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英豪vi醉雨倾城-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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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可能!”医生挣扎,“我是大夫……”
江扬扔开刀片,伸手一拽,左腿借力下劈,个头不算瘦小的医生立刻在!啷声里摔在桌面上,两手被紧紧剪在身後。“说,为什麽?”
医生百口莫辩。江扬捏紧他的腕骨反向一推:“再酝酿一会儿?”
冷汗顺著毛孔慌不择路地出逃,医生知道已经瞒不过,咬牙开口:“是2号……”
江扬放松一点儿:“2号是什麽?”
“不知道,江少帅,是出来之前夫人给我的。”
江扬冷笑:“好得很,你不知道,那整件事就是你密谋策划的。”
“怎麽是我!”医生张皇失措,江扬的力气用得恰到好处,让他痛得死去活来,“不是我!”
“姥姥是什麽人,怎麽会做这种事?定是你密谋!”江扬似是微笑,似是笃定,这句话说得非常没道理,却非常不容反驳。心理攻防,他是一等一的好手。
“是2号,绝对是2号,前天夫人也拿去一份!”
江扬心里一震:前天,正是秦月朗和卢立本被“捉奸”的那天──难道说……那天是要“成全”秦月朗和艾菲,今天又是艾菲──卓澜的手段再下作,也不至於来算计同一个人。
医生几乎告饶:“江少帅,夫人只给我2号,其他的要问方方,方方才是主使,她才是!”
下午茶的场景再现,果茶、蛋糕、水果……江扬一时间没有想到合适的解释,只能逼问:“2号的特性?”
“无色无味,粉末状,溶於水!”医生颤抖:“江少帅,您知道我们都是下人,下人都是做事的……”
江扬将他拽起来摔在墙上:“艾菲到底是怎麽了?”
“不知道,江少帅,”医生的眸子里满溢恐惧,“我看像药物的过敏反应,不是中暑,不是的……”
江扬打开手机录音:“把刚才的事情说一遍,用自愿的语气。”医生战战兢兢照办,说了好几次才算顺气平和。江扬放下袖子,理好衣服,和他一起出门,没有忘记微笑嘱咐:“别忘了,你的私家诊所对面小区有好多流浪猫狗,每晚7点带你的哈士奇出来散步的时候,要定时多喂它们。”
医生面色一时间如土,一时间泛红,无比璀璨,最後只能夺门而逃。
江扬从耳朵里拿出隐形耳机,换成正常款的插入手机,综合情报处那边,梁丽征兴奋地说:“你真会吓唬人!”
“梁姐姐的资料给得及时,”江扬没心情逗她,“给我接你们老大办公室。”说著人已经走到苏朝宇和秦月朗面前,借著转接的功夫,他言简意赅地低声总结:“苗真幸运,躲过了一杯带药粉的茶。”
苏朝宇愣了一下,秦月朗失神:“茶……是我调的,苗真也喝了。”
慕昭白已经转接过来,江扬示意他们俩稍等,然後拉开窗子,让风声掩盖自己不得不说的敏感词汇。苏朝宇在十几秒後恍然大悟,秦月朗也明白了,右手攥拳:“方方!”
只有冰块是方方端来、一一送到客人面前的。苗真喝了茶,却是冰块刚刚放入杯子里的时候品尝的,而冰块没化就被艾菲无意间换走──躺在屋里的,才是喝下了所有2号的受害者,也只有缓慢溶於水的冰才能让药效逐渐发作,而不是立刻显效。卓澜的高明在於,整个过程都把秦月朗紧紧牵扯,即使知道是陷阱,一著不慎也容易引火上身,苏朝宇他们不敢轻易判定,此时,真凶已经在楼下的大厅里呵斥儿子了。
而江扬用了最直接的方式和最凶恶的手段。秦月朗看著他的小外甥,背影很结实,宽肩,微微昂著头,沈稳地撑在窗口。瞬间,他觉得自己应该冲过去看看江扬的正面,是不是用习惯性的冷漠面对所有阴谋和算计,是不是还像几年前那样,会有年少的喟叹和无奈。
他也曾经如此。
漫长的成长岁月里,他并不是毫无知觉地接受了家庭变故的现实,想要为父亲报仇的念头不止一次把他从美梦里惊醒。卢立本躺在他的侧面,小声说:“我们会长到足够大。”成人礼那天,秦月朗在姐姐怀里微笑:“我会让爸爸知道,我已经长到足够大。”还是政界新星的姐姐只是帮他拧紧领饰的钻石扣:“认真过你的日子,月朗,要向前看。”
向前,秦月朗看见无止境的内疚和煎熬,可他不忍心不听姐姐的话,破坏来之不易的平静。也许,他想,也许再过一个十年,他就可以拉著儿子的手面对父亲的画像,大无畏地微笑,举杯致敬──生命已经延续,长辈所希望都已经达成,至於过往,他宁愿那只是漫长人生路上略显冗长的梦魇。
但此刻,秦月朗忍不住攥拳:他知道2号的作用,让人冲动,在不自觉的情况下丢进面子。如果这是卓澜给苗真的礼物,无疑是对那天“我保证月朗清白”这句话的惩罚,能让风光无限又冰清玉洁的女演员名誉扫地的,莫过於婚前在大家族家长面前放浪一次。秦月朗甚至敢肯定,昂雅的窗口早就架好了长焦,随时可以拍到苗真的癫狂和丑态,还有他,作为准新郎的无限尴尬。
莫名的激愤涌上,秦月朗在盛夏日光里打个寒噤:分明已经这麽多年不曾记起秦家的过去,为什麽一旦有机会,卓家仍要咬死不放呢?苏朝宇不知道如何能安慰他,江扬挂了电话,轻叹著拥抱了陪他长大的小舅舅:“我们会一起走过去。”
32(困兽)
预定中昂雅的最後一夜注定无人入睡,却格外宁静,月半弯,深蓝色的夜空星光璀璨。
凌晨十二点,古堡六层。被母亲握著手的秦月翔不耐烦地翻了个身,他已经过了母亲守在身边还能安然入睡的童年岁月,现在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恨不得立刻掀了被子去行李箱中翻游戏机。
凌晨一点,古堡四层。秦月朗终於把精力过剩的苗真哄得睡去,怀里的身体柔软曼妙,丰满的胸细韧的腰肢和修长的腿,她几乎是男人们最美的春梦,可是不是他的。
凌晨三点,古堡三层,秦月朗梦里的人仍然端坐在艾菲的床头,眸子里有血丝有倦意有泪痕,却始终沈稳如山。
凌晨四点,古堡五层,一个敏锐如闪电的影子钻进江扬的套房,随即轻轻关了门。苏朝宇一面把衣服甩在地毯上一面三步两步窜上床,毫不客气地掀了被子钻进去,冰凉的脸颊直接贴上情人,却意外的没得到想象中的温暖。
被褥微凉,江扬明显也是刚刚躺下,眨眨眼睛推他:“我又不是专门负责暖床的,去冲澡!”
苏朝宇不动,马马虎虎地报告“搞定,长官”,整个身子都贴上去,额头蹭蹭江扬,闭著眼睛哼哼唧唧的耍赖,状态堪比家里的黄猫。江扬又气又笑,数落著:“让你兄弟们看到了不笑死才怪。”人却乖乖撑起来,扛著情人去浴室放热水。
天蒙蒙亮时,本来打算美美睡到自然醒的两个人被窗外的狂风骤雨惊醒。江扬起身拉开半边窗帘,只见海面呈现出一种可怕的青灰色,雷声不断地滚过,紫色的闪电打在配楼的避雷针上。苏朝宇懒洋洋地半撑起身子望了望,重重仰倒在床垫上,指著江扬笑骂:“江扬你个老混蛋,连这样大雨都预测不出来,以後少给我装‘神一样的长官’!”江扬舔舔嘴唇,整个人压在苏朝宇身上,手指从苏朝宇流畅的腰线一路滑下去:“是是,早知这种天气出不了海,昨夜我该把你留著做更有趣的运动才对。”说著还吻苏朝宇的鬓边耳廓,苏朝宇自然而然地回吻,两个人正缠绵,走廊里却传来脚步匆匆。
江扬和苏朝宇对看一眼,长官问:“他们会发现什麽?”“发动机完好无损,但是没有打火匣,储藏室完好无损,但是一滴汽油也没有。”苏朝宇窝在江扬怀里,像一只玩累了的心满意足的猫。
归心似箭的卓澜还是在早餐时间派人把假装睡懒觉的江扬叫到楼下去吃早餐,顺便商议归程事宜,苏朝宇则借口累了留在房间里。秦月朗和卢立本的脸色都不好,挂著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卓澜也失了往日的丰韵,看起来很憔悴,而秦月翔则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只有江扬和苗真依然如初来时一样神清气爽。
早餐照样丰盛新鲜,但一桌子人都沈著脸,侍者不由加了十二分小心,窗外一个雷接著一个雷,黑衣的管家在楼梯旁边脱下湿漉漉的雨衣,低著头走进来,躬身汇报:“因为天气原因和机械故障,预计归程时间必须推迟,请夫人及诸位见谅。”
卓澜本就是最归心似箭的人,闻言不由变了脸色,叫过方方吩咐:“立刻联系救援,傍晚之前务必要出发!”
方方应了快步离去,管家面有难色,又回禀道:“大概因为雷电天气,岛上与外界的联络已经中断,暂时不能恢复。”
卓澜的不悦溢於言表,却碍於身份不能发作,便以征询的目光扫过秦月朗和江扬,琥珀色头发的指挥官早放下了刀叉,垂著头一副听凭长辈安排的乖巧模样,秦月朗则抿了口冰水笑道:“下雨天留客,怕是天意。”卢立本立刻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俗谚说,“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秦月朗这话,分明是暗讽卓澜不顾天气危险,偏要立刻归程。
卓澜自然是明白的,表面上努力维持著不露声色,正要说些场面话,餐厅顶上那盏华丽的水晶吊灯突然黯淡下来,四周的壁灯更是瞬间熄灭的干干净净,只有那只古老的大壁炉,劈啪劈啪地吐著橙色的火焰,衬著窗外暴风骤雨,更显气氛诡异。
管家也变了脸色,顾不得礼节,交代了一句就立刻带著侍从往外冲,方方已经急匆匆地回来,躬身对卓澜说:“整座古堡已经断电,无线电信号发射装备失灵,刚刚拿著守备室的钥匙去检查总闸,但是……”
“但是什麽?”秦月翔本来对多留一天并无意见,却被这种诡异的气氛弄得气恼又担心,何况卓澜的脸色煞白,看著令人心惊。
“安全锁无法打开。”方方恭谨地回答,“奇怪的是,到达古堡前曾对这里进行过细致的安全检查,当时属下确实曾经用这串钥匙,开门进入过守备室的闸间。”
卓澜死死咬住了嘴唇,这是继两次闹鬼事件以後的第三次灵异事件,似乎冥冥中确实有那麽一种力量,将她死死固定在这片不祥的土地上,她的呼吸变得很急促,紧紧攥住了儿子的手腕。
“可以暴力破解麽?”江扬忽然抬起头问,眉头微蹙,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像是好奇又像是恐惧。
“不可能。”方方回答,“老式的古堡采用铸铁闸门,如果没有钥匙,必须使用大型切割设备才能打开。”
一时间众人无语,卢立本当先站起来,要求与管家一道去探明情况,接著苗真说冷,让秦月朗陪著去楼上拿披肩,顺便把一个人躺著的艾菲嫂子接到楼下与大家一处坐著。连方方都因为要去楼上拿卓澜常服的安神丹和嗅盐快步离开,偌大的厅堂里只剩江扬与卓澜母子对坐,他便也站起来,说不放心苏朝宇,也要去把他叫下来,卓澜已经没了任何脾气,自然挥手随他,江扬深深施了一礼便快步上楼。
他住的五层安安静静,窗帘一律放得很低,断电的状况下便显得十分晦暗,江扬走了几步,立刻察觉到身後有人,猛然转身,只见楼梯转角处有一人影,垂首而立,似是有话要说。
“方方小姐?”江扬退了两步,後背贴著房门,极轻地叩了一下。
“请您不用担心,江少帅。”果然是方方的声音,却不是惯常对卓澜的恭谨对旁人的冷漠,江扬心念一动:“你是?”
方方站在阴影里,声音里有淡淡的笑意:“属下只是一个影子或者一把刀,您明白,便可以放心。”
江扬暗暗咬牙,能感觉到苏朝宇已经贴在了门板的另一边,只要他发个信号,海蓝色头发的爱人就会不顾一切危险的冲出来,但是时至今日,关於他注定要背负的那份黑暗,他仍然不愿意牵扯他的朝宇。於是他沈默,良久方不露声色地点了点头,说:“好,多谢。”
黑暗里的影子躬身施礼,随後快步消失在了楼梯转角。雷声惊天动地,风呼啸著卷过奔腾的海面,空气里有海水和泥土的味道,在似明似暗的古堡的走廊里,江扬深深地吸了口气,背後的木门悄无声息地打开,苏朝宇从背後抱住了自己的情人,精致的丝绸衬衫微有冷汗。江扬侧过头吻他的爱人,缠绵又苍凉。
“事情很棘手?”苏朝宇低声问,绝美的蓝眼睛里都是疑惑,“我应该做得很干净,守备室的钥匙也在身上……”
江扬瞧著他,忽然微笑:“不,漂亮极了,只是我……”
“怕我有一天会对你失望,是麽?”苏朝宇紧紧抱住江扬,忽然一字一句地说,“我爱你的全部,包括那些完美和不完美,包括所有的光明和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