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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写作爱情,叫作伤痛-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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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漓子?哦小谭啊,那天她突然昏倒,就没来工作室了。”

“昏倒?”

“是呀─就在前台旁,不过后来,晓莉就把她送去医院了。”

“又昏倒了?”金珉秀有些不安的走向办公室,然后在拨打谭尤漓的手机,次次都是回复他,“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时他眼皮忽然一跳,心神不宁的拨通前台电话。

没一会,晓莉如获救星般,风风火火的冲进办公室;“老板,你可回来呢?”

金珉秀坐在办公椅上,伸手示意,晓莉坐下,然后在晓莉坐下时,他才开口;

“小漓子呢?听说她又昏倒了,是你送去医院的。”

“是呀,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晓莉严肃对上金珉秀,突然又左右各瞄一眼,搞得金珉秀的心,瞬间也跟着悬起来。

晓莉吸了吸鼻子,既心疼又难过的说;“老板,尤漓真得了胃癌┅”

“胃癌?”金珉秀诧异拧紧眉,似有些缓冲不来的直愣在那,口中低囔;“不是说,胃出血吗?怎么才一两个月,就变胃癌了,医生没搞错吧?”

“没有┅”晓莉难受的晕红眼眶,有些激动得两手捂住金珉秀放在桌上的手;“老板,尤漓好像一直在骗我们,因为那天我送她去医院后,有个男的打电话进来,然后没多久那男的就来了,看他表情,好像早知道尤漓的病情┅”

“你让他,把尤漓带走呢?”

金珉秀恍惚拔出这句话,声音有些硬冷,愣得晓莉猛收回手,怯怯应声;“嗯─”

“你脑袋秀逗了是吧”金珉秀突然一怒而起,两手重重撑向桌面,冷眼俯视晓莉;“你认识那男人吗?你就这样,让他把小漓子带走┅”

晓莉一哆嗦,怔怔仰视,眼前突然暴怒的老板,然后她撇撇嘴,哇一声哽咽起来;“你凶我干嘛啦,是尤漓要跟他走的,而且那个人,又不是坏人”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他脸上写着我不是坏人吗?”

“那他脸上写了我是坏人吗?”

晓莉一飚而起,转身,扬长而去。

金珉秀怒眼直视,晓莉离去的方向,而他那两只撑在桌面的手,正逐渐收紧,然后握拳,狠狠捶向桌面,发出一声闷响。

天空的大雪还在漫天飞舞,白茫茫得覆盖,这座城市,拥挤的车流,在积雪覆盖的道路中,形成一条长长的青龙。

金珉秀坐在车里,神情黯然的飘向某处,他不知道现在该去哪里,才能找到谭尤漓,他更不知道,连戚雅都找不到谭尤漓,他又能去哪里找,那个男人吗?戚雅好像说,他也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

车后响起的喇叭声,唤醒满脑子都在不知道的金珉秀,他浑浑噩噩的踩下油门,离开这个路口,通向下个路口,漫无目的,却全城游走。

夜深了,雪停了,万家灯火陆续熄灭,有些人闭上眼,就能开始一场梦,有些人闭上眼,却开始想念一个人,又或者有些敏感的孤独患者,却在闭上眼时又睁开眼,然后两眼怔怔盯着黑暗,心也跟着复杂起来。

放空在黑暗世界里的他们,总会忍不住去想很多,很多的事,但其实,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都想了些什么?

辗转难眠中,他们又总觉,心被许多,许多不愿开口的心事,秘密压得喘不过气,但其实,等他们想开口的时候,却一个秘密,心事都说不出。

就在这时,这座城市里,本该入眠的四个人,似有某种心电感应般,伸手拉开房间的灯。然后又不约而同;掀被下床。

陌生的环境,偌大的房间,同样的气息,却面对不一样的脸孔,谭尤漓站在窗前,轻轻撩开窗帘的一角,望着窗外被大雪覆盖的城市。

谭尤漓又不知不觉,想起早上醒来时,床边站的那个男人,他有着如雪一样白的长发,如女人般冷艳的五官,同时,她也注意到他雪白眉毛下的眼眸。

不知是那双清冷的眼眸,还是这个房间熟悉的气息,她既只除了一开始的茫然跟惊慌,就再也没有过多的感受。

只是?谭尤漓恍惚拔出魂,怔怔望着院落里的积雪,心口酸涩;“不知,大叔找不到我,会不会很急,还有戚雅┅”

金珉秀走向书架,翻出压在柜子下的相册,看着手里的相册,他不由弯起嘴角,起身坐在靠书架旁的单人沙发里,掌心轻轻抚摸着相册封面,然后缓缓翻开相册,撞进他眼球的是一张,三个人的合影。

谭尤漓绷着身子,呆头呆脑的直视镜头,手中握着大大棉花糖,而她身后站了两个男孩,一个是高中时的金珉秀,一头略长凌乱的头发,一手挂在谭尤漓的脖子上,一手戳着谭尤漓手上的棉花糖,表情慵懒可爱,还有一个就是谭尤漓的哥哥,他两手没入校裤的口袋,一脸冷酷,而藏在黑框眼镜下的那双眼睛,满是不屑得不知飘向何处。

记得,这照片是谭尤漓14岁生日,他跟她哥,翘课带她去游乐场玩时,照的相片,紧接着下面还有好几张,那时的照片,金珉秀翻着翻着不由笑出声;“还真够别扭的两兄妹,一个冷着脸,一个呆着脸┅┅”

戚雅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拎着一瓶酒,盘坐在落地窗前,当窗外的晚风,带着积雪融化的寒意,灌进整个房间时,戚雅禁不住的一哆嗦,忙拉高披在肩上的毛毯,对月饮酒起来。

朦胧的视线里,戚雅迷糊瞪大眼,然后愣愣望着空中的那轮明月,突然浮现出的画面。

一个身穿白衬衫,格子裙校服的女生,她正趴在围墙上,一脚勾在围墙上,一脚还蹬着墙壁,那姿势,怎么瞧,都怎么不雅观,还一脸嚣张的扭头,朝站在围墙下的女生叫道;“喂,叫你别跟着我,你耳聋了是吧。”

“那个,我叫谭尤漓,不叫喂,还有,是戚叔叫我看着你,我没想跟着你。”

“还敢顶嘴是吧。”

戚雅恼火跳下围墙,却看清,谭尤漓木然着脸,没有不悦,没有不爽,也没有无表情,反正就淡淡的过,戚雅一时萌生,有种骂不下去的无力感,却又碍于好倔的性子,硬扯一句;“别给老娘装清纯,装无辜,反感得很。”

“那个,我没觉得无辜,也装不来清纯,只是我妈把脸生这样,我也没办法?总不能让她塞回去,从新来吧。”

戚雅嘴角一抽,既欢腾笑出,顺手搭着谭尤漓的肩,一手抱着肚子,然后在谭尤漓一副;“有这么好笑吗?”戚雅笑抖着说;“你┅你太┅幽幽默了┅”

谭尤漓一把汗颜,甩开戚雅得手;“我没时间跟你幽默,我还要上课,只是我先声明,你干嘛,我随意,只要没太过份,让我不好交差就行了,至于逃课,你可以悠着来,但主科必须进去,副科你乐意,至于被抓的话不关我事,也别让我有事就行了,好了我说完了,你要逃,慢点逃,没人跟你抢┅”

这会戚雅不笑了,她是直接傻了,这?这丫?也太┅太有趣了吧。想到这戚雅瞬间抖擞过来,朝着围墙大叫一声;“你们慢点逃,老娘今天休息。”

说完戚雅神速奔向谭尤漓,从后跳上她的背;“你刚才说你叫尤什么来着?”

“谭尤漓。”

“哦,谭尤漓是吧,我叫戚雅,真的真的相当乐意认识你。”

“你360度,转得我受宠若惊,之前那样挺好的。”

“不要这样吗?人都需要过渡期的吗?”

“谢谢,我也需要缓冲期┅”

“┅┅┅┅┅”

几杯酒过后,明月不再装载着过去的点点滴滴,戚雅忽而感觉,身子不知何时暖和起来,可是为什么视线也着模糊呢?

她朦胧揉了揉眼睛,却在端起酒杯时,突然挣扎起来,跑向阳台,手指向上空;“谭尤漓,你TM越来越神了是吧,金刚不坏之身了是吧,你TM忽悠人,忽悠到老娘头上了是吧,有种你给我滚出来,你给老娘装什么龟,你知道老娘有多不爽吗?你知道老娘,宁愿你哭爹喊娘的说,你要死了,也不愿你一个笑着,撑着,装着,还能什么事都没有的瞎闹着┅谭尤漓,你TM给我滚出来┅”

一声咆哮,戚雅将手中的酒瓶狠狠砸向院子,随着院子里,炸出花的酒瓶,戚雅顺着护栏滑坐在地,然后将脸深深埋入曲起的双膝。

严熙俊,赤脚行走在偌大的房子里,他每走一处,就打开一个开关,直到整座严宅都在通明,光亮的灯火中,他才止步在客厅。

“大叔,你也赤脚没穿拖鞋咯。”

身侧突起的声音,让严熙俊先是一震,复又落寞望向,踩在冰冷地板上的脚;“嗯┅,凉凉的,很舒服,你也是这种感觉吗?”

严熙俊抬眼反问,却还是没看向出声的地方,因为他害怕,怕他一扭头,站在他身旁的影像就会消失,所以他两眼直视前方,眷恋,贪婪的想留住这一刻。

不想身旁的影像却闪过他视线,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朝他招手;“大叔,你傻站着干嘛,快过来┅”

严熙俊怔怔看着坐在沙发里的谭尤漓,她眉眼弯弯,嘴角挂着淡淡的甜腻,正拍着她身边的位置;“快点┅快点┅”

严熙俊落寞的眉眼,终于在不远的唤叫里,舒暖,然后情不自禁的憋住呼吸,移步走向她,轻轻坐在她身旁。

“大叔,你是不是很累,我帮你按摩按摩”

看着谭尤漓拍在双腿上的手,严熙俊满目溺爱的弯起嘴角,将头靠在她温柔的双腿上,然后整个人侧躺在沙发里,随着眉心轻轻拂过的暖意,他不由自主的闭上眼。
22。…chapter 22
其实这个世界的每个人,心中都藏着一份残缺不全的故事,而往往正是,这份残缺不全的故事,带着你走向,不一样的人生。

无论你是自愿,还是不愿,你都要张大眼得去面对,勇敢得向前迈进,因为这就是时间,不为任何人所停留,不为任何人所改变。

同时,时间又是如此扑朔迷离,它可以给你左手的美好,也不忘在你右手钉上悲伤。

碾转而过,却也只剩一地的无可奈何,最后化成一道炫目的阳光,代表希望的开始,亦或化成一场漫天飞舞的雪花,诉说着满满悲伤。

大雪纷飞的陵园里,谭尤漓跟白影,一前一后的行走着。

走在后面的谭尤漓,她看着白影,手中拿着妈妈,曾最爱的血色茶花,脚上一步不差的向父母的墓地走去,不免有些讶异,只觉得,这个男人似乎在哪见过,但又想不起,到底在哪见过?

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谭尤漓很困惑,正想开口,不料,一张口,一口凉气,就直接灌进她心腔,呛得她,忙捂嘴,单手紧按着胸口的位置,弯身,剧烈猛咳起来。

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闷咳声,白影愣神,顿住脚,转身看向谭尤漓,而他那双清冷,阴柔的凤眼,在触到,她那张,苍白虚弱的脸时,一抹不忍,飘渺的闪过他眼眸,人也不知觉得靠近,朝她伸手。

恍惚中,谭尤漓瞥见,突然出现在她视线里的手,有些讶异的抬头,然后在逆风吹乱他那头,原该规矩绑在脑后的长发时,她木然伸出手,却在触到他掌心里的寒意时,她愣然问出;“叔叔,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

感觉到眼前的人明显微震了下,可惜回答谭尤漓的,还是只有漫天,不断飘落的雪花,跟他继续前行的冷漠背影。

墓碑前,谭尤漓没有哭,她只是忧伤的凝望,墓碑上的照片,然后缓缓蹲身,静静侧趴在墓碑上,就像小时候,侧趴在妈妈的腿上,午睡那般,轻轻闭上眼,跟着久远里的记忆,哼唱着妈妈曾常挂在嘴边的那双歌;

“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谁在敲打我窗,┅┅┅┅┅┅

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慢慢浮现在我的脑海┅,

那缓缓飘落的小雨,不停地敲打我窗┅┅

只有那沉默无语的我,不时会想过去┅┅┅┅”

小时候,谭尤漓不知道歌名,也听不清歌词,只觉得妈妈哼唱这首歌的声音很好听,长大后,她才知道,原来这首歌叫作;“被遗忘的时光”

站在离墓碑不远的白影,他冷眼望着不远,沉静侧躺在墓碑上的谭尤漓,他仿佛透过那张脸,又看到记忆中的那个女人,一脸青春,活力的坐在大树上,悠然哼唱着;

“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

┅┅┅┅”

出了陵园后,谭尤漓许是因为染了风寒,所以精神状太并不太好。

从坐进车里,就一直低声闷咳,没一会,她就靠着车窗,昏沉睡去。

只是这一觉,她似乎也睡得并不安慰,次次都从梦中惊醒,然后木然看向驾驶座的白影,又忍不住开口,重复问着之前在陵园问过的话;“叔叔,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

闻声,白影似乎微愣了下,但很快又恢复在急踩的刹车里,他冷眼飘向路口的红灯,复又移向倒车镜,见倒车镜里,一脸苍白呆愣的谭尤漓,他似乎轻轻微扯了下嘴角,但还是什么都没说的移开眼。

谭尤漓见他又不说话,突然有种拿这人没办法的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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