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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利剑 by空梦 第二部-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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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陈东邀我去他们家吃饭,大部份我都会拒绝……可以拒绝我都会拒绝。 
邓晨晨也偶尔跟我吃顿饭,他说:吴将,你是我们当中最聪明的人,也看得最清楚,不过,真的,以前我不信你的话,不是不信,是不想信…… 
他整了容回来变得安份多了,也变得从容,整个人开阔了很多,这挺好,他终于从桎锢里逃了出来。 
他说我最聪明也最清楚……其实我也这样觉得,就因为聪明跟清楚,我才在一团漩涡中没把自己卷了进去……从开始到结尾,我都清醒得像个局外人。
一点泄露也没发生。 
除了……张健说的那句:值得吗? 
我有时偶尔会想想,他究竟说的我是为陈东……还是为他。
他知不知道,其实我也爱他?


利剑之不能说的秘密 


我叫吴将。 
吴国的吴,将军的将。 
我有一个好名字,我自己也以为我以后肯定会成为一个大人物,像个将军一样冲锋陷阵建立属于我的事业,拥有属于我的王国。 
但事实的真相是,我没有……我没有成为那样的人,我什么都没有成为,我成为了自己……一个一辈子守着一个秘密不能说也不想说的自己。 


张健。 
是的,我要说起他。 
因为他改变了我的一生。 
他是我最好兄弟的爱人……我有一半辈子为了他们的事在周旋,他是个倔强,骄傲,个性十足的人,从小到大都是。 
他有双很好看的眼睛,但又那么高高在上,冰冷又讥俏……你总是不能那么容易攀附于他的世界中,看着他,你就会知道,他得不到他的允许。 
而我的兄弟陈东做到了。 
一次又一次,我都看到他的眼中都只有一个陈东的存在,别的什么也没有。 
所以,当陈东说他不爱他时,我都不再想说什么,被那样的人放在眼里,他还如此说法,我无力再多说什么。 


他们互相折磨了很多年,后来,他们的战火熄了,好了很多,我也不再为他们疲于奔波,也很少见到他们。 
他去美国那天,我送他们上机,他坐在轮椅里,我兄弟去拿热咖啡给他喝,他用冰冷的脸对着我说:值得吗?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是为陈东做这些事值得吗?还是……为了他,我做这些值得吗? 
他看穿了我吗? 
我只好沉默……一直都沉默。 


他去美国离开的那天前晚,我在他的病房,说着陈东……说他为了他与陈老爷子终于彻底决裂,说陈东帮他找医院打电话时从一百多个的楼梯上滚了下去然后第一件事就是拿着手机继续打,说陈东怕他死,睡在别人的办公室盯着监视器一直看着他,几天几夜不合眼。 
他就躺在那静静地听着,一直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 
我说了太多……说我眼中的陈东,说以前的往事,说陈东为了证明他爱不爱他曾跳海清醒,说陈东曾让章薇薇捅一刀让她放他自由,说陈东为了他跟别人在一起嫉妒得发狂,说陈东为了讨他开心不眠不夜工作挣钱想去买他喜欢的东西……说陈东说过他千方百计赚钱都是为了他,因为他没法想象张健过苦日子,他说他的少爷连喝口水都要穷讲究,我得让他过好日子…… 
说着说着我都觉得这世上真的没有谁能像陈东这样义无反顾地爱他了……他就那么听着,我前所未有的唠叨了那么一晚,第二天,他答应了陈东去美国。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点感动还是别的。 
我也不想问他到底是为什么。 
任何答案都不是我要的。 
因为我看到了结局。 
他选择了跟他在一起。 
陈东得到了属于他的他。 


偶尔陈东邀我去他们家吃饭,大部份我都会拒绝……可以拒绝我都会拒绝。 
邓晨晨也偶尔跟我吃顿饭,他说:吴将,你是我们当中最聪明的人,也看得最清楚,不过,真的,以前我不信你的话,不是不信,是不想信…… 
他整了容回来变得安份多了,也变得从容,整个人开阔了很多,这挺好,他终于从桎锢里逃了出来。 
他说我最聪明也最清楚……其实我也这样觉得,就因为聪明跟清楚,我才在一团漩涡中没把自己卷了进去……从开始到结尾,我都清醒得像个局外人。 
一点泄露也没发生。 
除了……张健说的那句:值得吗? 
我有时偶尔会想想,他究竟说的我是为陈东……还是为他。 
他知不知道,其实我也爱他? 

陈东and张健番外1
张健 
 
母亲病了那天,我走得匆忙。 
陈东站在门边拿着车钥匙,低着头看着鞋子,我乱塞着东西,不到五分锺就把东西全收拾好了。 
他去车库开车,我拎着包在路边等,没多久车就来了,门是打开的, 
 
我顺着上了去,揉着头疼的脑袋, 
 
一句话也不想说。 
他说:“系安全带。” 
我没理他。 
我拿出手机准备跟我叔通讯,他停了车,过来小心翼翼地系着带子,我边说着话边看着他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那刻完全地平静, 
 
没有恨,没有爱, 
 
没有纠结,非常平静。 
他送了我上飞机,我一直都没回头, 
 
沿路也一直都没有说话,最后他动了动嘴, 
 
想说什么,但在我的冷脸之下,他也闭了嘴,只是一直远远看着……也许他在看,我会不会回头,但我又怎么会回头?都这么些年过去了, 
 
我已经不再习惯在他面前露出太多情绪。 
母亲的病让我心力交瘁, 
 
一个一个的,疼爱我的纵容我的人都要消失了,这个世界里,终究会留下我一人……对至亲的孺慕一直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感情, 
 
可是最终却都是要失去的……奶奶,父亲……现在,临到母亲了。 
母亲病得很重……心血管病突发, 
 
一直都在抢救室。 
她收养的孩子看着我一个一个哭得惨兮兮地叫着哥哥,哥哥……小的那个哭得在我腿上剧烈哽咽着不肯离去, 
 
叫着妈妈……其实也怕她真消失了, 
 
三个其实已经长大的大小孩围着我哭着闹着要妈妈,我只能面无表情,无法告诉他们我比他们更害怕失去她。 
我已经习惯装作……对谁都不那么在乎。 
同时,对我的母亲也一样。 
我跟他们一样惶恐的……同时又面无表情地站在手术室外等着消息,衣服都湿了,一个一个在我怀里哭,我没法安慰他们, 
 
只能提供胸膛。 
叔叔站在角落里,都不太敢看我……自父亲死后,他都不太敢正视母亲与我,不管我们意愿如何, 
 
他都无法原谅自己……他不是输不起,只是,输了他的母亲与兄长,这是他一辈子都解不脱的枷琐。 
有些罪罚,不需要别人的原谅,因为在内心深处,我们已经帮自己定了无法解脱的罪。 
对我们……无论生死, 
 
他都唯有沈默……, 
 
从那天开始,张家就真的支离破碎了,人的死亡就那么几秒,但剩下的世界就是分崩离析,再也凑不成完整的拼盘。 
我也一样……我也无法原谅自己。 
但又如何,自己的罪孽自己背负, 
 
要了他……连同他的一起背负, 
 
都是我自找的。 
不管何人说我自茧自缚那又怎样,不知善,怎知恶?不知疼……怎么会知道痛? 
我依旧厌恶着陈东……在他的世界里,没什么不可以忘却,没有什么不可以替代……他依旧在某些方面无知得像个孩子…… 
可那又如何……我选择了他,就算厌恶又如何?我又不能真正舍了他, 
 
他不懂的,我都得替他背负。 
不过如此。 
人生再承受点也不过如此罢了。 
 
母亲没有彻底清醒过来时叫的是父亲的名字,面容酸涩又欢欣,喃喃自语着那刻那老去的脸孔就像小女孩那样雀跃…… 
她曾经年轻, 
 
曾经与父亲相爱,生下我照顾我们……然后也失去丈夫……到这一刻, 
 
为她其实一刻也没有忘记的丈夫, 
 
她又得抹去所有疲惫面对我。 
她睁开眼,叫我:“健健……” 
我靠近她,说:“醒了?” 
她说:“你爸爸说, 
 
要让你高高兴兴的……” 
她摸着我的脸, 
 
然后说:“你高兴吗?” 
我很认真的想,然后诚实回答,“还好。” 
“这样就好。”她欣慰地笑,又在麻醉药下闭了眼睡去。 
我撇过脸,睁着眼睛看着外边的天空,灰蓝灰蓝的一大片,让人看不太清楚。 
大小孩们乖乖地看着我们说话……看着她睡去,轻声地在旁边叫着:“妈妈……” 
那前一刻这几个小孩的悲痛在得知她没事之后的完全平静,此时又睁着那想得到抚慰又想疼惜眼前病着的母亲的眼相伴在她身边,似乎比起我, 
 
他们更像是体恤母亲的孩子。 
我从小都是个怪物……只是从他们身上自私地攫取养分,却从没让他们真正地快乐过…… 
 
 
陈东 
 
张健走的那天,脸冷得特别厉害。 
昨天他在看文件,我凑过去说, 
 
你尝尝这个,我特地带回来的,爷给赏点脸…… 
然后他不想被打扰似的下意识地给了我个笑脸, 
 
看得我愣是看了大半天, 
 
最终被他瞪了一眼才回过神。 
我说:“你要对我多笑笑。” 
他什么都没说,拿了文件就又挪地方办公去了。 
晚上时,我说,你做饭给我吃吧,我有点饿了。 
他就放下手中的文件,帮我去做了。 
晚上我吃得有点多……事实上我帮他做的全部填下了肚, 
 
一点渣都没剩……然后我就看着他笑,等着他再回给我一个笑。 
他没有,但那天晚上他乖乖地躺在我的怀里,我捏他的耳朵,然后抚摸他的肚子,我吻着他的背脊……他都会颤抖, 
 
然后反过身抱着我, 
 
闷声地哼着……很好听的声音,每次听着我都觉得心满意足。 
第二天早上,他叔叔打电话,不到一分锺,他在我怀里一秒锺都没有再停留就到了地上, 
 
然后他的脸冷得就像冰天雪地,一点感觉都让我感觉不到。 
我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只知道,他不高兴,他……还有一点悲伤。 
他匆忙地收着东西,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我想问……但问不出口,每每他这个表情时,不知怎么地,什么话我都说不出口。 
看看他,再看看地板……我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心那么疼痛, 
 
莫名的……我自己都不太理解,但我的潜意识告诉我,这个时候不应该多说什么,似乎一开口就是错,似乎就会伤害了他。 
他尽管冷淡, 
 
但心浮气躁,揉着头……我知道他又头疼了……我更不敢开口, 
 
怕一开口,更让他难受。 
他都不知道我多心疼他……我也知道,我说了他也不会听……似乎在他眼里,我已经成了某个永久的定格,我做什么他都不会意外, 
 
但是,也不会真放在心上。 
而这些……除了挫败,我也无能无力。 
 
 
我送了他上飞机,然后我数着飞机降落的时间……我在开着会,十分锺看一次手机,一直都没等到他电话。 
朋友说:“想他了?那就打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 
我看着手机……发了好半会呆,然后说:“你说, 
 
他会不会回来?” 
问话的那刻我是真认真的, 
 
我真的怕他不会回来。 
朋友侧目,张大了嘴,说:“陈东,不至於吧, 
你们都这样了你还没信心?” 
 
陈东
 
陈东 
 
一直连了好几天,他都没电话过来。 
我尝试先发讯息,他有收到,但也没有回过来,於是电话都省了,不想再打过去。 
我在家里翻天覆地地刨来刨去都不得安生后,扯着一帮哥们跟我出去喝酒,不喝到醉根本不敢回家, 
 
怕冷清, 
 
更怕忍不住了就挥电话过去问他妈的他还回不回家了。 
我知道……我只要一张嘴我就会吼,我受不住他老不把我放心上,像我可有可无似的,就算我知道他爱我,但他不说,一直都不说, 
 
吊着我,我难受。 
我把他喜欢的那条狗的毛给剪了, 
 
它主人不待见我,我就不待见它,剪完又怕回来给我冷脸, 
 
又只好摸摸鼻子抱它去美容院……那宠物店主人皱着眉头看着我,就好像我是屠夫。 
我问他:“接个毛……” 
“你是主人?”那家夥上下打看我。 
“我是它主人他男人。”我说完, 
 
觉得这话特别有劲,特别有意思,可不是,我是他男人,还怕他不回家不成? 
我心安理得抱着修整得还算整齐的狗回了家,但一打开门,面对着没有他的宽大的家, 
 
桌面上黑色玻璃折射出冰冷的光,还没得意到个把小时,我又焉了。 
那狗当我是仇人,我一放开, 
 
它愤怒地朝我汪汪了几声,跑到它的窝去了。 
我威胁它说:“你主人不回来,我钝了你做狗肉吃。” 
那狗扬起头, 
 
不屑地看了我一眼。 
我瞪它一眼,然后想着我现在居然跟一狗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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