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不晚by华笼-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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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商涌泉在梦中流下了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年
早上起床洗漱的时候,有时会看着镜中自己的脸。右额头的伤如今留下了一条4公分的疤痕,与肤色相近,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让自己受伤的那件事,最后查出来是刘哥在背后教唆,让家属闹起来,闹得大就赔得多,他自己也拿点分成。原因是家中老父重病缺钱。
知道真相后,商涌泉才开始觉得那位工人的态度可疑。
本以为刘哥人很好,不过毕竟人心隔肚皮。商涌泉有种被背叛的无奈感,却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会随着年龄增长变多,还是减少。
处理完刘哥的事情以后,商涌泉调职到了总务部,处理各项后勤以及监管安全事项。
调到总务以后,上下班时间也固定了,下班时间也不会有突发事件来打扰,突然就闲了很多。
商涌泉的小屋一直没有电脑,破出租屋也没有网线,他也不打算再装,于是平时的娱乐就变成了外出看电影或者是锻炼身体。
司竞每个周末都会过来做客。两个人聊得并不多,刚开始只是面对面坐着发呆,后来司竞就自己带书,两个人就各看各的。这和高中的时候很像,只不过让商涌泉觉得非常迷茫。明明待在一起很久,却不知道对面的那个人在想什么。
司竞很少说自己的事,所以商涌泉至今也只知道司竞和他差不多,继承了家族企业。不过他家的保险箱公司可比自家的砖瓦厂高贵大气上档次多了。
这个礼拜六,左等右等都不见司竞来,商涌泉觉得有点奇怪。
司竞并没固定过过来的时间,有时是上午,有时是下午,但现在都已经晚上七点,明明听到隔壁有动静,他还是没有要过来的迹象。
吃过晚饭,商涌泉有点忍不住了,打开门准备去隔壁看看,没想到正好看到有一对中年夫妇从隔壁出来。
他们穿着并不艳丽,但看起来十分干练简洁,男人面目慈祥,女人高挑秀气,仔细一看,轮廓隐隐约约与司竞的重合了。应该是司竞的父母。
商涌泉以前从未和司竞的父母打过照面,虽然高三几乎有大半的复习时间,都是在司竞的小屋度过的。商涌泉本来想别上去和司竞的父母打招呼,就装作好奇向他们投去注目礼,然后下楼晃晃。不过鬼使神差般,他走上前:「请问,司竞出什么事了吗?」
司竞的母亲惊讶地看他:「你们认识?」
「嗯。」商涌泉点点头,「我就住隔壁,我们常常走动。」
司竞的母亲恍然大悟:「司竞生病了,我们来看看他。」
之后,司竞的母亲又叮嘱了司竞两句注意身体的话,司竞在房间里似乎是昵昵哝哝地说了句什么,他母亲便笑了笑,回头对仍然站在门口的商涌泉说:「我和他爸工作忙不在他身边,没办法好好照顾他。你们年纪相近,又是邻居,司竞就拜托你了。」
「好的,阿姨。」商涌泉诚恳道。
然后司竞的父母就下楼回去了。
商涌泉推开没有合上的门,走了进去。
这房间果然是比商涌泉住着的那个要大,是一室一厅一卫的格局,还有一个小厨房。房间的陈设一如既往的干净,不过客厅的桌上放了一些水果还有干货,都装在袋子里,应该是司竞的父母刚刚带过来的。
卧室的门虚掩,商涌泉从门缝里看到了里面在睡觉的司竞,他的被子隆起,在床头台灯微光的照射下,让他只能看到一点黑黑的脑袋露在外面。
犹豫了一下,商涌泉还是放下了敲门的手,直接走了进去。
卧室的地板是有些劣质的木头,人一踩上去就发出吱呀声,睡在床上的司竞猛地抬起头来:「谁?」
「是我。」商涌泉有点尴尬地招了招手,「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哦,是你啊。」司竞复又躺了回去。
反正已经把人吵醒了,商涌泉也不再压低声音:「听说你生病了,感觉好点没?要不要吃点什么?」
司竞盯了商涌泉一会儿说:「粥。」
商涌泉点头说好,然后转身出去了。
等到了厨房,他才意识到,他是完全被司竞威力不减当年的眼力给盯傻了,好什么好,他只会用电饭煲煮粥,从来没熬过什么粥啊?!
好在世界上有一个好东西叫智能手机,上网百度一下,找到了熬粥的方法。
商涌泉在厨房里转了转,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别的食材,冰箱里连鸡蛋都没有,只有小包的榨菜,看来只能做白粥。不过他突然想到了放在客厅的干货,于是就自作主张拆了其中一包红枣。
熬粥的时候人不能离开锅子,不然马上就会粘底,终于煮好粥,已经是四十分钟后了。
把没煮失败的香喷喷的粥盛到碗里的时候,商涌泉纠结了一下,把粥端进去的时候,要是司竞已经睡着了,那还要不要把他叫起来。不过这个问题没有困扰他很久,因为他一回头就看到司竞正靠在门边上看着自己。
「你怎么起来了?」商涌泉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慌张。好在手里没拿着粥碗,不然肯定给摔了。
司竞说:「只是觉得有点像是在做梦。」
商涌泉惊讶地看他,发现司竞的脸颊像是喝醉了般微红,想必是发烧烧得神智不太清醒了。但是他的眼睛却映着灯光,星星点点,闪闪发亮。
「先喝粥吧。」商涌泉低下头,「我给你削点水果。」
司竞点点头,回卧室躺下,商涌泉端着粥跟在身后。
司竞没有虚弱到要人喂饭的程度,所以商涌泉在被子上给他铺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让他自己吃,而自己就坐在旁边削平果。
司竞很快吃完了,商涌泉递上苹果,把毛巾和空碗收到外面。
期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视线交流。商涌泉把空碗洗掉以后,发现锅里的粥还剩下一碗,于是找了个碗把粥倒了出来,打算拿回去明天当早饭。
把厨房收拾好,商涌泉发了会儿呆,然后想想已经不早了,该回去了。回头想跟司竞道个别,没想到一下子撞上了人。
「唔。」司竞捂着眼睛,看起来有点无辜。
「啊。」商涌泉也捂着脑门,看起来十分意外。
然后两个人相视大笑起来,司竞笑得眉眼弯弯,商涌泉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悲从中来,笑得泪流满面。
「别哭了。」司竞抱住了商涌泉,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商涌泉从小学开始就没有再哭过鼻子了,此时却压抑着抽噎,轻声呜咽。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之前都好好的,都好好的。他并不是觉得之前的一切让他很痛苦,也并不是想回到毫无烦恼的高中时期,他只是不可遏制地觉得悲伤。
「看你这样,都不知道是谁在生病了。」司竞用鼻子蹭了蹭商涌泉的鼻子。
商涌泉有点恼羞成怒地低下头,却是不再抽噎了。
司竞将商涌泉带到床边,坐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商涌泉看着自己牛仔裤上的花纹,感受到司竞轻轻的触碰,然后,他没有反抗。
从抚摸到拥抱,从亲吻再到最后,他都没有反抗。
他不是想放纵一次,只是想,做一次不考虑后果的决定,在不知道会得到和失去什么的情况下,做出决定。
第二天早上,他一醒来就看到了司竞的脸,迷蒙间感觉好像回到了那个高三的夏天。司竞的呼吸喷在脸上,温温的,有点痒。商涌泉凑上脸去,在司竞的嘴唇上轻碰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味这种似曾相识的触觉,就见司竞睁开眼:「公主被王子吻醒了。」
商涌泉有点尴尬地别开眼,问:「你病好点没?」
「我还担心你会不会被我传染了呢。」司竞说。
商涌泉摇了摇头,然后动作艰难地下了床。
之后两个人一起把头天晚上的粥喝完了。即便是过夜饭,不过热了一下以后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自始至终,司竞都没有解释昨晚的事到底是一时冲动还是情之所至,商涌泉也不方便提起。
吃完收拾好以后,商涌泉正想告辞回隔壁,却被司竞一把拉着下了楼,坐上出租车。
司竞报出的地址是本地比较不错的楼盘位置,外国人都住在那里,商涌泉却是从来没去过。看着车外飞驰而过的景物越来越陌生,商涌泉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司竞却一直牢牢地抓着他的手,一路都没有放开。
到达的地点是一个别墅区,司竞打开了其中一幢别墅花园的铁门,然后拉着商涌泉的手站到门口,用另外一只手猛地拍门。
拍了一会儿,有人来开门了。门一拉开,商涌泉就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来开门的正是商涌泉昨晚见过的,司竞的母亲。
司竞的母亲看到商涌泉也有点意外,看到商涌泉和司竞拉着的手更是意外,不过司竞看着母亲就说了一句:「就是他。」
司竞的母亲上下打量了几眼商涌泉,后者简直无所遁形,羞愧得头到要低到地底去,可是司竞握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不管我们说什么,你都不会改变心意了对不对?」司竞的母亲看起来有点无奈。
司竞扬了扬头。
「商……涌泉对吧?」司竞的母亲看向商涌泉。
商涌泉有点意外,昨晚他并没有和司竞的母亲自我介绍过。
「司竞和我说了好多次了。」司竞的母亲又看了一眼司竞,「以后注定不会容易,你们好自为之吧。」
司竞的母亲这么说完,叹了口气以后关上了门。商涌泉听后有点纠结,虽然司竞的母亲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听到「好自为之」,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司竞又拉着商涌泉回去了,路上依然什么都没有说,可是通过交握的双手却发现司竞的手指似乎有些冰凉。商涌泉朝司竞看过去,司竞正看着车窗外。商涌泉感觉到两个人的手心似乎沁出了一点手汗,司竞的手指好像也在微微颤抖,于是他看着司竞的后脑勺,轻轻地握紧了对方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年
虽然两个人都没有对对方说过你喜欢我我喜欢你的话,但是两个人其实已经算是确定了关系。不过见过司竞母亲后的好几个月,两个人的接触依然如旧,没什么进展,基本上是有空的时候一起吃个晚餐,没空的时候周末一起出去约个会,明明就住在隔壁,却好像隔了一段距离。
后来,商涌泉要续租小屋的时候,发现他的房东变成了司竞,原来司竞找到屋主,把这个小房间买了下来。
这个房间对他们俩来说都有特殊意义,商涌泉租下了它,而司竞买下了它。
不过商涌泉没想到的是,司竞连隔壁的那间屋子也买了下来,然后找人在一个周末在两个房间的墙壁上打出来一扇门。
尽管两个人还是各睡各的床,不过中间这道门让两个人改变了许多,至少方便了有些人半夜突然摸上心爱的人的床。
某个春日的星期五,商涌泉和总务的人一起去应酬,结果被总务的其他同事灌了酒,因为都是长辈,他不好拒绝,于是回家的时候走都走不好,动不动就往墙上撞,等走到自己家所在的楼层,右半边的衣服上早已全都是在墙上蹭来的白灰。
早就到家的司竞就听有人在撬自己家门的锁,透过猫眼一看发现竟然是商涌泉。
打开门看到商涌泉的右手还在做着用钥匙戳门锁的动作,见他开了门,还迷蒙地抬起头来问:「司竞,你怎么在我家?」
司竞面无表情地把人拖进屋内,然后满脸通红的商涌泉鞋都没来得及脱就趴在厨房的水槽上一顿猛吐。
吐过以后商涌泉才稍微清醒一点,拿着司竞递过来的水杯漱了口以后,抬头环顾四周。
自从去见司竞母亲那一天起,他就再没有踏进过这间屋子。主要是没什么机会,之前大部分时间两个人都约在外面见面,后来两个房间中间打通了,又总是司竞过来夜袭他。
但是,也许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商涌泉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那一夜的一切就发生在司竞的卧室里。
商涌泉看到站在旁边的司竞闪闪发亮的眼睛,心中悸动。
也是自从去见司竞母亲那一天起,两个人就在也没有跨过那一步了。虽然司竞真的是相当频繁地爬上商涌泉的床,但是两个人真心只是盖棉被纯聊天而已。亲亲抱抱是有,再进一步就没有了。
两个人正直壮年,怎么可能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但拒绝的一方是商涌泉,司竞自然不会勉强他。
商涌泉也不是怕痛,更不是觉得雌伏人下的经历让他无法接受,他只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坎。感觉好像所有的冲动都在那一个晚上散尽了,于是之后他又回到了畏畏缩缩的模样。
也许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