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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枪响之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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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所执念的,到头来总一无所有。
  
  孙远桥没有说话,他胸口的地方迅速洇开了血液,染红了绷带,渐渐沾湿了蓝白的病服。而孙远桥脸色惨白,眉头紧皱,呼吸急促,双手用力地抓着棉被,似乎这样就能稍微减少些痛苦。
  
  而没过多久,他再不有动作,竟是活活痛晕了过去。
  
  “谨行!”孙文柔反应得最快,即刻就红了眼,踏踏踩着高跟鞋冲到门口抓着护士让她加急去找医生,她原本想跟着去,又不放心地回到病房,犹如母鸡护仔般挡在楚危与孙远桥之间。她指着外头,恶狠狠地瞪着楚危:“你们有多少恩怨我管不着,但谨行现在不过是个半残的病人,楚先生要找麻烦!我无所谓,但现在,谨行需要休息,请你出去!”
  
  楚危完全愣在那里,他看着爬满孙远桥外衣的血色蔷薇,鲜红的颜色完全攫取了他所有的视线,奇异地与那一刻重合。
  
  无法压抑的恐惧即刻涌上了心头。楚危咬着牙,想伸手去摸摸他,却被孙文柔用力地打开。她满脸怒容,盯着楚危像是在提防什么危险的猛兽:
  
  “我再说一遍,请你出去!如果谨行真有什么不测,我必定会通知到你,但现在,我不想看见你!”
  
  “我不是……”楚危慌了起来,心口紧巴巴的难受,他想道歉,但话语却酸涩地哽在了喉头,无法出口。
  
  他被拦在了病房之外。
  
  像一个星期前一样,一切仿佛旧日飞鸿再现,而他,却失去了再见面的勇气以及权力。
  
  ——我不想伤害你的。
  
  但偏偏这又一次成为了现实
  
  *
  
  这一次孙远桥连着晕了两天,醒来后精神倒还不错,但养到伤口结痂,能够自由行动又费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而这段时间里,陆续有亲友前来探病,孙远桥却一次没见过楚危。
  
  孙文柔对楚危意见如海深,无论孙远桥好说歹说,她也绝口不提是否有这么个人来过。有时候病房收到什么礼物,她看了就冷笑一声,转手送给了门外的医生护士。
  
  ——孙大小姐虽然讨厌楚危,但从不浪费可利用资源。
  
  孙远桥百般无奈,又没办法说她些什么,只能暗暗头疼任她去了,同时暗暗祈祷赶紧让这尊大神回去上班。
  
  老天像是听见了他的祷告,终于在两天后,孙文柔被紧急通知召唤走了,转手替了他的,是他的双胞胎哥哥孙远风。
  
  孙远桥又是一阵头疼。
  
  就是在孙家人里,孙远风也绝对算得上是天赋异禀与奇葩并行不悖,他十四岁上了X大少年班,到了二十三岁这年,已经是X大硕博在读生,专研政法系,撸的一手蒙题绝技。当是孙远桥进警校,除了靠家里的关系,还靠着孙远风做了一把弊(长相一样蒙混过关)。
  
  孙远风外表看上去不言苟笑,难近人情。但内在,孙大少却是个二次元死宅,虽然这点暂时没多少人知道,大概。(X大某学生:孙讲师最爱收小说了…)
  
  孙远桥看着他犹如看着什么学术论著一样苦大仇深地盯着本次元ACG杂志,瞬时连着胃也有些疼了。
  
  “……慎言,你该不是被爸妈赶出来才过来替的文柔?”
  
  “嗯。”
  
  “……QAQ你完全可以含蓄一点的。”
  
  孙远桥在病床上滚了两圈,顿觉无聊,决定出门晒晒太阳去去霉菌。他脚尖刚触到地板,他哥马上抬头凌厉的一眼:“去干吗?”
  
  “……晒太阳!”
  
  孙远风于是点点头,把书放到一边,站起身从角落推过来一把轮椅,“我陪你出去。”
  
  孙远桥(╯‵□′)╯︵┻━┻脸:“我是中弹!没残疾!”
  
  孙远风:“挨了一巴掌就晕掉的人没资格说这句话。”
  
  孙远桥:“……QAQ!”
  
  *
  
  孙远桥被推着在楼下小花园里转了两圈后,孙远风看了看天色,低头正色道:“天快黑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孙远桥也跟着他看了看天色,脸一黑,忍不可忍地指着不远处树荫下的座椅:“你滚一边去,老子自己转!”
  
  孙远风于是“哦”了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抱出他的宝贝书,就老老实实滚一边坐去了。
  
  孙远桥先是佯作平常地在小花园里转了两圈,看孙远风全神贯注地盯着他那宝贝书并未注意到他,便暗暗松了口气,转身抓着了个路过的小护士,笑眯眯地问道:“小姐,你知道这近期跟我一起进医院的那个坐轮椅的帅哥出院了吗?”
  
  小护士突然被人抓着本来有些恼怒,但一看孙远桥脸上如阳光温煦的笑容,顿时也有些羞涩起来,医院里长得好看的病人本就不多,何况还是同一天进院的,因此小护士对孙远桥跟楚危的印象还是有的,想了想就干脆报了个病房号,并且还热情地提出推他过去的邀请。
  
  孙远桥很干脆的应了下来。
  
  ——能省力的时候干脆就省点力,鬼知道楚危到时候还能干些什么!
  
  孙远桥知道楚危会生气,但却没有料到他会那么绝望。
  
  虽然是七年不见,但在孙远桥心里,楚危的形象却像是没有改变过的无坚不摧。他从前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致他的绝望让孙远桥感到一阵又一阵的措手不及。
  
  ——他是以为楚危能熬下去的。
  
  虽然……那七年,他过得并不好。但人的一辈子很长,孙远桥渐渐地,开始觉得,如果没有他,楚危或许会过得很好。
  
  所以他才能义无反顾地选择去死。
  
  而错估永远不止是人心。
  
  这世界上的确并没有所谓的非谁不可,却有一往无前的难得情深。
  
  孙远桥的决定,给楚危带来的只是更深的伤害。
  
  ——孙远桥觉得很内疚,但却又无可奈何。在那样的情况下,那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好的抉择。楚危怕他死,宁可自己去死也不愿意他受到丁点伤害。同样的,他也如此。
  
  十年情分,早将他们彼此的生命连接在了一起。
  
  护士很快把孙远桥带到楚危的病房门前。他客气地道了谢,也不去坐那劳么子的轮椅,推开了门,拖着虚浮的脚步就进了去。
  
  他有些忐忑。房间里光线很暗,整个房间像是被阴霾笼罩了一般,让人透不过气。孙远桥找了半天把灯打开了,才发现楚危就坐在窗边,似乎对房间里多出个人毫无所觉,仍然专心致志地盯着窗外。
  
  整个房间,即使充斥着光线,也像死一样寂静。
  
  孙远桥走过去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才发现他在看在树下看书的孙远风。
  
  他看得那样认真,认真到仿佛那是什么宝贝一样。他的表情让孙远桥心里一阵抽搐,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酸楚强压下去,从楚危背后缓缓搂住他,假作不经意,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他叫孙远风,是我的双胞胎哥哥。你也可以叫他慎言,虽然我们长得一样,但是,我觉得我比较帅。你说对不对?”
  
  “——阿哥。”
  
        
枪响之后之秋后算账·中
  楚危全身绷紧,最终迟疑地转过身,侧眼便看见孙远桥,他怔怔地傻在那里一会,却又像想到什么,艰难地把视线收回来。孙远桥搂得并不紧,楚危很容易就睁开了,他低着头移动着轮椅离开窗边,在床头柜里找出了一瓶药。
  
  从孙远桥这个位置可以很清楚地看清上面的字样。
  
  ——艾司唑仑片。俗称,安眠药。
  
  孙远桥心一沉,轻声道:“你不想看见我?”
  
  他怎么可能不想看见他?楚危拿着安眠药的手一抖,药瓶子就那样掉到了地上,白色的药丸子滚了一地。楚危却只能僵硬地摇头,眼底一片沮涩。
  
  他不过是不敢面对。
  
  楚危怎么也忘记不了那天鲜血洇透了孙远桥衣服的场景,他的阿谨就那样无知无觉的昏睡过去,他甚至无力、也没有资格去说些什么,因为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他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那样怕孙远桥消失,但如果有一天,真正造成孙远桥死亡的是自己,那即使是到了地府,他也不敢去见阿谨的。
  
  ——他恐怕连死都不敢。
  
  可无论如何他都想要看着阿谨,即使无法出现在他面前,他也想看看,直到他闭眼那一天。
  
  或许这样,等到了碧落黄泉,他还能跟菩萨许愿,让他下辈子可以不这样凄苦,见了阿谨,还能听他叫一声阿哥。
  
  楚危知道自己对孙远桥的执着已经到了病态的程度,可他却固执的还不想放手。他要怎么放手?人生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他不过二十九岁,却就已遍尝。
  
  正因求不得而执,又因执而痴,循环往复,未有尽时。
  
  而这一切……孙远桥即使窥见了部分,却不会知道全部。
  
  因为他不爱他,即使接受了他那畸形的爱情又如何?孙远桥依旧是不爱他的。楚危看得很清楚,孙远桥对他的感情的确是有的,但那有倾慕、有敬仰、有内疚、有爱怜……唯独没有爱情。
  
  这离他所想要的……远远不够。
  
  ……而这,或许是永远都不会够。
  
  孙远桥看着楚危那一脸凄惶,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紧,低下头看着滚了一地的药丸子,蹲下来把药瓶子扶正,盖好盖子放到一边,然后默默地去牵楚危的手。
  
  ——他整个人都凉得像是从冷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孙远桥试图去捂热它。
  
  “艾司唑仑别吃了,什么药吃多了都是没用的。”
  
  楚危稍稍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贪恋孙远桥手心的温度,低低应了一声“嗯”,没有挣开,如果这是要判下死刑,那他为什么不趁这机会再多感受一会?或许余生,他就只能靠着这点滴的温暖活下去。
  
  而这样一想,便越觉自己可悲。
  
  而这些年发生的一切,无论哪一件,都不过时命运作弄,他的执念中不过是自己的执念,与孙远桥……一直无关。
  
  他不能因为自己爱的卑微无奈,就把责任推到孙远桥身上。那七年别离,归根结底,是他太无能。 
  
  但楚危的想法却不代表孙远桥的想法。孙远桥捂了好一会,觉得终于有丁点回暖,抬起头,对着楚危道:
  
  “这边光线太差,空气也不好。阿哥,你过来跟我住好不好?我那边是双人房,不过暂时只有我一个。”
  
  楚危张了张嘴,好容易出了声,比那天孙远桥听着的声音更加的嘶哑。
  
  “……不用了。”
  
  孙远桥微微皱起眉:“什么叫不用了?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你明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意思!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了、你也根本不打算接受我,却提出这种建议……你就不觉得恶心吗?”楚危冷冷嗤笑一声,双手收紧,甩开了孙远桥的手,眼底却是掩不住的厌倦以及自弃,“……阿谨,我们注定是回不到从前的。”
  
  ——而我,也从不打算回到从前。
  
  从十七年后见到孙远桥的第一眼,楚危或许犹豫,却也知道他这以后恐怕再没有退路可走了。
  
  解开迷雾的即使不是刘雁戈,也会有别人,而这个人,可能是别的什么人可能是孙远桥自己,更可能的,是已经无法忍耐的楚危自己。
  
  孙远桥沉默半晌,“我好像没有说过……我不打算接受你。”
  
  楚危瞳孔收缩,神色却未见欢喜,只越见冷厉。
  
  “……怜悯的爱情,我并不需要。”
  
  孙远桥像是觉得有些烦闷,抓了抓头发,半蹲着,依旧去抓楚危的手,他像是有些羞涩,但更多的却像是不自在。眼睛是一直直视着楚危的,他咬了咬下唇,说起话来有些结巴。
  
  “我……我没有怜悯你的、也不是觉得一切结束了就能回到从前。我只是……唔、在工厂里我就想好了的。”
  
  “——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随着你去。你想要做兄弟,我陪你做兄弟,你想要做别的什么,我也随你的……这个当然、”他声音渐低,“爱人也是可以的。”
  
  有了开头,下面的话就更好说了一些,孙远桥加重了力道,握紧了楚危的手,“而且……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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