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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晕沉-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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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现在仍在抽痛着……这股椎心之痛,他这辈子绝不想再领略第二次了。 

官狁霎时泪流满面,不住低喃:「对不起、对不起……」看到男人毫不掩饰的脆弱神情,他才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很傻的事。 

「小狁,你爱我吗?」叶肆尧神情很疲倦、很疲倦地询问道。 

官狁立即回答:「我爱你!我当然爱你……」 

「可你从来没信任过我,一次也没有,这点你无法否认吧?」叶肆尧痛苦的目光看得官狁呼吸一窒,不待他开口反驳,叶肆尧神情复杂地继续道:「我早该察觉到的,你一直盼望着拥抱自己的人,从来就不是我,而是你的父亲……我只不过是你父亲的替代品而已。」 

嘶哑语调充满无尽苦涩。 

官狁轻喘一声,拼命摇头:「不是!我没有!不是这样的……」一针见血的冲击,令他差点没了呼吸。 

「那你为何不信任我?我的自行解释是,你将我跟那个从来没正眼看过你一眼的父亲摆在了同一块天秤上头,你信任的,只有我总有一天会离开你的这个事实,就如同你父亲他不曾回头看你一眼那般……我猜中了对不对?」叶肆尧自嘲一笑。 

官狁有着严重的恋父情结,甚而,他的疑心病也一样的重!爱情中若渗入了一丝疑心,便不再纯粹,就如同变质的蜂蜜一般,尝起来的味道仍旧甜滋滋,却于不知不觉中暗含了致命毒素! 

「不是这样的……」 

叶肆尧残忍地打断他虚弱的反驳,道:「都是我不对,我不该在你心灵最脆弱的时候趁虚而入,这样太卑鄙、也对你太不公平……我想,我们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 

说话间,他的眼神充满觉悟。 

闻言,官狁只觉一股冰冷从四肢百骸蔓延而上,逐渐冻结到心脏位置,他泫然欲泣道:「小舅,你要抛弃我吗?你……你觉得我束缚了你吗?」叶肆尧抬起头,定定看着他,突然道:「小狁,你还记得我初次拥抱你的那一晚,我说了什么话吗?」官狁失神似的望着他,过了良久,苍白唇瓣微启,在他诱导的视线下缓缓说出答案:「你……你不是个好人。」 

「这我承认,然后呢?」 

「你也不是温柔的人……」 

「还有呢?」 

「你……你也不可能爱上我……」为什么要自己重复这么残忍的话?官狁脸色苍白地咬紧下唇。 

他果然还记得!叶肆尧神思复杂地看着他,轻声道:「你晓得我为什么说我不可能爱上你吗?」官狁无知地摇摇头,他已经疲惫得失去抵抗意志。 

「那是因为,我那时心底还有一个爱恋的人。」 

叶肆尧无意识地用拇指摩挲左手腕上手表的光滑镜面,语调充满怀念地缓声道:「而我手上这只表,就如同你始终猜想的那样,是她送给我的珍贵礼物。」 

「唔……」虽然早就猜想到了却仍不可避免地深受打击,官狁索性将手指放入嘴里啃咬,强忍住啜泣的冲动。 

「她跟你长得很像,是我的初恋情人。」 

用着甜蜜、依恋的口吻,却说出并不温柔的话。 

官狁无比痛恨他此时显露出的缅怀表情。 

「跟…跟我长得很像?」官狁神情饱含忌妒地抬起头,眼眶因愤怒及失望而微微湿润着。 

「是的,而且并非偶然的相似。」 

见他迷惘地微偏头,叶肆尧深吸口气,彻底抛开心头的魔障,坦言道:「那个人,就是你的母亲,也是我名义上的大姊。」 

「名义上的……?」官狁微蹙眉,完全无法理解他在说些什么。 

失望、愤怒的情绪一瞬间即燃烧殆尽,过多的事实冲击,令他就像个暴食症的患者似的,无法快速地消化吸收。 

「嗯,我只是叶家的养子,跟叶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叶肆尧神情歉疚地看着他,「抱歉,我隐瞒了你,因为我曾经害怕让你知道真相,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小狁,你听懂了吗?」 

「我该听懂什么?」官狁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一连串的打击令他脑袋一片空白。 

「事实,我早该让你明白的事实。」 

刹那间,好似明白了男人想传达的讯息,官狁脸色瞬间惨白,某种曾经笃定无比的东西正摇摇欲坠,他试图力挽狂澜:「不……等等……不要说了……」 

没有一丝动摇地,叶肆尧表情沉稳地继续道:「事实就是,我跟你,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只是陌生人而已,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不!」官狁用双手捂住耳朵,歇斯底里地低吼:「我不要明白!」 

「你又想逃避?你就这么害怕受伤吗?」叶肆尧眼神阴郁地望向他,露出想拥抱、安慰他,却又害怕他在自己的怀中破碎掉的恐惧不安神情。 

「就算你不想知道,真相也始终存在于每个角落,就算逃避、不承认又有什么用?我曾经害怕你知道,是因为我明白你的想法,既是情人与亲人并存的我的存在,才能消弭你对感情的不安及满足你对感情的渴求——即使不做情人了,我也切不断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你凭藉这点,逃避了你不想面对的必然结束,因为你渴望全身而退。」 

叶肆尧宛如告解者般,诚实而残忍地道出一切:「而我,明知你的想法太过一厢情愿,却仍引诱了你,利用你的无知与你的脆弱,自私地将你拖入我的欲望之中……追根究底,你应该恨我,而不是爱我。」 

「不……这才不是事实……」原来,男人早就将自己丑陋的心思看透了。 

官狁感到无比羞耻地泪流满面。 

见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叶肆尧心口一阵抽痛:「你为什么哭?因为终于发现了我卑鄙的真面目吗?你是因为厌恶才哭吗?」 

「不……不是……呜……」哀泣过度,官狁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过了好半晌,他才顺过气来,问出心中最想知道的答案:「小舅……我是母亲的代替品吗?你是因为爱她,才答应抱我吗?」小狁应该深深爱着我吧,否则他不会露出如此疯狂忌妒的神情……不,也许这只不过是独占欲在作祟罢了。 

叶肆尧轻声叹息,坦承道:「不是的,将你拥入怀中的那一刹那,我就明白了,你就是你,我拥抱的人,从来就不是你的母亲。」 

「那你爱我吗?比爱她还爱吗?」官狁双眸噙泪,无邪地望着他。 

对男人,他总是贪婪地蚕食鲸吞着。 

「若我不爱你的话,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是吗?你也是爱我的啊……得到想要的答案,官狁仍是无法遏止地痛哭着:「我也爱你……可是,为什么我停止不了眼泪,我不明白为什么哭,只是想哭……」那是因为我们的爱情不够纯粹。 

早就明白真正答案的叶肆尧握紧双拳,强忍住拥抱他的冲动,任他尽情地哭泣了一会儿,才静静道:「小狁,在你昏迷的这段期间,我想了很多以前从没想到过的事情……会不会一开始,我们就走错了路?你是否是因为受了伤,才决定躲到我怀中?你对我的感情,是爱、还是逃避现实?而我呢?我为什么会一直拥抱你?是因为爱,还是对受伤的人无可避免的产生怜惜及同情?无数的问题,在我脑海中打转,后来,我终于想到了答案……」还能有什么答案?官狁四肢冰冶,下唇微微颤抖着,「小舅……你决定要抛弃我了吗?」就算是怜惜也好、同情也罢,官狁仍想永远依附着男人。 

因为他害怕被人远远抛在身后一人舔舐无尽孤独,自己就是这么一个懦弱且没用的人,但他绝望地心想,若是他们连血缘关系都是假的话,那他就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去绊住男人了……什么关系都没有!从此,形同陌路……他怎会得到如此荒谬的结论?叶肆尧伸出双手握住他削瘦的肩膀,热切地低语:「小狁,你听我说……」 

「不!」官狁神态疯狂地挣扎起来,要自己听他亲口说出「结束」这两个字来,那他宁愿去死。 

「我不要听!你要走就走吧!我不会勉强你留下来!」 

「小狁,你一定要听!」叶肆尧硬着心肠逼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一字一字哑声道:「过去与你母亲没有结果的爱恋令我一直迷惘着,整个人像个行尸走肉般找不到归处,但现在不同了,为了你,我决定要忘了她!我要重新爱人,好好地爱一个值得我爱的人,我不要继续旁徨,也不要再保留……懂吗?我要爱你,我想好好的爱你。」 

「小舅……」官狁泪眼朦胧地望着他,也不知将男人的决心听进去了多少。 

「小狁,从今以后别再喊我小舅,也不要再跟我撒娇,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对话,我要你得救,这样我才会得救……所以,抛下你的恋父情结吧!」官狁削瘦的身躯无法遏止地颤抖起来。 

叶肆尧双手抓紧他的肩膀,神情写满渴求道:「我要你以对等的心情来重新认识我,认真地了解我的好与坏,然后爱上我,而不是把我当成逃避现实的工具……而我,也会认真的回应你,同样地爱你。」 

可以吗?他们可以重新再来过吗?官狁逐渐止住的泪水忽地又泉涌了出来。 

「小……尧,你突然这么说,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叶肆尧充满感情地将他拥入怀中。 

「没关系,我会等你,我会帮你一起找出答案来。」 

「嗯……」官狁点点头。 

身躯微微颤抖的模样,宛如一只即将破壳而出的雏鸟。 

十指攀附在男人坚实的背脊上,紧紧抓住这辈子绝对不想放开的人。 

神智仍晕晕沉沉之间,官狁彷佛感应到了幸福悄然来临。 

终曲官狁虽是台湾人,却在美国出生,拿的是绿卡,所以没有服兵役的问题,过了几个月,官狁拿到高中毕业证书后,叶肆尧拜托斐恩替他解决了官狁在美国入学的问题,随即带他远赴美国,从此挥别了他过往的一切。 

如叶肆尧所预料的,随后知情的官家人极力反对他俩在一起。 

同性恋情是大败门风的丑事,官家老爷子更是气得差点脑中风,想尽办法要抓官狁回去。 

我要待在尧的身边!——官狁一再表明坚决的立场,众人却觉得他是年少无知,被自小浪荡成性的叶肆尧给诱拐了。 

整件风波中值得一提的是,被刻意地通知这件事的叶家人,气得立即与叶肆尧彻底断绝关系,完全不打算插手管这淌混水,反正他原本就跟叶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这正中叶肆尧下怀。 

如此一来,官家就无法拿他们是亲属乱伦这一点大作文章,他和官狁之间,纯粹是男人与男人的对等关系了。 

而官家方面,他们绝对不愿把事情扩大,以免丢人现眼。 

经过几次私底下与叶肆尧谈判兼威胁想带回官狁的要求不果后,官家人一开始的强硬态度也逐渐软化下来,其中最大的原因,是官狁的父亲官瑞一点儿将他带回官家的意愿也没有。 

官家老爷子近几年身体变差,掌管家产的莫大权力几乎落到儿子官瑞身上,而不知是对从小没予以关爱的官狁感到愧疚还是完全的无动于衷,官瑞对于他们两人的恋情始终没有多加过问,也没采取行动,掌权者是这样的态度,这让官家人不禁觉得事情似乎也没那么严重。 

而另一个原因就是,即使少了官狁这个准继承人,还有他的异母同父的弟弟官煜在,他活泼开朗的性格比起郁郁寡欢的官狁更加深受官家上下喜爱,所以逐渐地,将官狁带回来的声浪减少了,甚至还出现了就当官家从来没有官狁这个叛逆子弟的冷漠想法出来。 

而原先气极败坏的官家老爷子,在官狁亲口答应会定期回家探望他老人家时,也无可奈何地放过他们了。 

虽然一路上风风雨雨,却总是有惊无险。 

叶肆尧与官狁在美国共处的时光,一转眼,便过了二年。 

轰隆!窗外横空劈下一道惊天闪电。 

亮光之近,将完全没预期到的叶肆尧吓了一大跳,突然忘了该如何下笔继续完成眼前的企划案。 

他索性从书桌前站起身,来到左手旁的落地窗前,伸手拨开轻盈的帘子,外头阴雨霏霏,雷声隆隆,谁也没预料到这次的台风竟来得如此猛烈而令人措手不及。 

奇怪……小狁他说要去看爷爷,一大早就出门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叶肆尧担忧地望着窗外,过了下一秒,他蓦地看到了差点令心脏瞬间停止的画面。 

「小狁!」叶肆尧不顾风雨,迅速拉开了落地窗,朝外头一名年轻男子大喊。 

他居然没撑伞站在外头淋雨!叶肆尧见状又气又急,喊了他几声后,发现他仍旧无动于衷地站在雨中,索性一咬牙,跟着冲到外头,一把将他拉了进来。 

「你在想什么?雨水又湿又冷,要是感冒了可不是好玩的!」叶肆尧没注意到官狁黯然的神色,将他拖进书房后,连忙又冲进浴室拿了一条干毛巾出来,替他擦拭湿漉漉的头发及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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