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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时间逝去得太快,我们明白得太迟-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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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沈逸薪抿一口咖啡,“那应该是南沙发展局的投标项目了。” 

白凌绮,香港人,中文大学校花,金融系毕业后赴美深造。深造实习期的实习公司是赛思克的美国总部,实习结束后回到香港,加入了赛思克在香港的大中华区总部,担任公关职位,一年半后成为赛思克大中华区的首位华人女性公关总监。 
担任公关总监之职一年后,白凌绮低调结婚,并于婚后一周,提出辞呈。结婚的对象,是赛思克香港总部市场部门的人。 
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祸及亚太区。白凌绮的丈夫因为炒股票亏钱,跳楼自杀。白凌绮为了替丈夫偿还债务以及照顾患有老年痴呆症的婆婆,重新复出工作。不过,再回赛思克,早已物是人非。原来的公关总监的职位早有人稳坐。千辛万苦四处求人情,白凌绮仅仅得到一个客户经理的职位。所谓客户经理,即辅助销售经理处理客户关系。名义上是经理,实际上只是一个普通公关的地位。 
三年前,赛思克中国区经历了一次复杂的权力斗争,整个结构改变,中国大陆区销售总监被撤换。新任大陆区销售总监用人不当,连丢了好几个大订单,令到赛思克两个季度的业绩大大下滑。美国总部在经过商讨之后,取消了中国大陆区销售总监这一职位,换而言之,所有区域分部的总经理由亚太区总裁Oscar Smith直接指挥,任何事务直接向Oscar汇报。白凌绮借着那次的人事变动,调来北京区,成为销售人员之一。 

文子启小口小口啜吸着微烫的咖啡,品味着低酸度的柔润芳甜,片刻,抬头问:“三年前赛思克的权力斗争……我记得我和光夏还有老孙在广州争取南沙项目的时候,听老孙说过,市场部有一位叫周长荣的,主动请缨接南沙项目,说是中标了就能升任华南区总代表。” 
沈逸薪略一颔首,修长刚直的手指抵着下巴,“没错,是有这么一件事。当时你和韩光夏、孙建成一举赢得了南沙订单。周长荣丢了单,要不是新任销售总监担保他,他连市场部都待不下去。两个季度后,那位新任销售总监因业绩不佳而离职走人,周长荣也跳槽了。” 
文子启看向沈逸薪,“他跳槽去哪了?” 
沈逸薪耸了耸肩,“高昇。” 
文子启稍微一顿,继而理解。作为三年来一支异军突起的队伍,新兴科技通讯公司高昇挖走了赛思克和东方旭升的许多人,比如赛思克以前驻北京的资深工程师,比如这位周长荣。 
“根据打听来的消息,他现在高昇的销售部,也是北京区。”沈逸薪的唇角含着讽刺的笑意,“不是冤家不聚头。” 

倘若当初东方旭升没有赢得南沙订单,那么这位周长荣现今会不会是和自己站在同一条沟壕里的战友,而不是战场另一侧的厮杀对象? 
文子启饮尽马克杯中的最后一口咖啡。 
世事变幻莫测,本以为早已是不关事的岔路人,却深埋在了延绵千里的伏线中,直至波澜再生时才显露端倪。 

“闲聊暂时到此。”沈逸薪顿一顿,薄薄眼镜片后方的深黑眼眸里闪着光,“我们开始讨论宸安银行的项目。” 
“宸安银行?”文子启的心突地跳了一下,感觉自己似乎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就是我们即将参与争夺战的招标方银行名称。”沈逸薪取过办公桌一侧的一个白皮文件夹,递给文子启。 
两人之间相隔的办公桌太宽,工程师站起身,伸长一手接过文件夹,带着疑惑瞧向白皮文件夹上“宸安银行”四个大字。 
“这银行……有什么来历?”文子启试探问。 
“宸安银行的前身是惠安银行。”沈逸薪轻描淡写地说。 

惠安银行。 
三年前那间被怀疑违规借贷的银行。 

文子启一怔,手中的马克杯哐当一声摔落地面。 


三十八: 

日坠时分,火红似燃烧的云霞铺染了整个辽远天幕。 
新入职的工程师文子启结束了第一日的工作,穿上厚沉的羊绒外套,离开银泰中心,顶着北方的凛冽寒风沿街道走向地铁站入口。 
沈逸薪下午外出,不在公司。年前签下大订单,年后设备送达,他去察看众多设备在实际环境下的运作情况。 
即将攻关的招标单位宸安银行,其前身为惠安银行,也许是因为这件事对文子启的触动太大,此时他感到格外疲劳乏力。他本可以搭计程车回家,凭发票报销交通费,不过他没这打算——大都市里人多车多,仅仅瞅一眼拥堵大马路上那些如蜗牛般缓慢挪动的大小车辆就明了会堵得多心塞。 
人行道旁植有杨树和槐树。新翻修过的道路,树木尚不够高大粗壮,加之春寒料峭,新叶未发,只有瘦削秃颓的枝桠刺向灰蒙蒙的天空,遇风吹掠便瑟瑟发抖。 

长久以来,文子启习惯在回家路上思考问题。 

——惠安银行在吞并几家民营银行和贷款机构后,资金充裕,当前可用于主要建设的活动资金有两个亿。这两个亿里,预计至少有一亿五千万可以花在建立北京总行的全新数据中心,以及覆盖范围含括北京总行和属下各省分部的全网络覆盖式的客户信息与资金管理系统。 

文子启进了地铁站,购买了一张一卡通。 

——宸安银行的现任行长是戚魁安。他过去是惠安银行的行长。二十四年前,改革开放伊始,三十五岁的戚魁安放弃山西某机关单位里安稳闲逸的职位,手握一纸资金批条,来到上海的一处荒野郊区,指挥一群建筑工人们建立起了惠安银行最初的主楼。“惠安”里的“安”字就是取自他的名。 

下班时间,地铁车厢里人头涌涌,拥挤不堪。列车发动,出站加速,一位小姑娘手里的奶茶杯不小心倾侧,杯中半满的奶茶洒了出来,险些溅到文子启的外套上。 

——如今,戚魁安又成为宸安银行的一把手。可是他今年已经五十九岁,按照六十岁退休的规定,他的行长之位只能再坐个一年。大有可能接替他的人有两位副行长。一是张贵戎,五十四岁,原来惠安银行的副行长,早年放弃机关单位职位,跟着戚魁安远去上海打拼天下,二十几年来功劳苦劳齐高。二是雷承凯,四十九岁,军人出身,有军功,转业后是某个部队企业的室长,再后来调去惠安银行当副行长,现在为宸安银行副行长。两个继任者,说白了就是以前从惠安银行跟随过来的老一班人马,明争暗斗了那么多年月,正行长的宝座将来给谁坐,还是得遵从戚老行长的意思。 

地铁车厢一开门,文子启抓紧机会侧身挤了出来。身后还有更多要下站的人,他们还没全出来,门外等候的人群已然急不可耐地往车里推挤。 

——但是,从各方面打探得到的消息得知,戚老行长目前主要的关注点在安抚那些因机构合并而提前离退休的人员,至于将在以后要立项的建立总行全新数据中心以及客户信息与资金管理系统,他交给两个副行长来办,自己放手不管。 
或者说,表面上放手不管,实际上坐山观虎斗。 

文子启步出地铁站,沿路走回住宅小区。 
天色更深。夕阳隐没入地平线,火红云霞褪去,漠漠天空一片深靛青色。 

——既然项目的决定权在两位副行长身上,那么谁的权利更大些呢? 
张贵戎?追随戚老行长多年,圆滑中庸,是鞍前马后的侍从,是态度恭谨办事得体的心腹,是肚里的蛔虫。 
雷承凯?军人出身,拥有良好的部队作风:目标明确,纪律严明,行动力强大。他在银行里锐意进取,期望大刀阔斧搞改革。 


文子启掏出钥匙,门缝一开,便溢出一丝洋葱气味。 
……等等,洋葱? 
室内是灯光大亮,暖气已开,温暖的空气迫不及待包裹着文子启,舒坦暖融犹如初夏。他换上居家的棉拖鞋,踏进客厅,往厨房探头望去。 
厨房中的辛辣气味浓烈。砧板上的紫洋葱被切开了一半,手握料理刀的沈逸薪正被围攻得眼眶红红。 
文子启一头黑线,盯着同居人:“……逸薪,你在做什么?” 
沈逸薪委屈状回答:“做晚饭……” 
工程师有些无语,又有点儿想笑。他现在面前的沈逸薪,随意卷着白衬衫的袖子,奋发图强似的准备对付着另一个浑圆的紫洋葱——再怎么外表风光潇洒游刃有余的人,也有为了朋友为了爱侣,为了日常生活里的琐碎小事而笨拙的时刻,带着平凡人活于俗世的温情味道——挺可爱的,工程师这么觉得。 
看来还是得帮一把。工程师脱去厚实宽大的羊绒外套,搭在沙发上,走回厨房,凑近仔细瞧。 
料理台的砧板旁摆放着华联BHG的购物纸袋,里面有黄瓜、西生菜、土豆和盒装新鲜肉。 
“……你打算做什么菜式?”工程师问。 
“洋葱炒肉。”沈逸薪的个头高,站在厨房里似乎有点局促。 
“……洋葱不是这么切的。”文子启卷起袖子洗手,“你去擦泪洗脸吧,我来做。” 
沈逸薪如同获得大赦,急忙溜出了洋葱气味的笼罩范围。 
文子启盛了一小盆清水,将洋葱放入水里慢慢切。 

沈逸薪洗完脸回来,文子启已经在淘米。 
“逸薪,你以前一人住的时候,做饭问题怎么解决……”文子启纳闷,水龙头开了一线水流,手中的米粒硬实饱满,淡白的洗米水从指缝间淌过。 
“在外面吃,反正应酬多,撑死的几率远大于饿死。”沈逸薪懒散地趴在沙发上,偏头凝视同居人在厨房认真忙活的背影。 
“今天又怎么突然转行当家庭主夫,亲自买菜下厨了?”文子启将淘好的米放入电放锅中。 
“视察工作顺利,回来得早,去了超市,就顺便一块儿买了肉菜。”沈逸薪停顿两三秒,又说,“子启,来,你回头看。” 
文子启准备从纸袋里取出盒装鲜肉,回头一瞧,沈逸薪变戏法似地捧出两只的骨瓷马克杯,一只粉蓝色狐狸图案,一只是粉红色猫咪图案,印着STAYREAL的童话情侣系列LOGO。 
“你一个,我一个,我们一起用。”沈逸薪得意地宣布。 
“谢谢你,逸薪。”工程师迟疑一下,“我想这杯子的颜色是不是有点……” 
戴金丝框眼镜的男人微笑,意味深长:“情侣款。老公用粉蓝的,老婆用粉红的。嗯,你用粉红的适合。” 
文子启淡然晃一晃手中那把闪亮亮的料理刀,“粉红?” 
沈逸薪:“呃,那个……我再去洗把脸。”遂逃。 

晚饭后,坚持要使用情侣杯的人被文子启扔去了洗碗。 
客厅的超声波加湿器喷出均匀洁净的白色水雾。文子启窝在宽长的组合沙发上,翻阅沈逸薪带回来的初步策划书。 
他定定注目于策划书上的招标方单位。 
宸安银行。 
指尖缓慢抚过这四个黑体字。 
文子启在沉默中反省。他发觉自己以往的注意力太过集中在寻找那间已经销声匿迹的康鑫房地产上,以至于忽略了这家经过剥离不良资产和重组、焕然一新登场的银行。或许,宸安银行里的某些人,知晓有关康鑫案子的蜘丝马迹,可以向自己透露一二? 

繁密的梨花,密密匝匝簇拥于枝头。 
如此洁白,几乎与白亮的阳光融为一体,瞧不清这开了满满树冠的梨花究竟有多广阔。 
外婆说是分离之花。 
真的有这般预兆么…… 

“——子启?” 
沈逸薪的声音将文子启从迷蒙的梦境中唤醒。 
工程师睁开眼,望见视线上方那张眉目俊逸的脸。 
“在沙发上睡很容易着凉的。”沈逸薪俯身,一臂撑在沙发扶手上,低头微笑看向仰躺在沙发上的文子启,“累了回房睡吧。” 
“啊不不……”工程师揉一揉鼻骨,奋力驱赶倦意,他扫一眼手机——现在才九点钟,“我还想再看一会策划书。” 
赛思克关于宸安银行招标项目的初步策划书,不厚亦不薄的一本,正翻开覆在文子启的胸前。 
文子启拿起策划书,坐正了身子,问:“逸薪,宸安银行两位副行长,张贵戎和雷承凯,你准备攻关哪边?” 
“Oscar Smith的意思是,自然两边都要攻关。”沈逸薪返身回厨房,检查着新买的洗碗碟机里已经烘干的碟子,“近年来信息产业竞争白热化,他非常忧虑自己的亚太区总裁地位不保,紧张得很。” 
“那你的意思?” 
“顶头上司下了命令,不得不从。”沈逸薪手中的骨瓷碟子纯白干净,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 
“这两位副行长正处于权力争夺的关键时期,赛思克无论朝哪一方示好,都可能引起另一发的不满。”文子启翻过策划书的下一页,“我担心如果两边都攻关,会让两位副行长都不开心,到头来变得两头不到岸。” 
“嗯哼,”沈逸薪把两个红彤彤的蛇果各切成八瓣,整齐摆放在骨瓷碟上,端着走回客厅,“所以说,得提前谋划好周密的部署。” 
“接下来你准备怎样安排?” 
“我后天,也即是周三上午会向张贵戎副行长的秘书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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