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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重生之盲君-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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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凌祁吹了吹碗里的粥,羹匙搅拌了几下稀粥,“你先吃点稀粥。”说着就舀起一口凑在瑕的嘴边。

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瑕心里明白,八王爷是好人。张开唇一口一口的吞下那许久没有吃过的稻米香。

瑕觉得那碗粥似乎见不了底,因为他已经迟了很久很久,可是那粥却还是一口接一口的喂着,直到自己实在吞不下了,瑕摇摇头,“八王爷,我吃不下了。”

“恩。”凌祁这才将碗放下,放置到一旁,只见边上的端盘上放着五碗粥,其中三个已经空了。

“肚子舒服吗?”

“恩。”瑕捏着自己的大腿,“八王爷,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些不重要,不是吗?”让瑕躺下,凌祁继续说:“就好像当时本王承诺的,若是有一天你不在受宠,本王会从皇宫带你出来。本王想要履行承诺,你就在王爷府安顿下来吧。”

凌祁心里暗道,本王不会让任何人找到你。

瑕犹豫着。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了的人,若是留在王爷府,会不会给八王爷带来麻烦?

“八王爷……”

“好了,你先休息吧。你的腿要好好休养一阵子,本王最近也没事,可以多陪陪你。”看瑕还想说什么,凌祁又道:“你是本王的朋友,你要是再见外,那么我们也不能继续成为朋友了。”

瑕缓缓闭上眼睛,“谢谢八王爷。”

一连住了好几天,八王爷都没有问过他什么事,只是每天在他身边办公,除非要审讯犯人才会离开,可是在走的时候必定会派个人看着他。

托了八王爷的福,他现在总算是可以下地走两步路了,只是觉得有些不方便而已,大夫说他想正常走路必须要等一个月,等膝盖骨受伤的地方愈合得差不多才能去掉固定的木板。

他以为这条腿会就此废了,没想到居然还有救。

因为他腿上弄着木板,所以不能下水,在他昏迷的时候据说都是八王爷给他沐浴的,本来他醒来后八王爷也是没有忌讳的准备帮他沐浴,可是瑕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了。

“为什么?因为皇兄?”凌祁淡淡的问道。

“不,不是。”瑕下意识的回道,“我只是不习惯。我可以自己擦洗的。”

凌祁直接忽视,自顾自的拧着帕子,“你看不到怎么擦?”自那之后即使瑕再怎么不愿,擦洗身子都变成了凌祁帮他做。

瑕以为八王爷会怕看到他身上的伤口,可是一直以来八王爷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给他擦拭着。

今日也是如此。

凌祁将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脱去,拧起热水里的帕子,慢慢的擦拭他的锁骨,然后游移到胸膛,不知道是不是瑕的错觉,他总觉得八王爷似乎出神了,因为八王爷的帕子覆在他胸膛上后就一直搓揉那,帕子摩擦着突起,让已经经历过人事的他觉得分外难过,可是却不敢出声,只能咬牙忍着。

要是被八王爷听到这么羞耻的声音,他还要怎么面对八王爷?

就在他脸色都泛起烫意的时候,八王爷手中的帕子终于离开了那地方,转而游移到他的肩胛骨、手臂,半晌又不动。

“八王爷?”

冰凉的手触碰手臂那曾经少一块皮的地方,即使那伤口早已愈合,可是但凡有人碰到,也会让他想起当时生生割去皮时的痛楚。

瑕不自觉的皱起眉头,“八王爷。”

凌祁的手指并没有离开那一大块的伤疤。从接瑕回来的第一日他就看到了这伤口,却一直没有问出口,今日不知怎么就出了声。

可是凌祁明白,他想知道。

“这伤口……是如何来的?”

瑕想起当时陛下看到手臂上的刻字时,那愤怒不已的样子说:“把他手臂上那印记给朕扒了,朕一会要看到那张皮,知道吗?”那块肌肤让陛下想起了自己曾经宠幸了是乞丐身份的他。

“没什么,只是上面曾经有一个不该出现的东西,所以就觉得应该将它除去。”瑕满不在乎的说道。

“是皇兄。”这么整齐的伤口,除了皇宫那对兄弟以外可以办到,他想不到还有谁。那个皇宫一直负责弄私刑的兄弟。

“……”

手掌很轻易的覆盖住那块可怖的伤口,“你要是相信本王,本王便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即使皇兄出面。

作者有话要说:唔,字数加了很多,所以预估时间错误了,萌萌千万别暴躁,囧。

不过看在这章这么多的份上,求长评,求作收,求评论!

第九十四章

朝上又一次争吵起来,这次连丞相芮诚都加入进去。

凌祁一旁事不关己一样,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反倒是他那一直胜券在握的皇兄最近耐心貌似不是很好。

这不,才争论了半时辰,皇兄居然就忍受不了,掌心用力拍于龙形扶手上,回声很大,让一直争论的人们都稍稍收敛了一些。

“丞相,减赋税朕势在必行,多说无益,还不如先看看成效如何,你说呢?”

凌渊晟虽然好生客气的说着,可不容置喙的话还是惹得丞相党人的不满,可也不敢公然反抗皇权,憋了一口气,他们只能低下头,为首的丞相站到殿中央,“陛下,不是老臣阻止陛下减赋税,而是近几年来兵饷一直紧缺,要是这时候还减赋税,可能会对兵士有影响。”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龙形扶手,带着戏谑,道:“丞相,你们真是让朕不解了。文官不支持减赋税,而武官却支持减赋税,你们不觉得本末倒置了吗?”武官很明显在减赋税事上是受损最大的,可是他们都愿意支持,只因为对他们来说,更重要是亲人,一些文人的花花肠子他们可不懂这么多。

为何文官不予呢?

还不是因为会少了那巨大的钱财?

凌渊晟心中讥讽的想到。

“陛下,臣是为了凌国考虑,武将只需要负责保家卫国,但粮草紧缺的时候却又会放过来责怪于臣等。臣等也很是无奈……”芮诚声情并茂、声泪俱下的说了一大堆,被凌渊晟打断。

“丞相,你应当知道,秦饯城因为霪雨事件耗损巨大,即使朕减赋税,秦饯城至少都要花费十年的时间修复。”凌渊晟站起身,冷酷的双目居高临下的看着满朝的人,“凌国近几年都没有外患,既然如此,军队可以省省,为何不可?朕可不知道凌国的军队少了三分之一的粮饷就会饿死士兵!”

一语落地,已成定局。

知道凌渊晟决议已定,不会有所更改,再争执下去也是惹得陛下不快,什么都讨不得好,芮诚也就暂时退步。

这位年轻的陛下正快速的成长,丝毫没有掩其锋芒,芮诚在忌惮的同时更是欣慰。

对比手中的财富,芮诚更希望凌国有一个明君。

“你们可还有异议?”

丞相党的人纷纷看向丞相芮诚,只见芮诚几不可见的点了个头,他们就只能暗自感叹,安分的齐声道:“臣等全凭陛下做主。”

武将们早就同意,所以听见文官失利,都埋下高兴的脸,纷纷的跟着回道。

八王爷凌祁早已料到了结尾如何,所以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再别人高声齐呼时,自己懒声跟着说了两句。

“那好,既如此,从下月起凌国减赋税正式开始,其中秦饯城可以免除一年赋税!”

“诺。”

退朝后,凌渊晟走在前面,在走到拐角处后对着魏晏说:“魏晏,让八王爷即刻来见朕。”

魏晏没有迟疑的离开,没一会儿便回到凌渊晟身边,低声说:“陛下,八王爷已经出宫。”

“已经出宫?”凌祁似乎最近很着急出宫啊……“最近御史台可是有大案?”

魏晏搜罗了一下脑中记着的信息,摇头道:“据奴才所知今日并无什么大案。”加上八王爷的性子,就算是出了什么大事,也是一副与我不相干的姿态,然后不慌不忙的去办案,不会急迫于某件案子。

至少八王爷任职了三月的御史大夫,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是吗?”凌渊晟喃喃说道,负手于后的两指互相摩挲着,“朕的这个八弟做事向来不善匆忙。”

所以一定有问题。

魏晏顺着凌渊晟的话想到。

国都向来热闹,不管是大白天还是在黑漆漆的夜晚。

沉重的看着手上的药盒,慕阳封竟然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心里十分纷乱。

“慕大夫,要出发了吗?”狗儿站在慕阳封的身旁问道,不过显得有气无力,脸色也十分不好,两眼耸拉着没有精神劲。

慕阳封白了他一眼,“关你何事?你只需要好好的守着医馆,只要我没回来,就不允许任何进入。懂吗?”

“恩。”

狗儿不知道慕阳封为何有些紧张。不就是出去采采药吗,难不成是怕他偷了银子跑了?想到这狗儿原本低沉一月的心情更是低落。

他狗儿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还不至于偷了救命恩人的铺子钱,若是瑕的他倒是可能会伸手,但前提是他很确定瑕不会计较。

想到那据说已经死去的人,狗儿又耸拉着两眼。

“若是鳌风烈来找我,就告诉他我去采药。”

狗儿听慕阳封的嘱咐,越发觉得纳闷,“你不是本来就去采药吗?我会看着办的,慕大夫你就安心的出去吧。”

“……嗯。”将手里的药盒收到袖间,头也不回的走了。

魏晏看着那从暗道进来的慕阳封,微微屈身道:“慕大夫,陛下已经等候许久,请随奴才来。”

“嗯。”

看着暗道的幽光,慕阳封心里越发觉得不踏实,直到穿过暗道,刺目的光线让他不自觉的以手挡光,“慕大夫许久没走这暗道了,自然是不习惯了。”

魏晏的话引来慕阳封的不悦,因为这句话让他想起了一个不应该再回想起的事。

“快带路,我可没有这么多时间耗着。”慕阳封和魏晏交情还算好,可是只要一想到那事,不管是谁都会引起他的暴躁,而他喜欢用那暴躁掩饰自己的不安、害怕。

“是,慕大夫请跟着奴才走。”

一路上都没有碰见一个人,想来之前魏晏就安排好了,慕阳封也放下心来,站在萧条的院所前,慕阳封挑眉,“这就是陛下给那人换过的安置地方,冷宫?”

“是的。”冷宫可算得上是皇宫最安全的地方,虽然荒寂却很是好办事,至少半夜那人病发作,太医走路再匆忙也不会被几个有心人士看见。

走到最荒凉的地方,魏晏停了下来,“慕大夫,请进。”

慕阳封没有多犹疑,推开那道紧闭的房门,刺鼻的药味瞬间冲入鼻尖,纵使慕阳封一直混在药材里,也忍受不来,遮住自己的抠鼻,眉头紧紧的皱着。

不过这冷宫里的放置可一点都不显萧条啊。

凌渊晟听见动静,掀开帐帘走了出来,慕阳封马上行礼道:“叩见陛下。”姿态做得再好也只是表面,慕阳封对他可没半点敬意。

“起吧,她就在里面。”

“诺。”

慕阳封越过凌渊晟走进去,只看见那珠帘后的床榻上躺着一个人,她全身都以诡异的状态弯曲着,脸上更是狰狞得好似厉鬼,完全让慕阳封记不清曾经这人有过的风华。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慕阳封的嗓音带着哽咽,不禁上前了两步,然后就怔怔的看着那人缓缓转过头,看着他,空洞的凤眼突然凝聚着水光,嘴巴张开却半天没有吐出一字,呈爪状的手费力的朝他探去,没动一分,那唇就会溢出一声痛苦的叫声。

“她不是你诊治的吗?不过也对,你已经好久没来看这人了,所以不知道她恶化得这么严重。”

艰难的吞咽一口口水,听着那如同垂暮的声音低泣的唤他,“封哥哥……”

“就是因为这样,你才这么迫切的让我制出这颗药吗?怕她死了失去利用价值?”慕阳封双眼满是红丝,质问道。

“你很清楚,若是没有这颗药,以她现在的状态,她会比太后还快去。”凌渊晟并没有否认慕阳封的话,他的确是怕这人还没有发挥到利用价值就死了。

即使慕阳封很清楚凌渊晟的无情,却还是无法相信这人当真要把这颗药给那人吃,那人可是——

“你当真?!”慕阳封出口再次确认。

凌渊晟没有迟疑的点头,“朕不会心软,即便她让朕第一次误以为有了感情。”虚晃的情感,过去之后就一丝不剩。

慕阳封拿出袖口里的方盒,静静的打开,只见里面只有放置一颗乳白色的药丸,“这药要是吃了,她便是活死人,你确定不会后悔吗?”

“慕阳,你真是多此一举。朕从不会后悔。”不,或许有过。

“封哥哥……”床上的人空洞的眼睛看着慕阳封,低喘着气,手还是继续往前探着,“给……给琉儿吧,只要……可以再看……再看……瑢珩一眼,琉儿……心甘情愿。”

握紧手里的盒子,慕阳封垂目看着那半带希翼的人,低声说:“他根本不爱你,否则当时就会将你带走,而不是让你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更不会……侮辱了他!

“琉儿……明白的,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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