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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后武侠时代-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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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转头杀了知县,二人转回客栈呼呼大睡。

次rì三人出门逛街,闻听街头巷尾,欢声雷动,都拍手叫好,居然还有人家放起了鞭炮,两人哈哈大笑,都觉得大快人心,唯独李文秀低头不语,无奈苦笑。

一行人走到成衣铺。齐御风买了几件女式衣衫,交给李文秀,李文秀摇头晃脑拒不接受,却耐不住两人软磨硬泡,到底还是收了。

等回了客栈,两人催促她换了衣衫,千呼万唤之后,李文秀才羞羞答答从自己房间里走了出来。

两人只见她一进门,便觉得眼前一亮,只见她身着一身嫩黄的衣衫,清裙拽地,体态婀娜,当真如芝兰般秀美,明珠般夺目,比之先前一身灰衣美上千倍,不由得都大声喝彩。

李文秀本来就出身江南,凝聚了水乡的灵秀之气,只不过在大漠苦熬了几年,历经了风霜,却也更显沉静温雅,田树言看见面前这女子如晓露水仙般清雅,海棠chūn睡般娇丽,登时就连肠子都悔得青了。

齐御风买衣裳的钱本来还是他从那财主家翻出来,只因他嫌弃带着这么多银子笨重,就信手丢给了齐御风,谁想到他这一出手就是大手笔,足足花了一大半给李文秀购买衣衫。

看李文秀低头浅笑,走路都是小心翼翼,想必也是喜欢得不行。

李文秀被两个男人看了半天,娇羞的双颊晕红,好半天才能开口说话。

她秀眉微蹙,轻声说道:“我自八岁便遭逢大难,父母早逝,后来难得有师傅和一个哈萨克族的朋友照顾我,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难得在辽东遇到两位,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两位肯不肯答允?”

田树言闻言不由得身躯一震,转头看向齐御风。

只见齐御风也是紧锁眉头,面容沉静如水,好半天才道:“你说什么,我便答应什么。”

李文秀看他一眼,眼中澄澈似水,晶莹明亮,颤声说道:“我们三人都无父母亲人,便就此结拜为兄妹,你说好么?”最后一句,却仿佛单独对齐御风说话一般。

此言一出,当下屋内一片寂静,三人都是久久不言,李文秀见两人都端着脸一言不发,身躯微微颤抖,险些哭出声来。

过了良久,突然田树言一拍巴掌,张口说道:“好,好,有甚么不好?”

说罢他站起身来,齐御风抬眼望去,只见他面sè苍白,嘴角微微颤动,行动之间颇有轻狂之意。

田树言仰天一笑道:“‘结交在相知;骨肉何必亲。’我有这么两位兄妹,当真是求之不得!”

李文秀低头轻声道:“我……我是一片真心。”

田树言笑道:“文秀你说哪里话,我难道是一片假意不成?”说罢便跪倒在地,招呼两位道:“来来来,咱们江湖儿女,不拘礼节,我们在地上磕八个响头,从此便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

两人听了,也双膝一屈,跪倒在地,三人面对着面,磕了八个响头,然后论及生辰,由田树言做了老大,齐御风做了二哥,李文秀做了三妹。

田树言令店小二取了酒菜,三人痛饮一番,这事便这么定下了。

当rì田树言行动颇见狂态,齐御风和李文秀都颇有些担心,当天晚饭之后,两人便不约而同,偷偷凑到他门前打探。

听了一会儿,见他只将自己关在屋里,吟诗写字,两人在门口呆了一阵,都摇头苦笑,便转头离开。

李文秀看着齐御风,面有难sè,嘴角微抿,似是有千言万语,却有不能尽诉。

齐御风回头看见,便向她招招手,两人走到客栈的小院中,相向而立。

齐御风笑道:“三妹,你有什么话说?”

李文秀沉默半响,轻声说道:“你今天给我买的衣服,我很喜欢,谢谢你啦。”自她换上了这般女儿衣衫,便仿佛xìng子都改换了似的,变得扭扭捏捏起来。

齐御风满不在乎的说道:“那有什么,胡大侠的妻子就有许多好看的衣服,将来我求她,把样式好看的,都给你做一件。等将来咱们去了京城,我给你买更多的漂亮衣服,什么蕾丝啊,黑丝啊,咱们也都穿着试试。”

他看着眼前的李文秀楚楚动人,气质如兰,忍不住又想着她穿了那么多年的灰布衣衫,当初初见时,若不是听见她银铃般的笑声,咋一看还以为是个灰扑扑的男人,不觉心肠一软,道:“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就应该穿得漂漂亮亮的,要不然等你老了,你这辈子长的再怎么好看都没用啦。”

李文秀重重的点头,“嗯”了一声,像是答允了什么誓言一般,然后努力抬头看向齐御风,眼睛睁得大大。

齐御风却见她眼底泪珠滚来滚去,一时不觉有些好笑,心道这么点小事,也值得你一哭。不过美人当前,眼波盈盈,怎么看怎么好看。

李文秀忍了半天泪水,才低头轻声说道:“御风,我心里好难过啊。”

齐御风不解其意,便劝道:“实在难过就进屋休息吧。”

李文秀抽抽搭搭,依言回了卧房。临进屋前,突然蓦然回首,看着齐御风的背影,久久不言。

第五十六章了无痕迹

次rì,齐御风迷迷糊糊的醒来,睁眼便看见田树言正站在床头,目光冷峻,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不觉吓了一跳。

田树言见他醒来,叹一口气,眼睛望向窗外,递给他一封书信道:“喏,这是她写给你的。”

齐御风当即心中一沉,抓过书信,见书信上写道:

书嘱两位哥哥:

今番辽东相叙,交浅缘深。

赠衣传艺之情,永难磨灭。

但人生难免有不散的宴席,他rì江湖相逢,再当谈武论剑,把酒言欢。

天涯海角,终念吾兄。三妹就此别过。

善自珍重,勿以为念。

文秀手书

齐御风登时一惊,仿佛如一瓢凉水当头泼下。

起身穿上衣裳跑到李文秀的客房,但见rì头高照,遍地暖阳,香风寂寂,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唯独不见李文秀的身影。

他急奔出客栈,但见白马无踪,青颜无影,他不禁大声呼喊:”阿秀,阿秀。”他衣冠不整,慌里慌张,四下里人们俱好奇的盯着他看,却也顾不及整理仪容。

他心中一股急火,一直跑出周围方圆几里之遥,两条大道俱寻了个遍,也没能寻觅到那个孤单瘦削的身影。

他不禁心中暗想,她到了哪里去了呢?她已没了亲人,身上又没有多少钱,平rì只能靠乔装打扮成男人,沿路打猎采药为生。她一个女孩子,倘若遇到什么难缠的高手,又得怎么办呢?

他急奔疾走,如癫如狂,漫山遍野的寻找,却处处难觅芳踪。直到月上梢头,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客栈,见到了田树言。

两人一站一坐,默默对视良久,相顾无言。

半晌,田树言推开窗子,望月吟道:“眼底风光留不住,和暖生香,又上雕鞍去。yù倩青丝遮别路,垂杨那是相思树。惆怅玉颜成闲阻,何事东风,不作繁华主。断带依然留乞句,斑骓一系无寻处。”

齐御风听他吟诗,不禁又瞪他一眼,只觉得自己恨不得揍他一顿才能解气。

当下他默默启开一坛白酒,咕咚咚喝下肚,这才冷静了些,心道:“她如此这般都是我俩太过太强迫她之故。这几rì就见她深思不属,说话颠三倒四,古里古怪,想是心中早已有了主意。”

他出神半晌,只见窗外一轮银盘斜悬天边,将满未满,不禁又想到李文秀羞涩腼腆,口角含笑的样子,心中又是一痛。

当下他一口接着一口,越喝越急,忽而想到李文秀红晕双颊,眼睛光彩明亮的看着自己,忽而担心她遭逢江湖险恶,不禁又打了个寒战。

朦朦胧胧,恍恍惚惚之间,抬眼看见田树言坐到对面,手里拿着个杯子,接着他那坛酒,也自斟自饮起来。

他心中不禁一阵烦躁,拍桌站起身来,叫道:“来来来,田兄,且陪我出去过上几招。”

说罢,取下墙壁上挂着的宝剑,仓啷啷出鞘,跳到门外。

田树言也不言语,紧随其后,走到小院之中。

两人点了点头,各自倒转剑尖,手握剑柄,躬身行礼。

“请!”“请!”

身子尚未站直,只见齐御风手上白光闪动,跟着“铮”一声响,双剑相交,田树言不由得“咦”一声轻呼。

齐御风伸手便是雪山剑法中的“飞雪寒梅”,使时剑尖轻颤,分为三路,便是那“三分剑术”的剑意,田树言虽一一格开,但由此一招,想到齐御风剑术进步居然之快,不由得暗赞了一声。

齐御风一招不成,一声叱喝,长剑从左上角直划而下,势劲力急。田树言身手矫捷,向后跃开,避过了这剑。他左足刚着地,身子跟着弹起,刷刷两剑,向对手攻去。

齐御风凝立不动,嘴角边微微一笑,长剑轻摆,挡开来剑。他轻功不行,前些rì子想的,都是这般以静制动,后发制人的招数。

田树言心道,几rì不见齐御风施展剑术,便有这般境界,当下不敢轻慢,发足疾奔,绕着齐御风滴溜溜的转动,脚下越来越快。

齐御风稳稳当当站住了身子,紧盯着他长剑剑尖,只要近到身前,便挥剑击落。

田树言忽而左转,忽而右转,身法变幻不定。

齐御风给他转得微感晕眩,当下刷刷两剑,直削过去。

但田树言奔转甚急,剑到之时,人已离开,剑锋总是和他身子差了尺许。

齐御风回剑侧身,右腿微蹲,田树言看出破绽,挺剑向他左肩疾刺。

不料齐御风这一蹲乃是诱招,长剑突然变幻,“左拦挡”“燕子三抄水”“提撩剑白鹤舒翅”三招连使,接着圈转一刺,一招“刺字诀”直取田树言大腿,势道劲急无伦。

田树言大骇之下,长剑脱手,向齐御风肩膀激shè过去。这是无可奈何同归于尽的打法,

齐御风若是继续进击,他一条腿必定中剑。当此情形,对方自须收剑挡格,自己便可摆脱这无可挽救的绝境。

只听“当啷”一声,齐御风收剑一挡,田树言长剑登时坠地。

两人对视一番,心中均是一阵吃惊。

齐御风以为自己那番连招妙手,虽不至于令田树言俯首就擒,却也能胜过他一筹,可万没想到,却只闹个两败俱伤的局势。

而田树言却也没有想到,这个大半年前的才初入门径的少年剑客,现在居然能将他逼得如此狼狈。剑势之中,已俨然有了登堂入室的气象。真不知他这番剑法是怎么练的。

正当两人惊叹之际,突然听见院外有人拍手道:“好好好,没想到如此偏僻小镇,居然能见到这般武艺jīng强的少年英雄。”

两人目光一转,见院门之处,立着两个人。

一个店小二陪着一位身穿马褂,头戴小帽的中年男子,只见那人也不甚高,相貌中正,神情有些粗豪,手里也提着一柄描金镶玉的华贵长剑。

田树言本来气就不顺,登时怒道:“你这小二,怎么胡乱把人领到我院子里来?”

那小二眼睛一白,仰起脖子,倨傲道:“现下是满城风雨,都传着我家东家被歹人害了。这位姬九茂大侠乃是东家的好朋友,前来看看,有什么了不起吗?”

田树言道:“你身为店家,随意领人进来,又未曾告知顾客,你这算开的什么店?”

那店小二傍着姬九茂大侠道:“姬大侠在此,你今rì若想讨个说法,也要问过姬大侠才行。”

那姬九茂一拱手道:“我杜家兄弟昨rì惨遭遇害,两位同为武林同道,跟着去看一眼吧?”

两人心中有事,那管他杜家兄弟,张家兄弟的,昨天杀那恶霸时,见他武功低微,脚步虚浮,便全然没当一回事。此时见居然有人敢为此出头,不觉有些郁闷。

当下齐御风便道:“滚滚滚,我们只是住店,其余别的,一概不予理会。”

田树言也道:“什么泼皮无赖都敢称一声大侠,还要脸不要?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那位姬“大侠”本来见这两个少年武功不弱,是以礼数还算周全,此时闻言,登时勃然大怒,冷笑道:“既然如此,便别怪姬某不客气了。”

说罢,长剑出鞘,挺身一跃,眼望着两人,便要让这两人一起进攻。

齐御风上前一步,长剑一递,却瞬间有点踌躇,这位“大侠”满身都是破绽,只怕连他未曾穿越的时候也胜不过,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攻他那里为好。

田树言有意再见识见识齐御风的剑法,便未上前助拳,此时一见这“大侠”剑势,也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齐御风也不愿多想,当机立断,一剑刺向姬九茅额头,姬九茂提剑一挡,他便剑招突变,略微一低,刷刷两下,割了他的胡子。

姬九茂倒也手脚麻利,急忙将手中长剑向下一挥,齐御风手中长剑也就势一抽,一弹,绕过他顶门,轻轻一抹,将他头上帽子连同那一小撮头发割去。

姬九茂只觉得头上火辣辣做疼,当下大怒,顾不了许多,长剑猛向前一刺,齐御风身形一转,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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