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掩双眼-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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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别用那麽可爱的声调说如此吓人的话！
“哥，已没面包。”
许元拍了拍身上面包屑，偷瞄到对方一脸平静，完全不受别人的閒言閒语被影响。只好摇头，慨叹现在的小鬼思想跟他真的是不同次元。“时间差不多，回酒店去。”
“喂，我们长得不像麽？”许元想不通，难道他们二人的长相差别真的那麽远，程度大到让别人误会？明明是同一父母所生，模样不像，气质总看得出自同一系列吧？
许城双手抱胸，看起来似笑非笑。“这个嘛，你要听真话？”
妈的！还跟他玩这套。许元死死的瞪著他，“你究竟想说什麽？”
“没有，纯粹曾有人说过。”许城轻笑了声，“你跟许盈长得像，我跟许晴是一个样。”
“废话，你俩是孪生姐弟，不长得像跟谁像？但我与许盈跟你们长得一点也不像吗？真的不像？”许元乾笑的追问。他知道自己从来长得不够好，但总不至会被当作勾引未成年少年的成年人。明明是兄弟，竟让人误会，让他心里很不好受。
难道刚才柜台小姐的眼神都怪怪的。
许城直勾勾地看著他眼睛。“看久了会觉像。”
这算是气质相似吗？许元这次没再追问。二人缓步走著，不知不觉已走到餐厅的柜台，服务生领了他们二人靠近落地玻璃窗的座位坐。漆黑的夜里，完全看不见海面浪花拍打的痕迹，只见远方灯光散落点点，感觉很寂寥。
为了不亏本，许元一路下来几乎没停过。他一下就刷了十多件生蚝，满嘴都是柠檬混杂鱼腥的味道。结果当晚，他极倒楣的肚痛了。
对方简直是有备而来，从背包取出药，又倒了杯水给他。“你的小家子气，什麽时候能改过来。”
许元反了个大白眼，什麽小家子气。他这分明是骨子里贫穷，享不到乐的命。他早说不要吃那麽贵。
你活该。许城轻责了句，就逼他吃药睡觉。
睡闭上眼时，许元心里想，陪他打电动，请他吃饭，病了还照顾他。这小子真的愈来愈不像弟弟，他们的角色，好像对调了吧？
当然，他醒来看见端在眼前的白粥时，心里还是乐得很。有人照顾真的很不同，感觉很好。小程虽很照顾他，但总只限在物质及精神上。那人几乎是生活白痴，又被人养成大少爷的脾性，什麽小事甚至倒杯茶都要人帮忙。
许元喝了几口粥，认真地观看坐在他身旁的少年。
大概是龙凤胎的关系，许城的脸蛋其实比起硬朗英俊，更偏向清秀漂亮。因为还没结束发育期，个子还在抽长，虽然肩膀宽阔，但身板仍有点纤细。说实话，他真的很喜欢这张脸。比起什麽模特明星，这长脸对他而言更有吸引力。
所以当少年对著他微笑时，他心里不禁哀号。惨了，在家天天对著四张漂亮的脸蛋，上天叫他如何看得上外边的平凡小花？难道连上天都鼓励他光棍一辈子？
回到家，就见另一张漂亮的脸瞪向他。“你昨天真狠，就二个跑出去鬼混。”
“小程，用鬼混这二字实在不正确。你要知道，昨天我是跟弟弟难得一次去玩，去散心。你怎能用这二字污蔑我们哩！”许元笑嘻嘻的解释，希望这样能混过去。
“哥，你们二人即使要约会，也该打电话给我们所有人作个通知。”许晴也难得一脸埋怨，完全不给他面子，就直指他错。而且为什麽要每个人都作通知？难道他们就不会通知别人吗？
啊，不对！为什麽是约会！他们都是故意说来气他吧。“喂，都说是散心！”
“许元，你记著，你现在是给我打工。”小程丝毫不理会他的发难，得意地冷笑，“你昨天无故旷工，作为惩罚，今天换你陪我出去。”
这算惩罚吗？许元想了一会也没反应过来，就听得有人冷哼。在他发愣时，小程已跟许城大眼瞪小眼，就差准备来场唇枪舌剑。真奇怪，明明是他跟小程之间的事，怎麽突然扯了许城进来？
许盈突然凉凉的插嘴道：“哥啊，你真受欢迎呢。让人看见都觉得羡慕。”
许元疑虑的回望许盈，对方穿了件粉红色的娃娃装，脸上擦了些粉，气息看来不错，只是一脸不悦。“怎麽了？”
“没有。”她撇撇嘴答道，分明口是心非。
看见妹妹这个模样，许元也顾不得小程许城，跑了去坐在许盈身旁，抚著她的头问：“发生什麽事？”
许盈吸了吸鼻子，说：“真的没事。只是看见哥你昨天没回来，大家都觉郁闷，叫了的外卖也没怎麽吃。突然很羡慕，哥在大家的心里都非常特别。可我呢？就好像可有可无的．．．”
许元有些混乱，他不太搞得懂当中的意思。他们不喜欢吃外卖，关他特别有什麽关系？ 是指他烧的菜？
“为什麽我就不能成为别人特别的存在呢？为什麽呢？”许盈不等他消化，就咬著指头委屈的问。
她怨恼什麽人？是他？还是孩子的经手人？这女孩，肚子都这麽大了，还在想东想西，自寻烦恼。“喂，你别想太多。都说好孩子生下来後就开始你的新人生，怎麽还在钻牛角尖？”
何苦呢？
许盈还是满脸不甘。许元叹气，他还是不太懂得如何开导别人。难道他真的如小程所言，他只是个尽忠的家奴，而非一个好哥哥？不会吧。
双手掩双眼 15 （兄弟年下）
１５．
虽说夏家不愿娶他妹妹，可许元就想不通，夏天所收的那些补品是有何用意？许元想得头痛也想不通，趁弟妹都上学，小程正忙著公司的事，许元拿出那堆补品及纸条给宇澄看後问：“你妈当初没意思，就不要寄这包裹来给许盈希望。”
宇澄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这是，我还未离家前，表姐托我写的。”
许元愣了会，才苦笑答是吗。这下又打扰了他的心思，其实他不是晓得，不应对同性恋者存有幻想，这无异是自讨苦吃。可小程对他的照顾，实在使他既感动又心痒。
果然，有些事早该忘记，何必追根究底。
“阿元，上次爽约没跟你一起破关，今天破了那关好吗？”
许元看著笑得一脸温文的宇澄，也不好意思拒绝，两人便花了整个下午打电动。破关後，宇澄细看他们得到的机种笑道：“阿元好像很喜欢打电动。”
许元点头，“从小就喜欢！我啊，跟其他弟妹不一样，要我学什麽音乐外文，不行的。之前工作忙，都没时间玩什麽，多是看电视剧或杂志娱乐。而且正版光碟卖的贵，不舍得买。这只都是问别人借来。”
宇澄听著只是微笑，两人又聊著近来大热的游戏。然後又聊电影、苹果快出的产品。
宇澄能聊的话题，显然比小程多出不少。时间过的快，许元不得不准备晚饭。宇澄听他要做饭，连忙起身说帮忙。许元看著乖巧懂事的宇澄，不禁疑惑，是他同事把对的自己的孩子或弟妹太苛刻，还是宇澄亦是过於早熟的一派呢？
两人正忙著，突然有人於他们背後凉凉开口道：“真友爱啦你们。”
回头看是放学回来的许晴，许元见她表情带点诡异，忍不住问：“怎麽了？”
对方只是笑了笑摇头答没事，便进厨房倒了杯水，然後扬起眉头叫他们继续忙。许元见她离开，也不大在意，倒是一旁的宇澄问怎麽没追上去，厨房的事可以交给他忙。
许元笑他小题大作，宇澄低著头尴尬的笑著，也不反驳的。许元心里不禁叹气，也太乖巧了吧。其实他挺喜欢宇澄的温柔与隐忍，但这孩子太会忍了，这样很容易委屈自己。
晚餐当然没有小程的踪影。前几天她说要跑去外国跟客人会谈，接小程的是个相当年轻的少年。看起来才刚成年似的，那双眼睛乌黑圆亮，头发贴服细软，皮肤雪白，初见还误会他是美少女。那少年一见他时一脸惊讶，然後看著他背後的许城及许晴说：“我以为要那程度才能入你的眼。”
那少年的话明显惹怒许城及许晴，二人怒瞪少年。许元却毫无感觉，他已习惯了。这些年，小程对他的照料令大家都慨叹，怎麽好好的一朵鲜花偏要自动往牛粪上插。而小程更是大言不愧，“嫉妒自己不够别人可爱找我的品味来攻击？”
许元反了白眼骂小程有病。那少年点头附和，小程没再多话，只是紧著他脸良久，最终叮嘱了句：“把插在家里的花都丢掉吧。”为什麽要把花都丢了？这句许元始终不敢开口问，彷佛会把二人尚算平静的关系打碎。
“哥，吃饭时怎麽发呆？”许晴的一席话把许元那浮游中的灵魂拉来来，她有点哭笑不得。“你看，饭都给你丢到一桌了。”许元低下头，果见桌上散落不少饭粒，他尴尬的拿纸巾收拾一番，然後乾笑几声：“吃饭，吃饭。”
许晴有点幸灾乐祸的回望了许城几眼，许元被她那模样搞得糊涂，只是许城沈著一张脸，不说话，就默默的吃饭。许元见气氛怪的，也不好意思开口说什麽，於是一桌人都是草草的吃饭。
饭後，许城脸色才算好起来，主动跟他一起收拾碗筷。其实他家的孩子也是乖巧懂事，只是他们太有主张，什麽事都会自己考虑及下决定。当家长的，始终不愿自己的孩子什麽都不跟自己说，许元也是如此。他曾尝试主动了解，但对方都只会跟他说，没问题。只有许盈，除了学长那事外，这孩子有什麽不快，怨愤都会跟他诉说。现在，连家里最需要他的那位，都快要离他而去，他心里有些惆怅。
比起自己被需要，也许是他需要他们多些。他承认自己只有外表像个硬汉，而他对家人黏糊的程度甚至曾被同事取笑他是柔情铁汉。小程曾为他纠结而放声笑了半天。她觉得喜欢缠著自己喜欢的人与事，是理所当然的事。她甚至恶意地摸著下巴讥讽道：“取笑你的人，大概是娶的不是自己喜欢，过的不如自己心意。就只会耍一张嘴皮。若然在意身边的人，就会深知当中的情感，不会以此来耻笑别人。”
小程很记恨，这句话，她是故意在他跟同事聚餐是当著取笑他的人前说。事後，同事都心有馀悸，陈子杰更是抚著胸口，表情夸张的吸口气说：“阿元，你那保护者还真是标准的一个蛇蝎美人。她刚才的神情，巴不得当场要我们的命。不过，她真的很美，身材好高挑……像走天桥的模特儿。拜托，下次搞聚会也叫她来吧！”所以说，男人都是视觉系的动物。
“哥，别想好吗？”许城那双带点湿润的眼睛，著实让许元有点惊讶，这孩子不时耍性子，但从不轻易示弱。许城有点激动的抓紧许元的两肩，“她丢了那些花，不代表那些回忆会被跟著丢弃。她是什麽人，可以丢下的话，她就不会把那男人虐待至不成人形，现在还囚在哪也不知。她也不会接你过来，替你什麽都安排好。哥，你别死脑筋好不，她是很疼爱你，但她永远不会嫁给你。”
许元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被炸开一样，他感觉被羞辱，却又更多的悲哀跟疑问。“你说那男人是什麽回事？”小程从来没跟他提及过，那男人为什麽会失踪，为什麽连女儿的葬礼也没出席。虽然，那男人根本没资格出席。
“哥，她不想你知道的，我也不会想你知。就这点，我认同并欣赏小程，她保护你的方式，正正是我想做的。”许城偏执的脸庞，让许元联想到小程。其实他们骨子里都很有担当且能隐忍，他们绝对都不会把悲哀放在脸上，也不会把问题交给别人处理。他们就是这样，默默用自己的方式去应对不同的事。“你跟她拉扯了这麽久，她这个牺牲这麽多的都决定放弃了，为什麽你不能？你们可以做一对最亲密的要好朋友，哥，只要你愿意就可以。”
许元沈默了，许城说的话，他不是不清楚。小程永远割舍不下他，正如她永远也不能割舍那女孩，及他是男生的事实。他是知道的。
小程愿意跟许城说，自然有她的道理，许元吸了口气，点点头道：“我会尽力，不会再因为她的好而幻想太多。”只有这点，他才能保证。
双手掩双眼 16 （兄弟年下）
１６．
许元自问不是想得多的人，他向来喜欢随遇而安，再加上小程这强劲的後盾，他一直觉得解决不了的事情，根本不用多想。只是这次太伤他自尊，他对小程的暧昧不清的纠缠，及他无法了断的心思被别人毫不掩饰的指出，令他觉得自己好丢脸。
一个男人，对一个比自己更有才华财力的女生倾慕不已，单是这点说出来都给人笑掉了牙。他从不敢跟人说自己对小程存有私心，原来一直是掩耳盗铃，全世界都知道了，只有他这一个人慌忙掩饰，深怕别人发现。天啊，怎麽这麽丢人。
许元有些苦恼的抓了抓头发，没忘记他开始也有点排斥小程的强势与强立，他一直是家里最大，肩负起照顾弟妹的责任，所以他想再多加自己的烦恼去照顾一堆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