子吹干头发后又直接把人抱起送回了卧室的大床上,小月早已利用那短短的时间换好了床单和被子,冷睿给他盖好被子,摸了摸额头,轻声说:“睡吧。”
“睡衣,”熙然小声提醒了一句,光溜溜的睡觉好别扭,而且也很不安全。
“今晚不穿了,乖乖睡觉。”冷睿关了灯,自己走进了浴室。
先把自己身上被哥哥点着的火用手熄灭了,又洗了个凉水澡,这才回到卧室,摸索着钻进了被窝里。
熙然神经紧张了一会儿,见他并不打算对自己做什么,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想,他还是很体贴的……这个身体以前的主人那么喜欢他,他们两个在一起该多幸福啊,我明明是泽洛啊,可是为什么还会有另外一个泽洛呢,那自己到底是谁……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第44章 自寻死路
本来冷睿预约了几个心理医生,可是经过“姑姑事件”的打击后,他果断暂时放弃了心理医生计划。
再说泽洛这边,对法律条文一窍不通的他成了大名鼎鼎的凌大律师的私人助理,每次一到办公室就开始打哈欠,睡觉,其它什么也不干,有时凌风反而要过来伺候他。
他对这些枯燥乏味的东西就没什么兴趣,现在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打发时间。
来找凌律师的人非常多,但是他非常挑剔,往往十个案子他也不接一个,挑剔的原因只有一个,而且非常的冠冕堂皇:他不能助纣为虐。当然拒绝的时候他肯定会用各种理由说的非常委婉。
今日,一个中年妇女说什么也要找凌律师,想要委托他给自己的儿子出庭辩护。
“去给我冲一杯咖啡。”凌风难的指使泽洛一次,扶了扶眼镜,又对那妇女说,“李女士,我现在手里已经接了不少案子,实在是没有时间,不如给你张旭先生吧,我绝对相信他的能力。”
“凌律师,这个案子根本没人敢接,如果连你都不肯接的话,那我可真是走投无路了,只要您肯帮我,无论多少……”
“李女士,这不是钱的问题。”凌风接过泽洛递来的咖啡,抿了一口。
“什么案子啊,说来听听。”泽洛看那妇女哭的也委实可怜,随意的开口说道。
没想到凌风警告的瞪了他一眼,转而又笑着对李女士说:“实在抱歉。”
泽洛无缘无故的被他瞪了一眼心里当然不高兴,没眼色的继续问:“我是他的助理,你把案子再给我说一下吧,如果你真的有冤情的话,我一定帮你搞定他。”
李女士听了立刻像抓着救命草一般,开始滔滔不绝。
凌风不动声色的喝着咖啡,上下打量着那个正听的兴致勃勃的人,嘴角挂着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
将近十分钟的时间,泽洛总算把案情了解了。根据李女士所说,半个月前的深夜十二点多,他的儿子赵某回老家途中,车子突然抛锚,所以他就停路边查看,谁知一个飞速骑着摩托的男孩就直直的撞了过来,然后男孩从摩托车上飞了出去,脑袋撞在地上,赵某吓了一大跳,走过去一看,男孩已经当场死亡而且身上还有酒气。赵某非常害怕,他怕男孩的家属会狠狠的讹诈或者告他,当时四下无人,又是郊区,他索性把男孩连同摩托车绑到一起然后又加了几块大石头,沉到了不远处的河里。
谁知那男孩的尸体在第二天就浮了上来,赵某就成了犯罪嫌疑人被拘捕了,现在正在审查,据说要判死刑,如果没有律师帮忙申诉的话,她儿子一定没救了。
听完后,泽洛拧了两道眉毛,转身对凌风说:“按理说她儿子没有杀人,为什么要判死刑啊?”
凌风不理他,却对那李女士说:“这样吧,你先回去,我考虑一下。”
李女士当然知道这个考虑一下的意思,可还是不死心的继续哀求,面对他的眼泪攻势凌风无动于衷,泽洛实在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