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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无赖by剑走偏锋-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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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鑫苦笑,“你以为我喜欢啊,最烦肖邦。”电话这时候接通了,熊鑫没说两句就被彭勃把电话切了过去。
  后来三人用免提说了会儿,小蓝非要打车过来,熊鑫说不安全,小蓝说那你俩过来接我呗,一起喝!
  好不热闹一个半夜。仨人窝在熊鑫的小屋里,一个按Ipad,一个扒拉尤克里里,一个即兴哼唱。熊鑫给自己准备的早餐食材尽数充公,三明治喂饱三张肚皮。彭勃和小兰一起发誓这是他们吃过的最好吃的三明治。
 

  秦浪出了楼道就感觉有哪儿不对,抬头一看,天空漂浮着一层黑压压的乌云,它们慵懒地趴在那儿,正伺机袭击大地,窥视着、斟酌着、蠢动着。
  肯定是要下雪了。
  闹心。
  戴上帽子向小区外走,接驳的巴士已经到了。秦浪朝司机招招手,快步走了过去。大连的同事们就快要落地了,秦浪对北京的交通极其没信心,故才约了清晨六点这么一个悲催的时间。
  到机场早得很,秦浪请司机在车里等待,自己进了候机楼。咖啡店已经开门了,他点了一杯卡布奇诺,要了一份标准供应早餐在桌前坐了下来。
  年会就是今天了,秦浪可松了口气,年底本是他们部门比较清闲的时候,拜年会所赐,秦浪却比哪时都忙。
  一连打了数个呵欠,秦浪看看表,再次拿出流程单查看,确定了万无一失之后,他开始想私事。跟彭勃又是好几天没见了,当然自己忙占绝大部分原因,可如果彭勃开口,时间是怎么也能被挤出来的。这种时候他就格外痛恨他的温柔。我到底是不是M啊!秦浪抓头。今天要约他,反正明天是礼拜日!
  八点四十飞机准时到达,大连方面的同事们一出来就跟他拥抱打招呼,热络得不行,大家有阵子没见过了。看到还有专车来接,同志们几乎要喜极而泣,连呼秦浪是天字一号大好人。秦浪乐着曰:让我们感谢人事部吧,没有他们的工作闪失,就没有咱们的优良待遇。她们票订晚了不说,时间也不对头。为此成本大大上扬,不用说,施沐晨有了年终最后一次发火儿的机会。
  巴士一路载着大伙儿往会场而去,大家放松地聊着天,有人提出晚上一起聚餐,秦浪心里一咯噔,又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到酒店大家更加喜气洋洋——哗,超气派。
  秦浪想,因祸得福这话绝对没错,当初不错过哪儿来今时今日的大惊喜?大家都这么开心,辛苦一场也不算太冤了。
  北京方面的同事已经到了大部分,虽说是占用休息时间,但有抽奖有红包有吃有喝有热闹气氛就肯定热烈。时不时有人跟秦浪说话,各个脸上都带着笑,一年啦,丰收和狂欢终于齐齐到来。
  施沐晨来的不算早,看见秦浪就跟他打了个招呼,秦浪正忙演员们的最后部署,没想要多说,不曾想施沐晨却开着玩笑问:“你床上那个呢?”
  秦浪这才反应过来,没看见彭勃!
  施沐晨察觉到了秦浪瞬间的表情变化,“……他没跟你一起来?”
  秦浪摇头。
  “那他人呢!还一刻钟不到就开始了!”
  司仪这时候跑了过来,秦浪也没空理,只匆匆说了几句就想出去打电话。施沐晨按了按他的肩,示意自己替他去。秦浪这时候可不能走开,一摊子事儿就他一个总负责。
  
  手机铃声大作,又重又猛的躁说,彭勃出于本能去摸,摸到的却是一把柔软的头发。努力睁开眼一看,吓一跳,身边躺着一个人,全身缩在被子里,就露出个脑袋——熊!
  哦,哦对,昨天闹了一夜,天亮小蓝嫌冷不想走,大家就对付着躺下了。他跟熊两位男士睡一米二的单人床,小蓝姑娘独占三人沙发。
  铃声还在持续不懈地啸叫,彭勃晕乎乎地踅摸,最后跟床下的外裤里摸着了手机。
  “喂?”谁来的电话彭勃都没顾上看,只要丫别再响了就行。
  “你哪儿呢,爷?”
  是施沐晨。
  “我?干嘛?”
  “祖宗!您说干嘛!年会!周年庆!您得列位!”
  “哎呦喂!操!”彭勃绷不住骂出了声,这也能忘!
  “嗯……怎么了?”一旁的熊这时候醒了,揉着眼睛打着呵欠,自来卷更明显了。但是看起来倒是超可爱,像个毛绒布偶。
  “没事儿,你睡你的。”彭勃忍不住伸手过来胡噜了一把熊鑫的脑袋。
  熊鑫一捂嘴,这才看清彭勃在讲电话。
  “诶诶诶,你哪儿呢?嘛呢?”
  “我这就过去。”
  “嘿,让我八卦一下儿,谁睡你旁边儿呢?”
  “干你屁事儿?”彭勃的手还在熊的小脑袋上,这会儿以指尖不自觉地揉弄着他软软的卷发。对方好像也完全没觉得这有什么奇怪,脑袋索性枕在了他的手掌上。
  施沐晨在那头儿有点儿郁闷——你不是跟秦浪好着呢么,这是怎么一出儿?而且您居然还忘了公司的庆典!您哪时不当正经人了,不是你损我啦?可他还没立场说什么,彭勃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他跟秦浪的事儿。
  “你赶紧的吧。”施沐晨的语气里透出了微怒。
  “得,我骑火箭过去。”彭勃挂了电话。
  见彭勃扔开手机,熊鑫缩在被子里乌里乌涂地问:“有事呀?”
  “嗯,这就得走。”这么说着,彭勃才抽出那只手,并奇怪自己何时做出这一动作的。
  “睡得难受吧?”
  彭勃下了地,一边套外裤一边点了支烟。熊鑫翻身侧躺,看着他的背影问。他上身只穿了件背心,肩膀和胳膊的纹身展露无遗。
  “挺舒服,床垫儿软硬合适。”
  “不挤么?”
  “不啊。”抓过线衣套上,彭勃转过来看着熊鑫,“你也就占一条被子的地儿。”
  熊鑫抱着被子呵呵笑。
  “睡吧,还不到九点半,一共没躺下多会儿。”
  “嗯……”
  “小蓝跟外头呢,我穿戴好出去,你赶紧闭眼。”
  “好,巨困……”熊鑫说着落下了眼皮。
  “诶,对,我得告诉你,你早上起来没惨不忍睹,挺好的。倍儿居家倍儿自然。”
  熊鑫忽而睁眼,一个大红脸,“说什么呐……”
  “实话。走了,电联。”
  纹身男带上门出去了,熊鑫一头扎进被子里,脸四处蹭,哪儿凉蹭哪儿,偏偏不管用!刚才睡得迷迷糊糊,让他没反应过来身边睡个别的男人有什么不妥,这会儿醒了,本就拧巴了,纹身男还说那种话!
  哎呀呀,刚才自己还枕着人家的手来着!
  崩溃啊!你也忒自然而然了吧?
  
  彭勃打车飞速赶往会场,路上好歹不堵车。年前就这一个好,所以虽然路不近,但他没迟到太久,半小时。
  “悄不声”摸到施沐晨旁边的座位上坐下,数个员工把视线投了过来,他乐着对施沐晨说:“火箭速度还行吧?”
  施沐晨没像以往一样反唇相讥,只白了他一眼。
  演出节目还算挺有趣,大家热热闹闹一派喜气洋洋,中间的颁奖环节彭勃也有任务,但他穿的真谈不上体面,尤其跟这一会场的男男女女作对比……施沐晨倒是啥没说,可视线像把无形的刀,看一眼砍一刀。
  后来就是讲话致词,彭勃盯着台上的施沐晨想,如果说人的声音是天赐的法宝,那施沐晨就拥有一副能说服别人的钥匙,这一点绝对要算天生优势。而这把嗓音无疑奠定了他领导者的地位。
  落幕时分,司仪歌功颂德宣读赞助卖力夸赞,然后人事部的主管就拖着晚礼服裙上台了,她一开口,坐在下面正喝水的秦浪差点儿呛死。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既是农历新年的前夕,又恰逢我公司成立六周年。感谢全体员工对庆典的支持,感谢各位领导的关怀爱护,感谢品牌管理部的跨刀帮助……”
  我操!秦浪绷不住差点儿爆粗口。帮助?我帮助你?我从策划到落实,从名单到会场,从节目到红包……我帮助你?我做的算你做的啊!闹半天我是给你帮忙的?
  底下已经有不少人窃窃私语了,秦浪也感受到了施沐晨投来的目光。他过于愤怒,不想看任何人,于是挪开了视线,只盯着脚下的地面。
  餐会也在秦浪的操办下深得人心,这会儿大家都挪步过去,只剩秦浪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背抵着椅背,人仰过去,闭着眼灯光却仍旧刺目。
  不知过了多久,肩上压下一份力道。秦浪睁眼,以为是彭勃来了,却不曾想看见的是施沐晨。
  “施总?”
  “今年的年会,是六年来最好的一次,有里儿有面儿。”
  “呵呵。”秦浪苦笑。
  “累了吧,一人在这儿,话都不想说。”
  “没……”
  “那去和大家喝点儿啊,不少人等你呢。”
  “我还以为是彭勃过来了,这么说是不是很失礼?”
  “他……还有事儿,先走了,有个应酬。”
  “施总你应该很擅长说谎吧,但这一次可不怎么样。”
  “哎?致词很假?”
  “越说越糟了,他又去忙他的破乐队了吧?”
  “……”
  “走,去喝酒,狂欢~”秦浪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明年年会,我直接委托给你。”施沐晨看着他说。
  “还来啊!让不让我活了!”
  “我看得上你啊。”
  “求你,别。”
  “哈哈哈……”
  “果然无奸不商。”
  “晚上跟我走吧。”施沐晨没头没脑地忽而说。
  “哈?”秦浪一愣。
  “带你玩儿去。”
  “你又被伤着啦?”
  “会说话么?”
  “晚上不行,跟大连的同事们吃饭。”
  “让你吃到十一点,跟我走,包你烦恼全无。”
  “我怎么听着那么不着调?”
  “还怕我给你卖了?我也得舍得啊。卖了你我得再花多少钱雇着靠谱儿的人?”
  “不是,怕你的派对不干净。”
  “无毒无副作用。”
  “我忽然想起一首歌。”
  “哦?”
  “失恋阵线联盟。”
  “你丧点儿么?”
  两人说着就来到了餐会这边,“手机开机。”施沐晨说完,推了秦浪一把,自己走向了另一边。
  无疑,施沐晨的夸赞让秦浪宽慰不少,但彭勃的迟到早退却没什么能弥补。想给他打电话,可又不能放着一帮人不理不问。郁闷。如果你真爱一个人,你肯定也恨他。爱就是这么一把双刃剑,嗜血,非要等两人都遍体鳞伤方肯罢休。这就像那天他偶然看到的那段话:想、思、牵、扯、狂、乱、癫、痴,失眠、失落、忐忑、踌躇、发誓、永远……成千上万个词汇,也无法解释一个“爱”字;它是古今中外任何文化、科学都无法真正剖析的一种情绪。大至惊天动地,小至回眸一颦,且爱、且恨、且喜、且悲,七情六欲五谷之身无一可以幸免。新华字典上说,爱,是对人或事物有真挚的感情。可,爱只要这样就够了吗?
【第十三章】

  熊鑫爆睡到下午三点,外面阴沉沉一片,不见太阳公公的踪影。睡起来也是浑身酸疼,哪儿哪儿都不得劲儿。小蓝留了张便条:跟姐们儿逛街去了=33=也不知道人是几点走的。扔开便条熊鑫去了卫生间洗漱,刷牙都觉得抬不起胳膊。索性冲了个热水澡,方觉自己有点儿活过来的意思。
  出来看见手机上有未接来电,颜瞻。
  熊鑫窝进沙发里顺手拿了个靠垫塞进背后,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传来颜瞻甜甜的嗓音:“小熊~”
  “刚才洗澡呢,没听到。”
  “咦?这个时间洗白白?刚起吗?你也成懒鬼啦!”
  “晚上来了俩朋友,闹太晚了。”
  “……我还以为你在琴房呢。”
  “等会儿去吧。咋了?你跟琴房呢?”
  “必须是呀!转了一圈都没找见你!”
  “一刻钟就到。”
  “哦喽!等你!给我带罐热奶茶!”
  “成,没问题。等会儿见。”
  换了衣服熊鑫出门,多走了两步路给颜瞻买了一杯珍珠奶茶,这个比灌装奶茶好喝多了。他自己要了一杯热果汁,然后拎着袋子过马路往学院走。
  再一个礼拜就春节了,学校里几乎见不到人,风吹过,有东西黏到脸上,熊鑫抬头,发现下雪了。雪花很大,六角形落在掌心内,不得不感叹上苍的神奇,多美丽呀。纯天然的艺术品。
  进琴房楼乘电梯到十二层,熊鑫一路走过去每一间都空着。颜瞻在右边靠里的房间,背对房门坐在钢琴前。
  推开门,果然是肖邦的作品,夜曲的降E大调。颜瞻没停,手指灵活地浮于琴键之上,很投入。熊鑫反手带上门,把手里的饮料袋子挂上,开始脱大衣。
  优美婉转的音符回旋,熊鑫看着视窗映出的颜瞻的背影。他穿了一件橙色的线衣,脖子上却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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