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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青铜-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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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积雪还能融化个几天,水一点一点的渗入这黑暗的地下,倒也清冽甘甜,有水想活下去就不难。
  三天之后,元清河再一次走入这地道。他自然是不愿意弄出人命的,可是这地道的秘密,自古就一带族长传一代族长,无端端被个外人窥破,他难辞其咎。
  掌着灯下到黑暗的地道里,却发现那个被囚禁了三天三夜的人竟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灰白和颓唐,看着他的双目清亮有神。
  石诚这才看清楚了,元家的少爷,不过是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
  “那为何不开口求饶?”直到这一刻,他才决定留下这个人的命。
  “你若一定要杀我,开口求饶又有什么用?”石诚的性子,素来与世无争,看淡命运。他曾经落入一帮凶神恶煞的军阀手里,亲眼见识到血腥与杀戮,对生死早已有了一种看淡的超脱,纵然必须死,呼天抢地痛哭流涕的求饶,又有什么用,无端端失了尊严叫人看不起。
  “你叫什么名字?”元家庄的少爷,这个时候才正眼瞧着那个被捆缚得少年。
  “张石头……”石诚沉吟了一下,“不过老爷说这名俗气,改成个诚字,张石诚。”
  “家中还有何人?为何出来小小年纪出来找活干?”
  “自幼无父无母,被师傅收养,在北平经营石匠铺子,只因常年战乱,人尚且朝不保夕,石匠铺也没能逃过浩劫,自此颠沛流离,流落异乡,因为年纪小,到处都不要,好不容易在竹山镇遇上元管家在招伙计,就带我进来了。”
  “听你的口气,像是读过书?”
  “师父待我不薄,虽然穷,还是送我去读了三年私塾。”石诚有问必答,说得很诚恳。他本就是沉闷内向之人,不懂得耍嘴皮子。
  元清河不再多问,用匕首割开了他身上的绳索。石诚跳起来,踢蹬着双腿,甩动胳膊,使得麻木的四肢重新流进新鲜的血液,却看到少爷掌着灯一直向地道深处走去。
  石诚跟上去,这个少爷至多不过比自己大个一两岁,却出奇的老成持重不苟言笑。
  走了约有半柱香的时间,石诚感到有分外新鲜寒冷的空气充斥在周围,抬头一看,头顶竟然出现一处圆形的天井,井壁上挂着绳梯,天井上是一块深蓝色的夜空,微光照入井底,使得两个人都被笼罩在淡蓝色的暗夜天光里。
  “今天看到的东西,不准对任何人提哪怕一个字!”元清河语气森寒的警告,寒夜的光使得他的五官更为深刻俊朗,偏偏手中美孚灯的橙色光线让他的脸部线条出奇的柔和。他长得挺好,鼻梁挺直,眉目深沉,带着少年人的挺拔英气,却少了少年人应有的热血活泛。
  “你既然没有杀我,不就是相信我能做到这一点么?”石诚毫不畏惧的反问道。
  “你倒是看得透彻!”
  “元家庄人为了避世,隐居于此已经三百余年,这地道当年开挖起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躲避祸事逃生用的,元家庄处处都有枯井,你可以从任何一口枯井中上到地面。”
  “你深更半夜跑到这里来……”石诚问出心底的疑惑。
  元清河并不回答,径直向前走,眼前重新归于黑暗,只剩下那人手中的一点跳动的灯火。少顷,他们进入了一个大一些的密室。那人放下灯,点燃了石灯笼里面的蜡烛,密室里立刻被照亮。
  石诚再环顾四周,看清这是一间用于练功的密室,头顶悬吊着一只大沙袋,角落里竖着一排耙子,墙壁上挂着长枪、大刀、斧头、弓箭等武器,皆上了锈,上面覆了灰蒙蒙的一层蛛网,显然很久不曾有人动过。
  转过身,元清河已经脱去外衣,光着上身,正在将双手上染血的旧纱布一圈一圈的拆下来,重新缠裹一层新的。裹完看着石诚,脸色冷峻的冲他一挑眉:“你确定你要在这里待下去?”
  石诚垂下眼睑,微微摇了摇头。
  “那还不走?不是告诉过你上去的方法了么?”那人走到墙角,捡起一串沙袋裹在脚踝和手臂上,自顾自的舒展了一下筋骨。
  石诚离开了密室,并没有虎口余生后的狂喜,少爷的目光,漆黑得让人不舒服,叫人看不透。
  摸黑走到刚才那个天井,顺着绳梯爬到地面。天已经亮了,他四下一看,自己居然在祠堂后面的一口枯井旁,身边是一排巨大苍天的水杉树。原来这个练功的密室建在祠堂正下方。
  石诚并没有想太多,只当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跟奇怪的人在地下走了一遭。
  失踪三天,这原本是怎样都无法自圆其说的,可元家近日正在筹备年货辞旧迎新,上上下下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想到这个新来的伙计,石诚就像没事人一样回了元家大宅,没有引起任何一个人的注意。
  晌午过后,有个丫鬟来找石诚说少爷让他过去。
  石诚赶到少爷的书房里,只见那人慵懒的卧在椅子上,一手托腮,越过书桌上凌乱的笔墨纸砚,居高临下的看着石诚良久,唇边挂着完美却冰冷得毫无一丝温度的笑容。
  “张石诚?”
  石诚避开他带有审视意味的双眼,垂下眼睑答道:“是,少爷。”
  “以后就在我跟前伺候吧。”
  “是,少爷。”依旧是温和平缓的回答,仿佛他们从来就不曾相遇过。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刚入夏,元老爷寿终正寝,他是夜里在睡梦之中安然离去的,距离那次冲喜事件不过月余。
  元家庄处处挂上了白纱和白色的写着隶体元字的纸糊灯笼。
  因着元老爷是元家庄的族长,地位非同一般,整个元家庄都将要为元老爷送葬,遗体会被抬到附近山上的祭台去火化,然后再将骨灰带回来土葬,那座山传说有十二条瀑布,所以命名十二瀑山。
  整个元家大宅被阴霾笼罩,黑纱白布罩满天井,跟一个多月前的喜庆景象完全是天壤之别。
  火凤堂已经撤回了南京,因此整个客舍的院子里空空荡荡的,冷清得碜人。不过李今朝坚持留了下来,按照他的说法:他十五岁入戏,当年就是被元老爷等一众商贾大亨捧红的,知遇之恩,无以为报,留下参加葬礼,磕个头上柱香,还是必要的。
  李今朝这等举动自然得到元家庄上上下下的称赞,都赞他有情有义。
  傍晚,石诚走进客舍的院子,看到李今朝坐在太师椅上抱着烟袋闭目小憩,便在他跟前立了一会儿。
  这男人五官精致得有些过分了,不同于璧笙少爷的温润含蓄,也不同于少爷的清冷俊逸。他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散发出强大的自信,即使是在睡着的时候,唇角都是微微上扬的。偏偏连熟睡时的笑容,都叫人捉摸不透。
  石诚俯下/身,很想用手指临摹一下他的唇形,这自信的形状,可是伸出的手却停在半空。
  李今朝缓缓睁开眼,抿唇而笑:“怎么来了也不吱一声?”
  石诚有些不自在的收回手,背过身去,似乎不愿意让他看透方才那一刻的情绪流露。
  那一夜踏露,虽然他们表面上亲近了许多,但石诚的若即若离,却让李今朝无从下手。
  “有没有想过跟我去南京?”李今朝站起身,从背后拥住他,“等元清河这件事情了结之后。”
  石诚垂下眼睑,默不作声。
  “你难道想在这深山里做下人做一辈子?”如果不去世间历练一番,这块绝璧美玉,岂不白白可惜了那一身风华。
  “未来的事,还是别想太多好。”石诚将一小卷牛皮纸悄悄的塞进他手里。
  石诚心中一直怀有芥蒂,所以李今朝倒也一直正人君子,未曾强迫与他。只是这样的耳鬓厮磨柔情蜜意,使得宅子里丫鬟下人们私下里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阁楼上的一扇小窗开了,一个丫鬟探出头来倾倒花瓶里的水,石诚立刻敏感的从他怀抱里挣脱,低低道一声:“我走了,”便匆匆离去。
  李今朝眯起眼看着他,用手指捻开了那卷牛皮纸,上面是几个小却有力的楷书,他看完苦笑一声:“罢了罢了,这位少爷,真是心急。”
  石诚回到堂屋的时候,四处已经掌灯了。元清河一身白衣披麻戴孝的跪在乌沉沉的棺木前守灵,他后背挺得笔直,整个人被罩在一头白麻孝下,显得有点凄清。他从昨夜跪到现在,没有挪动过分毫。
  二姨太坐在棺木边默默垂泪,鬓间已是一片花白。
  石诚去厨房准备了饭食,准备送到灵堂上去,却远远的看到灵堂里似乎有什么异动,几个同样披麻戴孝的伙计匆匆忙忙的正往灵堂跑。石诚忙跟进去,却见沈世钧打横抱着元清河,他已脸色惨白不省人事,身子软烂如泥。周璧笙跟在他身后,显得有些慌乱的吩咐石诚:“扶少爷回房休息,快!”
  “璧笙,这种事让伙计们来做,你和世钧过来,代替少爷守灵!”二姨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带着些许沉痛和不容置疑,“也让老爷最后看你们一眼……”
  周璧笙依依不舍的看着元清河被两个伙计架走,转身在尚且温热的蒲团上跪了下来,心中忐忑,脸上惴惴。
  石诚趔趔趄趄的半扶半拖着元清河进了房,栓上门,回身却见元清河没事人一样自己站了起来,一脸的清醒。
  “少爷,李今朝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人马开到了十二瀑山山脚,就等你一声令下……”石诚简明扼要的叙述现状。
  “我要亲自去安排。”元清河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开始动作麻利的换衣服。
  他脱下一身显眼的麻孝,仅穿黑衣黑裤出了门。
  这些天,石诚靠着和李今朝亲近的机会帮元清河传递消息,自从李今朝和元清河那次柴房密谈开始,石诚就隐隐约约觉得身边到处都是敏感而危险的视线,因此行事分外小心。
  灵堂里,二姨太太有些艰难的站起身,幽幽道:“葬礼就要开始了,我下去准备准备,送老爷最后一程。”
  白色的烛泪滴落在案板上,整个灵堂里只剩下两个人,安静得只能听到蜡烛的火星偶然发出的轻微爆裂声。 
  沈世钧和周璧笙,一个养子一个女婿,两人都披麻戴孝的跪得笔直。
  “怎么样,查到什么了没有?”沈世钧不去看对方的脸,好像在对着棺材中的人说话一样。
  的。
  “他好不好?”周璧笙并没有立刻回答,目光停留在正前方的大大的“祭”字上,脸上的表情似有无奈,似有不忍。
  “都给关了那么久,他早就认命了,很安静,死不了。”
  “那就好,那就好……”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老爷去世的前一晚,清河在他床前守了一夜,未曾让任何人进去过。”
  “哦,这么说,他真的把宝藏的秘密,传给了元清河那小子?”沈世钧显然来了兴趣,双目放光,他入赘元家这么多年,总算是守得云开。
  “j□j不离十。不过你不要高兴得太早,那个李今朝,他的目的可不单纯。他比你早一步下手,通过石诚拉拢元清河,元清河亦想要利用李今朝手里的军队,他们今晚会在十二瀑山对你下手,你要好好防范。”
  “我早知道他心怀不轨,刘司令那老狐狸不会轻易让我们得手,这次连他最宠爱的义子都放出来办这件事,我早已猜到,那宝藏的传说一定是真的了。”
  “我目前打探到的只有这么多。”周璧笙已经闭上眼,显然不愿意再交谈下去。
  
  子夜之前,元清河闪身回到房间。屋里没有点灯,一片漆黑。感觉到黑暗中明显有异动,书桌边似乎坐着一个人影,元清河本能的喝了一声:“谁在那里!”
  那人也不说话,从椅子上站起来,以极轻的脚步,缓缓的走过来。元清河下意识的摸了摸后腰的枪。
  “少爷……”那人影微微弓了弓身子,低低唤道。
  元清河这才松了口气,暗骂道这小子黑灯瞎火搞什么名堂。他摸到桌上的火柴,点燃美孚灯,却见石诚咬着唇,脸色青白的站着,眉头拧在一起。
  “少爷……”石诚又唤了一声,似乎欲言又止,双手握紧垂在两侧,右手提着个食盒,指关节握得发白。
  “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吞吞吐吐的?”元清河并不避讳他,自顾自的脱了衣服,换回了那一身孝服,再用麻孝将自己整个人罩住,白布几乎垂到地面。
  “我听到璧笙少爷和沈先生在灵堂里说的话……”他提着食盒去灵堂送饭,无意中听到了那早已筹谋许久的算计和出卖,震惊的回到房里,失魂落魄的等着元清河回来。此刻食盒里的饭菜和他的心一样,早已冷透。
  元清河一怔,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继续整理腰带,他的脸被白麻布盖住,表情隐藏在白布的阴影里。
  “你想说的只是这些?”声音冷淡不带一丝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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